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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第十八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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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屏觉得头越来越沉,越来越疼。身体仿佛由千斤的大石压着,连动一下都不行。身体一会儿发热,一会儿发寒。喉咙却干热的要命。几次叶屏都想醒来,可这眼皮像是用强力胶粘住了,怎么睁也睁不开。
叶屏张开嘴,费力地呼呼喘着气。
忽然额头一阵清凉,紧接着脖子、手臂都清凉起来。叶屏慢慢睁开眼睛。蒲继的笑脸映入眼帘,如同明媚的阳光。叶屏觉得屋内有酒的味道,转头才发现,蒲继在给自己擦酒精,额上放着冰袋。所以才觉得清凉。
“舒服点儿了吧。你发烧了。还好不是很严重。应该是劳累过度,再加上受了凉。”蒲继像个医生一样。
“我妈妈她醒了吗?”叶屏更关心景莲怎么样了。
“我刚才打电话问过了。还没醒。”蒲继把剩下的酒精收起来了。
“现在几点了?我是不是睡了很长时间啊?”叶屏见半透明的窗帘外灰蒙蒙一片。
“现在是晚上七点十七分。”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房间里。
是郝天行。叶屏微怔。
“听说你病了,所以我来看看你。”郝天行嘴角弧度依旧,眼里满是关切之色。
叶屏看着他,嘴角也扯出淡淡的微笑。虽说要将这份感情埋藏,但此时能见到他,心里有说不上来的幸福。
一旁的蒲继玩味地看着他们,说:“叶屏,我给你拿点儿冰激凌。吃着舒服些。”随即出去了。
郝天行暗笑。蒲继一旦当起了哥哥,还真是没的说。
“叶屏,听说你妈妈的病症加重了。”郝天行把叶屏额上的冰袋正了正。
“我妈胃部大出血,昏迷不醒。医生给她做了第二次手术。现在还没醒。”叶屏难过地说。
“会没事的。我打听了一下,你妈妈的主治医生林医生在这方面很有名。而且蒲继说,现在专家正在给你妈妈会诊。你妈妈会好起来的。”郝天行字字轻柔。但每听一个字,叶屏都像吃了一颗定心丸。叶屏顺从地点头,如同听话的孩子。不知什么时候,叶屏又睡着了。只是这次睡地很是塌实,也很舒服。在梦里,好像有一个声音在跟自己说:郝天行对你的感情你忽略不掉,你对郝天行的感情你也隐藏不了。
***
两天后,叶屏终于鲜活如初了。可是景莲却依旧昏迷。唯一值得高兴的是,她的身体机能基本稳定了,从重症监护病房转到了普通的病房。
叶屏只要有时间就守在妈妈身边,祈盼着妈妈赶快醒过来。即使她醒来后会狠狠地训斥自己一顿也无所谓。
这天,叶屏依旧守在景莲身旁。这是她昏迷的第五天了。叶屏坐在那儿,发着呆。
“叶屏。叶屏?”温柔的轻唤把叶屏带回了现实。
叶屏一抬眼,迎上了一捧鲜花。
“送给你妈妈的。你妈妈有进展吗?”这段时间,郝天行嘴角的笑越发优美,而且仿佛涂了蜜,竟有甜甜的味道。
叶屏无奈地摇头。也许她在怪我,所以想给我一个小小的惩罚吧。
郝天行伸手温柔而毫不留情的抚乱叶屏的头发。叶屏已经习惯了,有时甚至希望他这样做。
“今晚有空吗?陪我吃顿饭好吗?”郝天行微笑着看叶屏梳理头发。
“为什么?”叶屏反问,但想了一下,又不好意思起来。难道他打算约我出去?
郝天行顽皮地翘起了嘴角。“因为今天是我的生日。”
叶屏诧异。“你不和家人朋友一起过吗?”可是又觉得这句话不妥。那自己算不算他的朋友啊?
