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问》y雪翼y

13、心动瞬间情刻骨

　　“留步！”公山拦下缘医，说道：“缘医大人，此处凶险，却是药材旺盛之处，是行医之人最为喜爱的地方之一，缘医大人要采些什么药材呢？”
　　方胜正要说些什么，却被缘医拦下，说道：“你了解的很透彻，但我想你也明白，这里的药材，虽多，却是繁杂，平常的药方根本不需让药师这么大费周章的来此，你，想炼制什么？！”
　　“大哥哥？”珍珠和何氏在门外面遇上了风欢奇，珍珠认出了他，何氏停了下来，说道：“你是......和云梦一起来的那个人？云梦这丫头，没给你们添麻烦吧？”
　　风欢奇行了一礼，说道：“客气了，白姑娘是个很乖的女孩。”
　　“还是因为你们的关照啊~不然这孩子一个人在外，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呢，敢问少侠名号？”
　　“在下，风欢奇。”

　　“呜呜呜.......呜哇啊啊啊啊~~~”小珍珠哭着来到白云梦房间，白云梦见状，很是诧异，道：“珍珠？你怎么了？谁欺负你了？！”
　　“娘好生气，大哥哥......大哥哥，留了好多血~~”
　　风大哥？！白云梦惊讶：“秋玄大哥，帮我看好珍珠，我去看看！”
　　“哎呀呀~~”秋玄看着白云梦跑了出去自言自语：“看来，出事情了呢~”秋玄先行安抚小珍珠，看向门外。
　　“娘！”白云梦闯入，风欢奇额边缓缓流下一丝丝血迹滴在地板上：“娘，你在做什么？！风大哥怎么了？！”
　　“风大哥？”何氏说道：“云梦你早就知道他是风欢奇了是不是？！我让你还的风车，你根本就没有还给人家！回来还骗我说珍珠喜欢又买了一个！！小珍珠手上的，一直都是他给的东西？！！”
　　“娘~”白云梦不知如何解释。
　　“我告诉你！他可是江湖上的影子剑客，也是你爹特意嘱咐不让我们接近的人！他，可能就是你的杀父仇人啊！！我绝不允许你和他一起走！！”
　　“娘......事实还不清楚，也许风大哥他不是......”白云梦挡在风欢奇身前。
　　“那又如何？他那么多仇人，你和他在一起，会有危险的！！你难道连你爹的话都不听了吗？！”
　　“娘......”
　　“够了，”风欢奇挡开白云梦，说道：“我确实杀过很多人，但我认为那群人该死！而且，我从没有，让女人挡在我身前过，也决不会让女人为我挡下一切。白姑娘，好好跟着你母亲，还有珍珠一起生活吧。”
　　“风大哥......”白云梦转向母亲何氏，说道：“娘，你还记得告诉我您和爹的事情吗，娘，现在的你，还会选择和爹离开吗？”
　　何氏突然愣了一下，自己当年，就是这个样子的吗？义无反顾......
