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担心，我会走过去》树叶船

4、乔梁生病

　　假期结束后，一切恢复平常，我在财务助理的位置上干得不错，一切顺利。偶尔，乔梁会叫我帮他打印一些文件。简单的点头，寒暄，没有其他的任何交集。
　　为了DM的项目，乔梁和王总、齐总去了加拿大好久，算下来应该有13天了吧。吴磊会偶尔打电话小聚，没有聚会的时候，我就窝在家里，什么也不做发呆，不知何时开始，我会期待他的归来。
　　乔梁回来的时候，正赶上我要去办公室送文件。听说DM的项目进展顺利，我的心情也大好，进去给他送文件。
　　“要跨年了，有什么安排？”乔梁抬头问我。
　　“就1天假，也不能回老家，在家呆着呗！”
　　“不和男朋友过节？”
　　“男朋友？哪有！”
　　“那个经常接你的帅哥呢？”
　　“吴磊呀，他是我师哥！”
　　“你确定只是师哥！”他的眼神有点深邃，我看不到底。
　　“当然，还会骗你不成！”我的声音越来越小，后面的话，估计只有我自己听得到。再没有交流，我悄悄的退出了总经理室。
　　明天就是元旦了，下班前，张总通知我，DM的项目顺利展开了，吴菲也完成了在市场部的工作，也就是说我和乔梁的交集到此结束。
　　下班了，不知道要去哪儿，一个人孤孤单单的，电话的响声，打断了我的思绪，看了一下屏幕。
　　“你好，吴磊！”
　　“瑶瑶，在哪儿呢？”
　　“逛街！”
　　“一起跨年呀！”
　　“OK！”
　　“那好，一会儿可可小屋见！”
　　刚挂上电话，电话的铃声再次响起，是乔梁。我吃惊的瞪着手机，“你好，乔梁！”
　　“小江，你在哪儿呢？”
　　“步行街。”
　　“一个人吗？”
　　“噢。”
　　“几个朋友想一起跨年，一起吧！”
　　“可是，我，我……”我不知道应该要怎么说，他的朋友和我无关呀。而且我有约了，但是我却没有说出这句话，我也不知道这是为什么。
　　“一会儿天安大厦见！”没有给我说不的机会，他直接挂掉了电话。只剩下一脸愕然的我，给自己留了一分钟发呆的时间。然后拨通了吴磊的电话，现时的状况，我只能对不起老吴了，毕竟乔梁是我的衣食父母，我得罪不起。还好吴磊是哥们够善解人意，第一次，对他撒了谎，我心虚的迅速挂了电话。
　　天安大厦就在我所在街道的对面，我在一楼大堂等着他。过了不到十分钟，乔梁走了进来，“走，跨年去！”
　　“你的朋友呢？”
　　“他们都忙，全都放了我的鸽子，还好有你。”
　　“真的？”
　　……
　　“你的新年愿望是什么？”
　　“加薪噢！”我认真的说着。
　　“你呢？”
　　“我希望新年开始，可以有个女孩陪伴我。”
　　他坏坏的笑了起来，露出一排洁白的牙齿。即使是冬天，风衣里面，他还是只穿了一件白色衬衫，喜欢穿白色衬衫的男人，那会让我觉得很干净，有亲近的冲动，让我不知不觉陶醉了……
　　日子就在这种状态下，一天一天的走过，因为到了年底，财务的工作也陡然增加，财务部的每个人都开始加班。
　　一天很晚回家，整日的工作让我身心疲惫。刚上床入睡却被急促的电话铃声打扰，是乔梁，这么晚了，他要干吗！
　　“喂，你好！”
　　“你好小姐，这里是第一医院急诊室，机主本人正在医院，他现在讲话不方便，你能马上过来一下吗？”
　　我还没有来得及说话，电话就被挂断了。我有些懵，脑子掠过无数情形。下一秒，我脱下睡衣，拿上包，飞奔到楼下。
　　来到病房时，他脸色苍白的躺在床上，眉间也因为疼痛而紧锁在一起，从没有看过这样的他。听护士说他是饮酒过度，造成胃大出血。刚刚情绪有些激动，给他注射了镇静剂，大概要2个小时后才能清醒。
　　对面床的老人时不时发出渗人的叫声，即使在睡梦中，他的眉间也收得更紧了。
　　我尽量让自己的思绪平静下来，想想现在我能做点什么。
　　“乔梁的家属，过来一下！”
