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你希望我去，我就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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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人需要多多休息，要尽量安抚她，老人情绪不能波动太大，你们先进去看一下她吧。”医生关照叶红他们后便带着护士一起离开。叶红让周前去买点新鲜水果，康文礼轻轻推开房门，脚步很轻的走到病床前，因为动作很轻，又因为刚刚输液里有安定的成分，所以康老夫人还紧闭双眸，看见康老夫人带着呼吸器，康文礼害怕的闭起了双眼。
“康儿，既然你奶奶醒了也脱离危险了，你可以安心地去上学了吧，别耽误你的学业。”叶红一边掖好康老夫人的被子，一边跟康文礼说。
康文礼睁开眼睛，发现康老夫人渐渐睁开的眼睛，“妈，奶奶她好像听见我们说话了。”康文礼握着老夫人的手有点激动的说。
叶红跟着过来，趴在床前，急切的问：“妈，妈，您好点了吗？有没有哪不舒服？”
康老夫人缓慢地眨了两下眼，康文礼也发现康老夫人动了动手指，康文礼凑上身前，“奶奶，您想要拿什么？”
“你，你，你爸他……”透过呼吸器，听那微薄的声音就如针尖在刺康文礼心脏一样，看来老夫人还是不愿相信她之前电话里听到的，哪怕她为此付出住院的代价。
“妈，康正他确实是离开我们了，因为车祸。”叶红很冷静的说出这句，倒不是她心狠，只是她明白此时此刻，以往以后她将替康正保护活着的人，所以她要坚强、要冷静。
“滴滴滴，呼吸机上的仪器开始响的厉害，叶红头脑清醒的准确按下呼叫护士健，“护士，请赶紧……”
医生到场的时候，把叶红和康文礼赶出了门外，康文礼“提着心脏”等了好久好久，终于，院门打开，医生摘下口罩，叶红走过去，“胡医生，我妈她没事吧？”
“老夫人其他指标都还好，我建议还是循序渐进，以她的年纪如果再来一次，可能真的会有生命危险。”尽责的医生再次暖心的叮嘱家属。
“我知道，麻烦胡医生了。”
“没事，那你们让病人多休息，就别去打扰了。”胡医生留下话就走了。
“康儿，你回学校去吧，我在这就好。”
康文礼看着叶红满脸倦容的坐下后，“我想多陪陪奶奶，学校那边其实我可以请假，况且你一个人……”他想替叶红分担一下照顾奶奶的事。
“康儿，你奶奶醒了，要是知道你请假陪她，她会更不高兴的。”叶红顿了顿又说：“放心，如果有什么事我会告诉你的，你不想看到妈妈既要照顾奶奶又要照顾你吧？”叶红知道儿子康文礼担心她分身不暇，也知道他更担心他奶奶的病。
康文礼不忍叶红再担心，“那我就先回学校，有事你一定要通知我喔。”叶红很肯定的点点头。
康文礼没回学校而是回到租住的地方，因为他要打电话给Ben询问一些事情。
“oh.God.You finally answered the phone.”一打过去康文礼就听见Ben说了这句。
“What happened？怎么了？你一直打我电话吗？”
“我想说一句I’m so sorry and forgive my mom.”电话那头的男生为老夫人不是无端住院而道歉。
“不怪你，Ben.这件事是我们家没有处理得当，我反而是要感谢你们家人，让我们敢于面对事实。”事已至此康文礼仍认为是自己害得康老夫人住院，他抓紧耳边的手机坚强的忍着泪水不让电话那头的人有所担忧。
“好像你把我加入了黑名单，我一直打不通你电话，除了中午那一通。”Ben着急的说着。
“黑名单？中午？”康文礼突然想到杨子心上午说的：“有通诈骗电话，我挂了。”康文礼解释：“抱歉，中间发生点事情，你要跟我说的是什么？”
