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第十四章 ...
-
格瑞塔也被突然发生的变故吓了一跳，当她下意识抬起手想要攻击戈林时，又有两根钢筋飞来，直直朝着另外两个人，带着几乎刺破空气的力度。
眼见就是要将戈林和芭比如同钉死查理一样，钉死在地上。
但戈林反应很快，他抓住芭比的手，将他往前一推，自己因为反作用力在地上滑行了一段距离，一把拉开了一面实验器材架，那后面竟然又是一个甬道，黑幽幽的，望不见尽头。
“你提醒了我，”戈林冲着格瑞塔冷冷一笑，“这是芭比给我留的一条生路。”
说着，他消失在那面墙后。
而克隆人芭比却被两根钢筋钉在地上，血漫了一地，几乎漫到女生跟前来。
直升机巨大的声响从地面传入地下，有孩子的惊叫声和打斗声，遥远而模糊的，正在这座赝品泽维尔中响起着。
脚步声由远及近，一个披着深红色披风，戴着头盔的人走了进来。
那人长得也十分英俊，只是更成熟一些，和X教授不同的是，他的表情一点也不温和，并且对这一室的尸体熟视无睹，只是很随意地看了两个人一眼，好像并不介意自己在两个孩子面前杀人。
在看到克隆芭比和标本瓶时，男人的目光顿了顿，最后漠然地移开。
他问：“没受伤？”
“没、没有。”罕见的，皮特罗竟然有点语塞了，他对女生说，“这是万磁王。”
见到传闻中的人物，格瑞塔有些小小的兴奋，她不顾满室的血腥气，十分乖巧地朝对方打了招呼，然后小幅度地打量起他来。
艾瑞克许久没来泽维尔，一到学校便听说了这件事，加之X教授的伙伴也许有危险，于是便帮了这个忙。
帮老朋友一个忙，他不觉得有什么，只是这小子每次看自己的眼神都怪怪的，让他有些不自在。
看到男生和女生牵着的手，艾瑞克下意识问：“你的女朋友？”
皮特罗愣了片刻，没想到对方会问自己这个问题，登时有些“老爸见到自己女朋友”的窘迫感，支吾了半天，脸都红了，也没能说出话来。
男生不回答，艾瑞克也没有继续追问的意思，严格来说，谁是谁的男女朋友他都不会关心，刚才那句话纯属无心的脱口而出，他都有后悔问了。
“先上去吧，查尔斯在等你们。”
“谢谢……”格瑞塔下意识道谢，她看着两个人有些相似的脸部轮廓和一模一样的银色头发，忍不住低声问皮特罗，“是你的爸爸？”
见瞒不住她，皮特罗点点头：“是，不过他不知道我是他的儿子。”
……
等到整个事件彻底结束，已经是第二天的下午了，孩子们被送到特殊机构解除催眠，重新教育，格瑞塔回到泽维尔。
温蒂早就站在学校门前，满目担忧，等待着自己女儿回来。
还没走近，女人就已经扑了上去，紧紧抱住了格瑞塔。
女生眼圈发红，哽咽着说：“妈妈，查理死了，没有人能威胁到我们了。”
温蒂点点头，伸出手摸了摸女儿的脸。
这是女生第一次感受到和自己妈妈距离这么近，女人身上的香气几乎让她无法维持思维的清醒，幸福的有些眩晕。
她用力抱了抱温蒂，面露欣喜：“是万磁王救了我们，”她指了指站在一旁和X教授交谈的高大男人，“他控制了金属，查理一句话也没说，就直接被杀了。”
但她没说的是，戈林逃跑了。
这让女生有些忧心忡忡。
“那我们明天就回东区。”摸了摸女儿的长发，温蒂欣慰地说，“我和你姨母还有表姐们已经联络过了。”
