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而今夏》素兰若水

15、长久的陪伴是最深情的告白。

　　第十五季
　　题记：长久的陪伴是最深情的告白。
　　“我知道长得很帅，可你也不用这么花痴的看着我，我会不好意思的，还是你也喜欢我。”陈子琛看着她发愣的样子，嘴角微微上扬，露出倾倒众生的笑。
　　他的声音好像从很远处传来，到达她耳边的时候，已经是嘤嘤弱弱的微语。
　　夏尔从内心世界回到了现实，发现自己跟他的脸都快贴上了，慌乱中狠狠的踩了他一脚，趁他站不稳一把推开，自己跑回宿舍。
　　一边跑一边想着刚才的话：“我喜欢你。”他是不是又想捉弄我，这不知道怎么得罪他了，看来以后我更得小心一点。
　　第五章 完结
　　合上电脑，去洗漱间冲澡，今晚的事情就像是两年前的重演。生活总是在兜兜转转，人也在兜兜转转，以为能转开的，却总是相遇；以为相知相熟的，却总有一丝丝的缝隙。为什么总是要把他们几个的命运捆绑到一起？明明很不喜欢这样，却又无可奈何。如果……
　　“夏尔，我饿了，你要不要吃泡面？”
　　“好。”
　　晚餐喝的那碗粥，早就消化干净了，苏扬问起来顿时觉得饥肠辘辘的。
　　“咚咚咚，您好，客房服务。”门外响起了男服务生的声音。
　　“我们没有呼叫客房服务，这是旁边的席先生帮你们呼叫的，席先生说你们也许会想吃一点宵夜。”服务生彬彬有礼的说。
　　“那就放在这里吧，谢谢。”
　　苏扬看着桌子上的东西，眼神却不知道飘到了哪里。
　　“夏尔，我们关系这么好，喜欢东西的品味又这么相近，你说要是我们以后喜欢上同一个人，要怎么办？”苏扬躺在夏尔家床上，百无聊赖的翻着杂志。
　　夏尔屈膝把腿放在沙发上，头发简单的变了麻花辫，放在耳侧，垂在肩上。
　　“不会的。”夏尔放下手中的书，停顿了几秒继续说：“真的喜欢同一个人，那我就让你。”
　　“傻夏尔，要是他也喜欢你，你让给我有什么用？”苏扬一反身，趴在床上，手背点在下颚，看着沙发上的夏尔说。
　　“你这痴病总是不定期的发作，你以为这是演戏、写剧本吗？”
　　多年前玩笑的花，竟然一语成谶。
　　“不是泡面？你叫了外卖？”夏尔穿着浴袍，头上裹着浴巾，一出门就看到一桌子吃的，还有一大包零食。
　　“不是我，是席云帆送来的。”
　　夏尔不知道说什么，好像他跟席云帆之间似乎不需要说什么，有一种天然的默契，是最熟悉的人，也是最有距离的人。
　　苏扬曾说过：他不相信男女之间除了爱情之外存在的第二种情感，因为男人是荷尔蒙分泌旺盛的物种，所以他们受雄性激素的支配影响较大。对于女性，一定是先被吸引而后喜欢，所以不存在纯粹的友情。但，这件事在席云帆和夏尔的关系中是半个伪命题。因为他们已经超脱了男女之情，将情感上升到一个令人羡慕的高度，却又不会让人觉得尴尬，既非暧昧，亦非暗恋。
　　“喂，你站那里盯着美食看，就能看饱了？快来吃，不要辜负了这一番情谊。”
　　夏尔忽然没了胃口，席云帆总是在适时的保持着距离，不会多说一句话，多做一件越界的事。可就是因为这样，让夏尔觉得她承受不起这份照顾，她无法有任何情感上的回应，这份关心对她来说太过沉重。
　　有时候就是那十分之一秒的差距，便有了咫尺天涯的距离。
　　“谢谢你对夏尔的照顾 ，你为她做的比我这个男朋友还要称职。”
　　“我习惯了。”
　　顾城微微愣了一下。
　　习惯，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它会在你心里滋生，在你不知不觉中蔓延。当你发现的时候，它已经根深蒂固，渗透到你的血液、肺腑、每一个细胞。你被它任性的折磨着，你痛苦，你难过，你哭，你笑都是因为它。等有一天，想把它连根拔除的时候，会发现你根本就做不到，因为它会连带着你的心，一起血淋淋的拔除，然后让你痛彻心扉，遍体鳞伤，甚至痛得连呼吸的力气都没有，哪一个的生命气息仿佛停止了一般。然后你会拼命的搜寻那些曾属于你的一部分，你的身体，你的心，再七拼八揍的变成原来的你，却不知道，你早已遍体鳞伤，残破不堪。而你却不曾后悔，爱一个人，就如飞蛾扑火，至死不渝。
