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第十二章 醉饮江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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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木崖崖顶有一株青松，也只有一株青松。
浪清歌喜欢到这里来，坐在松树底下，靠着松树杆，正对着东方。
这里的曙光非常美，非常美。
“你又来了，伤还没好。”东方不败自回了黑木崖，红衣青衣都不穿了，反而是一袭黑衣，深沉之中带着桀骜，非常符合他一教之主的身份。
“也不知晓这伤是谁打的。”
“谁让你当时脑壳坏掉要起肖（发疯），身为好友，总要打醒你嘛。”东方不败倚在松树上，姿态写意，晨风徐来，也许是面对知晓自己秘密却依然不曾改变态度的好友，竟然也开起了玩笑。
浪清歌与东方不败静静的观赏着日出那一刻的壮阔，纵有云雾遮扰，也挡不住金色曙光照耀大地，带来充满希望的一天。
“好友，是不是就算刀剑在手，天下无敌，也救不了你想救的人，护不住你不想失去的人？”他武功高强，此间已是少有敌手，却在浊浪滔天面前，束手无策。浪清歌回想起此世的师傅，在年幼之时，抱着他谈论武学，随口的感叹当时无法体会，现如今却深刻明白，想要主宰命运掌握人生，单靠武力似乎并不能成功。
现实就是如此。
生死不可逆，时光不可转，有些东西若是失去了，纵使上穷碧落下黄泉，也不会再寻回。
“何必多想，天命可逆不可违。我们寻求武道巅峰，不也是想要跨出那一步，超脱天命，脱离轮回吗？放宽心，此次我神教和官府联手，死亡的灾民已经减少许多，要比过往好了很多。”
“多谢了，好友。”
“别忘了，你欠我一个老大的人情。”
“耶，朋友之间，互相帮助乃常理，又何来欠债一说。”
“我什么时候承认你是我好友了。”
“都唤我清歌了，还不承认么。”
最终，浪清歌的脸皮厚度远胜东方不败一筹，被东方不败的衣袖甩了一脸，并得到一顿只有青菜和馒头的午饭。
其实，黑木崖厨子做的素斋花样种类并不少。尤其是十珍汤，味道鲜香至极，令人回味无穷。
可惜，浪清歌只能怀念一下，就着青菜吃馒头。
相处时光总是短暂。
俩个月后，浪清歌伤好后，知晓不能再拖，只能留下几柱自己亲手制作的佛香，和一封信。
离开了。
东方不败并未相送。
少林寺大雄宝殿，觉溪终于归来。
“弟子不辱使命，已毁辟邪剑谱。”浪清歌跪在方丈、师傅和几位师叔面前，向他们复命，并将前后事情一一叙述，最终方说：“水灾过后，我继续去查探了黑木崖。”他顿了顿：“对于葵花宝典的事情，普通教众和一些日月神教的高层并不知情。只是弟子并未探出那秘籍藏在何处。”
方丈叹了口气：“那葵花宝典气数未尽，随之去吧。若是灾祸不出，想要探查绝非易事，是老衲着相了。觉溪，你这次辟邪剑谱之事处理的不错，还救下林氏一家三口，也算功德圆满。至于江湖关于少林的传言，不必去理会，我少林，也不是只会念佛。”
方证大师乃当世绝顶高手，少林几位掌座也绝非易与之辈，现在年轻一辈更是出了个觉溪，并且少林与武当一直守望互助，彼此扶持。江湖上那些想要动摇少林地位的人，只不过仅仅想想而已。嵩山派蹦跶的再凶，也只有一个左冷禅，五岳剑派更是个笑话。千年的底蕴，不是那些武林新秀能懂的。
最后，方慧大师带着浪清歌回了般若堂。
“你也算是正式历练结束了，觉溪。”
“师傅。”
“江湖如何？”
“大概是‘原来这就是江湖啊’这样的感觉。”
“遇上黄河决堤之事，可是很不忍心？”
“我只是终于懂了，六岁时师傅对我说的那些话而已。”
“那此刻，为师还有话要送你。”
“弟子恭听。”
“浮生皆苦，万相本无。”
