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惟先养恬素》印苍苔

21、放假

　　且不说回到家的杨素怎么懊恼自己跟饿死鬼似的吃那么多，但是菜好吃实在没控制住自己。

　　总之第二天杨素特意提前了一点到的学校，老远就看到一堆早到的学生聚集在教学楼大厅里。

　　杨素猜是成绩放出来，也走过去，由于实在是挤不进去，只能隔得远远的眯着眼睛找，对自己还是蛮有信心的杨素直接从前面几个班级开始找。

　　首先映入眼帘的就是杨素熟悉的一个人，程惟先，三科都是满分。早就知道程惟先是中考状元，杨素一点也不奇怪他能考这么好，心里还有点小自豪。杨素嘴角扬起一抹笑，再往下几名都是杨素班里的人，看到自己的时候是第五名，比中考退步了一名啊。

　　杨素皱着眉头思考，看来不只是自己在努力，大家都没有松懈呢。邹远航，韩音分别是第六名第七名，连成绩都是一样。杨素暗自惊奇这两人的默契程度。

　　葛桂华考得也不不错，排在第八名。倒是余飞，三十多名，都快班级吊车尾了。

　　“你考得不错？”耳熟的声音在杨素身边响起。

　　杨素歪头看了一眼，恩，是上次要坐自己位置的同学。杨素微笑点头示意，“谢谢”。

　　江陵看着杨素微笑的脸，既温柔又漂亮，一副宠辱不惊的模样，眯了眯眼睛。笑着说道：“夸奖美女是我的责任。”

　　这句话有点轻浮了，不过杨素也是见过各种妖魔鬼怪的人，普通的高中的女生可能就要羞红了脸，杨素倒是面色不变依然温柔的笑着：“还是谢谢，我要回班上了，先走了。”杨素一手指向班级的位置，既然排名第五，那就还是一（1）班，都不用换教室。

　　不过杨素还没走成，只是正要绕过他的时候，视线略过他背后，就发现从江陵背后程惟先气势汹汹大步走来。还没来得急摆出自己最好看的表情，程惟先就走到杨素身边。

　　“不是说好一起走的吗？”这一脸控诉是怎么回事，不要说得好像我抛弃了你一样。

　　“什么时候说的呀？”看到程惟先杨素就想到了昨天的摸头杀和自己吃多了窘态，抱歉作为一个心理年龄都快三十第一次跟男性亲密接触，还出糗了的大龄女青年而言，冲击有点大。所以杨素现在的语气是羞答答的，脸颊也是粉红粉红的。

　　把杨素的变化看得一清二楚的江陵玩味的看着这两人之间的氛围，心中遗憾。

　　“昨晚吃饭的时候。”程惟先理直气壮，明明说好了的，结果等了许久上去敲门才发现人早就走了，一大清早跑完步回来的程老大有点小受伤。再加上隔老远就看到杨素笑得温柔的跟这个一直笑眯眯的人说话，程惟先冷冷的看了一直在旁边表情都没有变过的江陵一眼。才不承认自己一瞬间脚步都加快了呢。

　　杨素懵懵的想了一下，昨晚吃饭一直心不在焉的，能听到你说的话才有鬼。不过看到程惟先表情不对，还是不要说出来，只能嗡嗡小声的说道：“哦，对不起，以后一起就好了。”以后一起什么的太羞耻了，说完这句话，杨素本来就红的脸都快烧到脖子上了。

　　程惟先的危机感下降了，又看了眼还在旁边的江陵。这才施舍般的对他点头示意了下，然后生硬的对自己面前的女生说道：“恩，去教室吧。”转身就往教室方向走去。

　　杨素赶紧傻愣愣的跟在后面。

　　被杨素忘掉的江陵，脸上的笑容僵了，自己一个大活人，就这么被忘了。

　　在教室坐下来没多久，这次杨素还是坐在程惟先前面，只不过身边的人换成了葛桂华。

　　看到自己的成绩虽然退不了几名，但是至少还在一班的葛桂华，坐在杨素身边一直小兴奋的拉着杨素说话。葛桂华穿着那天买的新衣服，头发全部绑起来，青春俏丽极了。

　　班主任一进来，葛桂华就放开了拉着杨素说话的手，正襟危坐，严肃认真。后面来的余飞坐在程惟先身边，噗呲一声笑出来。不过上次感受到了班主任的厉害，又硬生生憋了回去。

　　班主任孟丽依然神采奕奕，美艳漂亮，“我很高兴咱们一班的人都在，我希望在分科前咱们都在一个班。”外面就是其他班的学生搬东西换教室的声音，要么就是考得好前进一个班或者几个班。要么就是退步了往后面换班。一下子，原本还比较放松的学生都感觉到了压力。

