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死》反方向蓓

22、第 22 章

　　寻姒的鲽羽击向那画像，空气中，有无形的波纹震颤开来，羽翼僵直在了画前。寻姒的眼中闪过丝丝讶异。
　　与此同时，殿中的萼葵紧紧的捂住自己头，痛苦的叫将起来，眼看着就要伤害自己，朝日一跃而上，压制住对方。
　　寻姒不甘心的一次次攻击着，萼葵的叫声也越发的凄厉了起来。
　　“住……住手啊。”萼葵手颤抖的伸向前方，似乎想要阻止些什么。
　　待寻姒在次张开羽翼欲要攻击，一道声音出现：
　　“你这样，是破不了那结界的。”
　　一片狼藉中，寻姒并未转过身去，直直的向那画像攻去。又一次被挡住了。
　　“还真是倔强啊，不过，想不到，这世间，居然还有你做不到的事。”
　　话刚落音，呼啸的风夹带着戾气劈向了来人，来人的手夹住了锋利的鲽羽。寻姒转身，看着眼前的人。
　　“汝熙？”不，寻姒微微的眯起眼，这个人。。
　　与汝熙拥有着同一面孔的紧紧的盯住对方，忽而笑道笑道：“我可不是他”，眼看了看画像，“你，清楚的很。”
　　啊，确实，我清楚的很，所以寻姒并不意外。
　　“其实，我很好奇你是在什么时候发现我的存在？我的伪装应该很成功才是。”
　　从汝熙出现在寻姒面前的开始，寻姒便知道，这个完美无瑕人，还有着现在的一面。寻姒心中清楚，那个人是不会这样轻易的放过的自己。但是，寻姒并不能确定，他会怎样报复自己，而现在，看了看眼前的人，寻姒确定了。
　　“汝熙”的发梢开始染上火一般的颜色，轻松的将手中的利刃移开。
　　“要不要帮你？”
　　“条件？”
　　“替我杀了他。”“汝熙”指着自己的身体道，“这家伙，一直都在阻挠着我，是你的话，一定可以杀了他。”
　　“这是不可能的。”寻姒古怪的看着“汝熙”，“你们本为一体。”
　　对面的“汝熙”微微一愣，笑将了起来。这家伙，“但是，也只有你，能斩断这家伙对你的迷恋”，这样，我就能完全控住这具身体。
　　“这是不能的事情，我绝不允许有谁对他不利，包括我自己。”
　　“呵呵”，汝熙邪魅的笑将开来，转瞬便出现在寻姒的眼前，轻而易举的捏住了寻姒的下巴，“这么说，你，如同他一般，对我，还有迷恋！”
　　寻姒危险的眯眼，黑色的符文浮现在脸庞。
　　“看了，我说的没错。”
　　黑色的羽翼扑向对方，汝熙轻而易举的抽身。
　　“那你的小心了，别忘了，我可是亲手将那白凤打入地狱之人。”呵呵呵~
　　暴戾的风开始铺围汝熙，“呵，这事就不牢您费心了。”顿了顿，“您欠他的，迟早都要还回去。”这一天，也不远了。
　　“呵呵，你还真是，天真的可爱啊，同以往一样。”漫天的红开始弥散。“寻姒，还不如以往的名字来得可爱。”
　　有血色的火焰爬上了画像，空气中，无形的水波被尽数吞噬。
　　“不过，这白凤的命还真是硬啊。”“汝熙”喃喃道，发梢开始便黑，时间到了，“我可爱的蝶哟，尽管护着他吧，我可是对着他将匕首插入你心脏的那一刻期待得很呀。”
　　寻姒的心紧了紧，“那可不一定，保不准那匕首是奔着你心尖而去。”我绝不会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呵呵。”看吧，我们还是迷恋着对方，所以，到头来，我们只会相互厮杀。
　　一滴水滴落在地，发出“啪”的一声清响，画像开始燃烧了起来。汝熙睁开眼睛，只看见那画像上，那上面似乎画着一男子，看着眼熟，随后，寻姒深邃的目光便映入眼帘。
