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有灵犀》鲛离

2、搬过来

　　所以现在是什么情况？
　　解灵犀埋着头拼命往嘴里扒饭。
　　“吃慢点。”对面的顾清让慢悠悠地说。这么一说，解灵犀反而太紧张不小心呛着了。
　　“咳咳咳！”解灵犀拍着自己的胸脯，脸涨得通红。一旁的秋天看了着急，把水给递了过去：“哎呀，嫂子你慢点吃，不着急。”你不着急我着急！灵犀内心一声怒吼，她转过头去向另一张桌子的室友发出求救信号，然而三个室友都假装没有看见，各自吃各自的，这种情况，还是不要参与的好。
　　十分钟前，解灵犀还是满怀欣喜地和室友一起来食堂吃饭，刚打完饭坐下，顾清让就把饭往解灵犀桌子上一放，灵犀同学一脸懵逼。秋天小天使就展现了他纯洁可爱的笑容，对灵犀的室友说：“不好意思学妹，我们想和灵犀谈谈，可以吗？”三个花痴哪里受得住这样的美男诱惑，端着盘子就挪到另一张桌子上去了，只留下灵犀一个人对付这些家伙。
　　“你。。。”顾清让刚要开口，就被解灵犀打断了。
　　“半个月前回来的，一个人，不为什么，现在住在宿舍，过得很好。”解灵犀一口气就回答了顾清让想要问的问题，他只要一开口她就知道他要问什么。秋天和萧默温相视一笑，这么久了，能一口气镇住顾清让的人恐怕只有她解灵犀了。
　　顾清让听到了答案，点了点头，继续进食。他吃饭的时候不会发出任何多余的声音，动作十分优雅，有时候会让人有种“看着他吃饭也是一种享受”的感觉。所以说“不食人间烟火”这种形容真的十分适合他，人如其名，他似乎有一种与生俱来的清傲高雅，让人想要接触又不敢接触。
　　食毕，顾清让放下手中的餐具，看着解灵犀，说了三个字，差点让她把水给喷出来。
　　“搬过来。”
　　“Why？”解灵犀一时情急飙除了英语。
　　而顾清让还是一脸淡定：“这是妈的意思，我想，如果你不搬过来，她会马上从美国飞回来把你掳走。”
　　解灵犀当然知道他口中的“妈”就是自己的母上大人，看样子是猜到了自己回到了这里，已经和顾清让做过交代工作了。
　　“我又不是小孩子了，大家都住宿舍，我也一样可以住宿舍的。”她早就听说顾清让平时就不在学生宿舍住，他自己在离学校不远处有租一栋公寓。
　　“三年前你也这么说，还不是出事了。”顾清让面无表情地说。
　　这样倒是让解灵犀语塞了，三年前确实发生过令她一辈子也无法忘怀的事情，到现在，她回想起来，脑子里除了恐惧，再无其他。看到解灵犀脸色沉了下去，顾清让的眼神里有了一丝慌乱，自己不该提起那件事的。他伸手，握住了她的手，轻声说：“对不起。”
　　灵犀抬起头，对上他的眼神，笑了笑，说：“没关系的。”
　　沉默片刻，萧默温忍不住打破了这种尴尬：“嫂子，你就搬过去吧！清让这家伙平时不会照顾自己，你看上次的篮球赛，他把自己给折腾的。”
　　“就是就是！”秋天也附和道，“他有时候一忙起来就不规律进食，还是要你督促他才好。”
　　听到这两人一唱一和，顾清让一脸欣慰，以一种“算我没白养你们”的表情朝他们点了点头，两人会意，得意地一笑。看这三人一副奸计快得逞的样子，解灵犀只好无奈的妥协：“好吧好吧，那我还是搬过去吧。”

　　“啪嗒！”顾清让打开门，客厅里的灯还亮着，电视里还放着吵吵闹闹的综艺节目，茶几上的牛奶还在冒着热气，而主人公——解灵犀同学，却穿着睡衣在沙发上睡着了。顾清让无奈地笑笑，她打电话给他，吵着嚷着要吃夜宵，等他在学校忙完以后，就已经很晚了，又绕路去买了夜宵，她可能也是累了，迷迷糊糊地就睡着了。这两天光是办退宿手续，搬家，就足以累得她半死。她也是真的倔强，说什么都不让他过手这些事情，非要自己亲自操办。他本想着请阿姨过来帮她收拾房间，但她就是不喜欢，无奈之下也只能随着她的性子来了，他原本的目的就是让她生活在自己能看到的范围内，至于其他，都由着她就好。