　　“啊？啊！是！”惊异于家属的这个称呼，我反映有点迟钝。
　　“赶快去交钱，办理一下住院手续。这是急诊室，不能总呆在这里！”
　　“好的，好的……”
　　办完住院手续，交了费用。给乔梁送去病房，已经是1个小时之后了。他还没有醒，左手突然伸起来，不知道是想要什么还是身体不舒服。我连忙抓住他的左手，医生告诉我，一定要安抚他的情绪，不能让病人激动，胃再出血的话，状况会很麻烦。就这样，我在他的床边坐下，双手握着他的手，不知道是不是刚用冰盐水洗过胃，他的手很凉，我紧紧的握着，生怕下一秒他会溜走。一点点的平静下来，他的呼吸也变得均匀。
　　护士过来测体温，“帮个忙，把体温计给他夹一下，五分钟后，我过来取。”
　　我不知道从领口能不能直接放进去，还是必须掀开衣服才能放体温计，尴尬的停在半空中。
　　“赶快呀，别磨蹭！”我顾不上别的，打开被子，掀开衣服，将体温计夹好，又下意识的握着他的手。
　　“放心，你男朋友又不会跑，不用握的那么紧。”我的脸腾的红了，男朋友什么和什么呀！
　　病房恢复了安静，他的身体动了一下，好像要翻身。我连忙阻止他，医生现在只允许他平躺着，他睁开了眼睛，平静的看着我。
　　“你还好吧！”我急切的问，他点点头。
　　“再睡一会儿，我就在这儿！“
　　“我没事了，你快回去休息，这里有护士。”
　　“不用，我在这儿陪你！”
　　“不用，听我的回去休息！”害怕他的情绪再激动起来，我只能退出了病房。到了楼下的超市，买了食品和日用品。再次回到楼上，把巧克力分给护士们吃，又悄悄溜进病房。他睡着了，在他的床前坐下，依旧握着他的手。他抿了抿嘴唇，应该是想喝水吧，医生叮嘱过，他现在还不能喝水。我用棉签带了点水，给他的嘴唇湿润了一下……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铺洒着打向窗户，像丝绸一样弥漫开来。尽管这座城市，充斥着冷漠和孤独，但是也有着美好和温暖，握着他的手，我能感受到从未有过的温暖。
　　他醒了，没有抽开他的手，就这样静静的呆着。看我回过神，“早，心瑶，你还是这么固执！”
　　“早，好点了吗？”
　　“好了，我完全没事了！”
　　他想起来，我连忙去扶他，一夜就这样坐着，我的身体都麻了，猛的起身，我没站住，跌倒在他的身上。他哎了一声抱住我，时间仿佛停止了，我们都僵在那儿，医生推门进来，我才羞愧的起身。
　　“哎呦，这小两口也太亲热了，来，我看看怎么样了？气色还不错，毕竟年轻，以后可不能这样喝酒了，身体要紧呀！”说罢看向我，“给他喝点粥或者藕粉什么的，但是只能吃点流食。”说完医生走开了，只留下我们。
　　我取了点藕粉，倒上热水搅拌均匀后，递给他。他没有接，而是拿出手机。
　　“老王，今天不能去公司了。噢，我没事，有事，有事你就看着办吧！不，我没有在家，我在医院！不需要，你不需要过来，我已经没事了，在哪儿，第一医院”。
　　我突然想起来，我还没有请假，赶忙拨通张总的电话。
　　“喂，张总，早上好！我是小江，不好意思，临时有急事，我可以请一天假吗？噢，对，谢谢！”还好张总没有深问。
　　“你一夜没睡，回去好好睡一觉，都成三眼皮了。”
　　“我没事！”
　　“真的没事，20分钟后，老王他们肯定会出现在这里！你确定你呆在这里没事！”
　　“不，不，我马上走！”
　　“这是我房间的钥匙，你回去洗洗，睡一觉，顺便给我带两本书回来。”
　　“不用了，我回自己家就好！”
　　“听话，我的房子离这儿很近！”
　　“好吧。”这个时候的我，会选择乖乖听话。
　　拜托了护士照看之后，我离开了病房。
　　“小乔同志，这是怎么了，才一个晚上，就到医院报到了！”乔梁没好气的瞅了他一眼。
　　“乔梁，你怎么不给我打电话，一个人来医院也没个人照顾！”齐菲有些埋怨。