　　“云梦......”何氏终于平静下来，说道：“你，真的喜欢他吗？”
　　“哎？”白云梦一时有些不好意思，偷偷看向风欢奇。
　　“不要看他！看着娘，告诉我！”
　　“我......”白云梦暗暗握紧双拳：“喜欢，很喜欢！”
　　白云梦不知道风欢奇现在的表情，也不敢去看：“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就这么地喜欢......起初，明明我也是告诫小珍珠离风大哥远点的人啊，可是，在风大哥救下小珍珠之后，一切好像变得很奇怪，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见不到会想念，看见了会开心，自己的内心已经和他的一举一动都有着关联了......娘，我想和风大哥在一起。”
　　“......”何氏没有再说话，好像有些疲惫，转过身去，说道：“好了......明天之后，好好保护自己吧。”
　　“娘？您......同意了？”
　　何氏没有说话缓缓离开，白云梦说道：“放心吧，娘，我一定会查清楚当年杀死爹爹的凶手的，也会，保护好自己。”
　　“你，想炼制什么？”
　　时间仿佛宁静了，面对缘医的问题，公山显然不想回应，缘医好像也没有打算勉强，只是转过身去，向方胜说道：“算了，无论你打什么主意，都请记住，有些药，不是随便就能去炼制的，它的麻烦，你不一定应付得了。方胜我们走。”
　　公山独自沉默了好久，缘医已经知道自己要做什么了吗？回夕膏......当年都传郑家留下了此药方的方子，却没有人真的见到过，就算药材和炼制方法都不清楚又如何，郑家流传下来的，自己一定要将它保存于世......本想先来此处采摘已知需要的药材的，竟不想遇上了缘医，那缘医，又是为何来这里的？他也有什么药方是在集市上买不到的吗？
　　“小医？”方胜小心的探头说道：“小医你是在生气吗？到底怎么了，你好像很不愿让公山采药的样子。”
　　缘医回答道：“你听说过回夕膏吗？”
　　“回夕膏？！”方胜大惊：“有听过传闻，说是克制天下盟的化寒散，真的有吗？不对，你的意思是说......公山来这里，是想采摘炼制回夕膏的草药？！”
　　“方胜，”缘医难得叫住了方胜：“你不是想知道，来这里做什么吗？”方胜点点头，缘医道：“我现在就告诉你，我来这里，就是为了炼制回夕膏！”
　　方胜不解：“回夕膏不是传说的药方吗？为什么你们都想练啊，小医你的医术这么高明，天下盟也不敢惹你，你练回夕膏做什么呀？而且我记得公山好像不是很懂医学的吧，你们都是怎么了？”
　　“你不需要知道，”缘医看向别处：“回夕膏，只有我才能练！公山他不行！”
　　“为什么？”
　　“......你也说了，回夕膏是克制天下盟的化寒散的，化寒散是天下盟引以为傲的秘药，你认为他会轻易让回夕膏存在于世吗？公山他......武功和医术都只是学的很浅的一层，根本应对不了天下盟，如果被天下盟知道他们炼制回夕膏，岂不危险？”
　　方胜浅浅一笑，道：“原来~小医你是在担心公山他们啊，还真是别扭呢，嘿嘿~那，小医你知道药方吗？我们赶在公山之前炼制好它。”
　　缘医摇摇头，似是有些无奈，说道：“谈何容易。回夕膏，是当年郑家留下的，我想公山并不知道药方的药材和炼制方法，只是这里，能找到市集上买不到的奇珍异草，他才想来尝试的，可是他把炼药想的太简单了。就连我，也只能推测出回夕膏的大致药方，炼制这一步，我也没有多少把握。”
　　“什么？！不是吧，”方胜显然不敢相信：“小医都没有把握的药方，那还有谁能炼制成功啊，回夕膏真不愧是传言中的药啊~”
　　“你说得对！”缘医难得赞同了方胜所说的话：“回夕膏，除了我，谁都不可以练成！”
　　方胜被缘医此时的气场所惊到，向来冷静的缘医，还没有露出过这么凌厉的气场过。
　　次日清晨，风欢奇等人就要上路了，何氏没有前来相送，白云梦不禁有些失望，却又有些庆幸，她不知道如果母亲真的在自己面前，自己要如何面对。自上次和母亲的对话之后，白云梦没有再找母亲说过话，也没有找过风欢奇，上次自己一时情急，竟然就那么说了出来，偷偷瞟向风欢奇的白云梦，发现风欢奇好像并没有太大的反应，依旧像往日一样，目光不过多注视他人。回头看，母亲依旧没有踪影，白云梦轻叹了一口气，不知是失望还是放心。秋玄拍了拍白云梦，示意该出发了，白云梦连忙应声：“哦好，好的。”
　　娘，你放心，我定会还爹爹一个公道的！
　　阁楼上，木窗之后，何氏悄然望着白云梦离去：云梦，对不起......娘不能去送你，不然，娘一定会忍不住把你留在身边的。娘知道，你长大了，也是个能离开家的姑娘了，可是......娘怎么可以，把你送入这个风欢奇的手中呢。可是娘根本没有足够的底气留下你，因为在不知不觉中，你和娘当初走了相同的道路，娘好像有些理解当年娘的家人们的心情了呢，谢谢你我的云梦，希望这次娘的做法是对的，你要好好保重......
