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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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后？皇兄是想封云大哥为后？”穆恒泽惊讶道。
“我拒绝。”云拓从门外走进，将昭儿抱给奶娘后云拓便返回，正巧听到穆恒天与穆恒泽的对话。
“这只是对北楚的说辞罢了，不是封后这样的大事北楚皇帝又怎会亲自过来？”穆恒天解释道。
“陛下不要把我当三岁的小孩子，陛下金口玉言既说了封后大典他日北楚的使臣到来若不见封后大典陛下要如何交代？只怕陛下到时候要逼我就范，为了两国的关系我不答应也得答应。”
云拓所言正是穆恒天心中所想，他想将云拓留在身边，想给云拓一个名份，想向云拓证明自己的决心。
若是以前就算冒天下之大不韪，就算千夫所指，云拓也会答应，会感动，但是现在他只觉得有压力，为何他总是不懂自己想要什么？他给的永远不是别人需要的。
“皇兄，臣弟也觉得此事不妥，皇兄的心意我明白，是不想让云大哥再受苦，想昭告天下云大哥对你的意义，但云大哥驰骋沙场，在军中待惯了让他束缚在后宫之中于他并非善意，我在北楚宫中待了四年，我明白做妃做后远比做一个将军要难得多。”穆恒泽劝道。云拓与自己不一样，他是天生的将才，不带兵打仗实属屈才，而自己胸无大志，想的只有与楚宁旭厮守。自己能待得，云拓却是待不得。
“朕并非想将拓儿束缚在宫中，只是想给他承诺。”
穆恒泽看向对峙的两人，看来都不肯让步，不得不出面劝解：“皇兄是好意，但现如今贸然封后恐朝中大臣必会反对，此事不如容后再议，至于北楚，来年牡丹花开正是好时节，不如借此邀殿下过来，殿下若真有心定会前来。不知皇兄意下如何？”
面对不肯退步的云拓穆恒天只得松口：“就按十七弟说的办。”垂头走出去。
“昭儿周岁前我都会待在仁王府。”看着寞落的穆恒天云拓突然开口道，“不会去别处。”
穆恒天已经消失不见，不知有没有听到。
躺在床上的穆恒泽强忍住笑意，云大哥到底心软，到昭儿周岁还有一年，这一年里皇兄要多加努力才行啊。
自从定下邀楚宁旭来南齐的日子后穆恒泽度日如年，每天都要问好几遍今儿是什么日子。心里直后悔将日子定得太远，为何非要赏牡丹呢？不如来赏红叶，霜叶红于二月花，多美；实在不行赏冰雕也好。来年，来年，也太远了，那时昭儿估计都会打滚儿了。
穆恒天每天都会来仁王府小坐，一是不放心穆恒泽来看看旸儿和昭儿，二是来看云拓，这也是最主要的。
云拓脸上的伤他自己并不在意，古音给的药水想起来就涂想不起来也就算了，几次忘涂后穆恒天急了，天天准时来给他亲自涂药。一瓶药水快见底，云拓脸上的刀痕明显变浅了不少。
“药水快没了，走之前古音说你会配，需要哪些药材跟朕说朕命人去抓，或者你直接将配方写给朕朕命人配好带过来。”
云拓看向穆恒天仿佛要看穿他心底。
“怎么了？”穆恒天疑惑道。
“若我不想治呢？”
穆恒天伸手抚上云拓的脸，摩挲着脸上的伤痕：“不管拓儿变成什么样子都是我的拓儿。我知道你怨我，但你要知道治好脸上的伤并不是为了我，而是为了自己，脸是自己的，就算你为了报复我也不该拿自己的脸出气，我宁愿你那一刀刀划在我的脸上。”
穆恒天的话语让云拓失神，半响才挥开穆恒天的手，拿出纸笔：“照这个方子配吧。”
盼星星盼月亮，昭儿长出第一颗乳牙时终于迎来了牡丹花季。
穆恒泽天天催着穆恒天写国书邀楚宁旭来赏花。看他着急的模样穆恒天心知这宝贝弟弟是为爱成痴了，生怕他将来回去受了欺负，不得不约法三章。
“第一你不能告诉他昭儿是他的孩子。”
“可是昭儿与殿下明明如此相似，就算我不说旁人也会看出来的。”
穆恒天扶额：“昭儿才几个月大哪儿那么容易没看出来。”
