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是尔尔》星空Star

4、第四章 梦中呢喃

　　童凡回到公寓，进了客厅，就看到边伯贤还躺在那里，一动不动的，只有微弱的呼吸声还证明他的存在。
　　阳光从窗外缓缓洒进，优雅地抚上边伯贤的睡颜，他白皙的脸像是无暇美玉，却隐隐带着隔绝人眼神的冰峰。
　　童凡走近几步，在他面前停下，蹲下身，伸手探他的额头，有些滚烫，脸上也有不正常的红晕。
　　“咳咳咳。”连在睡梦中还咳嗽，看来是有些严重了。
　　给他盖上毯子之后，童凡去浴室拿了块毛巾，拧干之后放在他的额头，如此反复过了很久，直到他额头的热意褪去一些。
　　进了厨房，翻了翻冰箱和柜子，找到了姜和糖，童凡瘪瘪嘴，心想只能煮姜汤给他喝了。
　　淡淡的姜味在厨房散开，童凡尽力把味道减轻，还放了些糖。
　　出了厨房，边伯贤已经醒了，靠坐在沙发上，却还是一副病恹恹的表情。
　　边伯贤刚醒过来，奇怪自己怎么睡着了，额头上搁着一块毛巾，身上还盖着毯子，但是人已经没那么头晕了。
　　他坐起身，头还是有些晕，不过好像没有那么严重了。
　　“你醒了。”童凡拿着姜汤站在他面前。
　　边伯贤默默额头，已经不那么烫了，看到她站在那里，脱口而出：“你怎么还在？”
　　“这是姜汤，你喝了吧。”童凡用双手捧着递给他。
　　“你可以走了。”边伯贤皱眉，没有伸手去接。
　　童凡无奈地说道：“等你喝了我再走。”
　　“你很烦。”
　　“我不烦。”
　　“走开，我不想见到你。”他真的很不想见到她，心情莫名地烦躁。
　　童凡解释：“我说了你喝了我就会走。”
　　边伯贤冷笑一声：“像你这种人，我见多了，不要以为照顾我，就可以引起我们的注意。”
　　“……”童凡抿唇，没有说话，连解释的想法都没有，她不喜欢解释，也不喜欢对着其他人解释，更不想对着讨厌她的人解释，因为在她看来，不相信她的人解释再多也只是白费口舌，还不如省了力气，虽然，虽然偶尔心里会有些难过。
　　“把它拿走，这味道我闻了就想吐。”边伯贤捏住鼻子。
　　“喝了你就不会想吐了。”
　　边伯贤暴躁地踹了茶几一脚，“我让你拿走！你听不懂人话吗！”
　　“我听得懂，但是我不想拿走。”童凡还是坚持。
　　边伯贤站起身，拿起她手里的碗就往厨房走，脚下不知道被什么东西绊到，本来身体就虚弱的他一下子倒了下去。
　　童凡眼疾手快地扶住他，还及时地拿住了他手里的姜汤，男生宽厚的身躯压着她，幸亏她是练过的，要不然还真承受不住他的重量。
　　轻轻呼了口气，她稳住身体，先把碗搁置在茶几上。
　　边伯贤身上带着淡淡的沐浴露的香味，沉重的呼吸声在她耳边响起，童凡一愣，稳住他的同时，身体却有些僵硬。
　　“你还没好，还是在沙发上躺着比较好。”童凡低头，掩饰着自己的情绪。
　　“咳咳咳。”边伯贤实在是没有力气说话了，他疲惫的眼神之中，还带着不情愿和厌恶。
　　女孩身上融着清清淡淡的香皂味，和阳光的味道。
　　他竟然有一瞬间的失神！？
　　童凡扶着他坐到沙发上，手抚上他的额头，心里奇怪，怎么又有发烧的迹象了，这人，是根本不想好是吗？
　　“躺好。”
　　边伯贤躺在沙发上，视线渐渐迷糊，眼前是不断来来往往的身影。
　　他不自觉地呢喃出着个名字。
　　“沐妍。”
