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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第 7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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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春三月,贾赦和贾政带着大批的下人回到了祖籍金陵考试。
本来贾政是不去的,但是当他听到自家的下人们心中原来是这样看待自己和大哥的,大哥是嫡长子,将来继承荣国府都是理所当然的。
而自己不过是嫡次子,将来父母老去之后是要分出去的,嫡长、嫡次,不过只差一个字,自己也不过是比大哥晚出生了三年,自己纵然是比大哥出色一万倍,也比不过“长幼有序”这四个字。(他自以为的)
又想到,原先因为大哥的不出息,母亲向来是更看重自己的,父亲也在母亲的影响下对自己更看重。
再去金陵万一考中了,又得了族人的看中。自己岂不是越发不受重视了。跑到贾母面前如此这般说:“太太,大哥又要去金陵考试,不如我一同去。”
贾母一把搂住她说“我的儿,此去金陵路途遥远,你叫母亲如何舍得。”
“太太,大哥都已是秀才,孩儿又不比他差。风头不能让他一个人出。再说,儿子也想给太太挣个凤冠霞帔呢?”
贾母一听便乐开了怀,觉得自己养的儿子就是比那老太婆养的好,会读书,又孝顺。细细嘱咐儿子,要认真考,一定要比贾赦考得好,她才好在老爷面前多为贾政说话。
说起科举制度,是中国古代读书人参加人才选拔考试的制度。其实只要是个中国人几乎都知道,它是历代封建王朝通过考试选拔官吏的一种制度。多少人就是怀着学而优则仕的念头读书的,就是现在也有这样的延续。至于封建皇朝?那更是大事啊!绝对是属于变换自家身份的大事。也正是因为这样,科举制从隋代开始实行,千年传承,可不是假的,一切都有固定的规矩章程。
就是考试内容也是基本以"四书五经"为准,像明朝,更是规定了,以“四书”文句为题,规定文章格式为八股文,解释必须参照朱熹《四书集注》。
(当然,这也是因为明王朝建立,科举制进入了它的鼎盛时期。明代统治者对科举高度重视,科举方法之严密也超过了以往历代。)
科举第一步就是成为生员,取得生员资格的入学考试叫童试,也叫小考、小试。童生试包括县试、府试和院试三个阶段。院试合格者称生员也就是秀才,考取生员,是功名的起点。几乎所有的人都把这些过程看成是自己仕途的起点,改变出身的门径。也算是目标吧,就是贾家这样武将家想要改变身份,给自家镀上书香气,也逃不过这一个步骤啊!当然若是纨绔子弟,也有别的法子,比如三品以上家里能有个监生资格,其实也就是直接相当于秀才,能参加乡试考试。
正式科举考试分为乡试、会试、殿试三级。乡试是由南、北直隶和各布政使司举行的地方考试。地点在南、北京府、布政使司驻地。每三年一次,分三场考试,考试的试场称为贡院。考期在秋季八月,故又称秋闱。凡本省科举生员与监生均可应考。乡试考中的称举人,俗称孝廉,第一名称解元。放榜之时,正值桂花飘香,故又称桂榜。
会试是由礼部主持的全国考试,又称礼闱。于乡试的第二年全国举人在京师会试,考期在春季二月,故称春闱。会试也分三场举行。考中的称贡士,俗称出贡,别称明经,第一名称会元。
殿试在会试后当年举行,贡士在殿试中均不落榜,只是由皇帝重新安排名次。殿试由皇帝亲自主持,只考时务策一道。殿试毕,次日读卷,又次日放榜。录取分三甲:一甲三名,赐进士及第,第一名称状元、鼎元,二名榜眼,三名探花,合称三鼎甲。二甲赐进士出身,三甲赐同进士出身。
殿试之后,状元授翰林院修撰,榜眼、探花授编修。其余进士经过考试合格者,叫翰林院庶吉士。三年后考试合格者,分别授予翰林院编修、检讨等官,其余分发各部任主事等职,或以知县优先委用,称为散馆。庶吉士出身的人升迁很快,明朝英宗以后,朝廷形成非进士不入翰林,非翰林不入内阁的局面。
那华丽的光鲜,让多少人眼热,多少人扑腾进了这科考的大军啊!贾敬也是其中一员,对于家里有人愿意和他一样去战斗他也是赞成和欣慰的,但是这也有一个前提,那就是身子一定要好啊!
原因很简单,那考试成绩很光鲜,可是考试过程很悲惨啊!