　　顾清让小心翼翼地抱起灵犀，连呼吸都故意放慢了，生怕惊动了怀中的人。好在解灵犀并不重，在顾清让的对比下，她只有小小的一只，像一个精致的瓷娃娃。相对于同龄人来说，她的体格很轻，脸庞看起来很稚嫩，总是被误认为高中生，甚至她自己都没有意识到自己长了一张人畜无害的娃娃脸。顾清让把她放到床上，盖上被子，掖好被角。
　　关上门，顾清让又想起白天父亲打来的电话：“如果你真的喜欢别的女孩，作为父亲不会阻拦，就算是厚着脸皮去取消婚约，父亲也会为你的幸福着想。”取消。。。婚约吗？他好像，从来都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

　　“灵——犀！！！”明晓大叫着飞扑到解灵犀身上，没来得及反应的她差点被撞倒地上。
　　“晓，你干嘛啊，很多人看欸！”灵犀有气无力地推搡着明晓，现在还是一大清早的，以明晓这种程度的嗓门，实在很难不引起过路学生的注意。贺筠和江袖一路小跑才追上明晓，跑过来的时候已经气喘吁吁了。
　　明晓放开了解灵犀，双手扶着她的肩，上下打量着，又往后面看了几眼，一脸问号地说：“你家顾学长没送你来吗？”
　　解灵犀一脸不以为然地推开了明晓，慵懒地打了个哈欠：“他今天上午没课，所以我自己打车来的。”
　　“拜托！”明晓整一个愤青的样子，“身为丈夫，送妻子上学，不是很正常、理所当然的事吗？”
　　解灵犀汗颜，无语地拍了拍明晓的肩头：“明晓同学，你比我入戏还深。”
　　“什么呀，灵犀，你是不知道，昨天晚上有人都看到了顾学长和韩茜在一起呢！”
　　灵犀淡定地喝了一口咖啡，回了一个字：“哦。”
　　看到当事人没什么反应，江袖就不淡定了：“哦什么哦啊，你家老公本来就很多人盯着，你居然不注意一点！”
　　“注意？”灵犀持续冷漠脸，“。。。什么？”她心里很清楚这三个活宝要表达什么，理论上自己此时应该气愤填膺地打电话给顾清让，一顿质问和痛批，顺便杀去韩茜那里，警告她不要再靠近顾清让，但是——她懒得。本来就没什么大不了的事，如果他们两真的要在一起，说不定自己还能成全他们，自己重获“人身自由”，何乐而不为？
　　“灵犀呀，你们订婚的事不会还没公开吧？”贺筠问。
　　灵犀掰了掰手指头：“目前。。。也只有你们和篮球队一些老朋友知道而已。”
　　一阵沉默。
　　三个人格外整齐地转身，离灵犀远去。
　　“欸？你们。。。等等我啊！”
　　灵犀抱着早餐踉踉跄跄地追了上去，谁知她们仨一个急停，害得灵犀差点打翻她的咖啡。
　　一个高大的身影横在她们的面前，黑色毛线帽下一张清秀俊郎的脸，浅灰色的呢子大衣显得他更加白嫩，手上还端着一杯热腾腾的豆浆，看来也是从食堂刚出来不久。
　　“秋。。。秋天学长好！”
　　“你们好！”秋天露出他的招牌笑容，江袖她们几个被迷得七荤八素的。
　　“嘻嘻，”秋天以更加迷人的笑容面对灵犀，“嫂子早！”
　　灵犀踮起脚，伸手捏捏他的脸：“小天使早！”不知道为什么，她特别喜欢捏秋天的脸，手感特别好，滑滑嫩嫩的，像婴儿的皮肤一样。以前她就很喜欢和秋天待在一块，虽然他比她大，但是灵犀总感觉秋天就像弟弟一样，不仅长得像，脾气也像。
　　秋天那张清秀的脸垮了下来：“我们私底下叫叫就好了，在外面你还这样叫我。”
