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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第 27 章 ...

  •   谢莽这一晕,直晕到后半夜才活活饿醒。他房里燃着一盏昏黄的旧灯,旁边的桌上趴着个小子,睡得正香。谢莽也想不起他是哪里跑腿的,只把叫醒他,要他弄点吃的。那小子慌忙跑出去了,端了一碗热腾腾的鸡肉汤过来了,莽儿连汤带肉喝了个干净,才觉得肚里火烧火燎的感觉好了些,不过还不饱,他这会儿有了点力气,便自行跑去厨房,把那小火炉里温着的一整钵鸡汤也吃干净了,又从大灶下扒拉出三个焦黑的地薯吃了,这才有了一点饱意,随后回房睡下了。
      第二日坐起来,就见他娘在旁边躺椅上眯着,山长水远一边一个坐在矮凳上给她捶腿。见莽儿醒了,她便挥手叫山长水远出去,自己站起来走到莽儿床边坐下,那两个出去时对着莽儿狠狠挤眉弄眼了一番,然而看不明白什么意思。
      这老美人春容未语先惨咽,道:“我的儿,怪我将你生得太好,我提心吊胆三十二年,你还是叫人给欺负去了。”
      谢母做了多年的当家夫人,那闺阁小女的梨花带雨早不知丢到哪里去了,此刻干打雷,也是略有尴尬。
      谢莽对他娘素来没有办法,干巴巴的说:“娘,你要怎样便直说罢。”谢老夫人这才问道:“我的儿,你断袖也就断了,怎么还……还揣上崽子了?”这一声轻飘飘,听到莽儿耳朵里,却好似一阵惊雷,他还没想好今后如何,这眼皮子一眨的功夫,他娘就给捅穿了。
      于是掐头去尾遮遮掩掩讲了讲,讲到在那谷中的几个月时,却顿了顿,才接着道:“当时浑然不觉,竟稀里糊涂同那人厮混了些日子,现在回想起来好似隔了层纱,看不分明,这肚子也应是那时有的,后来呕了一口血,脑子才清醒过来了。”
      许婉婉昨夜照看儿子,见他清减许多,但小腹凸起,便伸手摸了摸,触感熟悉,却不是该出现在男人身上的,她又提着心肝轻轻按了按,更像了。那肚里的外孙被打搅,气的挥了一拳,把它外祖母吓了个趔趄。急忙差人把睡得死猪一般的山长水远摇起来,连夜审问,老当家也被她撵起来指使,折腾大半夜才勉强睡下了。
      人老成精不是空话,谢父谢母迅速接受了这个事实,但有些不甚明了的地方,还是要问问莽儿自己的。这一问,好嘛,还是叫人灌了迷魂汤!
      前情且先按下,莽儿没头没脑地跑回来,后边这肚子是要长的,是去是留还要早做打算。只是男人生子闻所未闻,谢夫人不敢拿儿子性命玩笑,这胎还动不得。
      可干拖着也不成,若是女子约莫还有不到半年,这娃娃就要瓜熟蒂落,可谁知莽儿会何时发作?那时要如何接生也是摸不着头脑。
      只得遣人先下山请了那名声好的稳婆大夫数个预备着,毕竟再过十来天就会有大雪封山,三月进出不得。
      莽儿这边清楚明白的时候,看那肚子就恨,几次抄起手,就要乱拳打死那小怪物,那拳头临近肚皮,只轻轻碰了碰,人在那里长叹。所幸糊涂的时候多些,每日吃吃睡睡,并不知道操心。
      如此过了好些时候,那肚子长成了一个巨球。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27章 第 2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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