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九门]过客》小琪

8、第 8 章

　　Part 14

　　有时候，等待有多难熬，很难形容的，那份心情足以将人逼疯。张启山这段日子如何忙，他都体会到了这度日如年的滋味了。
　　但乖宝还没回来。
　　而他惦记着的乖宝如今已进入了蛇沼，将二月红和陈皮留在了外头，进了蛇沼外围的禁区，打开禁制，将人挡在外头。
　　随着一层层禁制打开了，蛇沼变了模样，小姑娘抱着昏迷的红夫人七拐八拐进了秘地，打开了中心的禁制，将随她进来的虫子全打出了蛇沼，小姑娘这才下手，取了秘药，用了秘法，去了地下迷宫取了水来，制药喂下。
　　随后只待她醒来。
　　等到半个月过去，在二月红和陈皮的殷殷期盼下，小姑娘牵着红夫人从蛇沼走了出来，红夫人面色红润，眉眼含笑的看着二月红，活生生，俏生生的模样如何不叫二月红喜极而泣，形似癫狂，两人聚在一起那自不用提。
　　狗粮，小姑娘一向是拒绝的。
　　她不是狗，她讨厌狗粮。
　　而陈皮……
　　“你自作打算的比较好。”
　　“怎么了？”
　　多年相处下来，便是狠戾如陈皮他也知晓，小姑娘不是一个无故放矢的人，如今这般说，自然是有她的原因和道理。
　　“陆建勋敢推荐那西洋人过来，存了利用你离间九门的心思，你若回去，他必定会给你按上若干罪名，让你在大牢里去见阎罗王了，”小姑娘摆摆手，示意他等会再发脾气，等她说完，“既如此，你暂且先在外面一阵子，等那家伙依照我的计划见了阎罗王，你再回来也不晚，至于那美利坚商会的那些西洋人……”
　　小姑娘笑了。
　　陈皮默了。
　　他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了。
　　“那这番……”
　　二月红略有迟疑。
　　“找个借口，说是陈皮顽劣不堪，你将他驱逐出师门，再无关系，自是不知道他的下落，若陆建勋敢将你收监了，那我来料理他。”左右陨铜那玩意就不该留在手上，不如找个机会，将这玩意推出去祸害别人去吧。
　　当然，前提是那些人不知道。
　　“哦。”
　　二月红干巴巴的应下。
　　前阵子，他虽跟佛爷去了北平，长沙的事也不是半点都不知晓的，小姑娘做了什么，他门儿清，自然不会觉得这是在说笑。
　　但还是觉得……
　　霍家女人不好惹。
　　这张家女人更甚。
　　瞧瞧吧，这么小年纪都能料理别人了，这长大了，还指不定祸害谁呢，二月红只这么一想，就为那不知情的张家未来姑爷默哀了。
　　“我说……”
　　小姑娘看看那车就差抓狂了，草都快长车上了，这帮家伙到底懂不懂合理安排时间？“你们这些天该不会就杵这什么都没干吧。”
　　小姑娘恶狠狠的看了过去。
　　那一瞬，陈皮得说，那些说他狠的人都该来看看小姑娘的模样，这人比他更狠……但再怎么着，他也可以脱身走的。
　　“我先走了。”
　　“你准备在这安个堂口？”
　　小姑娘转眸看去。
　　“对。”
　　陈皮笑笑，走了。
　　留在这的二月红夫妇在小姑娘的瞪视下，忙活去了，虽说，忙活的只有二月红一人。等他苦哈哈的弄好，可以返程了，车轮全坏了……小姑娘这下脸色再好不起来了，这群……算了，她还是好好休息一下，省得犯病了。

　　Part 15

　　说什么来什么，在小姑娘会长沙的当天晚上，打了那么多次酱油的失魂症正式出场了，这次高烧足足烧了几天没退。
　　张启山等人被小姑娘支出去忙了，自然没瞧见小姑娘蔓延到脸上的纹身，但小姑娘自己如何不清楚呢，她只能让人将东西送进来，立即就出去，烧得手脚无力，浑身酸软也不要人进来伺候，将自己打理得妥妥当当的。
　　看得尹新月心头酸软不已，这么懂事的好姑娘上哪找去，可同样的，尹新月在找小姑娘说话时，她也注意到了个不寻常的地方，小姑娘的房门大都时候是反锁的，对，一个烧得如此厉害的小姑娘，为什么要把门时刻反锁呢？不仅把门反锁了，这些日子，每当她见小姑娘都见不到她的全貌，她每回都半趴着是为了掩藏什么？
　　将疑惑埋藏心底，等小姑娘烧退了，看谁都是陌生的模样，尹新月被狠狠吓到了，这和她第一次见到的她截然不一样。
　　等找来张启山，张启山的解释让不日将成为张家妇的尹新月担忧起来，这是张家的遗传病，越是血统浓厚正宗的后代越是容易犯失魂症，小姑娘是张家嫡系，族长一脉的最后一位纯血统的后裔，因而她犯病并不奇怪。
　　只是……
　　这已是第六次了。
　　张启山眉头紧蹙。
　　这以后可怎么办？
　　他可没忘张起灵和他的谈话。

　　Part 16

　　兴许是失魂症犯得次数太多，小姑娘很容易找寻自己过去的痕迹，兴许是张家不为人知的秘法，小姑娘很快变成了尹新月记忆中的模样，甚至，她在探子传回第一封情报时，只用了几分钟便想起了自己下的什么命令和计划。
　　这不免让张启山困惑。
　　失魂症于张家嫡系一脉算什么？
　　这依旧是个谜题。
　　饶是张启山再如何想知道，有些事依旧无法得出结论，小姑娘是记不太清了却对这些发生的事，有着近乎本能的反应。
　　这兴许给谜团上又添了一层浓雾，让追寻真相的路愈发曲折，可与此同时，张启山更怀疑这件事是否和祖父会有关联。
　　这并非不可能的。
　　当初，被姑姑抚养的他和弟弟，被姑姑收养的张起灵，他们心里都很清楚，那个鲜少出现在族人面前，似乎一点都不重要的妹妹是如何被祖父捧在手心的，可以说，他们都不熟悉的禁地，于小姑娘不过是自家后花园罢。
　　尤其……
　　张起灵提到过，他进祠堂时发现了小姑娘留下的痕迹，日常生活痕迹，这证明，那些不曾露面在人眼前的小姑娘对这些鲜少公开的禁地非常熟悉，可谓自幼在里头长大的也不为过，这样一来，那个活钥匙的身份……
　　张启山就更确定了。
　　只是还有许多问题。
　　但这些都不重要了。
　　“哥，嫂子差不多该过门了吧。”
　　“嗯，就这几天。”
　　张启山笑着应道。
　　“那你以后可得好好待她。”
　　小姑娘笑道，喜得一旁的尹新月眉开眼笑，脸颊红扑扑的看着张启山，眼里眉梢满是情意绵绵，小姑娘看着就撤退了。
　　她坚决不吃狗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