　　“好好好，下次不会了。”面对这个篮球队的队宠，灵犀也只能举手投降。往日在球队里，大家都对秋天宠得不得了，不仅因为他年纪最小，这样呆萌可爱的队员，谁都想着要让着他，尤其是萧默温那个家伙，尽管一副暴脾气，但是对秋天可是保护得不得了，就连平时女生给秋天写情书送礼物，他都要先过目一遍，以确保没有什么不安全不健康的东西。想到这里，灵犀更想笑了，有次人家女生约秋天去甜品店，萧默温非跟着去，据说还把人家女生给吓哭了。面对这样的秋天，可能谁都会有一种母爱泛滥的感觉吧。
　　“嫂子，清让有和你说那件事吗？”
　　“什么事？”昨天她打完电话，就在沙发上等头发干，可是等着等着就睡着了，顾清让什么时候回来的都不知道，等自己醒来已经是第二天了，还是在自己的床上。
　　“就是请你回来当我们教练的事啊！”秋天的一本正经脸，让灵犀又涌上了想要捏他脸的欲望，但还是强行克制住了。
　　“我？你们不是有教练吗？”
　　“解教练生病了，好几天没来学校了。我们都想你回来的。”秋天眨巴眨巴大眼睛，楚楚可怜地看着解灵犀。本想着拒绝的解灵犀，心理防线一下子就崩溃了，篮球队这群老奸巨猾的家伙，一定是顾清让想出的主意，让秋天来劝说她，她怎么忍心拒绝这样一个小天使呢？
　　“对呀，灵犀。”明晓也见风使舵，“你想想，韩茜她在拉拉队，经常在顾学长身边绕，你去当教练，刚好可以隔阂他们。”
　　贺筠马上附和：“就是就是，自己的老公，还是要自己看好。”
　　秋天立马给了她们一个赞许的WINK，差点没把她们给电晕。
　　“好了好了，我会考虑考虑的。”再不答应，她可能招架不住秋天的攻势，还有身边这三个墙头草，指不定哪天把自己给生吞活剥了。
　　她并不是不想回去当教练，和他们相处一直都是她最大的乐趣，她甚至十分热爱这项工作，没有人比她更适合，即是教练又可以胜任球队的经纪人。但是，她还不想见那个人，她还没有做好原谅他的打算。

　　下午六点。太阳的遗留下温度一点点逝去，只有西边的天空还残留着一丝一缕的云霞，正在慢慢的被黑夜吞噬，寒意又渐渐地涌了上来。
　　约好的五点半，解灵犀足足迟到了半个小时。
　　“这不能怪我，学校太大了。”解灵犀翻了个白眼，胡乱地拆着她脖子上的厚围巾，都怪教授拖堂，她冲出教室的时候就随便绕了几下，结果路上差点把自己勒死。虽然来学校也有两个礼拜了，但她还是没有彻底弄清楚每栋建筑物的具体方位，加上有好几栋楼都长得差不多，本来就不分东南西北的她，就华丽丽地——迷路了。
　　萧默温没做声，深知自己嫂子是出了名的路痴，好在顾清让有交代过让他来接人，不然指不定她要走到哪去。他从隔壁小卖部买来热饮料，递给了灵犀，在外面白转了半个多小时，肯定冻坏了。
　　“谢谢。”灵犀接过饮料，跟着他进入体育馆。萧默温虽然平时脾气火爆，性格桀骜不羁，但是对于解灵犀，他一直十分敬重，甚至是崇拜。他痴迷于篮球，对于懂篮球的人，他一向都非常重视。曾经，他瞧不起一个女生来做教练，后来，他彻底诚服于她的篮球战术，再后来，他知道解灵犀和顾清让订婚后，更是崇拜，能和顾清让在一起的女生，一定是非常了不起的人，因为，顾清让就是他的标杆和偶像。此后，萧默温就陷入了迷弟的状态，不管解灵犀运用什么战术，要用什么打法，他一定言听计从，在他心里，他们的教练只有一个，就是解灵犀，嫂子就是神人一般的存在。可以说，他一直秉持着“教练说什么都是对的”这种没有原则的原则。解灵犀走了的那段时间，萧默温一直没有接受新教练的指导，甚至想过退出篮球队，还是秋天好说歹说把他给劝住了。
　　“嫂子，你在这休息一会，我先去热身。”
