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福资格》田心化十

3、认可

　　秘书早晨来惯例性的敲着CEO 门，可今天没人回应，一脸疑惑的转身正对上诗轩今天与众不同的微笑，不是礼貌而是真诚的微笑，
　　“marry，又麻烦你了。不过这是最后一次了，以后我会在家吃完早餐再过来，这段时间麻烦你了。”
　　“不会，我的本职工作。”看着这位素来严谨的老板今天破天荒的看到她的第一句话竟然不涉及工作，正是满头雾水，还在纳闷中
　　“marry,”从沉思中回过神来，果然还是离不开工作，转身，一副做秘书的尽则，“不用这么严肃，我只是想提醒你，你的早餐不够营养，而且太过单调，要合理改善一下。”
　　一时没反应过来，还在怀疑诗轩是不是在埋怨自己给她的早餐不好，不正常的开始。手中的早餐还没想好怎么处理，只见欧总监急忙忙跑来，“林小姐到了吗？”只是点个头还没来得及开口，就感觉一阵风从身边刮过，再次回过神来，就看见总监和执行长已经从门口出来，脚步急促地。
　　来到设计部，还在门口便可以感觉到一股火药味，诗轩小心的走进，更是小心翼翼的问
　　“出了什么事。”得到的只是一阵沉默。把脸转向欧子渊，在盯了几秒之后子渊才从眼前的气氛中抽出身，“袁老师的办公室昨晚被进去过，他怀疑有人翻过他的设计”
　　“然后呢？” 冷笑一声，诗轩对于这个理由明显的不满“你们要告诉我，接下去你们要上演的就是怀疑新同事盗窃他人作品，最后把他从seven arrow的设计部除名的戏码？”
　　“诗轩，”刚开始还坐在一旁的seven arrow 首席设计试袁设计师站起“你的反映是不是太过激烈了一点。我没有要怀疑的意思，我只想确认。”
　　“确认？”
　　柯宇昊在一旁原有的不知所措消失，从角落里起身，走到袁设计师的面前，深鞠一躬：“对不起。这是为我没有经过允许而进你的办公室道歉。但我没有翻过你的设计，只是在旁边的书柜里找资料。我不知道那个办公室不能进去，因为从我到设计部那一刻到现在，都没有人告诉我这里的布局，我以为那是公用的资料室，门没锁。”
　　“你的意思是责任完全不在你了？”
　　“我没有那个意思，我想说的是，我为我的鲁莽道歉，但作为一个现在也有点自己风格的设计师，盗取他人的作品，尤其是您的作品根本没必要。”
　　“什么？”还一副隔岸观火姿态的袁大设计师，猛然有了兴趣，“为什么尤其是我的作品没有必要。你现在小有名气就目中无人了？”
　　“不是”柯宇昊向袁老点头示意后郑重其事“每幅设计都是设计师的成就，独一无二的成就，一个优秀的设计不但要赋予作品令人赏心悦目的外表，更为重要的是赋予作品可以震撼人心的内涵。只有这样设计才能真正的独一无二。这样的作品就算窃取也只能窃取它美丽的外表，而无法感知它真正的价值。这样没有生命力的东西，最终只能让人遗忘，窃取者不仅得不到可观的利润，而且还很容易被揭穿，背负盗窃的骂名。我不会做这种事情。”
　　一阵掌声，这才是真正的测试通过吧。诗轩看着一脸得意的子渊和袁老师，只能尴尬的自嘲。袁设计师走过来：“你哪里找到这样一个小子。我很欣赏。不过我必须提醒你一句，你刚刚为他辩护得太快了，违反了你一向冷静的形象，不是有私心吧？”
　　“是有私心啊。”诗轩笑得格外灿烂，不给他再询问的机会走出设计部，走出几步就听见身后有人紧随其后的脚步声，应该是欧子渊那家伙来道歉吧，转身，差点与其撞个满怀，诗轩从容的站正，向后退一了步，“柯宇昊先生，还有什么事吗？”
　　“我很感谢你刚刚对我的维护，但这不正常。以你对设计部的人员的了解，却为了一个新人和他们起争执，毫不犹豫的选择相信我，我想知道原因。”
　　诗轩惊讶柯宇昊的直接，正在想怎样的答案才能让他满意，最能让他无话可说的理由应该是对他一见钟情吧，但是为了一个刚认识不久的人撒谎实在是一件很没必要的事情，实话实说，“因为我在你身上看到我的影子。”
　　柯宇昊对于这个答案显然的不满意，他等待、疑惑了许久后竟然得到的是这句他早已听过的如此漫不经心的而且还毫不着边界的一句话。
　　“以我的经历根本没资格被聘为这次发布会的总设计师，这是我呆在seven arrow 一天就得出的结论，你不可能不知道，可你却执意地聘用我，一次一次地信任、支持我，就因为我的身上有你的影子？很抱歉我看不出我们有什么共同点，无论是行事作风、学术经历还是其他，你认为这样的理由能说服我吗？”
　　“不能又怎么样？你签下了合约，你就必须完成这次发布会，一个理由就那么重要吗，还是你又想找个借口……”
　　“很重要，对我而言很重要。我希望你对我的信任是出于我的专业水准，但似乎不是，这对于对此次发布会充满热情和期待的总设计师，是种耻辱。”
　　“那就让我看看你的专业吧。”

