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蜕变》淤井

11、蜕变 第二章 〓真假〓

　　5、

　　「到了大学就要明白那些发下来的通知其实只是废纸一张」。

　　“诶——？！真的？！”这几天不管什么时候走到哪都会听到这样的“小声”议论，这不，一大早的又开始了。
　　“真的！我当时在场！曼佗罗大人真人更可爱！”我被那些个时刻注意我的视线弄得浑身刺痛。
　　“你怎么没叫上我？！太可惜了我没亲眼看到！大四的何君学长那霸气果然不是盖的！居然当众向时锦昊示爱！”
　　“是啊！学生会会长不是乱选出来的么！不过学长，你说曼佗罗大人会选谁呢？”
　　“谁知道呢，易貌学长也好何君学长也好，都不错呢——！都帅到不行！一个温柔到极点一个酷到极点，就看时锦昊更喜欢哪类的了！”
　　“我倒觉得吧，曼佗罗大人好像真的有跟紫楼兰大人在交往呢！我有好几次碰见他俩在一起！所以会长可能会比较吃亏一点。”
　　“怎么这样……你怎么又不早说！那何君学长不就太可怜了吗？多不公平！”
　　“……”
　　说实话，被别人这么指指点点明里暗里的讨论，几天下来，是不是人都该疯了。于是还没等他们议论完，我索性调转了方向，迫不及待地逃回了寝室。
　　开门的时候我就在想吧，温柔？那人叫温柔？我的天我的地我的娘亲！有谁来给我主持公道？易貌那个人是人前一套人后一套，刚认识的时候一套混熟了又是一套的，你们都被骗了吧！果然是知人面不知其心！其实也不怪他吧，所有人不都这样吗？所以他们也别说那什么何君酷个什么劲的，说不定也是个帅哥面野狼心！再说了，这学校也太诡异了点吧，这么正大光明的□□？难道这就是所谓的欲求不满？

　　“怎么？咱们的曼佗罗大人也逃课了？”刚开了门走进客厅，就听见王子的声音从他房间里传来，轻易地将我从万丈深渊里捞了起来。
　　我使劲摇了摇头，将那些个胡思乱想甩了个一干二净后破口就骂：“你不也逃了么？！有什么资格教训我！！”
　　“你吃火药了？说话这么冲！”王子好像对我的愤怒完全无法理解。
　　“关你P事！”我就没打算好好对待王子寝室里所有的门，于是它们再一次被我摔得连连哀号。
　　王子貌似对我摔门的举动毫无反应，过了一会儿却又听见他说了一句“神经病”。你才神经病呢！疯了疯了！这人绝对疯了！我才懒得管他呢！他要死不死好死烂死都跟我没关系！何必还跟我摆什么臭造型！我已经气到快休克了。索性睡下了。

　　所谓太阳晒到屁股，我可是从来没有过这样的经历，于是我坚定的相信这是大人们用来哄小孩儿提醒他们时间用的。可是我醒来以后看到的第一缕阳光，它正用分明的界限告诉我这个事实的确存在。
　　“咚——咚——咚——现在时刻，下午3点整。”客厅的大钟一边响着老式钟特有的沉闷声响一边用纤细的人声陈述着此刻的时间。
　　啊……我居然睡了整整7个小时。强悍啊我是多么的强悍，还不说早上我7点半才起来呢8点又回来睡下了。这就证明了，睡眠对于一个人来说它是多么的重要！看来精神憔悴的人果然更加需要睡眠。
　　由于睡觉的原因，几乎一天没吃东西了，于是刚睡醒肚子就开始咕咕的叫了起来。我脸也不准备洗的直接一步一步挪到厨房，打开冰箱从里面随便掏了块三明治放进了微波炉。
　　却很不合时宜的听见了王子的声音：“喂，那玩意儿过期了。”
　　过期了？！我心里一惊，忙拿起外包装纸上下翻了个遍——果然！！都过期三天了！！我上次买回来一直忘了吃结果就这么给浪费了……可惜！！我心里是多么的懊悔和愧疚有谁知道啊！！农民伯伯呀，我对不起你们，我浪费了你们一年的辛勤劳苦！工人叔叔呀，我对不起你们，我浪费了你们一整天的工作成果！爸爸妈妈呀，我也对不起你们，我差点就因为吃了过期变质事食物而中毒身亡了！多可惜！！
　　“喂！你又飞哪儿去玩了？考虑下次也带我去次不？”王子眼里带着笑。他走过来一只手往冰箱里随手一伸，捞了个盒子出来，另一只手又顺便在旁边的架子上扯了张纸，都塞进了我手里说：“你那么想吃的话，先把口水擦擦干净再把这盒批萨热了吃吧，”他指了指我的嘴角，我顺手一摸——呀！不知不觉哈喇子流了一嘴，他又指向了批萨，“这是今儿中午余灏送过来的，说是他爸妈过来看他给带了两盒，他吃不完就给你送了盒过来。当时你在睡觉，我就随手放冰箱里了。”
　　我生平第一次觉得有这么个远房亲戚还真是不错！小灏啊——我不会辜负你对我的爱的！！