首先,考生进考场要受到严格的检查,一个个搜身,有时候查的严些,连头发都要散开,这样的羞辱,一般人都有些受不住,更何况他们这样的大家子弟,当年他会当道士,也有这样的原因啊!当然如果发现哪位私带纸条、书本什么的,立马送交有关部门严办。至于监考的时候就更严了,每个考生都有自己的考棚,考生进入考棚以后,要从外边把门锁上,这里有个说法,叫“锁院试贡”。每个考棚里放一盆炭火、一盏蜡烛灯,考生只能孤零零地呆在考棚里,要被锁上十来天,活像蹲监狱。等考卷发下来,不过几个小时就得答完。
更要命的是,那考试的地方,有个别号,叫做号子,知道什么是号子不?那就是监狱啊!想想,不过是每一列号舍长二三十米,分成数十个小隔间,无门无窗,里边就架着两块木板。一块是桌子,一块是凳子。要是想要躺下,那必须把外头当桌子的那一块取下来,和坐的那一块齐平,然后卷缩着身子,才能躺着。真是狼狈的像条狗一样了。
金陵府贡院外头,正是人头攒动,一群人团团围在贡院门前,虽然面上都有些焦急神色,但到底还能克制住,静默不语,安心等待。
不久,贡院大门一开,从里面鱼龙而出一大帮差役,手中拿着红榜浆糊等东西。
人群中一下骚动起来,,那些差役从人群中挤出一条路来,虽有些不耐烦,但因为围在身边的不是那些考生的小厮便是考生本人,若是口气不好得罪了将来的举人老爷又或是举人老爷的贴身小厮,那后果可不是他们这种底层的小差役能够承担的,他们最多也就是在那些底层百姓面前抖抖威风。
一番推搡之后,差役们终于成功地将榜单贴了上去,立马就有认字的人照着榜单上面的名字籍贯念了出来。
一些贫寒士子,又或是一些小厮也开始四处张望起来,期翼能够看到自己心中所想的名字。
不远处一间茶楼的二楼包房内,几名士子面容镇静,临窗而坐,其中一名青衣士子服的士子正在不疾不徐冲泡着,此时外头的骚动正巧传了进来,有人大喊一声“放榜了。”
那士子手一顿,停了下来,看着身边的两位好友,苦笑道:“还是心不静啊!”
旁边坐着的是一位白衣士子,面如冠玉,目若朗星,显得风度翩翩,他笑道:“阿琛你未免对自己要求太高了,这科举大事,谁能够不紧张呢?”
“就是就是。”另一位赞同道。
这名白衣男子便是我们的男主人公贾赦了,他在三年前就中了秀才,原本想要一鼓作气,可被代善和李先生拦下,硬是压了一压,倒也就是因为这个原因,才磨了磨贾赦的性子,压下了他少年得志的那股子浮躁之感。
贾赦旁边的两名士子正是他的好友,那名青衣士子是江南张家之人,姓张名普;而另外一位的则是李先生大哥的幼子,名昇。
这两人都是贾赦的好友,张普出身程家,和李家是世交,和李昇自幼是一起长大的,两人和贾赦是在回金陵守孝时结识的,可谓是臭味相投,咳咳,是志趣相投。因而迅速成了好友。
后贾赦回了京城,三人之间也一直有书信往来,不曾断了联系。
此番三人一同参加举人考试,因而三人便时常聚在一起,此次看榜自然也是一同。
正当三人闲谈之时,突然,贾赦的贴身小厮心砚跌跌撞撞地冲了进来,上气不接下气地说道:“少爷大喜,少爷中了乡试第一名解元。”
贾赦闻言眼睛一亮,不自觉地露出一个微笑,说道:“不错不错,命人回京和老爷太太报喜了没?看见二少爷的没/”
心砚道:“自然是不敢忘的。回京报信的刚接到消息就出发了。”
贾攸满意的点了点头。
这时又有程琛和苏季晟的小厮进来报喜,原来两人也中了,一个是第七名,一个是第十三名。
整个金陵府应考考生数千人,他们三个好友一同上榜,又都是少年中举,可谓是佳事美谈一件。
此时又有那些专门前来报喜讨个吉利的人吹吹打打上来,口若悬河,恭维祝福之词滔滔不绝,他们就是专门在放榜之时靠报喜得些赏钱的,三人都是出身大家族,自然不会吝惜,又是件喜事,自然出手阔绰。喜得哪些人乐的合不拢嘴,吹捧的话都不带重样的。
那茶楼的掌柜更是喜不自禁,多好的事啊!三个好友一同中举,就在自家茶楼的这间雅间里,这真是个福地啊,以后还可以凭此招揽客源。
果真,这间茶楼的雅座因为三人中举的名头倒是响亮了,后来那些前来看榜的士子为了讨个吉利或是口彩,纷纷定位,将这间雅间的价格硬生生炒上了好几倍,那老板凭借着这件雅间,倒是多赚了不少钱,内心对贾赦三人更是感激不已。
三人中了举人,之后的事家人自会派人前来料理。三人在金陵盘桓了十几日,拜会了自己的座师,又参加了几次同年们办的文会,认识了几个同年。
相比其他人,他们三人的家世在此次乡试之中是最好的,出现自然是更受追捧,虽然有人嫉恨他们少年得志有出身世家大族,但是更多的人是想要藉此攀附上去,有了同年的这个名头,将来在外一说曾经和某某某是同年,相谈甚欢,诸如此类,倒也是能够扯起虎皮来当大旗。
若是能够在这三人的家人保举之下出仕为官,那就再好不过了。
毕竟,不是所有人都能够少年中举的,此番中举的许多举人,大多都已经三十好几了,有些甚至都已经当了爷爷,江南文峰昌盛,就是中了举人又如何呢!许多人一辈子可能就止步于此了,毕竟自己岁数大了,要为儿孙们让路了,若是和这三人结下好关系,自然是有益处的。
君不见,就连此次主考官蔡大人对这三人都透露着一股子亲热劲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