　　“不用，这里有护士，什么都不需要，快走回去干活！”
　　“一个人可不行，齐菲，你今天在这儿照顾他。我去问问护士，情况怎么样了？”王立可大步向病房外走去，正赶上护士查房。
　　“护士小姐，我这个哥们情况怎么样了？”
　　“不错，恢复的很好！”护士答道。
　　乔梁想起身，齐菲赶忙去扶，乔却拒绝了。
　　“我可以的！你们回去吧，齐菲！”
　　“和我客气就不对了吧，乔梁！”
　　“好福气呀，女朋友刚走，就又有人来接着伺候。先生，知道你的单间怎么得来的吗？你的女朋友在大夫办公室磨了20分钟求来的，可不是有钱就能住。”
　　“女朋友！乔梁，什么时候的事！”
　　“护士小姐，谢谢你，请将那个最多话的人掀出去，我累了，他这样，我的情绪又会激动的！”
　　“不好意思各位，探视时间到了，请离开病房！”这位护士小姐，还真得很给力。
　　“算你狠，乔梁……”王立可的骂声，还在走廊回荡。
　　我的记性本就不好，只来过一次乔梁的家，实在是记不住在大厦的几楼几号。没办法，打电话给乔梁，“我是江心瑶。”
　　“噢，怎么了？”
　　“乔梁，你家住几号来着？”
　　“自已家都记不住了？1702！”不想再听他的笑声，直接将电话挂断。
　　进门将新买的小米，放在电饭煲内，蒸了份鸡蛋羹。洗漱后，整理了房间，挑了几本书，给他拿了换洗的衣物，匆匆的出了门。
　　来到医院门口，因为害怕王总他们还留在医院，我拿出手机，拨通了乔梁的电话。
　　“他们还在吗？”
　　“谁？”
　　“当然是王总他们。”
　　“你是希望他们在还是不在？”这是什么问题，我没有回答。
　　“傻瓜，如果他们在，我还敢这样说吗？”
　　让我自己笨死，来到病房，他平躺着，已经开始打点滴了。
　　“喝点粥吧！”
　　“一会儿再喝，为什么不在家多休息会儿？你先吃，瞧你瘦的！”
　　“我不饿，我喂你先吃！” 看见他右手上的针头，知道他的不便。
　　“你吃一口，我吃一口！”
　　“别讲条件，你快吃完，我就吃！”
　　他笑了，露出一排整洁的牙齿。很喜欢看他笑，看来病是真的好了，又恢复了往日的阳光。
　　主任推门进来查房，“照顾的不错，气色好多了！点滴输完，观察一晚，没事的话，明早就可以出院了！”
　　“这么快！”
　　“不希望快点出院？别累坏了女朋友。一周内，尽量多吃粥，千万不能再喝酒了！”
　　如果有个洞，我一定会钻进去，他却笑的好可恶。
　　吃过饭，他又闹躺累了，想起身走走。我只好扶他起来，帮他提着点滴，在医院内到处的溜达。
　　也碰到几个爸爸、妈妈提着点滴，哄着孩子来往溜达的，但是哪有像他这么大的人，还这样的。
　　我没好气的说，“乔梁，你看看这医院里有没有像你这么大的人，打个点滴，还到处走的。”
　　“那好回去吧，可我是病人呀！”看他一脸的委屈，我实在很想揍他，为什么他总可以轻易的让我发火，难道是我的更年期提前了？
　　打完点滴，已经是下午3点了。
　　“陪我回家吧，躺在医院里，我浑身都不舒服！”
　　“那怎么行，医生不是说了，明天才能出院，我给你带了换洗的衣服。”
　　“可是，我想洗澡，不想闻医院的味道！我们溜出去，明早再溜回来。”
　　“不行！”
　　“我浑身难受，我是个病人，不能激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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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收拾好东西，我陪他溜出医院。进到他家，我让他马上回屋躺着。
　　他却要开始办公，美其名曰“那么多事等着我呢？”
　　“赶快休息！医生不是说了吗，身体最重要！”
　　“我现在身心健康，不信你试试！”
　　“你，......”