　　[——即时插曲——]

　　“阿嚏——！！”余灏在房间里正看书呢，“感冒了？这大夏天的？TMD谁在损我！！”说完烧了一根烟送进了嘴里。

　　[——插曲完——]

　　我边磨蹭边吃完批萨时已经该去上下午第二节课了，我跟王子一起去了教室。通常这个时候会出现的不速之客，果然风雨无阻的挡在了教室门口。
　　“怎么——又换人了？你还真有一手啊，不愧是我看上的人。”何君眼睛都没抬一下地说。
　　王子抓起他的手，轻佻地瞟了他一眼说：“请你让开——我们要进去上课。”
　　“我要是不让呢？”何君此时的表情是某种让人不知如何是好的表情。明明是那么严峻的脸上，却映着那副讨打的嘴脸，可偏偏这副嘴脸又是那么的帅气。
　　当然了，论帅气论摆酷论讨打，有谁能比得上咱们这位权财可通天的王子殿下。他面对何君的阻挠，面不改色心跳平稳地说：“不让是吧，没关系，咱走后门。”说罢带着我从另外一边绕了进去。
　　面对着何君气得快要炸掉的脸，王子微笑着拉着我的手走进了教室。
　　又是一阵拥挤的拥抱和签名，正弄的我呼吸都不顺畅了的时候，那名曾经想揍我的却被我揍得很惨的王子的坚决拥护者李禹，刨开众人冲上前来，当着王子的面“啪”的扇了我一个耳光。“你个贱人——！！你都有了易貌了你，怎么还缠着王子不放！！”
　　“啪！”比刚才更狠的声音。何君的手还停在空中。“你有什么资格说我的锦昊？”
　　谁是你的锦昊了……我这么想着，摸着刚才李禹打的五根红红的印子，准备实施打击报复。可这时王子用手拦住了已经满眼凶光的我，说：“让我来。”

　　“一只青蛙两只眼睛四条腿，扑通一声跳下水——‘呱’！
　　“两只青蛙四只眼睛八条腿，扑通扑通跳下水——‘呱呱’！！
　　“三只青蛙六只眼睛十二条腿，扑通扑通扑通跳下水——‘呱呱呱’！！！
　　“四只青蛙八只眼睛十六条腿，扑通扑通扑通扑通跳下水——‘呱呱呱呱’！！！！
　　“五只青蛙十只眼睛二十条腿，淅沥哗啦跳下水，水声太大听不清楚！”我记得有这么一个有关青蛙和其叫声的故事。
　　那么现在发生的场面，和那故事如出一辙：
　　“咣——！”庞然大物坠落的声音。王子一拳把何君打到了教室左侧的墙壁上。
　　“咣——！啊——！”庞然大物坠落和人惨叫的声音。王子右手一拽把李禹拽到他面前狠狠地给了一拳，同时一撒手李禹就倒冲向了讲台，跟瓷砖拼成讲台面撞了个你好我好大家好。
　　“乓——！乓——！乓——！”三个庞然大物从同一处坠落的声音。李禹的三个哥们儿眼红红地冲上来报仇，却被王子右脚一扫就栽了个人仰马翻。
　　“乒呤哐啷——！”声音已经大混乱了听不清楚到底是人发出的还是物发出的。只见何君的一群拥护者，大概是学生会成员的人挤上前来，嘴里“会长会长”地喊个不停，接着一个个倒进了课桌堆里……