“是关于那个罪犯的，不知道他哪请来的律师，律师提出该罪犯有精神病史，而且经由几个神经科医生测出确实无误，kwon，很可能罪犯不进监狱而是关进医院。”Ben很失望的说出最后一句。
“精神病？怎么可能呢？那封信的内容根本就不像一个精神病患者可以写的出的阿？”康文礼不敢相信一个杀人犯居然要判处无罪，而这个杀人犯现在被告知是一名精神病患者。
“医生说是间歇性的，所以什么时候发作是没有时间界线的，律师说那天他就是在犯病的情况下，虽然说你妈妈全权委托我爸处理，但Kwon我觉得你妈妈还是要亲自回来一趟。”
“好，谢谢你Ben，我们肯定要回去一趟，但不是现在，这边家里还有点事情要处理。”
“我等你。”两人挂了电话。
“精神病？精神病！”事是如此荒诞可是又无可奈何，康文礼揉着脑门重复这个术语，这个时候他想起了叶廷威，叶廷威也是神经科方面的医生，所以如何判断一个人是否有神经方面的问题，咨询他应该绝对没有错，“等问了舅舅之后再决定要不要告诉妈妈吧，舅舅休假了，那他应该在家吧，去找叶琛问问。”想着这些，康文礼推着车去往学校方向。
操场上，叶琛教的如火如荼，杨子心学的有模有样，“叶老师，休息一下吧，跳好累。”杨子心顺手拿起地上一瓶水递给叶琛。
“叫我阿琛好了，叫我老师怪不好意思的。”叶琛接过水，打开瓶盖，喝了一口。
“擦擦汗吧。”李婷扔过来一块毛巾，叶琛接住，喜滋滋的说：“呵呵，谢谢美女咯。”
李婷接着问：“你和康少爷什么关系阿？看你们好像挺熟得。”杨子心也竖起了耳朵，因为她想知道叶琛是不是康文礼花钱雇请来的老师，如果是，她要把钱给康文礼。
“我们是表兄弟。”叶琛脱口而出。
“你是弟弟还是哥哥呢？你之前说你是医大的，那你大几了？有空来教子心吗？”看来李婷的八卦心又被点起来了，叶琛摸着脑袋，一个个慢慢回答她。
“原来他请了他的兄弟来帮我，看来我要请他吃饭才行。”杨子心害羞的捧着脸目视前方，她仿佛看见康文礼身穿正装向自己缓慢走来。
“阿琛，教的怎么样了？”康文礼的声音突然传来。
“声音好真实，做梦能做成这样，我太佩服你了杨子心。”杨子心拍拍自己的脸。
“佩服你什么？”康文礼迎着太阳俯看着坐在地上的杨子心。
杨子心抬头，康文礼的脸正好被阳光照耀的看不大清，“看来我真产生错觉了。”
“康少爷？阿康你怎么来了？”李婷和叶琛齐声说。“我过两天再来，今天我要先回学校了。”叶琛对着身前的康文礼说。
“不是我的错觉，他们在对话。”杨子心拍拍屁股站起来，拉住康文礼的手，娇嗔的说：“你真来了，事情忙好了吗？”近看他杨子心发现康文礼脸色煞白:“你怎么了？还好吧？”
一直以来杨子心的直觉都挺准，她觉得康文礼刚刚急匆匆的离开又突然神色慌张的回来，中间肯定发生什么事情，可是以目前的关系似乎又不能问太多，她望着一旁的叶琛，希望他能问出点什么，可叶琛哪能意会此举。
“不要紧。”康文礼温柔的对着杨子心说了这一句，“那你们好好练，我先和叶琛回去。”说着他就拉着叶琛出了操场。
“子心，康少爷书包没拿。”李婷拾起地上书包递给杨子心，“看来他真的有事情呢。”
“阿琛，你爸休假他在家的吧？我有点事情想要请教他。”
“休假？他那么忙哪有假期阿，他去国外出差了，说是医院安排的关于神经方面的学术研讨会。”
康文礼怀疑的眼神看着叶琛，“可医院的人说他请了假，说是想要休息几天。我打他电话还打不通。”
“我没骗你，估计是医院的人记错了，你去医院找过我爸啦？”
康文礼点点头，接着说：“奶奶住院了，我刚从医院回来。”
叶琛吓得停住脚，以为听错了他按住康文礼的自行车头，“阿？你，你刚刚说奶奶住院了？”叶琛从康文礼哀伤的眼神得出这并不是个玩笑。“为了什么？你怎么不早说，我们可以一起去看奶奶阿？”
“她突然得知我爸去世的消息后，无法接受所以……”