这句话，困锁了浪清歌整整俩年。
浪清歌归来后，便恢复了以往的作息，起而观日出，做早课，阅佛经，坐忘禅。不过，早起在少室山峰顶欣赏曙光之后，有时候会多一件事。
将自己前日写的信飞鸽传书传与自己当世唯一至交。
当日留着黑木崖的信中，不过只有一句话：听闻，日月神教总舵对各处分舵事物了如指掌？
浪清歌非常清楚，这个世界可没有苦境那些永远不知道有什么用的神奇术法，也没有各种千奇百怪的作用万千的宝物，最快最隐秘的情报传输系统，逃不过那几种。经过观察，浪清歌非常肯定，好友家是养了信鸽的，还是训练有素的许多只。
鸿雁传书也是雅事。
不过有一日，信鸽却没有来。
浪清歌在少室山顶峰等了十日。
“师傅，你知晓，其实我和东方不败是相识的吗？”十日后，浪清歌突然想明白了什么。
方慧神情微动。
“您似乎不是很生气我和邪魔歪道相交。”
“他是邪魔吗？”
“至少我从不这么认为。”
“东方施主虽出身日月神教，却并非是滥杀无辜之人，也只不过是个陷入红尘的普通人罢了。”
“他出事了，我要去看看。”
“涉及少林，为师不能答应。”
“师傅，你送我的那句话我想了俩年。”
“哦？”
“佛说万事有因果，魔说一切皆在我。众生万相皆无相，成佛成魔皆是我。”
“觉溪？！”
“我是修佛，但也不想丢掉那些一旦失去就再也找不回来的东西。师傅，你就当没我这个徒弟了吧。”
江湖盛传，少林当代弟子觉溪，叛出少林。
“浪清歌，你都不做和尚了，安怎还是一副和尚打扮？”东方不败一袭青衣，纸扇轻摇，很是逍遥。若是脸上没扑那么多香粉想必更好。
“我只是叛出少林而已，没说不做和尚。”
“能把叛出师门说的这么理直气壮的，也是天下难寻。”
“方丈说了，将来若是少林出了事情我不去帮忙，定会亲自废了我的少林功夫。”
“噫~好友你为了来救我，牺牲如此大，倒是让我过意不去了。”
“如果我知道是这种情况，一定好好的在少室山念经。”
“念经又有什么趣味。”东方不败纸扇敛起，轻轻敲了敲下巴，微笑起来。
东方不败多年无心思管理日月神教，更是放权给了杨莲亭，后来和浪清歌相交，又是与友人通信，又是再寻武道高峰，几乎完全没理会神教事物，结果终究出了事情。
东方不败修炼葵花宝典最初的原因，不过是因为日益逼近的生命危急，以及前任神教教主任我行的欺骗、诱导和逼迫。虽然他将一本残本葵花宝典修炼至极致，打败任我行，成为神教教主，却也付出了巨大代价。尽管如此，东方不败并未杀任我行，还将他女儿养大，捧为神教圣姑。除了安抚教中任派教众，未必没有念旧情的意思。
可惜，该来的总会来。长大的圣姑，救出了父亲，带着情郎和父亲旧部，杀回了神教，想要夺回教主之位。
东方不败早已厌倦，心知好友乃少林正道，想要相交，神教教主之位便是阻碍，不如顺手推舟，假死遁逃。可惜，被匆匆赶来的浪清歌破坏了。假死未成，东方不败反倒兴致勃勃拖着好友演了一部名为“练葵花宝典后无心江湖，只欲和好友一起退隐”的戏码，利索的让出教主之位给圣姑，托付以给神教洗白、攒名声的美好重任，潇洒去也。
至于圣姑和他父亲任我行、情郎令狐冲、旧部向问天之间的问题，就不是他去管的了。
其实，任我行那副恨死了却偏偏打不过杀不死仇人的样子，很是愉悦了东方不败一把。
“你是不是练功真出问题了？”浪清歌疑问。
“何出此言？”
“每次见你，都觉得你越加女儿态了。”
“浪清歌。”
“嗯？”
“我喜欢胭脂水粉，你有什么意见吗？”
“没。”
“那么，救我那天说的话可还算数？”
“哪句？”
“还没喝你请的酒呢。”
“我有讲过这句吗？”
“喝吗？”
“喝。”
作者有话说
第13章 第十二章 醉饮江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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