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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5.1 ...

  •   可------下一秒,拐杖生生停住了,一个宛若从天而降的英俊男子笑眯眯地握住了拐杖的龙头。只见他衣袂飘飘,发丝舞动,一双星辰般的双眼在周家众人脸上一一扫过,嘴角挂着真诚的微笑。
      项宝儿惊讶地捂住了嘴,众小倌一下子炸开锅,江从流与奇石对视一眼,退到一旁。
      没有人看清刚才还在项宝儿身边一脸浪荡的人怎么一下子出现在楼下,阻止了惨剧的发生。
      二楼始终漆黑的屋子里面也传来微微的一响,后窗被打开了,飞出几只海鹰。向着几千里之外的海边飞去。
      尖酸妇人下意识理了理头发,退到一边。
      龙在野在周老夫人尚未回过神来的瞬间,露齿一笑,拱手作揖道:“周老夫人,在下失礼了。”
      周老夫人重重一挥手,冷冷地看着龙在野,“你是何人?这是我周府的家事,轮不到外人来插手。”
      龙在野一本正经地道,“在下确实是不得已而为之啊,还请老夫人见谅。”
      那尖酸妇人此时又上前来,脆生生地开口,“不知这位公子有何不得已之处,不妨说说,我们老夫人最是通情达理,绝不会怪罪于你的。”
      想必这妇人在周老夫人心里位置不低,她一开口,周老夫人果然稍敛怒色,“你有什么话快说。
      一时间楼内一片寂静,众人眼巴巴地看着一脸深思样的伟岸男人,都在想着:不知这位神秘的美男子(龙爷)能说出什么敢阻拦周老夫人的理由。
      龙在野动了动嘴角,又止住,一脸犹豫不决,突然转身走到林慕风身边,蹲下,双手托起他的脸看了片刻,放下,大声叹了一口气。
      众人都疑惑地看着他,尖酸妇人走近几步,“公子为何叹气?”
      龙在野抬头看看同样有着疑惑的老夫人,重重一点头,“事已至此,我不得不说了。要再不开口,怕会害了我林兄弟的性命。”一脸沉痛状。
      “什么林兄弟,公子你……”妇人大惊,目光在龙在野与地上的林慕风之间来回移动。楼内众人皆是一惊。
      “不错,在下少年之时浪迹各国,曾在中宋京都给识一位义弟,就是叫做林慕风,先前只是想同名同姓之人天下繁多,这人不一定是我昔日华服顶玉的朋友,直到刚才小姐拿出那颗鸽心珠,才敢冲出来相认。”龙在野诚肯地说完,还蹲回地上状似沉痛地轻拍林慕风,“贤弟,贤弟,你醒醒,大哥害惨你了。”
      “这颗鸽心珠与你兄弟相认有何关系 ?”尖酸妇人警惕道,还看看始终捏在指尖的珍珠。
      “小姐有所不知。”龙在野走上前来,“当初我们兄弟相别之时以免将来两人容貌变迁,不好相认,我曾送过一颗鸽心珠与义弟,只因此物天下罕有。再加上有我龙家十字印记,绝对无法仿造,小姐手中这颗------”
      “这颗绝对没有!”尖酸妇人紧张地道,边说边去看手中的珠子,“你看,哪里有什么印记,这是我们周家------这,这,不可能!”龙在野见她脸色一变,猛地劈手夺了过去,轻易地找出刚才所划的十字印记,“老夫人,请看,这儿的浅浅的十字纹路同,这确实是我当初送给林义弟的,您得变换着才可以看见,刻得十分不显眼……”
      周老夫人脸色一变,微微眯起眼盯着龙在野,慢而凝重地道:“你是谁?好俊的功夫,敢在我周家面前耍花招。”她现在才想明白,刚才眼前一花,他就抓住了自己的拐杖,肯定在电光火石之间对鸽心珠做了什么手脚。虽说有点不敢相信,但是这是唯一的解释了。
      事实确也如此,当然,龙在野是绝对不会承认的。
      两人视线相接之处,电闪雷鸣。
      突然龙在野微微一笑,“周老夫人这话什么意思,在下听不明白。”
      尖酸妇人也惊疑不定地看着周老夫人,她在无意之中发现林慕风有颗天下罕见的鸽心珠,就告之了一直想要撵走林慕风的老夫人,两人觉得他这颗鸽心珠肯定来路不正,就谎称家中失宝。既能赶走林,又能得到鸽心珠,一举两得。哪知半途杀出个莫名其妙的龙爷打乱了一切。这“鸽心珠”要真是林慕风正当得来的可如何是好。
      江从流等人却在心中暗忖,这龙爷与林慕风相识倒很有可能。林慕风在进“异风阁”之前是京城珠宝商人林谦和的长子,只因是庶出,不甚喜爱。一年前林谦和因在一年一度的“珍宝盛会”得罪了朝庭,为了交换奇珠手中的一颗宝珠而将其卖身给“异风阁”。
