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魔前线》白洛望

37、肃清15

　　“怎么可能？”
　　红发男发话的下一秒，原本还处于冷静之中的秘书女就发出了惊呼。不对，这声惊呼应该是更加接近于惨叫一系列的范围。
　　假如说，原本能她还可以勉强接受时白河实力过强，而继续保持在在自欺欺人的范围内的话.
　　现在，红发男子的话语，已经近乎于把令人绝望的现状直接放到了台面上，容不得任何心知肚明的人去反驳。
　　当隐藏的伤疤被人直接揭开的时候，不光是人们本身会痛苦.更加痛苦的便是那些脓包。因为它们已经彻底失去了庇护所，唯一等待着它们的命运就只有被清除的一个结局可走。
　　不只是红发男和秘书女这里已经是陷入了极度的愤怒或者恐慌之中，其他的地方也可以说是差不多。
　　毕竟白河的恐怖已经是深入这个城市方方面面的存在，别说别的，光是他的寂灭之光，就没有一个人会不认识。毕竟当初第一次奠定他地位的时候，那一道光束就震撼住了多少人？数也数不清了。也因为那一战，让在场所有还活着认识到了白河突破这个事实的人，就清醒的认识到了自己不能再呆在这里了。而反抗白河？别开玩笑了，假如哪个人有这个想法的话，他们自然很乐意送这个傻子一路，可是他们自己是绝对不会去送死的。毕竟假如有百分之一活路的话，人类还是有可能去拼一拼的，然而，无论怎么算都只有绝对零的生存率，而且遇见就是早死的情况下，那么就以人类驱害的本能性，自然而然地，他们选择送其他人去死，为自己争取时间，那就是再明了不过的事情了。不过，更大的部分，他们估计还是在心底里埋怨着自己为什么要挑白河这个杀神大开杀戒的时候撞到枪口上。要知道，哪怕就算是沦落荒野，身为被允许了参加地下拍卖场的资格，他们本身就相当于实力被认可了。真到了白河清算全城的时候，大不了往荒野出逃，好歹还会有点活路，哪像是现在，不击破掉白河布置下的结界他们就没有出路，至于活路，那就更加没有了。
　　现实无情，不过，这也是罪有应得，白河之所以能够下定决心彻底清算全场，也是他看见了这里交易单的情况才彻底爆发，要不然，光是调查清楚他们是好是坏都要花白河一笔时间。虽然靠着感知恶意能够将好坏辨认出来，可是其中消耗的精神力与体力，就完全难以在短时间内清算完成。迟则生变，这一点就算是白河现今的实力他也一直在好好地遵从着。毕竟谁不是靠着这个才活到了今天，能断则断，当机立断，这已经是现今人类的基本素质。
　　用人体实验开发出来的身体增强药剂，代替失去器官的再生类恶魔血裔器官，训练用随意更换奴隶，一点一滴的血泪岂能道尽那么一本厚厚书中死去之人的血泪？根本不足！正是因为看见了足以让自己理智崩坏的罪恶交易，白河才会痛下如此的决心。既然他们自己觉得善恶无报的话，那么就以自己代替上天来惩罚他们。唯有如此，方能安慰那些被残害致死的同族之人的在天之灵。既然已经犯下了无可挽回的错误，白河就不会给予他们任何反抗的机会。因为，假如有人宽恕了他们，那么那些死去的人呢？他们又该去向谁求得宽恕？因果报应，既然有人相信来生有报，而白河所在做的事情，就是让这个清算的时刻再来的早一点。没有人，会等待来生那么久啊……
　　不过，相对于现在正在东躲西逃的那些人来说，白河的行动出乎意料的安静。实际上白河也是不想的，可是要维持对自由人们的治疗，白河不在的话，那可就糟糕了。
　　能够救多少人？白河不知道，也不想知道。虽然这一次已经因为自己的实力，没有必要直接拿着自己的灵魂去将人接应回来的必要了。然而，白河头上冒出的汗滴却也充分说明了他现在所做的事情究竟是多少消耗神力。毕竟，即便是发动了足以肃清整个地下拍卖场的肃清之光，白河也是面色不变，甚至连喘气都没有一口气。故而，反过来看的话，现在为了救人而满头大汗的白河，已经几乎将自己极限都逼迫出来了。
　　——自己必须要做到最好，在那之后，才能对得起那些没有再苏醒过来的人们，否则，只是心不在焉的自己，没有拿出全力救人的自己，又有什么资格说问心无愧呢？到头来什么都拯救不了的自己，岂不是就和那些人一样了吗？不同的是，他们是主动的加害者，而自己是冷眼旁观者。这两个或许对他人的伤害不同，可是不也同样在伤害着人吗？冷漠，这个世界最开始蔓延着的心理疾病在末世开始之后反倒有了好转，毕竟朝不夕保的情况下，甚至连娱乐活动都不剩多少的时候，人们不和其他人交流，自然只能自娱自乐。这样能做到的有几人？很少很少。人类被逼迫着再度和其他人建立了联系了。某种程度来说，这也是一件好事。
　　不过，白河社交障碍的症状也是从来没有减轻过，不如说，因为现在这样的情况，他的社交障碍反而又进一步发展了。神与人，终究是不同的两面。
　　倘若说，白河竭尽了全力来拯救凡人的话，可是相对应的，凡人有多么愿意拯救自己呢？
　　白河所划定的那条线实际上要求很低很低。也只不过是前世还有秩序时存在的秩序罢了。可是，愿意遵守这个秩序的人实在太少了，少到了，白河就算是找遍整个地下拍卖场，也只有作为商品的人们才有资格说得上无罪。可是他们真的无罪吗？弱小……在这种时候也是罪过啊。
　　真是毫无意义啊，白河目前所在的事情便是如此，可是为什么还不停止呢？
　　因为……内心还有不变的信念吧。
　　相信着……
　　一直相信着……
　　人类会变得更好！

作者有话说

　　守序善良某种意义上也是很可怕的存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