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27.第二十七章 ...
-
马蒂厄弗拉米尼看出来□□有些心不在焉。
也不能算心不在焉，他很认真地完成温格教练布置给他的倒脚训练，由他和威尔希尔轮流抛球给他，他要以最恰当的力度来回踢回去。
只是过程本着脸，不太开心的样子。
杰克一直在偷偷看他，似乎想考虑跟他搭搭话，但鉴于连对方女朋友都没治好的英文水平，又只好作罢。
说到女朋友，弗拉米尼皱起眉头，昨晚那个热门应该是开玩笑吧？
思考的间隙一个手抛球就这样丢呲了。“马蒂厄？”德国人抬头，用手抹了抹额上刚冒出来的细密汗珠，这个完了后他还有自己的体能训练，梅苏特看过教练布置的那张单子，强度可怕，但这里是英超，总体来说还能接受。
弗拉米尼抱住球没有再抛，打了个暂停的手势，“我觉得你现在应该休息一下。”他拉住□□，一副要聊天的架势，同时赶走非要挤过来偷听的威尔希尔。
“有什么事吗？”弗拉米尼听见他的队友用英文硬邦邦的发问，其实他的口音细听还可以，非要揪点错就是词汇量太少，语调平缓像个机器人。“你是遇到什么困难了吗？我的意思是——你有点心不在焉。”
“很明显？”□□紧张地往教练组那看了一眼，发现没人注意自己后调整下表情，更加本着脸，诚恳地问，“这样好点了吗？”
……其实那对大眼睛瞪得越大就越显呆滞。
但是这样一个会故意本着脸躲过教练的标王简直就有些可爱了，法国人这样想。
□□不知道自己逐步打入阿森纳的过程是这样诡异，他还想在即将到来的首秀里好好表现，用实力赢得队友们的认可。
当然还有那个可恶的南宫……□□默默地想。他已经能充分感觉那个人对他的不友好了，具体表现在他在第二天就完全取缔了苏乔——这完全是职业素养——开车去接送他的行为，并把他们家的吃饭小桌腾到二楼阳台，每天下午□□都能看见对方坐在椅子上对着电脑不知道在做什么，偶尔心情好的时候还故意对着对面的他举杯，JOJO说他就是个炒股的，□□偷偷在心里诅咒，全赔光算了……
27号对斯托克那场他不出意外的首发，开场前他照例做祈祷。阳光投落在他的头发上，一簇一簇，在光线里呈现出太阳般耀眼的颜色。
最后两只手掌放到脸上，阿森纳主场的红白球衣在他身上贴合的不行，苏乔带着南宫坐在球迷看台里，隔着遥远的距离静静地看那个11号男人。
“他的身体相对于英超球员来说还是太弱。”邻座的南宫盯着球场看了会，然后视线垂落下来，藏在眼镜后面的黑色眼珠动了一下：“哪怕是和他同一队的球员相比，这似乎也不占优。”
梅苏特□□的优劣相当明显。
“在皇马他的身体对抗就一直被诟病，防守也是他的弱项。”苏乔顺着他的话往下说。
比赛已经开始。
德国人一旦站在场上就是百分百的专注，苏乔到挺喜欢看他这样，不慌不忙的接球、分球，有时候他的传球思路一目了然，有时则让人迷惑，但每一步都井井有条，像一张庞大网的中心。
他出了一次威胁球，附近的阿森纳球迷全部站起来欢呼，鉴于枪手的受众一直是中产阶级往上——他们的球票价格在英超绝对算贵的一波——她一直觉得这里的球迷还是那种挺矜持的。
他们是真爱自己这一身红白。
同样穿着11号球衣的苏乔站在人群里没有一点违和感。她一动不动，静静伫立在那里，不知已经看了多久。
似乎在很久很久之前，久到她已经忘记当时的情境和心情，只记得某种似曾相识的感受……也大概，他也曾这样看过她。
喜欢一个人，他所在的地方就会发光，像一点浅浅的萤火，而她就像随便哪一种会跟着火光跑的虫子。
时至今日，苏乔不敢说自己还能像当初那样完全不介意对方那一波一波的小女朋友们，但那也不是出于女人小心眼的嫉妒，得往上再上升一个层次——占有，令人唏嘘、感慨、叹然、惋惜的占有——她以前去德国的次数也不少，为什么就没遇见过这个瘦高高像个豆芽菜的小鲷鱼呢？
她偶然眯起双眼似乎能看到自己假若能提早接收他的场景，她猜这人小时候也爱害羞不喜欢讲话，或许她可以接他下课，然后去偷偷追求他……
“把你那点傻笑收一收，摄像头随时会转过来，不要让全伦敦都知道，梅苏特□□女朋友其实是个痴汉。”
苏乔听到他的声音，就低下头：
“你还记得我们以前去德国的那几次吗？”
“当然。”
南宫站起来，眼眸从未像此刻这样，真正的弯起：
“几个当地混混想来抢劫，结果直接被你揍哭了。”
三四个大男人哭得泪眼朦胧，梨花一枝春带雨，给当年的他造成无数心理阴影。
他站到她身边，顺手弹了弹她脑门上那条让人不爽的发带：
“感觉你都忘了。”
“我的记忆力好着呢。”
苏乔笑了：
“图尔还不打算回来？”
他垂下眼眸，环顾四周时吐出长长的气息，“你在我这呆够了？”
“没有。”
