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第十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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吸气、呼气、吸气、呼气，好，这次要敲了！
绿间举起手敲了一下，在要敲第二次之前，门就开了……
好快！没有一点点防备！
开门的人是谁还没看到，就听见了明玉的笑声。
“你的情况比较稳定，但不排除其他可能，先做个常规检查确认一下吧！”
“这次真的太感谢绿间医生了，那我就先去做检查了……哦，这位是？”本来在跟明玉说话的福态中年大叔被吓了一跳，情不自禁后退了半步，额头冒冷汗地看着堵在门口的绿发男人。
肃着脸没说话，光是那身高和气势就让人倍感压力啊。
当然，门完全打开后，明玉也看到脸上有些错愕的绿间真太郎，跟病人交谈时露出的和煦笑容条件反射般地消失了。
她看了看绿间半举在空中的、保持敲门姿势的手，淡淡开口道：“副院长，请问什么事？”
好冷淡！
绿间尴尬地收回手，推了推眼镜，说：“我找你，谈一下工作的问题……而已。”
“既然绿间医生有事要忙，那我自己去办手续就行了，失陪。”中年大叔很识相，说完就闪身走了，留下明玉独自面对副院长。
“……”明玉沉默了一下，然后缓缓抬头与绿间对视，“关于哪个病人的？”
“呃，哪个病人……就之前那个住VIP病房的小孩吧。”绿间手心有些冒汗，真是人算不如天算，这种情况不在预想范围内呀。
绿间蹩脚的借口，明玉撇一眼就看出来了，不过她也没心思去拆穿他，公事公办地说：“裕太的情况晚点我会整理好，写成报告，托人送过去给你看的。”
说完就做了个送客的手势，另一只手就要关门。
“啪！”门被绿间抬手挡住了，迅雷不及掩耳，不得不佩服他的反射神经，不愧是练过的。
“你，你的态度不对！”啊糟糕，声音太大了……绿间有些后悔，这样的语气也许会让明玉更加生气吧？
“我，我的意思是……那么重要的文件你竟然托人送过来，这样的态度不对！”绿间的耳尖发烫，他知道自己越描越黑了，但此时他也不得不作一下说明，翠绿的双眸紧张地注视着明玉，唯恐错过她的任何一个反应。
明玉眉头轻皱，“之前我也是托护士……”
“之前是之前，现在是现在，我认为这次的文件特别重要，总之，今天之内你必须亲自过来一趟！”理直气壮地说了一通，绿间转身就离开了，不给明玉反应和拒绝的机会。
他走后，明玉也没在门口站很久，妆容精致的脸波浪不起，转身，若无其事地关上办公室的门，阻隔了其他人探究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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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自己的办公室，绿间越来越不安，虽然嘱咐过明玉一定要亲自过来找他，但理由还是太牵强了一些……女人心，真的是海底针啊！
掏出手机，拨了设置为快捷键的号码。
“嘟嘟……”
“嗨！小真！好久不见~”是高尾和成的声音。
这种纠结的时候，请教被称为“世界第一HSK”的高中兼大学好友是没错的，应该。
“高尾，我想请教你……嗯，关于明玉的。”
不管是之前有过多少次这样的经历，绿间还是习惯不了，跟高尾谈论感情问题的话，大多数都要先被嘲笑是“傲娇”、“情商堪忧”、“闹别的小学生”之类的，不过好在每次咨询完他，问题都能解决。
“哈哈哈哈真的很让人怀念呢，被小真咨询恋爱问题什么的～”高尾带着怀念的语气说。
“这并不是什么好事。”绿间眉头跳动，有些恼羞成怒。
“之前在大学还时不时聊起这样的话题，但自从小真你和明玉结婚了，这种的话题就几乎没有了，让我寂寞了很久啊！”高尾上扬的语气格外膈应人。
“……”听高尾这样说，绿间也回忆起他和明玉结婚后的生活，似乎真的没怎么发生负面的感情问题，和明玉住在一起很轻松，家里的所有事情都她能打理好，自己只要专心工作问题就行了。
这次算是婚后明玉第一次给他冷脸吧……
“所以说，小真，你这次遇到的是大问题吗？”高尾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兴奋，一般来说好友婚后家庭出现问题，他是不应该“幸灾乐祸”的，但耐不得小真和明玉这对“傲娇与贤妻”的组合太有趣，出现的状况让他每次听都像听故事一样。
“……也许吧。”后面绿间尽量把自己记得的情节讲给高尾听，时不时还加一些个人感想。
高尾就扮演着合格的倾听者，把事情的来龙去脉了解了一下……
虽然小真会吐槽或是不满明玉的态度，但或许他自己都没有察觉吧——他真的非常在意明玉。
“那，小真你现在最想做的事，就是想问清楚明玉昨晚发生了什么事对吗？”
“……恩，不过她好像不太配合。”即使内心不愿意面对，绿间还是明白明玉的态度代表的意思的。
“嘛嘛，这种时候就应该先……”
……
得到高尾老师的恋爱指导后，绿间的心平静了许多，挂了电话，看着自己桌面上写满关键字的A4纸，过了好一会儿，他提笔，把“约晚饭”几个字圈了起来，还在底下打了几个三角形，定为首要任务。