　　此时的我已经傻眼了。当然了么，第一次看见打架这么厉害的家伙，再怎么说李禹跟我拼的时候我还是狠打了好几拳才治住他，而何君学长那身板儿也不至于是那么容易就能打趴下的。“一山还有一山高”这话原来是那么的贴切！王子那家伙，可不是好惹的！
　　心里边这么盘算着，边想着怎么从这个是非地遛之大吉，于是悄悄地挪着碎步移向门边。“啪”地，一块课桌的木板面落在了我面前。吓得我是魂飞魄散！只听李禹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别想就这么遛了！”话音刚落一只魔爪哀怨地搭在了我的肩上。
　　人都是有本能的么，这种危机时刻，男人的本能就是——我摔！！正所谓，恐惧的时候更能激发人的潜能，李禹被我翻了一个个儿，后脑勺正中刚才他自己扔过来的那块课桌面板，厥了过去。自食其果！古人的话总是能引起我内心的共鸣。
　　正当我游离在唐宋元明清中无法自拔的时候，王子已经平息了这场骚乱。他敲了敲我的脑袋，再拍了两下手掌，悠然自得的说：“上课吧。”下面人的反应让我觉得他的话比老师的还管用——全体迅速的从地上站起来，轻轻揉了揉被打的地方，还自动地捡起散落一地的课桌椅残骸放归原位坐了回去。
　　眼前的场景简直是，那叫一个和平！任谁都不会想到一秒钟之前这里还跟个沙场似的。我盯得眼珠都快掉出来了，王子却无视我的异议连推带赶的把我塞进了座位。何君从墙角爬了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尘，连还淌着血的眼角也不顾地就冲着王子边瞪眼边说：“你小子！有你的！你给我记住！！我也是没那么好欺负的！！”说完就从教室里消失了。
　　后来这课也上得死气沉沉哀声四起，到处都是呻吟声。试问有谁被揍了一顿忍着疼，这么坚强地坐教室里头听那么久的课还能不发泄一下的？自然老师也怨声连连：“你们这一群小子是没吃饭呢几天没大便呢还是怎么的？怎么弄得一个两个面色枯黄跟个更年期的黄脸婆似的？再跟我嚎几声试试？信不信我用粉笔把你们的嘴给堵上！”
　　果然老师还是强势的好！听着一下就静下来的教室我这么感叹着。却听见王子在边上“啧啧”了两声。我顺手扯下一节草稿纸问他“你不满什么呢”，他递回来的纸条上工工整整的写着“咱班这群人都是M！”……
　　看了纸条我的眉头就颤起来了，这人到底是啥形象呀刚才还那么强悍的状态害得我还有点崇拜他的感觉，现在就变成一副猥琐的德性了让我心中好不容易营造出来的一点点的对他的感激都化为泡影。
　　我写回去“混蛋！你都想些什么呢！”，他给回了“莫非你也在想老师就应该这样的才管得了人？”。
　　我看着上面的字，拿纸条的手就已经开始猛颤了，心里面自然也是鼓声连连。这人究竟是一什么人！简直是无耻到一定境界了！我用心中的愤怒来掩饰被他猜中的事实……做人不能以偏盖全不是么，于是我撕掉纸条再也没理他。

