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十五·不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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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鸟儿，你知道我最想要什么吗？”被囚禁的巫师缓慢地眨了眨眼，将睫毛上凝结的细碎盐花抖落下去，“其实我想要的是自由，我想推倒这块石头，哪怕跌入海中粉身碎骨，我也不想囚禁于此失去自由。”说到这里，巫师先是顿了顿，紧接着又摇了摇头，干裂的唇角边上浮现出苦涩又悲伤的笑容，“算了，你怎么会懂……我告诉你有什么用……”他梦呓般地低声呢喃着，视线一直在辽阔无际的海面上游离，也不知道他看见了什么，仿佛已经忘记了方才的呢喃的他又抬起头，对那只停在他肩膀上的霰雪鸟继续说：“鸟儿，你知道吗？来世我想成为幻雪帝国的皇子，我不是想成为国王，而是因为那样，至高无上的我就可以拥有我想要的自由。来世我最想要的就是自由。”
迷雾烟消云散，困扰自己多年的梦境谜底终于在这一刻揭开，最先反应过来的樱空释低低地笑了一声，明白了一切的他眼睫微垂，掩住了大雪弥漫的双眸。
“……原来如此。”
当巫师说完那番话，霰雪鸟像之前那样在响亮的破鸣声中腾空而起的瞬间，整个梦境的时间流动突然发生了静止，虽然在短暂的凝固后时间又恢复了流动，但一股山崩地裂般的能将整个梦境摧毁的剧烈震荡却以势不可挡的姿态汹涌而来。
“殿下——？！”
四下狂暴躁动的灵力把星旧压制得死死的，别说举起星杖，就连呼吸都感到困难。在这场混乱的动荡中，被强大的意念牢牢束缚住星旧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樱空释和那只霰雪鸟一起被一团剧烈的白光吞没。
梦主是梦境的主宰，梦主一旦情绪失控，身为释梦者的占星师注定无能为力。
星辰陨落，日月倾覆，梦境的彻底崩裂已成定局。星旧在失去意识前最后看见的画面是那团吞噬了樱空释和霰雪鸟的剧烈白光里又再度飞出一只霰雪鸟，只是那只霰雪鸟看起来比之前的要更加巨大，纤长的尾羽上还带有一层银色的流光。如之前他所见到的那样，那只霰雪鸟腾空而起，在苍凉嘶哑的鸣叫声中一下又一下地撞击那块炼泅石，直到撞死在上面……
从梦境中苏醒过来时，天光已经破晓。
寝殿周围像是被飓风席卷过般一片狼藉，知道自己已经回到幻影天的星旧闭上眼睛冷静了好长时间，急促的心跳才彻底平复下来。他手里一直托着一个幽蓝色的光团，那是他为樱空释占星而得的梦境。想到梦境最后呈现的画面，彻底明白了那个梦的前因后果的星旧嘴唇微动，他似乎是想说些什么，但是努力了好长时间都没有发出声音。
一时间万籁俱静，直到一道低沉沙哑的声音缓缓响起，才打破了室内的沉默。
“不要告诉别人我找你占过星。”
那声音既年轻又陌生，突然想起今天是什么日子的星旧猛地抬头，正好就对上了床上那人的视线。
精致的五官，深刻的轮廓，冰雪般的面容上，那双晶莹剔透的眼睛里没有丝毫温度。
“至于那个梦境，你能忘就忘了吧。”先星旧一步醒过来的樱空释已经脱离了孩童模样，今天是他一百三十岁的生辰，和冰族的其他人一样，他在今天正式成年了。还不习惯长大后的身体的樱空释看上去显得懒洋洋的，眼看星旧似乎有些吃惊，他笑了笑，用逐渐清晰起来的声音漫不经心地招呼道：“早上好啊，星旧。”
“恭喜殿下。”
“你是个聪明人，所以你应该知道什么能说，什么是不能说的，对吧？”樱空释随意撩起身侧的一缕头发，只见那闪耀的银白中夹杂着一缕缕如火焰般的红色，如莲姬所说，火族的幻术痕迹，终究还是在他成年的时候显现出来了。
……
——TBC
作者有话说
第15章 十五·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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