“……”
“现在她已经醒了，医生说奶奶她需要多休息，我妈陪她…所以…”因哽咽而无法说完整句话的康文礼让人心疼。
“吉人自有天相，奶奶肯定没事，事情过去那么久，活着的人始终要坚强的活着，你应该要比任何人都坚强，因为你还有奶奶和姑妈要保护。”叶琛安慰着康文礼，那一刻叶琛突然发现，康文礼他只是装出来的成熟大人样，看着坚强勇敢，其实，他只是个高兴笑难过也会哭的普通男孩。
“谢谢你阿琛，谢谢。”
“我是你哥，谢个毛线。”这个回答另悲伤的气氛一下就缓解了许多。
校庆如约而至，全校沉浸在一片联欢喜悦之中，哪怕这天是占用学生们的周末，可学生们丝毫不介意。
康文礼从校篮球馆走出来，叶琛站在门口，“我就说吧，请假是要提前请的，你这种马上就要开始比赛，却在临上场前请假，教练批准才怪。”看康文礼没说话，叶琛继续说：“奶奶今天是要出院，你比完赛再回去看她一样阿，如果她知道你要为她请假，她没准又什么了。”叶琛用什么来代替住院二字。
住了快一个礼拜，康老夫人今天出院，这还是康老夫人自己要求的，她不习惯消毒水的味道，还说想家了，叶红咨询了胡医生，胡医生也认为老夫人身体本就没什么大毛病只是伤心过度造成心脏上出现问题，如果不受外界大刺激，其实出院对于她的康复还是有益的。
“我，我状态不是很好，所以我希望自己不要上场。”康文礼看着叶琛。
“找找感觉就行，结束了我开车带你回家看奶奶不就好了。”叶琛推着康文礼往前走。
“舅舅回来了？”康文礼转身问。
“没有，我借王坤坤的车，对了，他还说你好些天没去上班，但他一直给你留着岗位呢。”
这些天叶琛也一直试着打他爸叶廷威的电话，可一直都没回应，叶琛也觉得奇怪。
“康文礼。”一个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好久没听到这个声音，他居然有点想念。
“嗨，上次谢谢你把我的书包让叶琛带给我。”叶琛发现，好像只有对着杨子心，康文礼才会露出点久违地笑容。
“因为一直碰不上你阿，又不知道你的联系电话，所以只能给阿琛了。”杨子心自己也搞不懂见了那么多次，为什么连个电话都没留。
康文礼掏出自己的手机递给杨子心，“那，你可以留个号码给我吗？”康文礼绅士又很主动的做法让杨子心低下头抿着嘴，偷乐。
叶琛很尴尬的站在一旁，康文礼则静静的看着杨子心在屏幕上按着数字，叶琛觉得自己显得多余，“子心，李婷在哪？”此时此刻他想到了李婷。
“她应该在操场陪练短跑呢。”李想报的短跑，李婷在操场那给他计时呢。
“短跑？我喜欢。”叶琛边走边说。
“好了。”杨子心还给他手机，“篮球赛应该快开始了，你怎么不去准备阿？”
康文礼领着杨子心往前走，“哦，因为我状态不是很好，所以跟教练申请打替补了，上不上场还不一定。”
杨子心停下脚，“晚上的校庆晚会，你会来的吧？”其实这句才是杨子心真正所关心的，她迫切的想知道晚上她的表演他会来给她加油吗？
“晚上？”那个时间他应该是陪着奶奶吧，他刚想说晚上不能过来的时候，杨子心走到他身前，他看着她的脸却说：“你希望我去吗？如果你想我去，我就去。”康文礼不想让她失望。
“恩。”杨子心猛点头，“那我们说好了，你可不许反悔。”杨子心扬着脸笑得像朵花。
“我保证。”康文礼发现，好像只有在她面前，自己的大脑才能够片刻放松安静下来。
“如果可以，真希望你能一直在……我身边。”低头的康文礼认认真真的说出这句话，可杨子心早蹦蹦跳跳蹿到最前面去了。
看来，慢热的康文礼是错过了：一个答案;而心急的杨子心则错过了：一句情话。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你希望我去，我就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