格瑞塔被自己妈妈这句话杀了个措手不及，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她张了张嘴，发现自己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她心乱如麻，惊慌不已，这是一早就说好的，她会离开泽维尔，离开皮特罗，回到东区继续读书上学，做一个长命百岁的女巫。
想到这里，女生十分肯定，这不是她期待的未来生活。
看出女儿表情的变化，温蒂没有动怒，她平视着女儿的眼睛，淡淡地问：“舍不得？”
“是，”格瑞塔不擅长说谎，所以她坦诚地说，“我不明白你为什么一定要让我和你回东区去。” 就算会被变种人害死又怎么样？她想，这都是她的事情，更何况她也没有那么容易死。
“你是我女儿。”温蒂说，“而且你是个女巫，你有女巫要做的事情，你不应该和变种人们厮混在一起。”
格瑞塔沉默了片刻，说：“我也不可能明天就走，如果你着急，你就先走吧。”
此言一出，母女之间温馨的气氛荡然无存。
说完，女生率先转身，走入了学校里。
皮特罗早就看到了格瑞塔和她妈妈发生不愉快的那一幕，他追上去，自然地牵起了女生的手，语气轻快的问：“喂，格瑞塔，晚上想吃什么？”
天气愈发的冷，女生穿着一件薄外衣和短裙，走近湖边，早就冷得手脚冰凉。
男生的手干燥而温暖 ，在被握住的一瞬间，格瑞塔舒服得想要深深叹息，只觉得踏实妥帖，像是一个行走在风雨里的疲倦旅人，终于找到了一家带着壁炉的旅馆一样。
“想吃火鸡腿。”格瑞塔笑起来，“不过在吃东西之前，我想睡一觉。”
“你是应该休息一阵了。”皮特罗解下科特给自己带来的围巾，披在了女生肩上，然后他手臂微微用力，把女生抱进了自己怀里。
格瑞塔比皮特罗矮了将近二十公，她把脸埋在男生怀里，感受到了从未有过的安宁，于是也伸出手，回抱住了他：“谢谢你，皮特。”
皮特罗脸红了红，伸出手揉了揉女生的头发，装作不在意的样子：“有什么好谢的？别忘了我是谁。”
“快银，我知道。”格瑞塔笑着说。
男生不想松开手，能亲手抱住眼前这个小女巫的感觉再好不过，他用脸颊蹭了蹭女生柔软的头发，低声说：“你要离开这里了吗？”
格瑞塔一僵，抬起头来，皱起了眉头。
“温蒂女士很讨厌变种人，我看得出来。”皮特罗说，虽然他从小到大已经被讨厌惯了，但这个事实还是令他十分难过。
“我不讨厌，”女生急忙说，“可是我……没有办法说服她。”
看着男生失望的眼神，格瑞塔咬了咬嘴唇：“我暂时不会走的，如果她想回东区去，那就回吧，和我没有关系。”她的眼睛望向温蒂的地方，看到自己的妈妈正在和汉克说着什么，“以前她没有管过我，现在肯定也管不住我了。”
皮特罗笑起来：“你和以前的我特别像，都是不听话惹家长生气的小孩子。”
“喂，你比我小好不好？”格瑞塔伸手戳了男生的额头一下，“说谁小孩子呢？你这个恋爱都没谈过的小屁孩儿。”
说完她甩甩手，转身就要走。
皮特罗站在原地，单手插着兜，挑起嘴角笑了一下：“谁说没谈过啊？这不是正在谈呢吗？”
女生回头看着他，心砰砰直跳。
她暗暗地嘲笑自己，又不是第一次谈恋爱，怎么傻成这样。
但另一方面，她看着眼前这个高个子的银发小子，想起他在自己面前一副老成的样子，又忍不住乐成了傻瓜。
“跟谁谈啊？我怎么不知道？”女生朝他吐吐舌头，装起了傻。
……
回到自己和妈妈在泽维尔的住所，格瑞塔睡到了晚上才醒来。
