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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回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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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进去,梁丹就被眼前的情景吓了一跳。院子正中跪了个少年,与其说少年更不如说是个身量未足的小男孩。似是防止他反抗,张婆的护院把他的头死死地按在地上。旁边站了个壮汉,拿着鞭子“咻咻”地抽他,嘴里不干不净的骂着:“小兔崽子,让你逃!让你不听话!还敢不敢了!说!还敢不敢!”梁丹看不清男孩的表情,却没听见任何回应。壮汉见他不吭声,脾气更大了,手里的鞭子舞得越发卖力起来。
“够了!”,梁丹毕竟是个从小被保护得很好的现代人,电视里看到的跟在现实中亲眼目睹是完全不一样的。这孩子还这么小,这一鞭一鞭的看着也疼。这样打下去会死人的!“张姨,这人我要了。您看能不能给我个面子放了他?”似是想到了什么,张婆露出一丝笑容,“小丹儿,这小子俊,可是很抢手的。你要买的话,张婆我也不和你客气。一口价,一锭金子。”
梁丹知道张婆这是在讹她,哪有人一个小厮卖一锭金子的,一锭金子都能买两个好点的护院了。不过为了救这孩子,就算是个麻烦也认了。左右她钱不会缺,也幸好今天还带够了钱,买了就买了吧。
“我知道您对我好,一锭金子还照顾了我呢!喏,丹儿刚好带了钱。”梁丹打开荷包,掏出钱给了张婆。张婆一看金子,眼睛都绿了,急急地说:“松开松开!赶紧把人带下去洗个澡领到梁小姐这里来。不干不净的像什么样子。还打什么打!没看见有主顾了?”梁丹心想这身伤哪里能马上沾水,赶紧说不用了不用了,自己带他们走就好。张婆听了仍假意客套了两句,一来一回了半天梁丹总算领着两个人出了门。
少年虚弱得几乎已经站不住。梁丹和小丫头一人一只手,把他驾到了街上。梁丹心想,这伤口铁定是要看大夫的,家里没药,自己也不知道怎么处理。便又返了回去,给了点碎银,让张婆给她两个人,好把他送到医馆去看。张婆口里啧啧有声,直叹这小子运气好,派人给了顶轿子把三人抬到了医馆。
细细记下大夫所说,梁丹便带着他们回去了。
回到宅子,小丫鬟惊讶的睁大了眼睛。“小姐,咱家好大呀!”梁丹笑了笑:“就你嘴甜!快和我一起把人扶进去。”
管家看见人回来了,赶紧上前迎接。
“小姐,您回来了!怎么去买丫鬟还顺着带了个小子回来?”说着接过少年往内院扶。“李伯你轻点儿,他刚被打了一顿,伤得重。我从张姨那里要回来的。待会儿我再跟您细说,您看把他安置在哪里好?”梁丹平时要么出去转悠,要么逛逛自己名义下的当铺。家里的事都让李伯一个人办了,她连哪间房空着都不知道。
李伯面露难色:“小姐,要把他安置在客房吗?这身份不合适吧……”
“哪有什么合适不合适的呀?难道伤这么重还得放在柴房呀?”
“可是……”
“哎呀别可是啦,病人要紧,就算是小厮还不准治病啦?快走吧!”
李伯无奈地扶着少年去了客房。梁丹挠挠头,李伯什么都好,就是主奴意识太重,说多少遍都不改。管家也不是佣人,雇主和雇员的关系,互相照顾嘛。
少年实在伤的重,大夫开了外敷和内服的药。梁丹没熬过药,小丫头表示这活儿她能干。梁丹嘱咐了一番,就让她去熬药了,自己则迈步去了客房。
李伯把少年放置好,叹了口气:“小姐,他怎么伤的这么重呀?被张婆打的?”梁丹简要地介绍了一下刚刚发生的情况。李伯得知少年被送回去几次以后,有些担心。这小子既然是个刺头,会不会给家里带来麻烦……梁丹看出了李伯眼底的担忧,安慰地笑了笑:“您放心,我本来也只准备带个丫头回来给我做伴儿的,没准备要小厮。家里人够了。等他好了我会把卖身契还给他,放他自由。想来他被送回来这么多次,应该也是不想当仆人的吧。”李伯这才释然。
梁丹看着昏迷的少年,秀气的眉毛颦起来。少年伤痕累累,要敷药的话可能得把衣服剪开。“李伯,家里有适合他穿的衣服吗?”李伯摇摇头,恭敬地回了声“没有。”这也在梁丹意料之中,别说这宅子里压根儿没有这般年龄的小男孩,平时也人丁稀薄,就四个护院守在外院,张伯和两个清洁做饭的婆子住在内院的佣人房。“那劳烦您去买几件合适他的衣服吧,这衣服不换不行了。他伤重,记得要好点的料子。”
“小姐您……”
“我留在这里给他上药。内服的药我已经让小丫头去熬啦。”
“这不好吧小姐……再怎样您是小姐,他又是个小子。这种事情怎么能让您动手?我去把刘嫂叫来……”说着李伯就要去找刘嫂。
“没事啦,我又不是那十指不沾阳春水的人,刘嫂打扫卫生呢,别麻烦她了。再说看他这么小我就当照顾弟弟,还谈什么男女授受不亲?”
李伯拗不住梁丹,只好出去买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