　　下课后我立马冲到后花园找到了易貌对着他发了很久的牢骚。等到我好不容易喘了一口气的时候易貌的表情已经是哭笑不得，我只好对着他吐了吐舌头。但是妈妈和老师都教导咱们“坚持就是胜利”么，我得把抱怨延续到最后。
　　“刚下课就跟这儿幽会呢？哟——瞧这是谁，这不是紫楼兰大人么！怎么这么有兴致你也跟王子抢人呢？”何君的嘴巴真不知道是怎么长的总是吐不出什么好东西。
　　“哟——这不是咱学生会会长吗？怎么有这个雅兴来艺术馆参观展览吗？”幸好易貌是那种有着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听见别人“哟”就一定会“哟”回去的本事的人。
　　何君自然也知道易貌的厉害，懒得再费口舌直接亮刀亮枪。“你跟锦昊在交往？”
　　“这事儿跟您有关系吗？”易貌一脸不变的微笑，到了现在了我才明白这笑里不知道藏了多少吭人的思想。
　　“你不知道这家伙跟王子也有一腿？”何君见硬碰硬是碰不动了便改用磨的。
　　“这事儿又跟您有啥关系了？”易貌笑着理了理衣襟，“您是调查结婚意向来的么？那么可惜了，不管锦昊跟谁有关系也跟您没关系了。咱中国还没同意同性恋者可以结婚呢。”我感觉我的嘴巴开始慢慢的张大。
　　何君清了清嗓子：“原来你知道啊，那倒也是——你这么精明怎么可能让人给戴了绿帽子了呢。”说完他缓缓离开。
　　我想这人可真贱！居然使挑拨离间这种下三滥的手段！我算知道了，这学校的学生会怪不得那么让人不爽，原来都是这家伙带的好头！幸好易貌不是那种白痴到连这种程度的无聊陷阱都相信的家伙。我正愤愤地跟那儿咬着牙呢，易貌埋着的头静悄悄的搭到了我的肩上来。
　　我的心一紧——他说：“你……跟王子……又干了些什么好事儿么？”那声音低沉得可怕。
　　我我我，我什么话都说不出来，谁会想到易貌竟然真的是个不折不扣的白痴呢。我极力掩饰，脸上虽然没太大的表情，反倒冷汗豆大一颗一颗地跟着淌。
　　“哈哈——逗你呢瞧把你吓的——！”易貌大笑出来。呼——我在心里松了好大一口气。幸好易貌还有点智商不至于脑残。
　　“我说……有你这么逗人的么？吓不死人不偿命是吧？你当你在演午夜凶铃呢？”我一急就变得没理也会理直气壮。
　　还好易貌没发觉：“行——行！我错了行不！走，今儿晚上请你吃麦当劳！正好给你消消气儿！”
　　二话没说抓着我就走向美食街。在我心中那朵金色的印着“￥”字样的花已经绽放——啊！多美好！有人请客！还是麦当劳！易貌你这根到手的竹杠今儿我是敲定你了！
　　“你别俩眼睛都放着金光行不？我又不是冤大头随时等着你宰！”
　　“……”这人一得意了难免就忘了形，所以也不能怪我么，是你自己说的你请客。我边这么琢磨着边舔了舔嘴角边的口水。

　　边吃着昨晚吃剩下就外带回来的麦香鱼汉堡包，边想着“麦当劳叔叔我爱你”的我，此刻已经坐在了教室里。生平第一次的稍微早到一点，竟然是为了“麦麦”早餐。这点是谁问我我都这么回答：“咱可以不为了五斗米折腰，可是也不能看着好好儿的‘麦麦’搁那儿不吃糟蹋了浪费了是吧！”
　　是呀是呀，正这么认同着自己的高尚情操的时候，班长递了一张纸给我。
　　“好——现在，大家手里都拿到通知了吧，那么我再强调一下，”班长指了指那纸有字的一面，我翻了过来一看，那纸最顶上正中央用红色的黑体字印着豆大的“通知”俩字儿，“大家都回去认真读读，以后要注意了啊，不然记个过什么的可不大光彩。”
　　于是我拿出出门时热好的香芋派边啃了一口边读出声来：“通知——介于本校最近常有集体聚众斗殴事件发生，学生会将于即日起协助校领导及教职工严厉打击这种不正之风，请同学们注意。如有发现违纪者，将视其参与程度给予记过及记过以上处分。特此通知。”
　　“TNND！”我又咬下一口派边嚼边说，结果那份通知就被我弄得跟菜渣似的。于是我也只有和着麦香鱼汉堡的包装纸一起随手一扔——NICE！球进了！
　　谁叫现在的垃圾桶都那么大个儿呢，长得就是一副“快来投哇”的德性。