　　“江心瑶！”乔梁站了起来，“做我的女朋友吧！”
　　“噢？……”
　　“没有意见，我就当你同意了。陪我去休息吧，为了你，我要把身体养的棒棒的！”
　　“我，……”
　　我被他拉着，进了卧室，我的思维还在混乱中。就这样，被骗成了他的女朋友，乔梁的女朋友。可是，我们还没有开始恋爱呀。
　　“我进去洗澡了，你要不要一起！”
　　他坏坏的笑着去了浴室，只留下我一个人，羞涩的不知所措。
　　十分钟后，他走出了浴室。沐浴过后的他，没有了昨日的苍白，活力十足。
　　“去洗个澡吧，然后舒服的睡一觉。”
　　“不要，我回家了！”
　　“不行，我溜出医院，一旦晚上再犯病怎么办？”
　　“不要耍赖，你都好了！”
　　“瑶瑶，陪陪我吧，我还没吃晚饭呢！”
　　“好吧，吃过晚饭，我就走！”
　　“先去洗个澡，医院的味道实在太难闻了。穿我的衬衫，把衣服洗一下。”
　　其实，我也很受不了医院的味道。
　　第一次在男人的家里沐浴，一切都让我害怕和新奇。不知为什么，对于乔梁的话，我会欣然去听，好像一切都那么自然。穿上他的衬衫，站在镜子前面，我显得很娇小，其实170的身高，在女孩子来说，绝对是高个。一再确认，没有任何的走光，我才出了浴室。刚刚在浴室中的温暖，让我的眼皮也变得沉重起来。
　　“我去准备晚饭了，你休息一会儿！”我强打着精神说。
　　“好啊，你哄我睡，然后再去做饭。”
　　“乔梁，你三岁吗！”我一贯的淑女形象在乔梁面前荡然无存。
　　“昨晚，你陪着我睡，我就睡的好！我是病人，不能激动！”实在拿他没有办法，坐到床边，他拉着我的手睡下。不知过了多久，我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惊醒。睁开眼，我竟躺在床上，关键是我还枕着他的手臂，怎么会这样？
　　“乔梁，快开门！我知道你在！”一听喊声就知道，是王总的声音。我害怕的，左右不知道要往哪儿藏。
　　“害怕什么，出去正式介绍一下吧。”
　　“我才不要，会被他捉弄死。”
　　“那你准备什么时候公开承认我的身份？”
　　“你还需要别人承认，我才不要当炮灰就好！”
　　“那随你，给你点时间适应一下也好。老实的在屋里睡你的觉，他们不会进来的。”
　　他拉了拉衣服，从容的走出卧室。
　　“来干吗？”
　　“怎么溜出来了？”
　　“两位哥哥行行好，我现在需要休息！”
　　“不对，你小子很少叫哥，你一定有事瞒着我们！”
　　“我能有什么事，医生说我不能激动！”
　　杨总拽了拽王总，“走吧，别让乔梁再激动的犯了病。弟妹非揍你不可！这年头女友是手足，哥们是衣服呀！”
　　“弟妹，弟妹在哪儿呢？”
　　“走，一会儿告诉你。”
　　我躲在被子里，不晓得他们到底是真的走了还是假的。直到乔梁掀开被子，我才喘了口气上来。
　　“瑶瑶，你确认躲在被子里，就不会有人发现？你的鞋还在门口呢。起床了，去吃饭！”
　　“你不能吃外面的东西，我做点粥吃好了！”
　　“又吃粥，我们能吃点别的吗？”
　　我微笑的告诉他，“不能！”
　　“不能，我绝对不会对你说不的，你却总是对我说不，你让我的心灵受伤了。”
　　冰箱里除了牛奶就是鸡蛋，没有任何可用的材料。
　　把鸡蛋打在大碗里，加上盐、温水和牛奶，晚餐简单的搞定。
　　“这也太简单了，你不能这样糊弄我。”乔梁大声的叫着，我在一旁静静的看他的表演。
　　“乖，这个星期，你都要喝粥！”
　　“江心瑶，你好霸道呀！现在就开始对我加强管理了，以后的日子我会不会太悲惨！”
　　“吃饭吧！”其实，我一直还没有适应，我们之间这么快的关系转变。洗完饭，收拾好东西，我的衣服也干了。
　　“瑶瑶，别丢下我！”
　　这个时候，不说话就好了，他自然闭嘴。我拿着衣服，头也不回的进了浴室。终于逃出了乔梁的家，走在大街上，我没有坐车，我需要冷风吹醒我，很冷，我没有做梦。就这样，稀里糊涂的成了乔梁的女朋友，多么奇妙的一天！
　　还没有到家，电话就响了起来。“江心瑶，你还没有到家吗？不是告诉你到家一定要打电话吗？”我倒吸了一口凉气，这还是我认识的那个冷静又阳光的乔梁吗？关系一变，马上变脸。
　　“马上到家！”
　　“马上是多久，别忘了，明天早上来给我做饭，我是病人，我需要照顾！”他又恢复了原本的嘴脸。
　　能更无耻点吗？我现在就有点后悔了，可是，我的心里为什么泛着甜甜的浪花。付车费的时候，才发现包里莫名的多出好多钱，一定是乔梁放的，即使扣除住院费，那也是多好多的。
　　进了家，拨通乔梁的电话：“我到了，那些钱是怎么回事！”
　　“住院费和伙食费，以后，我负责赚钱，你负责顾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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