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魔前线》白洛望

8、地下城4

　　面对着排山倒海的骷髅种与史莱姆种.虽然视觉看上去十分有数量上的压力.可实际上白河对于它们的惨烈战斗连一点紧张感都没有。
　　对于自身能够无自觉释放的威压来说，光是稍微一点点气势外泄就足以它们退避三尺了。要不是现在的白河已经尽可能控制住自己的威压避免外泄，恐怕这里的骷髅和史莱姆早就跑的跑，逃的逃了.
　　这是弱者对于强者本能性质的绝对畏惧，根本容不得弱者有一丁点反抗。所谓的位阶便是如此巩固，下位者永远没有向上位者挑战的资格.
　　而再人类方面，为了与恶魔的七个位阶互相对应.人类也将自己的实力位阶也划分为了七阶。
　　一之阶为诚信，人类最初的力量，不会背叛自己的唯一依仗。当今的世界上，基本上人类只要好好锻炼过了自己的力量，发掘出了基础的潜力，一般都能发挥出至少一阶的实力。像是白河这种在最初几乎无法引动多少力量的人，可以说是相当凤毛菱角。不过，与之相对的，一朝一夕的实力微弱不等于一辈子的低微。在良久的时间里慢慢发掘出自己潜力的人也不在少数。
　　之后的二阶，名为节制之位.在这一个阶层，一二阶之间的人数差距就好比低级恶魔之于高级恶魔的锐减了。能够突破一阶诚信，摸到二阶门槛的人类不足人类总数的三分之一.在这一阶段，人们需要学习的是如何去掌控自己的力量，好比一阶时的人类如同幼儿般，已经学会了使用手脚去爬行，二阶则是需要去学习如何用手脚去吃饭，走路，写字。不过这里要说的是，在二阶的节制之位上，光是掌握能力的基础运用就是件不容易的事情了.与此同时的是，人类在不断提升实力的同时，自身所受到的桎梏也会越来越严重。来自世界的压力会在各方面对二阶的人们施以压力，令他们的进步困难万分。更不用说在二阶和三阶的临界点，甚至还会让世界招来恐怖的灾厄，导致意外死亡之类的情况了。但是对于世界为什么要如此干涉人类的变强，一意孤行的拖了人类的后腿这件事。哪怕身为世界的契约者，白河也表示他理解不能。即便是深受世界所爱的白河，他都不愿意回忆起进阶时所遭遇的挑战。虽然事后自己是毫发无损，可是那一次意外所带来的心理创伤也差点就压垮了白河。不过这是个漫长的故事，或许以后白河会有机会再说吧.
　　姑且不再提及闲话，之后的三阶，慷慨之位，这个阶段已经是人类明面上所能到达的顶级战力。身处这一个位阶的存在，几乎每一个都要日夜为人类种族的存续而奔波，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可惜不知道有多少人能够在这些付出之后能得到回报了。以及说是这么说，实际上能够为了人类而鞠躬尽瘁的人又有多少呢？像白河这样不计代价的付出者，实际上也并不多.慷慨之位寄托着人们美好的愿望，只可惜向来都是遥不可及.
　　更加遥远的第四层？谁知道有没有在现实中呢？这个位阶就好像是只出现于人类中的神话与恶魔中王一样遥不可及的存在，光是想象就已经穷极了所有，更不要说亲眼见过了。只不过，怀揣着梦想的人类，还是将自己的寄托放在了第四位阶之上.其之名为，希望.