郝天行的笑有些僵硬,随即又向上扯了扯嘴角。“我爸妈现在在国外。家里人口多,爷爷奶奶、伯伯叔叔们也不见得记得我的生日。至于朋友,雨翩说忙的很不能出来,蒲继被蒲伯父拉走了。所以我只有来找你了。”
叶屏听的心里隐隐难过。原来自己是最后的选择呀。什么呀!
郝天行见叶屏脸色马上就变了,终于忍不住笑出声来。
叶屏皱眉嘟嘴,老大的不高兴。“你笑什么?”语气中已带了怒气。
郝天行止住笑,慢慢俯身道:“我家人的事是真的。雨翩和蒲继的事是我瞎编的。是我把他们的邀请推了,特意来找你的。”此刻,郝天行的一张玉脂所凝的脸近在咫尺。叶屏清楚地感觉到自己的和他的呼吸都乱了。
“本来我是想留到晚餐的。不过,我已经忍不住了。”
叶屏向后推了一步,却被郝天行挽住腰,拉的更进了。“叶屏,我喜欢你。做我的女朋友吧。”
叶屏怔住,郝天行却吻了下来。天啊!这可是我的初吻!竟然是在我妈妈的病床前!天啊!
“叶屏,你愿意吗?”郝天行轻摇石化了的叶屏。
此时的叶屏连脖子都红了,哪还好意思回答。只是点头。
郝天行见她娇羞的样子,又要吻下去,却被她推了一把。虽然妈妈还在昏迷中,也不能再在妈妈面前这样了。
此时蒲继正和蒲文亭在书房下围棋。不知怎的,今天蒲文亭一招比一招妙,一招比一招狠。蒲继迅速败下阵来。
蒲文亭摇头笑道:“好长时间没下了。都忘了吧?”
蒲继倒是不服气,略带孩子气地说:“才不是呢。再来一局,看我不杀你个片甲不留。”
蒲文亭斜靠在沙发上,叹道:“不来啦,不来啦。岁数大了,坐时间长也觉得累,还是躺会儿舒服。蒲继啊,你什么时候接我的班啊?趁我还不太老,我得赶紧四处玩玩。”
蒲继失笑。“爸,你才五十,就说自己老了。那八九十岁的说自己什么呀?”
蒲文亭动了动身子,让自己更舒服点。“听叶屏说,你给她妈妈献血了?”
“哦。那天正巧血库里血不多了。”
蒲文亭点头,略微迟疑一下,说:“她妈妈怎么样了?”
听爸爸关心以前的情人,蒲继有些生气,赌气说:“你怎么不自己去探望她。兴许你一看,她的病就好了。”
蒲文亭望着儿子。虽然这几天觉得蒲继对叶屏的态度大为改变,可是提到景莲,蒲继还是很在意啊。“不看也许更好。”蒲文亭语气中透着苍凉,仿佛忆起了当年自己如何薄情寡意,而骄傲的景莲又如何愤然地带着身孕离开。
“爸,难道你一次也没去看过她?”蒲继诧异。
蒲文亭苦笑摇头。
蒲继看着爸爸,心想,这难道只是爸爸年轻时的一段错爱?
“蒲继,叶屏的性格很像她妈妈。坚强、骄傲,并且多了她妈妈没有的热情。”的确,景莲生性淡然,似乎对什么都一幅淡淡的表情,即使面对爱情也是如此。所以她淡然的爱并没有长时间束缚蒲文亭。蒲文亭的爱情天平终于倾向了如火的林梦玫。“而且,她还很孝顺。”蒲文亭补充道。夸他的宝贝女儿,他当然不会吝惜词汇。
蒲继点头微笑。他想起那天在医院叶屏说自己是B型血时黯淡的神情。他又看看爸爸,心中也不绝遗憾。“爸,以后你需要血的时候,我不能把我的血给你了。”
蒲文亭奇怪蒲继怎么会突然说这样的事,但看他一脸的遗憾,更是好奇的问:“为什么呀?”
“因为我们的血型不一样啊。我是A型,你是B型。”
蒲文亭一愣,随即笑道:“你记错了,我也是A型。我,你还有你妈妈,我们都是A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