任务定了，要约明玉的方式……呢？
绿间摘掉眼睛，往后仰靠在柔软宽大的真皮办公椅背上，揉了揉两眼之间的山根。
这种小心翼翼的感觉堪比做一台外科手术啊！干脆直接在她来找自己的时候再跟她提吧，反正平时都是两人一块吃晚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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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百合，你帮我把这份文件拿给副院长吧，我待会还有事……”明玉把手里的文件夹递给护士，想交代她交给绿间。
“啊，真的非常对不起！明玉医生，我不能够那样做，因为，因为副院长…特意叮嘱过我们科室的其他医生和护士们，绝对不能代你交文件的……所以……”小护士也很为难，虽说自己跟明玉医生比较熟，但那是副院长啊！那么可怕的人……嘤嘤嘤嘤。
“对不起啊明玉医生！我太胆小了！都是我的错哇呜呜呜呜！”
明玉后脑勺出现水滴汗，看着站在自己办公桌前的小百合护士，眼泪汪汪快要抱着她的大腿求饶的样子，她也不忍心让她“送死”了，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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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立无援”的明玉抱着文件站在副院长室外面，樱唇抿了抿，心里暗暗唾弃了一下绿间“假公济私”的行为，但最后还是屈服于“恶势力”，抬手敲了两下门。
一秒、两秒，门内沉寂没有回应。
很好！她可是来过了！既然副院长不在，那她就可以……
还没等明玉庆幸完，门就开了，露出绿间认真严肃的俊脸。
“进来。”
明玉内心的五头身小人失意体前屈，是祸躲不过，她跟在绿间身后走进了副院长室，精致的高跟鞋敲到地上发出的清脆响声，一下一下砸在两人心窝里。
明玉也不等绿间坐下，直接把文件摆在桌上，“副院长，这是你要求的文件，我已经整理好了，你慢慢看，我先告辞了。”
绿间在明玉身后侧驻足，望着她的背影，属于外科医生的敏锐眼光看出了真相，急促的呼吸，紧绷的背肌，轻颤的肩膀还有微凸、时刻准备着的小腿肌肉……明玉身体的每一个部分，都昭示着她的不耐烦。
“你很不愿意过来吗？”低沉甚至是性感的嗓音，一丝不易察觉的失落藏在里面。
“……没有，我已经按照你的吩咐过来交文件了。”明玉没有回头，语气平平地说。
“转过来，看着我。”
明玉听话的转过身，抬头，视线停在绿间的白大褂最顶上的纽扣处，没有与他对视，“还有什么指示？”
绿间很不喜欢这样说话的明玉，或者说是不喜欢明玉这样的说话方式，冷淡平静仿佛一点都不在意他，下意识地皱眉让他看上去是很不满意的样子。
“你在生气吗？”
明玉这才看到他的眼睛，旋即失笑出声，昨晚才对她说了那样的话，今天却来问她是不是生气了，好笑，实在是太好笑。
“我还以为，是你比较生气呢。”
“昨晚的事，我记不清了……喝了酒有点失态。”明玉的笑让绿间很不舒服，眉间的折痕更深了。
“所以，你现在是想问我昨晚发生了什么事吗？”明玉勾着嘴角，妖媚精致的小脸带着嘲弄，她也没有预料到绿间会忘了昨晚的事，不过这种时候，他没有必要撒谎。
“恩，如果我做了什么或是说了什么不对的事，我可以道歉。”绿间虽然是傲娇，但做错的事他也会道歉。
“那，在你看来什么是对的？什么是不对的呢？如果我介意的事情是你认为对的事，你做了后会跟我道歉吗？”
明玉的话让绿间愣了一下，有些哑口无言，他认为是对的事情，为什么明玉要不开心呢？在他看来两人的价值观、世界观都是相近的才是。
“行了，我也不想再去回忆昨晚的事了，你不记得就不记得吧。”
反正……你不记得的事不止这一件，但现在争执也没有意义了。
明玉失去了和绿间继续交流的兴致，更准确的说是本来就没有，现在感觉更糟糕了。
绿间猿臂一伸，挡在明玉面前，“不能不说，我很在意。”
我很在意你不开心，很在意你会难过，很在意你……不理睬我。后面的话，绿间说不出口，但他深以为明玉会懂。
明玉猛地一下抬头，死死地盯着绿间的脸，一字一顿地说：“你在意，但我不、在、意！”
凭什么你可以用同样的脸同样的表情说着不同的话？！捅了人要害一刀后，再来说不记得了求原谅？我的痛苦、我的心碎、我的眼泪是你轻轻说一句话就能当没发生过的？这是不是太玩弄人了些？
真太郎，你到底把我当做是什么人了？
……
绿间是听到办公室门合上的声音才回过神的，愣愣地看着自己被明玉甩开的手，神情晦涩，那梳理整齐的绿发似乎也寡淡了下来。
窗外的天已经暗下来了，半封闭的室内，漆黑寂静，唯一可以借以视物的是远处的路灯和夜空的弯月，高大的身影隐隐灼灼，看不大清，如若不是有浅浅的呼吸起伏，也许会被误以为是不是活物。
时间流逝得无声无息，等绿间挪动脚步时，才发现，他的脚掌都站麻了。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第十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