　　毫无疑问的，白河现在身处于慷慨的高位阶段，在之前经历的鱼溯行里又积累了一定力量的他，距离突破到第四阶的希望也只不过是一线之遥。
　　作为一名神术师，白河在每一个位阶都会受到世界随机且不同的赐福。诚信之戒律，节制之结界，慷慨之宽恕，这三点做为白河本身能力的支柱撑起了他的实力铁三角。戒律的具体体现便是白河对于光明的高度掌控力，结界则是源自于古老世界文字之中蕴含着伟大力量，在跨越了千百年之后再度被白河所唤起.宽恕，理所当然的，它是白河拥有着的治愈与净化的权柄。
　　“我，不宽恕。”
　　眼睁睁看着曾经屠杀自己的同族的史莱姆和骷髅，身心无动于衷甚至给它们施以净化？别开玩笑了，白河可没有那么好的心肠。伴随着它们厮杀的愈演愈烈，他的心中满溢的愤怒也快要如同活火山一般爆发出来，恨不得直接将全天下的恶魔都杀个干净以泄愤。可惜的是，白河也没有那种实力，终究只能对横行霸道的恶魔服软，只能忍气吞声积蓄力量。
　　不过，要让白河把眼前的杂鱼恶魔杀个干干净净，这只不过是不费吹灰之力的事情。他的眼瞳之中倒映着的满是悲怒。无数人的家破人亡，他们所持有的执念与哀忧，作为世界的楔子，白河无时无刻都在感同身受。白河绝不会将自己遭受的痛苦憎恨在这个世界.因为背负起这些恶意与痛苦是他自己的要求。
　　为了永远不会忘记自己对于恶魔的憎恨，为了永远不会饶恕恶魔。
　　见之必定赶尽杀绝，听之必定一刀毙命。
　　白河永远不会忘记掉的，恶魔给自己带来的无尽绝望。正因为要将绝望抹杀殆尽，所以才要时刻提醒着自己绝望无处不在，哪怕是将整个世界都化作自己的炼狱，他也不会停下脚步，只会依旧咬牙前行。
　　怀抱着这种心态的白河，才是恶魔们最为恐怖的敌人。
　　绝不怜悯，绝不手软，狡诈多变，反复无常。当人类的劣根性运用在他族之上时，甚至连遮羞布都被彻底撕开之时。这种时候上，不得不承认，拥有力量的人类，是远超恶魔的强大存在。
　　身已背负无数的枷锁前行，故已无所畏惧。
　　无数的光点自白河的身前浮现，其中携带着极其巨大的光明之力.这股神圣的气息强大到了哪怕时身处距离白河还有几十米的骷髅和史莱姆都察觉到了不对的地步.转瞬之间，智力低下的史莱姆与骷髅们虽然连发生了什么事情都不知道。然而，根植于恶魔的本能快速地告诉了它们：逃，必须逃！不能再做第二个考量，剩余的道路都已经被堵死，最后的选择只有一个：那就是逃，抛弃同伴，践踏同胞尸体，都要为自己夺得一条生路。虽然这两种恶魔的意识里根本不会有多少同胞之情.之前的联合也只不过是为了争夺更多的生存空间.没有白河的插手，只怕是骷髅和史莱姆战斗结束之后，胜利的一方会开始肆意的同族自相残杀吧.
　　可惜，等到白河出手的时候，再意识到逃跑这回事，那就已经彻彻底底晚了。
　　无形的结界笼罩了这片区域，其上流转的是自上古世界诞生之初便已经演化出现的奇妙符号。不过，倘若用一种更加平易近人的说法，那种符号也有名字.它的名字便叫做法则。
　　其之无形即为有形，其之无意即为真意。
　　只要还处于地球这一片空间，这一个世界之中，白河所使出的结界效用便是绝对的。
　　而现在，以文字形态呈现的法则，被白河以命令刻印到了空间上。他通过和法则的沟通来进行了空间封锁.很显然，这已经是白河掌握的法则运用手段中较为高级的一种了。
　　不，不如说这根本就是最高级的使用方式了。涉及到时间与空间的法则，恐怕也就只有因果之类的存在才与之能相提并论。
　　“锁闭术式。”
　　白河本来就已经是一片苍凉的瞳孔中，此时更是冰冷得仿佛无机质，他祈祷时所保持的姿势不变，可是光辉自他的身上却越发闪烁耀眼。
　　地下城无边无际的黑暗之中，唯独只有他一个人是存在于浊世中的光明，仅能存在于黑暗中的恶魔会恐惧他背离他，而渴求光明渴求希望的人类却会追逐他的身影。
　　可悲吗？不，这不过是生命的本性而已，谁人都没有予以评价的权利。
　　“光明戒律。”
　　紧接着，无数凭空形成的光点以白河为中心，化作了一条笔直的光柱直达地下城上下两端的天花地板。不对，这不仅仅是光柱，而是在不断扩散的圆形弧环。
　　对于人类来说这是绝对温暖绝对光明恍如天堂般的场景.犹如古希腊雕像，屹立祈祷的俊朗男人，昔日阴暗的地下城被光吞噬之后反倒犹如神圣的大圣堂般光彩夺目，青苔的地板此时也犹如大理石般纯洁白净。
　　对于恶魔们来说，这样的画面，却宛如地狱绘卷，光辉化作利刃将史莱姆和骷髅开膛破肚。虽然它们也没有这种东西。尸体横陈，七零八落，骷髅的骨骼被光灼烧的几如骨灰。史莱姆浑身的水分更是被瞬间抽干，最后只剩下了一层薄薄的薄膜留在地面。
　　白河随手加大了输出，它们也随之化作了一堆焦痕，再没有存在过的证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