“那第二呢？”
“第二你不能像现在这般急切，要......”穆恒天真不想说出矜持二字。
“我尽量......”穆恒泽答应得毫无底气。
“第三......”穆恒天招招手让穆恒泽靠近。
“这样真的好吗？”听完穆恒天的要求穆恒泽问道。
“不答应朕也不强求，大不了今年的牡丹朕独自欣赏。”穆恒天背手而已一副悠闲自得的模样。
“别！”穆恒泽纠结，挣扎半天后咬牙，“我答应皇兄，但若是殿下不答应皇兄也能强人所难。”
“那是自然、”穆恒天应允。
接到南齐之邀的楚宁旭连夜招逗留在京的小王爷进宫。
被打搅了好事的小王爷满脸怨气。
“宁宁随我一起出使南齐如何？”
“不要。”小王爷再次无情地拒绝。
“将延寂一起带去。”
“好！”
北楚使团的队伍十分庞大，除了皇帝和小王爷亲临还有其余三位大臣及随从，浩浩荡荡，可谓给足了南齐面子。
穆恒天也是盛情相待亲自出城迎接。
“楚帝一路辛苦。”
“南齐牡丹久负盛名，蒙恒帝相邀实乃幸事谈何辛苦。”楚宁旭扫视迎接的人群并没有看见穆恒泽。
“宫中略备薄酒，请。”
“请。”
当大着肚子的潘阳公主出现在众人面前时，小王爷与众大臣皆是震惊：皇上，这，这，皇后娘娘离朝已有一年多怎么会......小王爷怕伤楚宁旭的心不愿当众提及，别的大臣更是问不出口。
潘阳。楚宁旭一眼便认出眼前的人是货真价实的潘阳公主，心道她和当初怀孕的穆恒泽还真有几分相似怪不得旁人仍将他们认错。知晓众人古怪神情的楚宁旭大方笑道：“朕与潘阳公主早已和离，现如今她能觅得良人朕也替她高兴。”
众大臣听了直叹皇上气度非我等所能及。
“殿下。”
楚宁旭闻声转头。
那人一身墨色五爪龙袍，头发用玉冠束起，站在殿门入口处朝自己微笑，楚宁旭竟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这是朕的十七弟，向来不问朝政，以致口误叫错了称呼还望楚帝莫要责怪。”穆恒天掩饰道。
“无妨。”楚宁旭望向穆恒泽，似要将他刻进眼里，“朕遇见他时仍是太子，王爷会叫错也是在所难免。”
殿下，听穆恒泽叫了四年的殿下，时隔一年多再次听见心里说不出的安心和愉悦。
众人落座，穆恒泽下意识往楚宁旭身边走，被穆恒天出声提醒：“十七弟。”
“当年潘阳出嫁仁王也在北楚待过一段时日，多年未见也想叙叙旧，不如就让仁王与朕同坐。”
穆恒天故作惊讶道：“不曾想楚帝竟与十七弟有此等交情，不如晚上就在仁王府住下如何？”
“如此甚好。”
席间穆恒泽都没怎么说话只是盯着楚宁旭看，看得穆恒天都看不下去连连咳嗽暗示他不要太露骨。
为了迎接北楚一行特地准备的御膳到底是什么味道穆恒泽并没尝得出来，只盼着早点散席，早点带楚宁旭回王府。
散了席，几位大臣被安排在馆舍休息，楚宁旭、小王爷延寂以及几名侍卫与穆恒泽一同回了仁王府。
“王爷您快去看看小世子，您和云将军都不在小世子一直哭闹。”一进门云毅忙走到穆恒泽身边低语道。
小世子？是旸儿吗？楚宁旭看向云毅不动声色。
将几人安顿好后穆恒泽便急急离开，楚宁旭支开侍卫跟了过去。
“昭儿怎么了？”穆恒泽担忧道。
奶娘如蒙大赦赶紧将孩子抱给穆恒泽：“哭了半天，还好期间喝了点奶睡了会儿，醒来又继续哭。”
一旁的旸儿也是忧愁：“弟弟嗓子都哭哑了。”
“这孩子是谁？”楚宁旭推开房门。
“是......”想到与穆恒天的约定穆恒泽无法开口，“奶娘你先出去吧。”
奶娘应声退出。
楚宁旭走进关上门望着穆恒泽怀中的孩子：“他是谁的孩子？”
是当年他离开时就怀有身孕还是他跟别人的孩子？楚宁旭想起他回南齐后不久便成亲的事，原以为是他故意散出的消息好让自己安心，难道竟不是假的，他是真的与旁人成亲生子了？
一旁的旸儿突然哇哇大哭起来，冲上去抡起小拳头捶打楚宁旭：“父皇坏，父皇坏坏，不要我和父王了，呜哇哇......”