　　而都在一个班，就意味着要保持自己的成绩而且还要不停的进步才行，不然就会被后面的人超过。

　　感觉到了班里学生的战意，孟丽非常满意，“当然，你们压力也不要太大，我相信你们的能力，一定不会让我失望的。”压力更大了好吗，这是所有在坐学生的心声。

　　“其他班的老师都会给班里的学生换座位，我呢，就不搞这套了，你们想怎么坐就怎么坐。看不清黑板的可以跟我提换到前面，我来给你们调。其他也没什么事了，只要你们成绩好，基本我是不会很严厉，还会很好说话。”那当然了，成绩好很好说话，成绩不好，就不好说了是吗？虽然自己班主任人美条正，但是感觉无时无刻不在威胁我们怎么办。

　　杨素囧囧有神的听着班主任无时无刻的威胁，虽然不害怕，不过感觉到旁边的同学一副不加油就死定了的表情，连自己都被感染了呢。

　　一班的学生麻木的听完班主任各式各样的威胁，虽然好可怕但是又好有动力啊。

　　孟丽说完以后，拿起放在讲台旁边的书：“好了，同学们，刚好一二节课是我教的英语课，都把书翻开，现在开始，你们将正式踏入高中学习生涯，都要加油哦！”孟丽顶着艳丽的脸做出一个可爱的加油动作。

　　全班依然麻木的翻开书，不要以为你做可爱动作，我们就会忘了你刚刚的威胁。

　　尽管学校没有晚自习，杨素还是每晚自习到十一点才睡。现在每天上学下学，杨素都是跟程惟先一起的。程惟先每天早上起床晨跑时就会给杨素打一个电话，叫她起床。这个习惯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养成的，自从杨素跟程惟先一起上下学以后，程惟先就开始这样做了。

　　第一天杨素还吓了一大跳，然后就清醒了。后来慢慢的，杨素偶尔也不乐意接，大清早的，谁愿意接啊。不过，程惟先在杨素不接电话的那天也没说什么。从那以后，程惟先就电话响三声以后不再继续打了。摸清楚了程惟先的套路，杨素就再也不设闹钟了。就算自己赖床没听到，楼下那位出门上学的时候发现自己没下来还是会再打个电话。

　　日子过得太快，杨素刚开始的高中生涯就在这平平淡淡中迎来了十一国庆。早在国庆一周前的周会上，孟丽就在班里说国庆放七天假，在一群小崽子开心得快蹦起来的时候，又轻飘飘来一句国庆之后就有一次月考。没错，就是月考。杨素上辈子的学校只在高三才会有月考。而在市一中，则是从高一就要迎来每月一次月考的生活。

　　杨素是十一当天早上早起走的，没办法，打算昨晚走的杨素赶到车站没买上票，只能买第二天的票，为此还在电话里给杨爸杨妈解释了半天。

　　程惟先在头一天放学就被他爷爷派来的车接走了。想到程惟先昨天还想先送自己回家，硬被逼走时那紧皱的眉头，生生让一张好看的脸难看得跟罗刹似的，杨素就忍不住想笑。

　　要说一开始杨素没感觉程惟先对自己有多不一样是真的，毕竟接触不多，但是现在说长不长，说短不短的也接触一个月了，杨素要是还摸不准人心思就枉费了她活这么多年。程惟先不喜欢自己是不可能的，毕竟自己也算貌美如花，还挺聪明。杨素扶着脑袋喜滋滋的想。但是这人也不给自己表白，要么就是还没明白对自己的心思，要么就是觉得现在在一起不合适。

