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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昏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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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月前基本上就是毕业的黄金招聘期,小公司的offer倒也收到了不少,毕竟只是本科毕业,指望直接就进Design那也不是有运气就能办成的事儿。我很茫然,小型的广告公司直接就被我排除了,大型的公司除了Design就没有在Z市的,想要当做跳板为将来跳槽过来的可能性也是小得可怜。
我都要成为忧郁美少女了。
常欣曾经为我为什么除了Design其他公司都不愿意去这件事困惑了整整一个月。这位妹子崇尚哲学,但偏偏又是个爱钻牛角尖的人,这么个简单的问题,直接问我就可以知道完整版的答案却非要苦苦在床上打坐思考直到顿悟。要不是我感到异常,估计这妹子估计会思考出我是想要在国际大型人才战场去冲锋陷阵呢。
当然,我是不可能存这份心思。原因也很简单,和所有年轻人青春时所拥有的脾气一样,高傲和倔强。而在当时,认为能实现自己唯一的途径就是完成别人认为很难甚至是根本不可能的事儿,再加上中学时令我们学校最自豪的一位同学就是从事的广告设计并小有名气。综合一下,其实就是我最初制定目标的时候的想法。
人总是会长大的,大胆的想法随着时间的检验也会发现有些不靠谱。本来我也不是一根筋的人,但无奈我有一对爱嘲讽的爹娘,负面刺激加上这被揪住了尾巴的青春,我爆发了,爆发的结果就是我背着他们填了大学志愿。
所以啊,搭上了未来赌的骨气我是不能够输的。就算是一定会输,我也要撑到最后一秒。
常欣妹子嚼了嚼手中的鱿鱼丝,想了想说,其实你这个吧,简单说就是在和父母斗气呗。只是我没有想到,作为一个成年人,并且是我们整个寝室中和父母关系最好的老幺居然会受刺激持续了四年。我需要对此进行进一步的思考。
我可以想到你的思想已经异于常人了,但我没想到已经这么严重了啊。我望着常欣摇了摇头,觉得妹子已经不再纠结我的事儿了,那么我就应该退场了。
我认为想要找一个人办事,首先得给他送礼,这可是中华名族几千年传承下来的默认规矩,我不能破了它。只不过对于宋孜这等年轻帅气又多金的才俊,我还真没送礼的经验。要不直接把寝室的唐甜甜那个胸器送给他?不行,甜甜是高兴了,可是万一宋大帅哥嫌弃怎么办?要不送我自己?不行不行,我还嫌弃他呢。
思来想去我觉得我的从实际出发,宋孜很完美,但他有个致命的问题,失恋了。在我看来,他这么任性地放弃优渥的工作不要跑过来教书这就是因为伤情太深。这方面的话,结合看过的多种案例加理论,最终认为还是一醉解千愁最为省事儿。由于实在是猜不透这种生活在传统家庭又经历过留学的小年轻到底倾向于喜欢哪种酒,处于不差钱的考虑,我直接搬了一箱啤的,一瓶白的再加两瓶红的堵到了宋孜的办公室。
很不巧的是,他不在。
我想着来都来了,再搬回去实在是有些吃力,索性直接将东西放到了宋孜办公桌下面,再来就一屁股坐在了他的办公椅上准备休息一下。
看着宋孜整齐的办公桌,我真的是很想骂一句人是得变态到多严重的地步,才会把纸巾都按照大小顺序逐张叠好放在伸手刚刚好够到的地方,并且丝毫不影响办公的。但是转念一想,也许这不是人变态,只是失恋之后无事可做,感到有些茫然也未可知。这样的话,那他也是够可怜的。
等了半天宋孜,我突然意识到,我现在也挺茫然的。工作没找到,能搭上的人又玩儿失踪,上了四年大学还没有男朋友,最重要的是,还不敢回家。不仅如此,这么茫然的人生,居然还有时间耗在这里,我感到很意外。我得走了,俗话称鸡蛋不能放在同一个篮子里边,我得再想想其他办法。
走之前我觉得我振作起来是因为宋孜的经历,受人恩惠,必回报之。所以我留了张字条,上书曰:少壮不努力,老大徒伤悲。——林默留
在我看来,宋孜还是很年轻的,若是一直为爱所困,将来必定没什么出息,一句老话应该能让他找回对于未来的追求。
因为是赶着时间点儿来办公大楼的,出来的时候正好是早上十点钟,我想着要不要考虑直接拿着简历跑去Design大厅堵他们的老总,也许被我的坚持不懈和厚脸皮打动了呢?
所幸的是,正在我纠结着要不要将这种无良行为实施的时候,唐甜甜的电话到了。
按了接听键之后,我直接将听筒放到了嘴边:“别想让我给你带早餐,包子都被我吃光了,其他的我都买不起。”大吼一声之后才接起了电话。
一阵沉默,就在我以为可能是甜甜打错电话的时候,声音传了过来。
“默默,帮我个忙好不好,求求你了,马上来市医院好不好,拜托了。”对面泣不成声。
我立马收起了之前的不着调。
“甜甜,听着,我马上过来,你别着急,你现在冷静一下,把具体位置告诉我,我马上过来。”
事情很严重,我顾不得其他的,立马就赶去了好不容易才从甜甜的哭腔中弄懂的地址。大学四年我是第一次见她哭成这样,不知道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拦上了出租车之后,我又给常欣和睿哥分别打了个电话告诉她们甜甜出事儿了,并且让她们把银行卡准备好以免急需。至于医院就不用来了,不然到时候人多了,慌起来更加混乱。寝室里一向以我最为冷静,所以她们听后即使是着急也还是认同我所说的老老实实地呆在了寝室。
爬到急诊室的楼层我就看到了甜甜一脸苍白地坐在地上发抖,赶忙跑过去抱着她,拍着她的头。
“乖,没事儿了,有我在呢,发生什么了,你先告诉我好吗?”我看着她,觉得应该是不小心弄伤谁了,这么棘手的问题估计换做谁现在也是慌得不得了。
“默默,快点,你是O型血对不对,你帮忙救救她好不好。医生,她来了,她来了......”听到我的声音,甜甜有些散的眼神才稍稍恢复了些清明。
依甜甜现有的精神状况要想让我弄懂发生了些什么简直是不可能,有医生在就不一样了,三言两语解释完就直奔重点,问我愿不愿意捐血救一位孕妇,现在血库缺血,尤其是O型这种本来需求量就很大的血型。说实在的,这种事我并不想做,我哪儿知道要救活她需要多少血才够啊,万一把我输干了,她又还没活过来,那我多亏啊。不过这孕妇是甜甜不小心弄倒的,我就是不愿上也得上,不然后果还真不一定比现在好多少。
颤抖着签完了字就被医生安排进了手术室,然后一切都是模糊的,我都不知道我在干什么。我一紧张就这样。脑子里一直想的就是别抽干了,千万别抽干了。
渐渐地我就觉得头有些晕,有些呼吸不上来,一时间就忘了之前医生警告的有不舒服要立马说的注意事项。
接着我陷入了一片漆黑,失去了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