　　“瞧这通知！一定是何君搞的鬼！还学生会协助呢，明显就是让他们全权处理！学校啥时候管过这些个琐碎事儿呀！全是群大爷们儿，不来点三天一小架五天一大架的那不带过瘾的！”小灏在我跟王子的寝室里边抽着烟边一直看着那通知。
　　“我说小灏，那通知有啥好瞧的？都瞧一上午了你还没瞧出点啥么？”再怎么着那通知也就那么几个字儿，看了一上午了正着倒着都该背熟了。我就没懂了他怎么就看不腻？
　　“谁说我啥没瞧出来？我瞧出个大阴谋！你那个何君学长，那简直叫一个阴！咳咳……”小灏吐出一大团烟雾，显然这话说得有点急。
　　“您慢点儿！别呛着您老人家了，啥叫我那个何君学长呀，就跟你不叫他学长一样，还有别把那人跟我扯一块儿，我可没认识这么公报私仇的人！”我边这么说着边把想说却不敢说出来的想了下去。阴的人岂止他何君一个？我身边就没一个正常的！全是群笑着就能把人整得体无完肤的！
　　我耳朵就还没清闲过一会儿那门铃又响了。“谁呀——”我走到门口。
　　“请问王子和余灏在吗？”门外人应。
　　“在啊您等会儿啊我这就给您开门！”说完我利索地打开了内置的指纹锁。这玩意儿是小灏送咱的，说是咱仨哥们儿聊天的时候就最好把里边也锁上，免得外面的人破门而入。当时这想法被我和王子一致否定了，却因为后来我觉得这玩意儿实在先进就还是给安上了……
　　一开门傻眼了，这门咋就这么隔音呢，害得我就楞没注意这人的声音——何君。
　　“锦昊，我一定会把你抢到手的！”他抓住我的手就说。
　　余灏一掌打在了门上，狠狠地说：“何君学长，在寝室这里就是我最大，请你注意点你的言行！”何君无奈只好松了手。这时我是多么的感动！咱家小灏长大了！他终于懂得保护他哥我了！虽说我也不用他保护来着……
　　何君撇了撇嘴，走进了寝室。
　　“你来干吗？”王子冷冷的说，“还没被揍够吗？”
　　“我就等你这句话！大家都听着了啊，他已经承认揍过人。那么，请跟我走一趟学生科。”何君一副得意的模样，小灏一副果然如此的神情。
　　“等等……这是……怎么回事？”被晾在一边的我终于回过了神问道。
　　何君转过头来对我笑笑，说：“很明显啊，只是遵从今天早上才颁发的通知而已。是学校直接授权给我们学生会的。所以我来带走王子。”
　　“诶？！”面对这种蛮不讲理的人，我跟小灏也只有面面相觑的份。

　　晚上的时候，王子安然无恙的回来了，我跟小灏至少还是担心了那么一小点点。虽然咱俩拼极品飞车一拼就忘了时间，不过玩的时候确实是有提到过他的——例如那家伙的比天还高的高分到底是怎么打出来的。
　　小灏拿起刚刚才叫的外卖，一边猛啃一边说：“老大，你回来啦？咋样了？记小过记大过留校查看还是直接开除学籍？”
　　王子瞧了眼我们的样子，啧了一声以后便说：“啥事都没有啊。校长就跟我喝了一下午的茶，顺便聊了聊咱家那老爹的近况。”
　　这下我跟小灏手上的嘴里的啥都放下了全身心的投入到了王子的身上。咱俩异口同声：“啥事儿都没有？！怎么可能？！”
　　“真的没事儿啊，你们以为学校管得了我么？或者说你们以为学校能管得了我爸？”王子进了厨房接了一大盅水出来，倒了一杯进自己的杯子。
　　“……”咱俩兄弟啥话也没了，面对这种遇到啥事儿都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的人，咱说啥也没用不是么。口水是要留着用来滋润嘴唇和喉咙的，可不能这么浪费了！

　　咱们带着疑惑不解，平安的到了第二天。
　　“凭什么——！！”一大早的就有这么精神的人，这在咱学校还真是难得。
　　这会儿满教室的人都还处在睡梦中，于是没有人发现那声音原来是咱伟大的学生会会长。
　　何君终于出现在了我们教室的门口。“臭姓王的！王子你个王八蛋你给我出来——！！”依然是那么充满精神力的声音。
　　“有何贵干？”王子喝着酸奶瞟了一眼何君。
　　“凭什么你没有被通告——？！”啊啊，这人的丹田真是伟大，这人以前绝对是练气功的！我听着他不停的怒吼就这么想了。
　　“我为什么要被通告？我又没犯什么错。”王子继续无视着他。
　　“通知……明明都……出来了……可是……为什么你……”何君好像受了很大的委屈一般。
　　“呵，”王子从鼻子里面哼出了笑声，十分轻蔑的说，“何君学长，学生会会长大人，您对通知和学校的依赖是不是太重了？”
　　“呃？什么意思？”何君总算静了下来。
　　王子又笑笑，终于看向了他的眼睛说：“都到了大学了，您就该明白通知这东西，其实只是废纸一张。最终说了算的，还是人。所以——你惹不起我，也别想对锦昊下手。”
　　一阵阴风吹过。使人顿时清醒！何君楞了很久，最后狠狠瞪了一眼王子还是走了。我在旁边不停流冷汗，瞬间觉得，王子这家伙，果然是神通广大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