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竹》若然明年

3、鬼竹的童年

　　鬼竹从温泉室里走出来，已经几近虚脱，几个侍女扶住了她。要说阴疑对鬼竹不好，但是对于鬼竹的生活起居的照顾都是无微不至的，吃的用的都是最精细的，且弟子里只有鬼竹更特别些。其他的女弟子则略微的差些，必定是培养杀手不是培养公主小姐，不需要太过精细。但是对于鬼竹的训练却也是最残酷的，阴疑总是叹息，总是说：“若有一天，吾有一日若是保护不了你，你至少可以自保。”
　　鬼竹三岁那年被山下的一户农夫送上山来，阴疑第一次见到她一副冷冰冰的样子，鬼竹吓的大哭，阴疑冷漠的看着要侍女把她抱下去。鬼竹5岁那年，阴疑有意要教她学武，可是同时也让她走出第一步，参与了杀人游戏。
　　那是二十多个小孩子挤在一个房间里，一片的哭声。鬼竹进去时，阴疑就在外面站着一动不动的等待着。鬼竹瑟缩着蹲在角落里，其他的孩子已经习惯了这些，每顿饭只有10个人的量，这个时候就有了你争我抢的局面。
　　而鬼竹就这样饿了一天的肚子，面对蜂拥而抢的孩子们，她是更胆小的。后来锐减到5个人的量。更是残酷经常有互相殴打的嫌疑，而鬼竹始终是角落里饿到奄奄一息的成员。一个侍女进来将鬼竹抱出去送进了温泉室，阴疑就站在那里，她说：“你为什么不争抢食物？”
　　鬼竹说：“我不想和他们打架也不想吵架，最重要的是我根本抢不过。”阴疑说：“没有试过你怎么知道你抢不过，你不打架不吵架就意味着没有饭吃。”鬼竹说：“为什么一定要这样，师父，我不明白。”
　　阴疑说：“鬼竹，你记着，你只有打败他们，你才能有资格叫我师父。”
　　鬼竹还要狡辩，阴疑拿着软鞭已经走至她身旁，一鞭子已经甩在了她的背上，接连打了三遍说：“鬼竹，你若是再不去争抢食物，我就会这样打你。”
　　鬼竹说：“那你打死我好了，打死我我就不用去争抢食物了。”
　　阴疑突然沉默了，说：“你想不想做我的弟子？”鬼竹说：“倘若做这样的弟子，还不如不做。”
　　阴疑看着只有5岁的鬼竹，又是一鞭子抽了下来，说：“鬼竹，倘若你再这样下去，我会杀了你山下的父母。”
　　鬼竹突然哭了，眼泪顺着大大的眼睛往下流淌，说：“你这个杀人恶魔，我不要做你的弟子了。”说完就昏倒了。侍女将鬼竹抱回去擦了药，又喂了点米汤，照顾她睡着。
　　那一夜，鬼竹半夜惊醒时，看到一个类似阴疑的身影站在角落里，呆呆的看着她，鬼竹以为是自己做梦，索性又睡了过去。
　　第二天醒来时，鬼竹又一次被送进了那个屋子，这次她进来满是嘲笑，大家都笑她是个无能的人。甚至有人动手打了她，群殴的时候只有一个男孩子突然挺身而出，帮她打架，气急败坏的说：“你能不能动手，能不能去抢。”直到那个男孩子也被打倒在地，另一个男孩子并没有住手打他，鬼竹一下子扑了过去一把揪住对方的头发，厮打了起来，这次鬼竹输的很惨，甚至嘴角都被打的渗出了血。
　　又一次到了吃饭的时候，从那个门里只丢出4个人的饭量，大家一窝蜂的去抢了，鬼竹看着倒地的男孩，有点不忍，于是也去抢了。可是抢夺大战更为残酷，大家打的你死我活，抢的根本看不清谁是谁，其中有个叫做嫣红的女孩子最为厉害，几乎是一把就把那些小女孩推到了，所有的食物她自己独占。大家那个肯服气，都上去继续抢夺，鬼竹不久就被打了出来，脸上被刮伤好几道。她坐在那个男孩子旁边无比气馁的看着抢夺大战中的那些孩子，那个男孩子拉了拉她的衣角，鬼竹有点抱歉的看着他。他握着鬼竹的手，好像把什么东西放在了她的手心，鬼竹摊开手心时发现是一小块馒头，男孩子说：“我这里还有，你吃吧。”
　　鬼竹看着男孩子温暖的笑容和满是血污的身体，突然眼泪汪汪的哭了，男孩子一愣说：“我叫护楠，你不要哭了，再哭也没有用的。”鬼竹吃着那一小点馒头，哭成了个泪人。
　　就这样，他们在这里待了一个月才被放出去，阴疑上身穿着宝蓝色的夹袄，下穿淡蓝色的裙子，那张素净的脸上满是冷煞，如星一般的眸子好像是镶嵌在黑漆漆的夜里吹着冷风一般的寒，小巧的鼻子，粉红色的嘴巴，白皙的脸。阴疑在几个侍女围绕中走了过来，一个个细细的打量他们，说：“这次只能留下10个人，剩下的会有人把你们送回山下去。”
　　孩子们的脸色都很凝重，毫无疑问的嫣红、护楠、鬼竹被留下了。之后的训练越来越惨无人道，鬼竹不知阴疑到底收了多少人才确定留下几个人，也不知道后面的那个大院子里为什么会有那样多的师兄妹，只是他们之间都是没有人情的，唯一一次吓坏了鬼竹，他们的大师兄一下子杀死了他们十个师兄，从此在师父那里扬了命，彻底的可以去师父那里领任务了。
　　鬼竹惊得一夜都没有睡着，虽然平常大家打斗也都是回回戳中要害去击倒对方也有死亡可是从来没有一次像这样的死亡。阴疑总是冷漠的，回回去大院里都是穿着一身黑衣，黑靴，头发拾掇的干净利落，教训起人来更是吓人。
　　鬼竹在打斗中永远都是打个平手或者手下留情，她学武功很认真很认真甚至付出双倍的努力，她怕死，害怕见血更害怕有一天死去的是自己，也害怕阴疑的软鞭，阴疑的软鞭似乎只对她一个人用，每一天说错了那句话做错了那些事都要挨打。鬼竹很认真的学习这些，只是为了在每一次的竞赛里不至于死亡。
　　阴疑对她是奇怪的，除了武术与杀人以外还要学习识字，琴棋书画样样都要学，甚至连坐姿礼仪也都要学。要说阴疑这些弟子都是要学习识字的，琴棋书画也都是粗略懂一些，可是即使学不好也不会挨打，鬼竹不一样，学不好就要挨打，阴疑每次打一次就要问许多问题，回答不上来还要打。所以师兄妹们总是嘲笑她，认为她太愚笨，所以师父才会打她。
　　大家不屑于与鬼竹比武，因为输了会难看，赢了也不好下黑手，师父不允许他们对她下黑手，所以大家都是带着有点抱怨和好戏的状态看着她。可是这不代表他们就不会真的不杀她。有一次嫣红的剑就那样直接戳进她的身体，她以为师父会救她，可是并没有，要不是护楠急时出手阻止，恐怕她也要死了，从那以后，她更努力了，因为她不知道那一天真的就会没有命了。

　　鬼竹的童年感觉都是满满的都是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