楚宁旭心疼蹲下将旸儿抱起：“父皇怎么会不要你们呢？这一年多里父皇无时无刻不在思念你们。”跟旸儿说的话却抬头看向穆恒泽。
穆恒泽心跳如擂，殿下，不，陛下他一直也在思念我吗？他真的也喜欢我吗？
“可是父皇都不来找我们，旸儿好想父皇。”旸儿紧紧环住楚宁旭的脖子生怕一松手他就离开。
“父皇这不是来找旸儿了？乖，不哭不哭。”
哄了许久旸儿才止住哭泣，张着嘴直打哈欠却强撑着不肯睡，穆恒泽怀里的昭儿早已睡着。
将昭儿放进摇篮，穆恒泽从楚宁旭怀里要接过旸儿抱他上床去睡，但旸儿还是死拽着不肯撒手：“不要，我要和父皇睡，我要和父皇睡。”
楚宁旭宠溺地笑道：“就让他跟我睡吧。”说着抱着旸儿回了房。
望着楚宁旭抱着旸儿离开的背影穆恒泽心里空落落的，陛下此行真是的为我而来吗？还是为了旸儿？昭儿的事到底该不该告诉他？
两个不自信的人，两个怕将将自己的意愿强加于对方的人，彼此小心翼翼地试探着，想开口却又开不了口。
半夜，楚宁旭听到房内有声响并没有出声闭着眼继续装睡。
有人在床边坐下，没有动作，只听见他轻轻的吐息声。
忽然气息越来越近，温暖的触感印上楚宁旭的唇。
楚宁旭抱住身上的人加深这个吻，反客为主。
穆恒泽并没有挣扎热情地回应着，火热地气氛快要将两人点燃，楚宁旭翻身将楚恒泽拖上床压在身下：“你这样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你也想我了？”
“我......我只是不放心旸儿......”穆恒泽低声道。
温热的气息喷吐在楚宁旭的耳边让他心痒难耐：“你变了，以前你的喜欢会直言不讳，而现在你却不愿坦白，是你变了还是你的心变了？”
“不，不是的。”穆恒泽急忙解释，“我是怕......怕自己会错意，怕增加陛下的负担。”
黑暗中穆恒泽听见楚宁旭的轻笑声：“你从来都不是我的负担，是我失而复得的宝贝。”
“陛下......”穆恒泽哽咽。
“那个孩子是我们的孩子吧。”楚宁旭在穆恒泽耳边落下细细的吻。
“是。”热情的攻势下穆恒泽完全将与穆恒天的约定忘到脑后，他的心里眼里只有身上的人，抱紧他想要将他揉进身体里，“昭儿是陛下的孩子.......陛下，抱我，我想要你，我想你将我填满，想感受你身体的每一处。”
似乎不止穆恒天的话被穆恒泽抛在脑后，就连睡在一旁的旸儿也被穆恒泽忘得一干二净，只想被眼前的人拥抱。
作者有话说
第37章 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