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与夏洛》此去经年木子情

4、靠近

　　夏洛看也没看从两人身边翩然走过，欧阳瞥着她倔强汗津的侧脸，汗水自她的脖颈无声的滑落---欧阳甚至听见它发出了‘滴答’的声音，不知敲在了‘谁’的心上。
　　赵阿爽等人听着这样的结果都为夏洛感到不平，夏洛却不以为然，有句话怎么说来着？这算不算狼狈为奸，夏洛纠结了一下她和欧阳之间的过节突然就释然了，觉得这很正常。
　　其实欧阳景英从没有见过像夏洛这样的女孩子，外柔内刚，盈盈弱弱的一个小女子却极具爆发力，眼睛里的坚韧更是不容小觑，连他也不忍轻视她，可想到她眼里厌恶的神色时欧阳心里有种说不出口的情绪，荡啊荡的他想无视也于事无补。围绕在欧阳身边的女孩子着实多，可能是因为军旅生涯的单调寂寞吧，欧阳也若有若无的应付着。可是要说具体喜欢哪一个？欧阳还真的说不上来，因为在他眼里女孩子都是一个样，娇生惯养、了无生趣、大把的挥霍青春。可是这样的一个女孩闯进了他的视线里，当他看见闵夏洛的汗水自额角顺着脖颈往下滴落时他的心猛然一滞，漏掉节拍的感觉让欧阳很陌生。
　　一天疲累的军训生涯就这样结束了，夏洛不知道为什么很想自己静一静，图书馆当然是最好的去处，一个人躲在寂静无人的角落里看着窗外的孤灯，在这个陌生的都市里没有了旧日的同学与朋友，没有了每天放学可以回家的归属感，夏洛有些伤感，夏洛的感情生涯算不算空白她自己也说不清，像她这样的女孩子当然不泛追求者，只不过都被她出奇的冷静自制扼杀在了萌芽里。在青春懵懂的年纪里哪个小女生都会有自己崇拜的男孩子吧，夏洛想了想还真有，记得高考临近的时候班里最受欢迎的一个男孩子坐在她的后桌，起初她并没有在意，男孩子学习很好可是却很恶作剧，每天都往夏洛的帽衫里偷偷的塞小纸条，夏洛不以为意，想找他理论，可是每次当她回过头时男孩子都低着头径自认真的做试题，好像一切与他无关一样，夏洛也就不了了之了。
　　有一次夏洛又穿了件帽衫，马尾高高的吊着，修长洁白的脖颈裸露着，犹如盛开的白莲。男孩踹了一脚她的椅子，她以为是失误没理他，可是他锲而不舍般又踹了一下。夏洛回头对上男孩的眸子，这是夏洛第一次与男孩真正的对视，男孩的眼睛大而透明像一汪清泉恣意的流淌着，男孩看着她说：“你能不能每天不要把头发吊的那么高，这样很影响我的视线。”夏洛不解：“我把头发吊高怎么可能影响到你的视线？”
　　“你晃来晃去我会眼花。”他有些不耐烦了。夏洛没有理他，临近放学的时候他又惯例往夏洛的帽子里塞纸条，夏洛收拾完书包就要离开，却听见男孩说：“闵夏洛，我承认你帽子里的纸条都是我放的，可是我能不能求你一件事？”夏洛好气又好笑的看着他：“什么事？”他的眼神里有夏洛看得见的真诚：“今天你一定要看不要直接扔掉好吗？”夏洛觉得自己的脸一定是在发烧，逃也似的走出教室。她当然知道男孩儿会跟她说什么！在夏洛看来只不过是一份无处安放的青春罢了！
　　秋日的夜晚蝉鸣鸟叫都特别的清脆，欧阳洗漱完毕后躺在学校安排的宿舍里休息，双手枕在脑后兀自出神，想着今天午后发生的事情，闵夏洛倔强无声的脸闯进了他的脑海里，为什么自己要一而再，再而三的惹怒这个女孩儿？从第一次见到她时开始，从她进入他的视线开始，那肆意伸出去的脚真正的用意到底是什么？只为和这个女孩有一个意外的开始和交集吗？他无声的问着自己的心！这么想着连他的兄弟们回来了都没觉察，大神拿手在他的眼前晃了晃：“老大，想什么呢，这么出神？”
　　“老大，说实话你是不是在内疚滥用职权报复一个女孩子？是为了另一个吗？”
　　“老大，你思春啦？到底是哪一个啊？”
　　“你们都闲的没事干是不是？太闲出去跑五公里。”说完这话此时屋内寂静无声。