天气并不好，又下起了雨。女生抱着膝盖坐在床上愣了片刻的神，才想起自己准备做什么——她和皮特罗约好了要去吃火鸡腿，现在正好是晚饭的时间，以他的性格，应该已经等了有一阵子了。
格瑞塔将窗户推开，听到外面雨声隆隆，沉闷的雷声在云层里滚动，她看到雨水从天而降，落在地上砸起泡沫，即使天已经黑了，但是阴沉的天色还是能够透过黑夜落在女生的眼里。
她看了一会儿，又啪一声合上窗，声音不小，母亲在另一间屋子里也听到了。
“皮特罗来过了，”温蒂说，“他说在食堂等你。”
“知道了，”女生伸了伸懒腰，身体上的疲乏终于消退了不少，她心情颇好，准备出门，然而一抬眼，看见了桌上的红枫盆栽已经有些枯萎了，“妈妈，你没有浇水吗？”
她伸出手在叶子上摸了摸，已经蔫头耷脑的红枫瞬间精神奕奕，火红而招展。
“没有。”温蒂仍然是坐在镜子前，几张塔罗牌摆在她面前，她惜字如金，似乎没有和女生交谈的意思。
“妈妈，你在占卜什么……”
“别过来！”温蒂头也不回，阻止了女生，“不要打扰我。”
格瑞塔后退了两步，没有向前。
她感觉到了奇异的魔法波动，她的妈妈一定测算到了什么，才会这么心神不宁。
女生靠在一旁等了一会儿，温蒂收起牌，恢复了轻松而雍容的样子：“没事，妈妈很好，只是要回东区了，想要预测一下你姨妈他们的情况。”
点点头，格瑞塔嘱咐自己的母亲：“那你早点休息。”
说完，她转身推开门，离开他们的房间。
她确定自己看到了母亲手中一张恶魔的正位牌。
走到食堂，因为去的晚了些，学生们都走的差不多了，只剩下皮特罗、科特、X教授，令格瑞塔惊讶的是，万磁王竟然也在，摘下头盔的他看起来和皮特罗就是一家人，女生纳闷地想，为什么没人看出来呢？还是大家都看出来了，只不过一同默契装傻？
“格瑞塔！”皮特罗冲她招招手，“坐这里来，我们正在说白天的事呢。”
“什么事？”女生问。
X教授慢悠悠地切着一块牛排，边切边解释：“泡在瓶子里的那个芭比，是艾瑞克的老熟人。”
万磁王用手一根一根捏薯条吃，像是没听见这句话。
“他们以前是同一个组织里的人，后来芭比离开了。我让汉克看了他的研究成果，汉克说他的理念应该是更接近于教授。”皮特罗偷偷瞄了一眼吃薯条的男人，见他没特别的什么反应，才放心地继续说，“所以这就是为什么他离开组织的原因吧。”
虽然皮特罗说的有些语焉不详，但是格瑞塔拼凑信息的能力不弱，很快明白过来，那个原装的芭比一定是希望人类和变种人和平共存的，但是眼前这个吃着薯条的男人，很显然不是这么想的。
于是格瑞塔畏惧地看了他一眼，朝皮特罗身边挪了挪。
“那……你认识戈林吗？”过了会儿，女生大着胆子问。
科特叼着吸管，忍不住想为女生的勇气鼓掌。
很显然万磁王也有些意外，不过他还是很给面子的思索了片刻，然后言简意赅：“没印象。”
“我们正在抓戈林，希望过几天可以有消息。”皮特罗笑笑，刚要说什么，忽然听到叮一声，他立刻风一样冲出去，“火鸡腿烤好了！”
X教授用餐巾擦擦嘴，对格瑞塔说：“如果没事的话，你和温蒂女士可以等到入学典礼之后再走。”
很显然，他知道了母女之间闹矛盾的事。
“入学典礼？招了新生吗？”格瑞塔很好奇。
“是啊，不过新生里有人类。”科特笑嘻嘻地回答，表情神秘，“有人类要来了。”
作者有话说第14章 第十四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