　　回去两个小时，杨素一直在琢磨这件事。程惟先能为自己做那么多事，叫自己起床，给自己讲解题目，在自己跟别的男生说话的时候强硬的插嘴，虽然脸上还是没有半点表情，好像一丝情绪都不能窥探出来。当然，以上那些不管里面有多少是杨素刻意做的，至少程惟先可没嫌弃自己，甚至还很纵容。就是从程惟先这不经意泄露的小情绪里，杨素敏锐的察觉到程惟先对自己的态度。

　　因此才能大胆的判断，程惟先喜欢自己，可能就是觉得现在在一起不太合适，毕竟刚上高中，学业繁重，在一起难免引人侧目。而不在一起，这种似友非友、似恋人非恋人的感觉，杨素还是蛮享受的。所以，本来坚定了要告白的杨素也松了这个想法，只要程惟先态度不变，大不了高考以后再表白咯。

　　下了车，看着周边熟悉的建筑物，杨素心里一阵轻松。招了个的士，很快就到了店门口。店里还是很多人进进出出，杨素一一跟人打招呼后，悄悄遁到正在算账的杨妈身后，杨妈低着头，低着头算得一本正经。

　　“哇”杨素猛地一叫，吓得杨妈“啊”的一声，惊魂未定之下就看到自己宝贝女儿笑盈盈的看着自己。

　　杨妈打也不舍得打，只能拿眼睛没好气的瞪着，“还好你妈我身体好，不然非给你吓个好歹。”

　　“哈哈哈，我这不是逗您玩吗，再说，你身体可好着呢，瞧这唇红齿白的，哪来的美人啊？”杨素依偎到杨妈身边，拉着她一番唱念做打。小模样让杨妈没好气的表情都绷不住了。

　　杨妈笑着摆摆手，“得，我说不过你。”

　　杨素还是赖在杨妈身边“我爸呢，他大闺女回来我都没见着她。”

　　“去酒店里看看，今天你爸叫两边的亲戚都来吃饭，大家聚一聚。待会咱们也得过去。”杨妈摸摸杨素的头发，说道。

　　杨素点点头，表示知道了，然后就帮着杨妈一块算账。

　　没过多大会，杨爸就打电话过来，老大的声音从电话里传来，“素素回来没有？素素回来没？”

　　杨素接过电话，甜滋滋说道，“爸，我回来了，待会我跟妈就过去。”

　　杨爸连忙答好，让他们赶紧来。杨素应了以后那边就挂了，看来来的亲戚多，杨爸连打个电话都是抽空打的。

　　杨素把东西放到楼上，稍微收拾一下自己就跟着杨妈往酒店去了。

　　这家酒店算是县城的老牌酒店了，这年头家里没喜事，只是单纯的请吃饭就到这酒店来的可没多少。不管杨爸赚了多少钱，但杨爸炫耀的心是没少的。杨素稍微思索一下也就不说什么了。

　　被几个叔叔压得这么多年都抬不起头，杨爸想炫耀一下无可厚非；也不是什么大事，而且杨素坚信，将来杨爸的能力会越来越大，绝对不止这么点。

　　一进酒店大门，说明情况，服务员就领着到了一个大厅里面，七桌坐的满满当当的。杨素跟杨妈甫一进门，里面就有人嚷嚷着，“来了，来了。”

　　杨素从小就是个嘴甜的孩子，一桌桌笑眯眯的叫过去，等叫到她爸那一桌，都好几分钟过去。笑眯眯的把叔叔伯伯舅舅叫完，杨素才亲昵的叫了声爸爸。

　　杨爸乐得看女儿一桌桌叫过来，从女儿进门开始就一脸骄傲，身上就差写着，这长得好看成绩好嘴还甜的姑娘是我闺女了。

　　“行行，素素，跟你妈一块坐着去，待会就开饭了。”杨爸得意完，就开始担心女儿饿了，赶紧叫了服务员上菜了。

　　一顿饭吃得宾主尽欢，等到结束的时候，杨爸那一桌清醒的就没几个，杨爸也是醉的不成样子，一张脸红得不行。

　　“我昨晚就跟你爸说别喝那么多，别喝那么多，还是喝成这样。再这样我非得好好说说他。”杨妈一脸不开心数落着杨爸，但是拿着毛巾给杨爸擦拭倒是轻轻柔柔的。

　　杨素眯着眼睛笑，也不戳穿杨妈的口是心非。

　　等杨妈给杨爸整理完，轻轻关上房门，跟杨素说了声，“等你爸醒了，就给你爸端杯蜂蜜水，我先下去了”