　　欧阳不知怎么就是了无睡意，起身出去，找了一处看似僻静的地方，拿出烟盒敲出一根烟吞云吐雾的抽了起来，也许是军旅的生涯真的太过乏味，让这位城市大少站在孤林树影间有种冷漠萧瑟的味道，不远处图书馆的灯还亮着，看着那些埋头苦读的莘莘学子，欧阳的脸上浮现的却是鄙夷的笑，他并不觉得这是走向社会的唯一捷径，想想年底将要结束的军旅生涯他有些无奈的耸耸肩，也像是在嘲笑自己，家族企业的继承也许才是他的宿命。
　　抬腕看了看表，已经临近十点，欧阳准备踱步回去，抬头踌躇间看到前面有个熟悉的身影，金黄的月光洒在她的身上，整个人好像铎上了一层朦胧而又唯美的色泽，看着这样的闵夏洛欧阳有一瞬间的晃神，他快步追了上去而又刻意跟她保持了一段距离，夏洛独自专心的走着，嘴里还振振有词的叨咕着，念着念着她感到身后好像有人在跟着自己，夏洛有些不确定，敏锐的回头想看清来人，月影婆娑下，树影斜斜的照下来，昏黄的路灯下金色洒了他一身，而脸上却是雅痞的笑意盯着她一瞬不瞬，夏洛想起白天在运动场上他对秦雅菲的袒护，顿时气结，于是话一出口语气就有点冲了：“欧阳教官，你跟踪我做什么？”欧阳一听她说这话痞劲就上来了，缓缓的欺身上前，眸色幽深的反问：“你说呢？”
　　男人的领口半敞着，双手叉在裤袋里，脸离夏洛的头顶不到一寸的距离，温热的专属于男人的烟草气息似有似无的喷在夏洛的头发上，夏洛从没和男生离得这样近过，只觉头皮发麻，脸倏的红了，下意识往后挪了挪脚步，你---夏洛看着他有如雕塑般的脸竟一时无语，两人四目相对都忘了该说什么，静了一瞬欧阳敛了笑意，恢复了训练场上的桀骜不驯，淡淡开口：“当然是送你回宿舍，身为你的教官这夜黑风高的有义务保护你的安全。”欧阳说这话的时候一脸坦然，夏洛则半信半疑的点了点头，两人依旧一前一后的走着，到了宿舍门口欧阳朗声的说了句：“闵夏洛，明天见！”欧阳转身走了。夏洛看着他的背影，心里的感觉怪怪的，觉得这个男人有些莫名其妙，捋捋发顶的头发，转身回了宿舍楼。
　　欧阳走在回去的路上，看着自己的影子被月光拉得越来越长，夏洛的发香萦绕在他的鼻息间，他不自觉的摸了下鼻子，欧阳为这样的自己而恼火，可是为什么看着闵夏洛看似单薄的背影没在夜色中时他的心里竟生出几分心疼来？这种感觉让他说不清，心里的某个地方像是被人轻扯了一下，松动着不知归于何处。
　　此时月光如水，不知是‘谁’的‘心’在寸寸瓦解。
　　这看似宁静的夜晚秦雅菲的心里却是百转纠结，她觉得自己应该找冯浩把话说清楚，怀着忐忑的心情给冯浩拨了电话：“我在宿舍楼下等你，你出来一下好吗？我有话对你说。”“嗯。”冯浩应了一声。男生的宿舍楼离女生的宿舍楼并不远，可是秦雅菲等得有些着急，她绞着手站在楼下显得有些孤单，欧阳回去的路上正好碰上冯浩，礼貌的打过招呼后冯浩向女生宿舍的方向走去，欧阳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一眼。
　　冯浩在宿舍灯光的映衬下看见了秦雅菲，两个人隔着几步的距离站在那里看着对方。
　　“这么晚了你找我出来想要说什么？”冯浩呐呐道。
　　“我只是想不明白一些事情想找你出来问清楚？” 秦雅菲专注的看着他的脸，似乎想要从他的脸上看出点什么。
　　“什么事你问吧？”冯浩依旧闷闷的。
　　“冯浩，你是不是喜欢闵夏洛？”秦雅菲略显忧伤的说。
　　“我没有必要回答你这个问题。”冯浩干脆的回答。
　　“那我喜欢你，你喜不喜欢我？这个问题可以回答吗？”秦雅菲有点黯然的说。
　　“对不起，我现在真的没有心思考虑这些，我只想通过这次的选拔可以直接入队学习，在那里将有四年的军旅生涯，说不定还会更长，那是不同于外面的世界，自由对我而言也许太吝啬，你确定自己可以为了一句承诺等我吗？”冯浩有些瑟瑟的说。
　　“我---我不知道！”秦雅菲的退却当然在冯浩的意料之中，他拍了拍她的肩：“所以我说我们现在还不是说这个的时候！”夜色更浓，两个人的心都仿佛是被这暮深感染了，不禁都‘抖’了一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