      楼上项宝儿等一应小倌都紧张地看着这一应变化。
      到底姜还是老的辣,周老夫人打量了龙在野几眼,微微一笑,“这‘鸽心珠’虽说天下罕有,但也绝非周家独有,这位公子有一颗也是说得过去。不过,这‘鸽心珠’并非什么坚固物体,什么时候擦出点小伤痕也在所难免,这位公子不能因为猜中了痕迹的模样就说这颗珍贵非常的‘鸽心珠’是你的。况且,我看公子的衣着打扮,……也不像是身揣着‘鸽心珠’这样珍品浪迹各国之人……”
      周老夫人这翻话厉害,意思没直接说出来,却实实在在一箭数雕,一解释了人有相似物有相同,龙在野认错了也不稀奇,周家当然认错也就没什么好说了;第二,就算‘鸽心珠’上有什么印记也有可能是无意擦出来的,并不一定就肯定了是龙在野的东西;三,又指出最大的破绽之处:那就是谁会身揣巨宝浪迹天下,而现下龙在野一身半新不旧的平常中宋国服饰也实在让人联想不起什么巨商大贾。
      尖酸女人果然是得周老夫人欢心的心腹人员,马上会意:“不错,你要是拿得出另一颗‘鸽心珠’或者同等级别的珍宝,我们就相信你,绝对不再为难你这位义弟,并且退还他主仆二人的卖身契。你看如何?”
      半老的姜也不弱呀,一句话将对方镇得死死的,看他这身打扮再怎么样也不会身揣异宝,而假使他真的拿得出什么宝贝的话,虽说面子丢了些,但也同样将林慕风两人赶出了周府。果然她一说完,周老太太马上赞许地看了她一眼。
      “这样未免太不公平,龙爷以前身揣异宝,不代表现在就一定会同样将珍宝带在身边,周老夫人不要强人所难。”江从流在楼道上高声道,口中虽似在替龙在野说话,眼神却微眯着盯在龙在野身上。
      江从流一说话,四下一阵窃窃私语,大都赞同他的话。
      楼中虽有不值周府一提的小倌,但也有许多大富的客人,尤其是那些珠帘之后窥视大厅,却又让人难探究竟的客人。
      周老夫人哈哈一笑,“江老板态度变得好快。”先前压根作壁上观,等一听龙在野与林慕风是兄弟后,马上帮忙。
      江从流“嘿嘿”笑了两声,也不答腔。
      “我们只是让这位龙爷证明一下自己的身份,怎不能随随便便地一个乞儿出来乱说一通,也要相信吧。”周老夫人四下一环顾,窃窃私语声停了下去。
      楼上项宝儿一双小手死死的抓着栏杆,嘴角死命咬着。
      一直未说话的龙在野突然拍拍手,“老夫人睿智,在下佩服。要证明身价的东西是吗?那有何难。请老夫人看这个。”边说边从怀中掏出昨天傍晚当“日光珠”的那张白家当票,在周老夫人面前展开。“这‘日光珠’乃是在下家传宝物,日夜皆可发光,夜间用来照明,二十丈之内毛发可见。因一时手头拮据,就将此物抵在白记当铺,这张就是佟掌柜亲手签发的当票。”
      众人一听龙在野描述‘日光珠’,个个惊诧非凡,有人双眼放光,口中流涎;还有人面露不屑,根本认为龙在野胡说。二楼黑室中的人默念道,“‘日光珠’?莫不是失踪了近百年的‘照乘珠’?”
      周老夫人将当票仔细看了一遍,笑眯眯地慢慢叠好,交给龙在野,脸上笑容神秘起来,“这位自称龙爷的兄台,当票做得不错,几可以假乱真了。不过你没打听到一件事,前天中午佟掌柜因旧疾复发已回老家静养了,怎么可能在傍晚时分为你开这张单子。年轻人,你太嫩了。”
      龙在野一愣,心中暗暗摇头,这白家竟做出这种自毁信誉的事,为件不知窍门的所谓宝物,值得吗?还是以为他这条小鱼翻不起大波浪。
      露齿一笑,“无妨无妨,当时还有白府大管事佟事为在场,相信他不会也正好旧疾复发,回了老家才好。”
      周老夫人心中一怔,佟事为不是说与那个人初次见面吗?还未报上姓名?这姓龙的怎么会认识他。口中却仍严肃地道,“那就是你龙爷自己的事了,如果龙爷拿不出自己身价的证明物件,抱歉这‘鸽心珠’不能归还了。这两个贱人今日也该命绝如此。”
      龙在野为她话中的鄙夷深深皱眉,无意扫见地上青年握成拳头指节泛白的样子,不由心中一软。他本不想与别人结什么大梁子,可现在这周老夫人为老不尊既想贪别人的珍宝又要害人性命。
      回身微微一笑,“老夫人说得在理。”也不多想,将手中的‘鸽心珠’交给尖酸妇人,就去除上衣。
      周老夫人后退一步,拐杖一动,“你这是干什么?”
