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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旧时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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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千万人之中,
遇见你所遇见的人,
于千万年中,
时间的无涯的荒野里,
没有早一步,
也没有晚一步,
刚巧赶上了,
那也没有别的话可说,
惟有轻轻的问一声:
“噢,你也在这里嘛?”
——张爱玲
杭州的冬夜,天空飘散着零星的小雪,夹杂着江南特有的温柔,微凉却又不至阴冷。
南乔安静地伫足在暖黄色调的街灯下,昂首仰望空中肆意轻舞的精灵,偶有调皮的雪花酣畅地溜入她清亮的眸中,霎时氤氲起一片雾气。
不知何时,身后传来一阵淡雅的檀香之味,目之所及蔚蓝一片,果然是他深爱的颜色,不必过脑就能知道来人是谁。
他清冷的挺立在她身侧,用手中的蔚蓝替她挡掉一身的风雪,温柔的为她收拢脖颈间松散的围巾,“相识时,也是这样的雪夜么?”他问的这般小心翼翼,语气里满是愧疚和叹息。
南乔仍旧是这样安静着,平静的脸上始终没有流露出过多的表情。
来人撇过头不忍看她,“如果,我说的是如果!若时间重来一次,你会选我么?”他嘴角扬起一抹清浅的笑,忽地又低垂下双眸,像是嘲弄般的盯着被打湿的双脚,“没有如果是么?”
是了,他怎还敢奢求呢?
南乔转头望向他,酸涩的眼睛大频率的眨着,空洞的瞳仁中滚烫的液体无声的释放着此刻的情绪,泪一滴,晶莹的碎落在粉紫色的请柬上,烙烫于新郎的名字旁显得格外刺眼,“乔生,我该祝福他的是么?”那个说好要陪她走完一生的李智铭,就这样生生的打碎了她对未来所有的希冀,折断了她对于温暖爱恋的定义。她本该记恨他的,可他又有何错呢?
此时的乔生,心中满是羞愤,胸口仿佛被千斤重的石块堵着一样,话到嘴边硬是给咽了回去,握着伞柄的右手因为用力过猛,在低温的作用下透着森白的骨节。
这样寂静的夜里,最后终是相对无言。
他的南乔理应是快乐的、古灵精怪的、狡猾的,可他亲手将她推上了一条不归路,是他错的太离谱还是他明白的太晚?
如若能早点明了心中的这份悸动,结局会不会更好一点。
而南乔,我的南乔,一定会是乔生的南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