　　杨素点头应了，躺倒在沙发上心安理得的开始看电视，只是没多大会就睡着了。

　　等再醒来的时候，杨素已经躺在了自己小床上，一准是被杨爸抱进来的。

　　杨素略躺了会，听到外面是杨爸杨妈压低了的说话声，于是起床走到外面。

　　一片暖黄色的灯光下，杨爸杨妈都呆在厨房里，时不时传来两人的说话声。看上去既温馨又温暖。

　　杨素也没进去打扰，进了浴室洗漱一番，出来的时候餐桌上摆上了菜，杨爸已经坐在了位置上，杨妈正往外端着一碗汤。

　　看到杨素出来，杨妈笑着对她说道：“正好，来，吃饭了，赶紧洗洗手。”

　　杨素坐到以前常坐的位置上，拿起碗盛了一碗汤喝了一口，“早就洗完了，就等着开饭呢。”

　　“你妈做了你喜欢吃的啤酒鸭和剁椒鱼头，赶紧尝尝。”杨爸拿筷子夹了一大筷子剁椒鱼头放在杨素另一个碗里，催促道。

　　杨素赶紧点点头，放下汤碗，抓着筷子开始吃起来。一边吃一边跟杨爸杨妈说说话。

　　以前也是这样，但是以前时间少，一个礼拜杨素也就会住两晚，碰上忙的时候，都是杨素下厨做饭。一家人也就晚上能聊会天。现在杨素离得更远了，一个月都不一定能回来一趟。杨爸杨妈特意早关了店门，回来给闺女做顿饭。

　　“在市一中学习怎么样？”杨妈一边给女儿夹着菜一边问。

　　杨素吃得头也不抬，含含糊糊的说道：“挺好的。”

　　“军训累不累，有没有中暑啊，咱们县一中据说好多中暑了的。”杨爸心疼了，听说县一中很多中暑的，杨爸心里就担心极了，不过打了几个电话，杨素都说没事，杨爸也知道女儿这是不想让自己担心。

　　杨素咽下一口菜，摇摇头说道，“不累，我们那中暑的也多，天太热了，教官没敢太严格，平时都是在树荫底下练一下。你们瞧，我都没晒黑。”

　　不知道女儿晒不黑的杨爸杨妈看着杨素白白净净，红光满面的脸，总算是把担了一个月的心放下来了。

　　吃完饭，杨素死活不让杨爸杨妈洗碗，在杨爸杨妈的一脸感动的表情下动手把碗洗了，出来的时候，杨爸杨妈正在客厅算着账。

　　“这一个月生意没有那么好，前面南街不是也开了一家店吗，抢走了好些生意。”

　　杨素还没走进，就听到杨妈这么说，神色一凛，就坐在沙发上正大光明的听。

　　“没事，咱们家质量好，那些去他家的以后得后悔。”杨爸安慰杨妈道。

　　杨妈对这事也没办法，只能叹口气，不再说什么。

　　杨素虽然没听到多少，但也能猜出来，无非是有人见自己生意做得好，眼红了。开店抢生意来了。

　　杨素好歹也是十几年后过来的人，光看着杨爸这个店，撑死了也就这样，虽然现在看上去不错，但是以后做生意的多了，可就真的不一定。所以杨素早就看好了未来杨爸可以做什么。

　　杨素从以前就不求自家能有多大富大贵，什么顶级富豪，杨素从来不想，就是自己过得舒服就行，杨素也不想杨爸杨妈过得操劳，上辈子吃得苦够多了，这辈子还是轻松些吧。

　　所以，杨素一早就计划好了如何说服父母的进行投资。就差实践了，杨素甚至连资料都在程惟先家里查好了，打印了一大叠出来，当然，做这些事的时候，程惟先都在，至于程惟先看到这些脑子里如何飞速运转，就不关杨素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