　　我怎么在这？难道，汝熙紧张的冲上前，确认寻姒是否受伤。
　　“我没事，不用担心。”寻姒的目别开眼，将目光停留燃烧殆尽的画像上，这次，汝熙这才完全看清画中之人的身姿。
　　“是不是觉得很熟悉，这个人的脸。”完全的肯定句。
　　“你怎么知道？”汝熙讶异。
　　“这人，跟你缘线是连接的。”而且还不是什么好的缘分。
　　“呃，我不记得了。”想来，在这人的身上，没发生什么好事情，因为，他出现的地方，总会有人倒霉。汝熙的心中升腾起丝丝的厌恶，以及，快然。
　　“你会记起的。”
　　画像燃尽，空中的金凤开始染上明亮的白色，转瞬，一只白色的凤凰出现在天空。
　　“白凤，居然是白凤。”有声音响彻在黑夜之中。
　　这离国的祥瑞便是一只白凤，传说，这开朝的天子，曾救助过一只白凤，白凤感念，便助这先祖开创了这离国，至此，白凤现身，便代表的着有英明仁慈的圣主的出现。
　　白凤挥展着双翅，直直的向着离国的宫殿飞去，天空露出了白肚皮。
　　两道背影走出了战府，寻姒道：“这边的火也放的差不多了，王宫那边的战况如何？”
　　“相持不下。没想到，这战烈还有如此实力。”
　　“虽被褫夺了军权，但是，据我所知，这战烈私下蓄养了不少的精兵。”
　　“不过，我猜，他还是胜不了吧。”
　　“额~~”
　　“萼葵还在王宫中勒。”
　　寻姒错愕，转而莞尔，“说得也是，所以，我们快些离去吧。”
　　身后，巨焰滔天，随着不停的爆破之声，战府笼罩在一片之间。
　　白色的凤最终停留在离桓的身后，战烈通红着眼，他，居然敢骗自己。
　　凤，不断的鸣叫着，有甘冽的雨水撒了下来。
　　“雨，居然是雨。”离国已持续干旱，百姓早已处在水深火热之间，各地暴动不断。
　　离桓一边的将士俯跪，道：“圣主英明。”
　　宫门之外，追逐着白凤的百姓黑压压的跪拜着，“圣主保佑。”
　　伴随的凤的鸣声，离桓的队伍开始分奔离析，只剩下穿着一身龙袍的老者与离桓对峙着。
　　我赢了，看着对面暮然老去的人，离桓无声的道。终究是靠着邪门歪术得到的青春，终不长久。
　　“爹亲，爹亲，快给我。”殿宇之中，萼葵迈着小小的步子，不断的追逐的汝熙，不知是不是汝熙的错觉，汝熙觉着，自从那天回来，寻姒拿着萼葵单独待了半天之后，萼葵除了身高，简直是与人类的孩童无异。
　　“呀。”萼葵突然撞到了一根大大的柱子，被迫停下，还不待反应，被坐在了温暖的掌中。
　　“你好。”见是熟人，萼葵率先打起了招呼。
　　“恩，你好。”秦悟稍稍别扭道，这小家伙嘴角吐出的竟是些别捏的问候语，秦悟早在来离国的路上便见识到了。
　　而眼前，手那着一只蚱蜢的汝熙在秦悟面前站定，萼葵转了个身：“爹亲，快给我。”
　　萼葵双手抓住活蹦乱跳的蚱蜢，开心的玩将起来。
　　“他，在吗？”半响，秦悟道。
　　“额，在房间。”
　　“恩”，秦悟将玩得开心的萼葵递给了汝熙，“萼葵，我要去找先生，你先跟汝熙玩吧。”
　　萼葵抬起头，看着秦悟，任由汝熙接住自己。
　　直到看着秦悟的背影消失的房中，“啪”萼葵扯下了蚱蜢的一条腿，看着蚱蜢挣扎着，似乎觉着很有趣，再次扯下了另外一条大腿。即使是如此，蚱蜢还是在拼命的挣扎着，萼葵撇了撇嘴。
　　“吶，爹亲”，萼葵将蚱蜢举起，向着汝熙道，“它不行了，在捉一只给我吧。”
　　但汝熙还未回答，萼葵又自言自语道：“还是算了吧，一样的东西一点都不好玩。”