　　秋玄有些不太适应，不知是不是自己的错觉，总觉得这一路上气氛莫名的尴尬，两个人谁也不说话，是发生了什么吗？秋玄用手肘顶了风欢奇一下，说道：“风少侠，这次秦奇元带了任盟主的女儿出来，麻烦必定少不了，不知风少侠有何打算吗？”
　　风欢奇停下脚步，道：“这次不止是要向他们复仇，白姑娘父亲的事情......”风欢奇转身看向白云梦：“白姑娘，你父亲的事......风某当初剑下之魂很多，但白姑娘放心，在下会给姑娘一个交代。”
　　白云梦听着此话莫名心痛，说道：“风大哥，我......我相信爹爹的为人，也相信风大哥你是个刚正的剑客，所以，我绝不相信你是杀害爹爹的凶手，我也不知道为什么爹在临终会说出不让我接近你的话，这其中一定有什么误会。”
　　难得白姑娘这么信任这个风欢奇啊~秋玄内心默默感叹道，希望别让这姑娘能好好控制住自己的心态，不要最后以失望告终啊~
　　“白姑娘......这么信任我吗？万一真的是我......”风欢奇有些不自信。
　　“风大哥，”白云梦打断道：“风大哥的为人，我自己感受的到，所以，在真相查明之前，风大哥也请相信自己，好吗？”
　　风欢奇有些出神地点点头，说道：“正好当年天下盟也参与了此事，可以一同调查，岭峰这个帮派......当年，是我灭的门。”
　　“什么？！”
　　这个消息，被惊到的不止是白云梦，还有秋玄。风欢奇，当年只凭一己之力，居然灭了江湖上的一个帮派？！秋玄不禁为风欢奇的这股魄力与气场折服。
　　“风大哥，谢谢你......”白云梦低下头。
　　风欢奇似乎对这声谢谢有些难以承受，说道：“白姑娘......其实不必，当初的我也是因为自己的原因，你没有必要。”
　　“可是，无论如何，父亲是因为岭峰才落下江湖话柄的，无论如何，还是要谢谢风大哥......”
　　风欢奇没有在多说什么，转身道：“那个......当初没想太多，我们去岭峰原先的据点看看吧，兴许还有些什么线索。”
　　如今的岭峰帮已是荒凉一片，加上时隔多年，已经是变化许多，众人巡查几番无果，秋玄说道：“这么下去不是办法，风少侠，你当初因何而灭岭峰帮？还记得他们当初和谁要好吗？”
　　“我灭他们自有我的道理，”风欢奇回答：“他们当初规模不算太大，但为了更好立足，与当初的武林盟主关系要好，可是，自从任承宗当上武林盟主之后，当初的盟主不久便疾病缠身而离世，他们的帮派便再振作不起，现在想来，兴许也是任承宗的一种压制。”
　　秋玄思考后，道：“看来，派不上什么大用场呢，而且他们与岭峰帮交好，风少侠你又是灭了岭峰帮的人，我想必定与我们不好相处，我们不如以静制动。”
　　“可是，都那么多年了......”白云梦有些担忧。
　　“白姑娘大可安心，”秋玄说道：“你看，郑家灭门惨案也时隔多年，如今，不照有风少侠和缘医大人这种为心中执念而查寻真相之人存在吗？”
　　“可是......”
　　“嘘——看，这不是来了吗？”秋玄小声道。

　　缘医和方胜来到崖边，悬崖深不见底，方胜说道：“小医，这崖陡的紧，太危险了。”
　　“你呆着别动。”缘医后退几步说道。方胜还没来得及阻止，便见缘医向前冲出。
　　“小医？！！”
　　只见缘医跃下悬崖，一只手顺藤曼向下滑去，在崖间稳稳停下，缘医目测了一下药草与自己的距离，身子轻摇，脚下用力，顺势将自己荡了出去，落在药草旁边，方胜在崖顶看的出了神，如此身手，真是大开眼界。待缘医收集了药草回到崖顶，方胜依旧没有缓过神来，缘医觉得可爱，一只手轻放唇边，道：“在看什么？走了。”
　　方胜一个激灵，是错觉吗？刚才的缘医，好像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