　　发表会如期举行，时装界的名流都一一到场，其他服装品牌的设计师也都抽空参加，包括已经环游世界半年之久的seven arrow 的董事长和其夫人。诗轩远远看见两人走进会场便迎上去，看到半年没见的父亲，总免不了想泪流满面，但仍忍住，
　　“爸，”看着爸爸身边那位雍容华贵的妇人，停顿一下，“阿姨。回来了。玩得还开心吗？”
　　林懂事长看见自己女儿硬撑的坚强，不禁心疼，“累坏你了。”
　　“没让你失望就好。”
　　看着倔强的女儿总想劝点什么，但身边的妻子扯扯他的衣角，然后对诗轩微笑“你父亲一直都在看你的业绩，出乎我们的意料。你真的很出色，诗轩。”
　　诗轩似乎连向她说声谢谢都没有勇气，妇人也看出她的尴尬，“那你忙，我们先过去了。”
　　一如既往的理解。台上的光鲜亮丽和另人眼前一亮的服装博得阵阵喝彩，在后台的诗轩看着忙忙碌碌的人，她应该在台下和父亲坐在一起，但是她仍选择在这静默，似乎热闹是他们而她什么也没有”。身边的一个人在忙碌之余不禁将目光抛向她，这不是平常那个做什么都可以从容应对的林诗轩，这时的林诗轩没有平时不容侵犯的霸气反而是一阵没落，让人忍不住想去保护的没落。柯宇昊开始不清楚哪个林诗轩才更真实，是不容他人有所疑问的她，还是那个对家都存有顾忌的她。
　　发表会成功得出乎所有人的想象，舞台随着服装的主题而适当的改变，模特全部启用身高一般的普通人，展现了设计师对服装的要求“我想告诉各位的是在T台上那些赏心悦目的衣服不是只能作为艺术欣赏的摆设，而是你走上街头都看得到的涉及你生活的必需品，应拥有可以不求刻意而是自然却不失大家风范的气质”被自己的话吓到，这是自己来形容她的啊。

　　“恭喜你，看样子这场发布会你，一举成名。”诗轩走来向柯宇昊祝贺，但他似乎并不领情的样子，“我只是用全力在证明我的专业水准。”
　　“很好，那待会的庆功会……”
　　“我不会出席，这次的发布会没有让你的位子不保，我的合约也完成了，那种光鲜的场合不适合我，我就不参与了”。
　　走在回家的路上，觉得今晚的灯光格外柔美，连平时厌烦的嘈杂声也变得节奏分明，是人逢喜事精神爽啊，想到这个月来的经历，和同事们的合作，前辈们的指导，似乎遗漏什么。
　　气喘吁吁的赶回会场，发现并没不是自己想象中上流社会衣着光鲜、灯红酒绿的酒会，一切都已整理完毕，只有后台仍有灯光，走近，门虚掩着，透过门缝看见设计部的所有的人都在。原来所谓的庆功宴只是所有人坐在同一张桌子，放松近乎放纵的随心所欲的抱怨，总结，分享，畅想。自己还真是喜欢这样的团队啊！
　　“诗轩，你到底怎么选中柯宇昊的，眼光精准得我这个当了三十年设计师的人都不得不佩服啊！”
　　“在我看他的那幅获奖作品时，我就认定了。我欣赏柯宇昊先生性情看似傲慢却不乏坚定，作品狂野却不乏浪漫，跳脱现在设计师追逐流行和销量驱使，纯粹得只有他想表达的热烈。这正是我选择他的原因．他也并没有令各位失望，不是吗？”
　　站在门口的宇昊不知道自己怎么开启那扇门的，但他很清楚当门另一边的人发现他脸上浮现的都是真挚的笑容，包括诗轩。
　　“我很抱歉先前对你的误会，但你为什么不直接告诉我呢？”
　　“害怕，害怕知道理由后的设计师不由自主的去突出自己的特点，反而影响了整体的效果，像爱情一样。”
　　“像爱情一样？”
　　“恩，爱情最惨烈的结果，就是当你以爱为理由去改造了一个人之后，才发现你的爱就像是一把刀，已经砍了对方曾经最吸引起你的地方。你实在是太年轻了，而且性格不够稳重，我不希望我的欣赏和评价会影响你整个设计的基调”
　　原来如此。柯宇昊铭感于诗轩的用心，心里想起自己设计感觉的初衷，那副作品的主人现在在哪呢？是不是也同样继续着自己的风格和故事？“谢谢你，你的评价，包括批评，我欣然接受并会努力成长，希望有天你的担忧可以完全收回。”
　　两人相视而笑，这次诗轩的笑灿烂得感染着在场的所有人，原来，在这里，这么了解他作品的人一直在用她的方式支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