　　汝熙摸了摸萼葵的头：“那我们去看鱼吧。”
　　“恩，好。”
　　门发出“吱呀”一声，秦悟推开，一眼便看见斜靠在塌桌上的寻姒。
　　“哟，你来了。”
　　秦悟点了点头。
　　“过来坐吧。”
　　秦悟依言坐在了寻姒的旁边。
　　“他把一切都告诉我了。”秦悟组织着自己的语言，道，“师傅，是因为我，才会遭遇那般的事。”
　　“不是”，寻姒的眼看着对方，“这世间的万事万物，均有着自己的轨迹，就如同时间一去不复返，人死不能复生一般，有些东西，是我们永生都不能触及的，否则，付出的代价将是我们所不能承受的。”
　　秦悟抬起了头，看着对方的那双眼。
　　“你师傅，触碰了他万万触碰不得的东西，所以，才会落得如此下场。”
　　秦悟永生都不能忘记那个场景，师傅的整个身体渐渐的消融，明明还可以看见、还可以听见，但是，却永远触碰不到。
　　“那是什么，吞噬了我师傅的东西。”如同是一个无尽的黑洞。
　　“怎么说勒”，寻姒稍微挠了挠头，“法理、规则？便是它统治着这世间的秩序，没了它，就没有我们。”
　　秦悟张了张嘴。半响，才道：
　　“师傅既然成功的将为那人改命，但是为何，那人还是死去了。”
　　“你师傅篡改了人的命运，代价是高昂的，那人的死也是其中之一。”妄图改命，终只不过是体替那人延续了几年的寿命罢了，最终，被改名的人是还带着悔恨离去，也是，自己不想活了罢了，这是因果。
　　“那师傅为什么要还召唤你？”秦悟问出了自己最想问的东西。
　　“呵”，寻姒一笑，勾着眼前的对方的脸，长长的黑发将那人笼罩在一片黑暗之间，“因为，那时候，你就快死了。”还有，幸许，他也在愧疚吧，想为着自己最为愧疚的徒弟寻得一线生机，不过，这点，自己还是不要告诉他的好。。
　　秦悟的眼猛然睁大，挣扎着将眼前之人推开。
　　而看着秦悟的表情，现在告诉他，终究是早了点，但是，如果不告诉他，今后，他就真的只有死路一条了。
　　“他只是想给你寻条活路罢了。”
　　“你撒谎，师傅究竟给你了什么？”秦悟暮然暴起，指甲扎进了肉里，逼近对方，“告诉我。”早在师傅死前，他便知道自己命不久矣，我只不过想知道，师傅拼到了最后，究竟向着对方许下了什么重要的愿望。重要的，要抛却那改命之人。
　　“告诉了你，你又能怎样？”寻姒道，“你，在逃避。”逃避自己是弃子的事实，逃避是他一直在给你续命的事实。
　　“那好，不告诉也好，但是，你必须告诉我，离桓，我现在的生是建立在他的死上？”
　　“呵呵，你说勒。”对方可是将自己的半条命都给了你，你现在也感受了他的衰败，不是嘛。
　　天真的道士，始终不愿相信自己与离桓的相识相爱竟是自己最亲的设计，原是恨之入骨的仇人原是爱自己入骨的人，而，原是自己敬重无比人却是自己的亲身父亲，是自己的仇人。
　　秦悟粗喘着，双眼通红，似是要哭将出来，但是，最终，还是慢慢的放开了手。
　　“救他，算我求你。”
　　“我可以救他”，寻姒似笑非笑，“但是，你可付得出救他的代价。”
　　寻姒凑近对方，悄然的吐出一句话。
　　呵呵，原来只需这般。点头之后，道人向外离开。师傅，既然你利用我给那人改命，转而却将算盘打到了离桓身上，是不是你早已料想到他会替我续命，这算盘，打得可真是精啊。
　　不过，很快，你的算盘便会落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