　　“好。”
　　室内篮球场上，穿着球服的篮球队员进行着四打四的热身运动，一个个矫健的身姿在球场上迅速跑动着，飞速的运球，灵活的转身，恰到好处的投篮，一切都是那么快速而有序，看来自己不在的这几年，那个人也把球队训练的不错。
　　萧默温的打法相比以前沉稳很多，少了很多浮躁和狂傲，秋天更是了，攻势之猛，让人出乎意料，很难想象这个私底下天使一样的存在，在球场上竟然这么迅猛。四号的陈赟，八号的章文山，以前一直都在坐板凳，现在看来，简直就是浪费了，走了几个老将，他们能够补上，也不赖。然而顾清让没在里面，方才打过电话，他忙着写实验报告，要晚点才会过来。
　　“不好意思，”一个轻柔而又熟悉的声音响起，解灵犀转头，是韩茜，“你有什么事吗？”她深色的羽绒服披开着，里面只穿了颜色亮丽的拉拉队服，露出了纤细的腰肢，裙摆下是匀称白皙的双腿，灵犀不禁奇怪，又没有比赛，她这样穿不冷吗？
　　见对方没有什么反应，韩茜柔声提醒：“如果你没有事的话，麻烦不要留在这可以吗？”
　　“为什么？”
　　韩茜笑了笑：“篮球队和拉拉队训练的时候，闲杂人等，会干扰到我们的。”
　　“抱歉，我是教练。”
　　闲杂人等？我以前训练的时候都还没有你呢！什么时候有的破规定？解灵犀嘴角抽搐了一下，不想再作任何解释，扭头继续看他们热身。见解灵犀这副反应，韩茜似乎不太高兴了，谁会相信她是教练：“教练？我们只有一个教练，不要编出这种可笑的理由。请你出去好吗，我们要清场了。”我们？灵犀这才看到，不远处还有一群女生，都是一样的打扮，外套下穿着薄薄一层的拉拉队服，要是她不说，自己可能都没注意到。
　　“我留在这里自有我的理由，并不会妨碍到你，”灵犀往后瞟了一眼，“以及你们，做任何事情，你们要做什么，请自便。”
　　“麻烦你不要因为个人私事，就留在这里影响我们好吗？”韩茜的声音，听上去有些愤怒。看她这副样子，解灵犀突然醒悟过来，上次的篮球赛，众目睽睽，韩茜一定也看到了，她和顾清让不寻常的举动。现在她这么大摇大摆地坐在这里，韩茜难免不会紧张。
　　“我说你这人怎么这么不要脸呢！”一个高挑的女生冲了上来，一脸的嫌弃与厌恶，“都说了我们要训练，你坐在这会影响我们，听不懂人话吗？让你走还不走。”
　　“秦琦，不要冲动。”韩茜拉了拉个子高挑的女生，示意让她冷静。
　　我一个人坐着招谁惹谁了，我干什么了会影响你们？拉拉队不是有舞蹈室可以训练吗，跑室内篮球馆来做什么？真正影响篮球队训练的是你们好吗？人家好好打篮球，你们穿这么单薄在旁边放音乐跳舞，能不影响吗？解灵犀表面不动声色，内心吐槽已经停不下来了。
　　“谁订的破规矩？”解灵犀冷不丁一句出来。
　　两人一怔，韩茜理直气壮地说：“我，建议清让订的。”
　　是个人都明白这语气，这停顿是什么意思，尤其她还故意在“我”和“清让”这三个字加重了语气，好像在强调什么。解灵犀又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不要以为你和清让是旧识，就可以坏了规矩。”
　　何止旧识，呵呵。
　　“看在你们以前是朋友的份上，我不想让你在清让面前难看，请你马上离开。”
　　难看？解灵犀勾起嘴角冷笑，慢悠悠地站了起来，说：“我说了，我，是，教，练。其他的话，我不想说第二遍。”
　　秦琦听到这样的话，更加忍不住了：“你是不是敬酒不吃吃罚酒啊你。。。”
　　“你们在做什么？”
　　顾清让。他穿了一身黑色的呢子大衣，衣襟敞开着，露出里面米白色的羊绒毛衣，黑色的裤子包裹着他修长的双腿，脚上踩着一双白色的板鞋，这一身一尘不染的装束，透着他独有的优雅气质。他的脸依然是没有什么表情，黑色双眸里尽是让人读不懂的孤傲。
