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第一章 初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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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银铃般的笑声从远处传来。模糊的画面，模糊的人影，却有着极强的光，和好似能穿透一切传过来的孩子的笑声。
这是哪里？
是谁在笑？
蓦地，笑声戛然而止，“哐当”，像是什么东西砸在地上的声音，清脆又刺耳，孩子的哭声，夹杂着哀求。
眼前似有一面镜子，镜像开始变得清晰，但清晰的只是轮廓，而孩子的面容愈发黑暗，那小小的身影，像是黑洞，要把人吸进到里面去。
一个激灵，卓檀汐从梦中醒来。额头渗着浓密的汗珠，脸色苍白。她将手抚到胸口，让自己不喘的那么严重。渐渐地，心情平复了下来。
“铃铃铃…”手机声响了起来。
檀汐费力地转身从桌上拿起手机，虚弱地说：“上凌…”
察觉出她语气的不对劲，电话那头是更急切地声音。
“怎么了，是不是又做噩梦了？”
“没事，只是头有点晕。”听到熟悉的声音，她也安心了许多。
“我现在去你那做早餐，你再躺一会儿，我一会儿就到。”他嘱托她好好休息后，挂了电话就急匆匆赶来。
她听到开门的声音，和虽匆忙却沉稳的脚步声，便知道是他来了。
顾上凌走进卧室，一个箭步冲到檀汐的床前，手紧紧地握住她的。
“怎么样，现在感觉有没有好点？”
“嗯，没事了。”她乖巧地点点头。
“我去做点早餐，做好了我端过来。”他亲亲檀汐的额头，转身去厨房了。待他做好早点准备端到卧室来时，他看到檀汐已经洗漱好来到了餐厅。
檀汐坐到椅子上，看着顾上凌，眼神清澈。
“你是不是已经拿到北南大学的博士录取通知书了呀？”她轻轻地问。
“是的，来，我们先吃饭吧。”他把牛奶、煎蛋和三明治放到餐桌上。
她边拿起一个三明治边说，“其实你不用为我特意去考…”
“没关系。”她还没说完，他就回道：“这不算什么，我心甘情愿的。”
檀汐心里清楚，上凌非常喜欢经济学科，从本科到硕士读的也都是金融，她根本没想到他会去考一个和经济类完全不相关的学科，而且是为了她。
“檀汐，”顾上凌再次握住她的手，“我从来没想过要瞒你，也不想瞒你，读这个博士学位是我自己决定的事情，我不后悔。因为我想好好的守护你。”她抬头看他，眼镜片下的双眸炯炯有神，目光炽烈且坚定。檀汐有一瞬间的晃神，像被太阳沐浴了一般，感到无限的温暖。
“嗯！”她受到了他眼神的感染，顺着他的语气，应了一声。
“啊！”檀汐突然感到头里像有什么东西要出来了，痛苦地呻吟，手紧紧地抓住桌脚，像是要将手指嵌进去一样。
“檀汐！檀汐！”他慌忙扶助她。
一阵眩晕过后，剧痛停止，她慢慢站了起来，瞥了一眼顾上凌扶在她身上的手，甩手一个巴掌拍过来，“喊什么喊？你聋啊！”她抬起头，轻蔑地看了他一眼，“怎么又是你？真是阴魂不散。”她低头看到桌上的早餐，又抬头看了下墙上的表，时钟指向“7”。“这么早就跑过来！你不累啊！”她站起身来，摆了一个妖娆的pose，“算了，不管你了，我要出门了！”说着就离开了餐厅，向卧室走去。
等她再次在卧室门口出现时，身上的衣服从粉嫩色的小睡衣变成了红色性感的短裙，她魅惑地问他：“怎么样？”还没等他说话，她又接着说，“当然我是最美的！”便也不再理他，出门去了。
顾上凌的脸上有五个红指印，火辣辣的，但是他没有感到丝毫的疼痛，他站在阳台上，看向檀汐的方向，眼神更坚定了。“檀汐，我一定会帮助你，成为真正的你！”
回忆从脑海中袭来，顾上凌想起年少时他和檀汐一起在孤儿院玩耍嬉闹的情景，虽然一开始檀汐不敢接近他，但是在他的关心爱护下，她逐渐放下戒备，接受了他，渐渐展露出笑颜，一起长大。那时顾上凌觉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没有父母，又算的了什么呢，他只要有她就够了。院长也试图想让别的夫妇来收养他们，但是檀汐和上凌由于年龄大些，前来收养孩子的夫妇都不太愿意收养这个年纪的孩子。当一批小朋友来了走，走了又来一批时，只有他们两个人相伴。原以为日子可以这样平静安定的过去，但是岁月可能为了考验她，更可能是为了考验他，美好的日子就这样被打碎了。
