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大当家生娃记》都宜我

24、第 24 章

　　那日赵奚川一进饭厅，八仙桌上空荡荡，碗碟皆在食盒里温着。想来是莽儿还没起，他便取了几个清淡的粥菜端去内室，三餐有时，多少要叫莽儿吃一点。
　　那被子拱成一团，掀开就是两个枕头。一阵寒风吹过，赵奚川抬头，看见一扇虚掩的窗户。昨夜的积雪还未化，窗下是明晃晃的一行脚印。
　　谢府被翻了个底朝天。
　　山水两个大管事不见了，谢府的马夫晕在屋里，马厩里少了四匹犀凉名驹，车也少了一辆，剩下全厩的马都被喂了巴豆，没一匹站得起来。
　　赵家马夫冒着雪赶去畜场买马，来回耽误了半天，好不容易弄了十几匹马。赵奚川留了几个人在谢府，剩下的都带了出去，城门口岔路口见着人就问，初时还有零星几人指路，找到了隐约的马蹄车辙印子，出东城门十里，那印记上了官道，再走三四十里，已是混得看不清了，不得不暂且折返。
　　赵奚川回了谢府，留下的人前来报了结果。谢家的府邸的确建成已久，但谢老爷是六年前才搬来的，直接寻中人买了宅子住下，他统共只带了七八个家人来，后面的家仆都是现买的，这些人只知道谢老爷从前在南边跑货，挣了钱来平江定居，问到最老的一个厨娘也是八年前才跟着做事的，只有一同不见的山长水远两位管事是从头到尾一直跟着老爷的，铺子里的生意也是他们一同打理的。
　　那门房倒是提了一件事，说每年年底大管事都要出趟远门做生意，有时老爷也去，就不在府里过年。但不带一个家仆，却从外头雇人护卫。但城里的镖局都问遍了，连地头蛇那里都问了，都没有谢府雇人的事，这条线便断了。
　　又去衙门查户籍，花许多银子弄到了，山长水远竟都是良籍。这三人祖籍都在一个地方，那地方离平江少说也有千里远，赵奚川只派了两个人去找。
　　他三天没有合眼，却只找到了一个八成是假的祖籍，剩下的一点线索便是莽儿从前的酒肉朋友生意来往了，还得一个个去拜访才能抠出些似是而非互为矛盾的东西来。这般劳心劳力，铁打金铸的人也受不住，又过四天才将满城的富贵人家走了一遍，赵奚川才勉强服了一瓶宁息露睡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