　　“清让！”韩茜眼里满满的惊喜，就差扑过去了。
　　“顾。。。顾学长。”秦琦更是变了一副样子，刚刚还是一副要吃人的模样，现在竟然有几分娇羞。顾清让你害人不浅啊！
　　“嗯。”顾清让稍稍点头以示回复，目光却在灵犀身上没有挪开，径直走到她面前，把一份盒饭递到她手上：“给你点了份盒饭，路上遇到你室友，说你没吃饭就过来了。”
　　灵犀完全不顾旁边两人的目光，很淡然地接过盒饭：“哦。”
　　顾清让看到灵犀丢在一边的围巾，乱糟糟的一团，无奈的摇了摇头，一边将围巾叠好一边说：“我说了多少次，不好好戴着就叠好。”语气里是秦琦和韩茜从未听过的温柔，如果没听错，可能还一点点宠溺的味道。
　　灵犀却一副不以为然的表情，嘴里塞满了饭菜，含糊不清地回答道：“知。。。知道了。”
　　韩茜和秦琦懵住了，顾清让全程一副“当她们两不存在”的样子，和他接触怎么说也有好几年了，从没见过他对哪个人这么温柔地说过话，更别说是女孩子。
　　“顾清让，”灵犀嘴里嚼着东西，发音不清楚，“把那个破规矩改了，我不喜欢。”
　　“什么规矩？”
　　灵犀说话不方便，只是朝韩茜那边扬了扬下巴，顾清让自然明白什么意思，看起来刚才这三个人相处并不愉快。韩茜曾和他提议拉拉队和篮球队一起训练，刚开始他并没有答应，后来她又说了好几次，篮球队的队员们也并不反对，也只好同意了。每次训练都是由韩茜清场，没有人会不买她的帐，除了灵犀这个大小姐脾气。说来也是，她们可能也不会相信，这个女孩就是他们新请来的教练。
　　顾清让转过身，说：“那好吧，你们以后回舞蹈房训练吧！”
　　“清让。。。”韩茜感觉一下子喘不过气来，声音里都是不可思议，那双丹凤眼好像快要化出水来。秦琦则在一边，抿紧嘴不敢发声，好像这一切来得太过突然，她一时无法接受。
　　顾清让脸上还是那么平静，没有一丝波澜，看着身旁的人吃得津津有味，突然想起来什么：“这位，是我们原来的教练，解灵犀。”
　　灵犀抬头，露出“友善”的微笑：“你们好。”
　　走也不是，留也不是，韩茜一时间脸色变得铁青，又碍于自己一向优雅端庄的形象，不好怎么发作，只是稍稍一跺脚：“秦琦，我们回去。”一个转身，头也不回地带走了拉拉队的一大班人。拉拉队一行人走之前还不忘向灵犀投去锐利的目光，正在低头扒拉盒饭的灵犀感到一阵恶寒，打了个抖，抬起头对顾清让说：“完蛋，把你粉丝团都给得罪了。”
　　“是我疏忽了，她们在这训练，很容易让章文山他们分心。”
　　的确啊，都是一群热血方刚的儿郎，有一群露腰露腿的美女在旁边跳舞，谁还会把心思放在篮球上。不对啊，为什么是章文山他们？
　　“哟，说得好像你不会分心似的。”灵犀坏笑着，一副“我都懂得”的样子戳了戳顾清让的腰，而他却还是一副很淡定的样子，瞟了她一眼，说：“毕竟我也是个有家室的人，这点自觉我还是有的。”
　　有家室。。。听到这话，灵犀差点喷饭。果然和他在一起最好不要吃东西喝水，不然容易喷出来或者被呛到。同样是有家室，高傲冷清的顾清让这么一说，反而显得灵犀格外猥琐。不对，应该是不够自觉。身为未婚妻，解灵犀一向秉承着“反正他也不喜欢我，我们也不可能真的结婚”这种心态，尤其是过了几年，她几乎忘记了还有订婚这件事。经过顾清让这么一说，解灵犀就下定决心，做戏做全套，就算有名无实，也要有点身为“未婚妻”的自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