回想起那一日，是个凉爽的午后，前一天刚刚下过雨，地面上有些潮湿，但是并不泥泞，天很蓝、空气清新，透着青草的味道。两人并肩去学校，那是他们第一次一起去上学，上凌比檀汐大两岁，他进孤儿院的时候已经初一了，而檀汐还在上小学，所以在不同的学校。今年，檀汐升上初中，今天，则是开学的第一天。顾上凌内心很高兴，檀汐也不再似往常垂着头，露出了笑脸。由于出门晚了，为了赶时间，两人选择了一条偏僻的小路，正高兴地往前走着，忽然听到路的前方好像有喊叫声，檀汐疑惑地看向上凌。等到他们走得更近一些时，声音听得更真切了，是求饶和打骂的声音。在路的一个拐角处，一群人对着一个人拳打脚踢，那个被打的人穿着蓝色的和顾上凌他们同一所初中的校服，蜷缩在那里，不停地哀求。
檀汐看到眼前的情景，听到耳边不断回响的呵斥打骂声，脑海中倏地过了一幅画面，就像她平时做噩梦时梦里的画面一样。她感到一种难以言喻的痛苦和焦灼，这种不适感让她变得好像都不是自己了，感觉自己似乎要从身体里抽离出去。
顾上凌第一反应是护住了檀汐，但是他明显感觉到她的情绪不对，她眼神迷离，嘴唇一直在颤抖，紧接着她的身体一软，倒在了顾上凌的怀里。
“檀汐！檀汐！”上凌没料到会突发这样的情况，焦急地大声呼唤她。他的声音引起了前方正在殴打别人的那帮人的注意。为首的恶狠狠地看向他们，破口大骂道：“哪个孙子这么不知好歹，敢打扰爷爷！滚过来！”上凌根本没有功夫理会他们，他的注意力全在晕倒的檀汐身上。为首的那个人虎背熊腰，胳膊上纹着刺青，看前面这个弱不禁风的混小子根本不理他，更愤怒了，插着腰就走了过来。
在上凌的呼唤下，檀汐恢复了一点意识，睁开眼睛的时候，正好为首的老大走到他们面前。见檀汐缓缓睁开眼眸，上凌心里舒了一口气，根本没有注意到打架的老大正举起健硕的手臂一巴掌朝他打过来。在巴掌快要扇到上凌脸上的一瞬间，居然停住了。
上凌惊讶地看着抓住领头胳臂的檀汐，那个为首的更是一脸震惊。
“死老头子，你在干什么！”她的语气凌厉，声音毫无温度，像深潭的寒冰，冷的彻骨。
刚才还气势嚣张的打架首领不禁打了一个冷战，他没料到之前看着柔柔弱弱的初中小女孩怎么突然有了如此大的力气，竟然能够阻止他，周身还散发着如此逼人的气势。
“还有你！”她瞪着眼睛看向顾上凌，“谁让你抱着我的！”她从上凌怀里挣开，“一群垃圾！”
“喂！小兔崽子，叫谁垃圾呢！”
“你算老几啊？”
“一个小丫头片子，胆子真大啊！”
“年龄不大，语气倒是很冲！”
……
最愤怒的是刚才被檀汐制止住的那个膀大腰圆的人，他被她的语气激怒了，反手就要打向她。
一个轻盈的转身，檀汐轻易地避开了他的攻击。
檀汐轻蔑地笑了一声，紧接着，在众人还没看清楚的时候，她竟然把他们老大撂倒了！？
手下们都一脸懵逼，更加觉得不可思议的是顾上凌。
他认识的檀汐不是这样性格的人，她娇弱、善良、害羞、小胆怯，绝不是这样有力、让人感到冰冷的人。她，这是怎么了？
卓檀汐“哼”了一声，拍了拍身上的土，扬长而去，剩下一脸懵逼的众人和在地上被摔得嗷嗷叫的他们老大。
顾上凌追上她，拉住她，她一脸嫌弃，以命令的口吻说：“你是谁？放开！”
“檀汐！你是怎么了？我是上凌啊！”
“我不认识什么上凌，我叫你放开，再不放开，别怪我不客气了！”
他并不想强迫她，放开了手。她继续朝前走去。
“檀汐！卓檀汐！”他又喊了一声。
这次，她停下了，回过头来，直视着他的眼睛，“你听好了，我不是什么檀汐！”她一字一顿地说，声音决绝：“我，叫，常，棣！叶常棣！”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第一章 初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