      龙在野一愣,这老婆子不会以为自己想非礼她吧。“老夫人莫惊慌,我这件宝物随身穿戴,拿出不便,请老夫人见谅了。”
      众人眼光一下子集中到龙在野身上,只见他慢条斯理地解下衣带,伸手进衣内摸了摸,又解了开一件,一起脱下,衣裳尚未离身……
      楼内已一片寂静,连黑室内的人也被镇得目瞪口呆。
      只见灯光下,龙在野身穿一件闪闪发光的珍珠衣,如米粒大小的珍珠由不知名的线结成一个背心样式的衣物。成千上万颗珍珠在闪着耀眼的光。
      咕噜!咕噜!……无数咽唾沫的声响。
      男人身材健硕,在各种各样的光芒这下,恍若战神,神圣威武不可侵犯。
      龙在野理理手中的衣物,若无其事地开口,“周老夫人,这够了吗?”
      周老夫人目瞪口呆地看着龙在野在万道光芒中微微一笑,猛地醒悟过来,立马转身,“将珠子给他,我们走。”话毕头也不回地向外走去。
      “周老夫人!”龙在野边套上外套边高声道,“我这位义弟及仆人的……”
      “哼,龙爷还怕我堂堂周家会耍赖不成。”
      一群人一时之间走了个干干净净。龙在野将珠子递给满脸泪痕的小平,系好衣带,转身,上楼,也不管一楼惊诧不已的人,“宝儿,进去再睡一会儿,大清早的吵死了。”
      一把搂了喜不自胜的项宝儿,也不管众人直勾勾的眼光就进了项宝儿的房间。
      你道为何龙在野会有那件至宝“珍珠羽衣”,原来昨天傍晚送走评书先生之后,他在街上乱逛,突然想起随自己一同跌下来后来被自己留在湖心的两只袋子,装珍宝的那只倒无所谓,另一只可就重要了,全是保命的各式武器,银白色小型手枪,几夹子弹,变色隐形眼镜……
      于是趁着城门尚未关闭,去了落水的那个地方,在水中四下一摸索,花了小半个时辰才找到。幸亏所谓的“日光珠”他还留了一颗。
      将武器袋挂在身上,察看了另一件袋子中的珍宝,一打开就看见这件珍珠羽衣,展览导航上曾说这件珍珠羽衣有延年益寿、舒筋活血的功效,穿在身上冬暖夏凉。好不容易活着过上了新日子,龙在野可不想某天突然蒙主召唤,能多活一天是一天,于是套在了身上。再说这些珍珠个个晶莹剔透,想必价值不菲,如果哪一天没钱了,还可以解下几个换换孔方兄。
      龙在野在以前的世界十岁以前过着幸福小孩的生活,十岁时父母飞机遇难,他也被人掳走,一直在某个秘密组织受训,十八岁就开始为自认的正义开始暗杀,绑架,盗窃,冒充……二十三岁清楚了自己所为一切皆是错,带着自己训出来的兄弟欲退出,于是一队人被出卖、暗杀,之后是长达两年的独身逃亡。时时生活在紧张的氛围之中,每天只稍稍闭目一个钟头,他就精神饱满了。
      可自从来了这里之后,不知是心情放松的关系,还是这异世界的空气新鲜,他这两天睡得特别久……
      早上当他爬起床时,太阳已高挂空中,屋内的桌上放着些清淡小菜和两碗白饭。
      “龙爷请了,稍候片刻,宝儿马上来侍候。”项宝儿轻快的声音从屏风后传来,屏风的上方飘着腾腾的热气,想必他正在沐浴。
      龙在野一勾嘴角,色咪咪地道:“可龙爷已经饿了。”掂起脚尖,做出一副采花贼的样子,摸过屏风,“采花大盗来也。”
      “啊呀,不要,救命……”……
      阳光照耀下的“异风阁”,后院一群人正在商议着什么,旁边是波光粼粼的水池,如果有人尝一口的话就会发现这竟然是内陆少有的咸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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