　　童凡一愣，拿着汤匙的手顿了顿，过了半晌，她坐到地上，然后一勺一勺地把姜汤喂进他的嘴里。
　　“咳咳咳。”边伯贤被呛到。
　　“对不起。”童凡拿出手帕擦了擦他的嘴角，动作慢慢轻柔。
　　边伯贤，你这么病着，就能让自己好受了吗？
　　等到一碗姜汤见了底，童凡松了口气，站起身来，才发现自己居然出了一身汗，果然，照顾人这件事很考验体能，她该抽时间加强自己的体能锻炼了。

　　看了眼时间，过了两点了，她犹豫着要不要在这里待着，想了想，他们拜托她照顾边伯贤，她还是得尽点责任才行。
　　轻手轻脚地把厨房收拾干净，她又煮了冰糖雪梨，厨房里因这小小的忙碌身影，渐渐变得生气勃勃。
　　甜甜的水果香飘散，原本皱着眉沉睡的边伯贤，嘴角蔓延出一丝淡淡的微笑。
　　所有事情都忙完后之后，已经过了三点了，童凡觉得自己有些累，她一向有午睡习惯，今天中午没有休息，实在是困得不行了，她靠在另一张沙发上，渐渐入睡。

　　边伯贤只觉得自己好像睡了很久，只是一开始在做噩梦，可是后来，渐渐的，噩梦就消失了，他难得地睡了个好觉。
　　醒过来的时候，天色已经黑了，外面有些微的光芒透进来。
　　他坐起身，看到旁边的沙发上趴着一个人影。
　　心下一惊，她还没走？
　　边伯贤走过去一看，果然，她是在这里睡着了没有走。透着窗外隐隐的光，他看到童凡睡着的时候紧皱着眉，好像很不舒服的样子，神色有些疲惫。
　　厨房里隐隐有香味传来，边伯贤好奇地走过去，发现锅里正热着东西，打开一看，是冰糖雪梨，甜甜的香味让人心情大好。
　　“你醒了？”身后是女孩略显疲惫的声音。
　　童凡在他走过她身边的时候就醒了，她平时都练就了这种能力，在睡觉的时候，也保持着对外界的不信任，有人靠近或者有风吹草动，她就会醒过来。
　　“恩。”边伯贤轻声回应。
　　“那你把冰糖雪梨吃了吧，我先走了。”童凡交代完，转身就要走。
　　啪嗒，公寓的门开了，一群人大大咧咧地走了进来，开了灯，才发现童凡站在厨房门口，吓了一跳。
　　“我去！你怎么不开灯啊，吓死我了！”黄子韬摸了摸胸口，一脸惊魂未定。
　　“我也吓了一跳。”吴世勋愣住了。
　　张艺兴微笑，问道：“伯贤呢？”
　　“厨房。”
　　“诶？伯贤，你身体好点没？”朴灿烈关心地进了厨房。
　　“好多了。”边伯贤嗓子还是有些沙哑，但是精气神比早上实在是好了太多，他们都看得出来。
　　“童凡，多谢你替我们照顾伯贤。”都暻秀道谢。
　　童凡嘴角勾出一抹极淡的笑容，“不用，没什么事的话，我先回去了。”
　　“留下吃饭吧，我们买了很多好吃的，顺便多谢你今天照顾我们伯贤。”金俊绵笑得客气。
　　“那个，我——”她正想拒绝，经过上一次的尴尬，她决定，还是不要重蹈覆辙了。
　　“我今天要吃很多很多肉！”□□喊道。
　　“今天吃火锅，这样谁都能吃到自己想要的。”鹿晗大声决定。
　　“哥你不怕胖吗？”金钟仁瞥了一眼□□。
　　“对了，今天下雪了，而且下很大。”金珉硕开心地说，娃娃脸上是满满的笑容。
　　“这可以说是今年第一场雪吧！”
　　“所以我们要吃火锅庆祝！”
　　童凡的话就这样被他们忽视了，她傻站在原地，有些无语。
　　“别介意啊，我们就是这样。”都暻秀解释，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
　　“恩。”童凡笑了笑。
　　视线看向窗外，果然，有淡淡的白色，是雪啊……