苏乔想也没想，连脸上的微笑都没有丝毫动摇。
“就是看你们俩这样闹腾的样子有点烦，都一大把年纪了，还玩这种赌气的游戏，跟小学生似的。”
她在他们的别墅住了好几天，每天除了试图遛到对面却总被中途抓回，最大的乐趣就是看着南宫守着手机一有点风吹草动就端着架子，故作不经意瞟过去然后一脸失望的样子，这大概也能弥补一下她只能趁早晚锻炼的时间才能和□□见见面的痛苦。
“他不给你打电话你就给他打嘛。”
苏乔语重心长地说：
“老公要有老公的样子，胸襟宽广能疼人，否则媳妇娶进来难道就是为了吵架的？”
……他为什么觉得苏乔一副过来人很有经验的样子？
这一定是错觉……毕竟以她的性别和性取向，这辈子都不存在什么媳妇娶进来。
“你这话真有意思。”
南宫慢慢地说：
“就好像是我想跟他吵架的一样。”
“但现在问题的重点就在你这里……喔，梅苏特助攻了！”
上半场第40分钟，在拉姆塞率先为阿森纳进得一球又被对方扳平后，默特萨克接到□□开出的角球，直接顶进一个死角，对方门将反应不及，只能眼睁睁看着皮球落网。
苏乔露出微笑，抱在一起的双臂微微收紧，正好这时摄像头找到她的位置。她的眼底拢着薄薄的雾气，对着镜头，丝毫没有闪躲的，缓缓一笑。
然后举起一直搭在手臂上的额外买的一件11号球衣。
梅苏特被默特萨克勾着脖子，被跑过来的拉姆塞抱了满怀，他有些羞涩地勾勾头发，一抬头，正好看见对面大屏幕上的心上人。
她微笑，像无数次对他笑时的模样，别致的黑色双眸在背阴的遮盖下浓稠如漆。他眼尖地看到了她额头还带着他送的Mesut发带，没有挥手，他继续投入比赛，只是隐蔽地记下那人美不胜收的样子，暗自窃喜。
能进一个球就好了，他想，这样他就能设计一个庆祝动作，专门给JOJO的庆祝动作。
于是下半场，梅苏特跑的更加卖力，幽灵一样游走在对手的半场，给予他们很大的压迫。但直到80分钟被替换下场，他也没有进过一球，只带着又一枚助攻，有些泄气。
他换上枪手有些喜庆的大红外套，只露出一双眼睛，规规矩矩地缩在替补席。
“你知道吧南宫？我一直觉得你们俩吵架的理由怪异极了，非要给爱情下一个定义。”
她从替补席收回视线，轻声说：“可每个人的定义都是不一样的啊。”
“你觉得爱是陪伴，所以你跟图尔在一起，可他觉得爱是被需要的安全，他迫切的需要这个，你就给他么……世俗定义的爱情有互相陪伴互相理解的部分，当然也有义无反顾不计代价的付出。总而言之，图尔想要，你就给。”
无条件宠溺才是他们家的家训。
“还是你觉得你先低头是件很没面子的事？”
南宫抿了抿唇，然后就听见他的师妹嗤笑一声：
“真是够了，你以为你面子值几个钱？”
“图尔塞红包给你了，这么站在他那边？”南宫专注地看比赛，仿佛他能看懂似的，“你这种白眼狼，胳膊肘时刻往男朋友那里拐也就算了，现在就连图尔也是你们那边的人了。”
“怎么，你们要造反吗？”
苏乔想了一下：
“大概是因为我从来不觉得你们家当家做主的人会是你。”她补充道：“就像我们家一样，而得罪家主从来是不明智的行为，既然你早晚都要跪在地上祈求家里那位的原谅，那不如早一点。”
“真实理由？”
“可能你和图尔真的是柏拉图但我和梅苏特也确实是有性生活的。”
“……”
“打扰别人恋爱都会被驴踢，打扰别人□□简直就是天理不容。”
“……”
她说的如此有理，他竟无言以对。
南宫的太阳穴以肉眼可见的动作跳了跳，他不能再继续跟这种人聊下去了，有这个时间还不如看看今天的股市行情。
“闭嘴。”他只简单地命令道。
苏乔敏锐地从南宫的那句简短的命令和和他冷冰冰的语气中感受到了潜在的巨大危险，乖乖在一边坐好：
“可是我们马上就要散场了，如果死赖着不走，大概会被保安拖走的。”
她明确地表明立场：
“而我是绝不可能跟阿森纳的保安动手的，除非他们先挑衅我。”
“……”
这就是为什么他也不愿意和这个唯一的师妹相处的原因。
心累。
当然不排除她故意气他的可能。
南宫收拾东西，准备提前离场，苏乔跟着他一起走，只是在拦的士的时候，他却说了一个蔬菜市场。
苏乔尽量让自己的嘴角翘得不是那么明显。
南宫连看都不想看她，姿态仍旧如同他们多年来相处时的模样，冷冷清清，散漫得像一个雕像——苏乔面对陌生人的态度完全是从他这学的——其中一个雕像对另一个雕像说：
“今晚你来做饭。”
“为什么？”
“因为我可能会在梅苏特□□碗里下毒。”
他的手指在触屏手机上又划过一页，漫不经心得问：
“做不做？”
“做！松鼠桂鱼椒麻鸡番茄牛筋锅腊鸭莴笋清蒸鲍鱼你吃什么我做什么！”
作者有话说
第27章 27.第二十七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