　　当一个人习惯了照顾一个人，习惯了她所有的一切，那他已经爱到无可救药的地步，甚至甘愿付出，不求回应，席云帆就是这样的人。只是偶尔在苏扬的面前，眼神才会暗淡下来，如同是蒙了一层尘，让人看着心疼。
　　“还喝吗？”席云帆拎着手里的空酒瓶看看说。
　　“再来一瓶。”顾城仰头喝完瓶里的酒。
　　“你比我幸运，因为你先认识了夏尔，如果是我……”
　　“不是幸运，是命中注定。”顾城打断他想说的话。
　　两个人相视而笑，伸手碰了下酒瓶。
　　他们两个人几乎没有交流，却好像有彼此相惜，互相欣赏。明明是情敌，却和谐的不像话，这样奇葩的事情，也就只能发生在这两个人身上。
　　“走了，睡了，明早回城。”顾城先起身，拍了拍席云帆的肩膀走了。
　　“既然你们是命定，又为何让我遇见你，你又为何出现在我的身边，让我深陷其中。”席云帆自言自语的说，眼神没有了刚刚凛冽，没有了气势，也没有了闪光。这感觉就是六月天，说变就变，突然来的一场阴雨，遮盖了漫天繁星。他的眼睛里弥漫了一层淡淡的薄雾，心头涌上一股酸酸的阵痛，他以为自己这么多年都习惯了，可那种痛涌出的时候，他还是不自然的皱了皱眉头，苦笑一下，这一切都是自己甘愿的，来这座城市只为了能偶尔的看她一眼，便是最幸福的事情了。
　　“夏尔，你不吃吗？”苏扬嘴里塞满了食物，吐字不清的说，要不是熟悉的人，还真不知道她乌鲁乌鲁的在说什么。
　　“我不想吃了。”夏尔恹恹的坐在她旁边，一桌子好吃的就是提不起精神。随手拿起一包薯片咔哧咔哧的吃。
　　“喂，你今天怎么了？平日里我吃薯片你就说我没追求。今天怎么自己吃起来了？”苏扬眼睛瞪的大大。
　　“我在帮你减负，这么多吃的，不吃浪费。”
　　“我不领情，吃不完我可以明天带着走。放着好好的饭不吃，吃薯片，这不是你会做的事？”
　　“是吗？那什么是我会做的？”
　　虽然夏尔平日里总是淡淡的，但今天的语气却透着复杂的情绪。
　　苏扬放下筷子，抽了张纸巾擦了擦嘴，转过头看着夏尔，就是直勾勾的看着。
　　夏尔看了她一样，继续吃手里的薯片。
　　“夏尔，你不会是……不会，一定不会，绝对不会，不可能会。”苏扬本来是想说，是不是她喜欢上席云帆了，如果是喜欢上也很正常，毕竟这么久以来，陪在她身边的都是他，这也是情有可原的。但是一想到顾城，苏扬马上转口。她虽然认同，却并不希望看到这种情况。在她的概念里，顾城与夏尔就是那种注定要在一起一辈子的人，他们的故事注定是天长地久的。如若不是，那她就回认为，这世上的爱情都不值得去相信了。
　　“干嘛说话说一半，你是不是想说我跟云帆。”语气仍旧是淡淡的。
　　苏扬眼睛都快瞪出来了。
　　“你，你怎么知道。”
　　“我们自小一起长大，你想什么我会不知道？”
　　夏尔放下手里的薯片，把头仰起在沙发的靠背上。夏尔在想事情的时候，总是喜欢仰着头，说这样能让思绪更清晰。因为看着头上的干净的天棚，什么都没有，思维不会分叉，精神会更集中，聚焦会让事情变得更清楚透彻。这套理论苏扬是不明白的，她向来都是想不明白的不想，浪费那些脑细胞不如做点更有意思的事情，比如看看娱乐节目，给神经挠挠痒痒，笑一笑什么事也都过去了。
　　席云帆一个人坐在吧台，袖长的手指摆弄着空了的酒瓶，轻皱眉头，若有所思。余光扫见了放在一旁的吉他，他问过服务生之后，抱起吉他调整了一下琴弦，指尖轻抚，琴声缓缓流淌。
　　低沉而悠远，缠绵而悱恻，似是在诉说，又像是在思念，休闲吧里的人，都把头转了过来，看着坐在高脚凳上，抚琴的男生，只是他的影子显得有些孤寂。
　　这首曲子是他自己创作的，只是还没有填词。就是有一天，忽然想起这个填满了他青春的人，心里酸涩难过，抱着吉他，这首曲子就从他心里流淌了出来，一气呵成。于是，在思念蔓延无解的时候，就喜欢用这首曲子告慰自己。
　　“这曲子是你写的吗？”夏尔的声音从他身后飘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