　　今年的冬天，已经来了啊，童凡向来把每年的第一场雪当做是冬天的一个宣告，她的到来，总是带着惊喜的。
　　“你喜欢下雪吗？”吴世勋问。
　　“不讨厌。”童凡回答。
　　“不讨厌是什么意思？”
　　“就是没什么意思。”
　　“这又是什么意思。”
　　“……”童凡不说话了，因为她发现吴世勋就是十万个为什么，她不想什么都要回答。
　　“童凡，你怎么不说话了？”
　　“没什么，我就是想静静。”
　　“静静是谁？您男朋友？”
　　“……”童凡控制不住翻了个白眼。
　　“世勋，你傻了吗是？”朴灿烈一个暴栗赏给他。
　　“干嘛啊？”
　　“没什么，该吃饭了，你要不吃肉可都归我了。”朴灿烈跑进厨房。
　　“我们快去吃饭吧！”吴世勋拉着她坐到位子上。
　　童凡看着这一桌子的……全是肉！几乎看不见菜的影子，她瞬间没话说了，感情这些人都是肉食动物啊！
　　他们一共准备了三个火锅，因为人数太多，而且，根据童凡自己亲眼所见得出的结论，他们很能吃，所以，对于他们来说，这是正常饭量！
　　“快点把肉都放进去，我快饿疯了！”
　　“先放这个，我要吃这个！”
　　“还没熟呢你就吃！”
　　“哇！烫死我了！”
　　“我要吃这个！你别跟我抢！”
　　“呼呼呼~~~好烫！”
　　为什么吃个饭跟打仗一样，童凡默默地看着他们孩子气的举动，愣住，却觉得心里暖暖的，脑海中想到的是，小时候，和爸爸妈妈一起在家里，三人围着火锅热火朝天地吃东西，会看着外面纷纷扬扬的大学。现在在下雪，那么妈妈在做什么呢？是不是正一个人坐在饭桌前，想着她和爸爸呢？
　　好像感应到什么，她的视线往客厅的茶几上看去，手机屏幕亮了起来。
　　“不好意思，我接个电话。”她站起身，往客厅走去。
　　“喂，老妈。”她轻声说道，打开客厅通往后花园的门。
　　“小凡啊，现在在下雪呢！你吃了没啊！”电话那端，是熟悉的妈妈的声音，温柔的唠叨声不断传来。
　　童凡忍不住扬起灿烂的笑容，“我正要吃饭呢，正想到老妈，你就给我打电话了！”
　　“你这傻孩子，咱们娘俩还真是心有灵犀啊！”
　　“那当然了。”童凡看着外面雪花纷落，伸手接了一朵。
　　“在学校要注意吃穿，别饿着自己，也别冻着自己，知道没？”
　　“嗯嗯，我知道。”童凡乖巧答应。
　　“有什么事就给妈妈打电话知道吧！”
　　“嗯嗯，遵命！”
　　“好，那你赶紧去吃饭，别饿坏了。”
　　“好，老妈再见！”
　　挂了电话，童凡抬头看着黑色的天空，眼里却闪动着幸福的光，只是这水晶般的光芒，还夹杂着淡淡的压抑的心痛。
　　她捏了捏自己的脸，强迫嘴角能挤出一点笑来，转身，却看见边伯贤站在她身后，他的脸一半在光中，一半融在夜色中，看不清表情。
　　她一怔。
　　“他们让我叫你过去吃饭。”边伯贤身上穿着一件厚外套，看了她一眼，沉声说道。
　　“恩。”童凡眼神落在他的脸上，好像已经没有发烧的红晕了，“冰糖雪梨你喝了吗？现在感觉好些没？”
　　“恩。”边伯贤还会死面无表情地回答。
　　童凡关了门，阻隔了外面冰天雪地的寒意。
　　“你还没好玩完全，注意点吧。”童凡完全是好意相告。
　　没想到边伯贤却不领情，只是冷着声音说了句不用你管。
　　童凡摸摸鼻子，发现自己又是自讨没趣，得，当她没说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