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铃还须系铃人》疯十二

47、对不起过后，我们就两清了

　　“李若乾，我们不可能了。”唐宋没在挣扎，亦盯着李若乾深情的双眸。这是他渴望的情感，可也正是坚持了追求这感情，他将自己推入了无尽深渊，进得去，出不来，只能在原地打转，活在空幻的臆想中，伤人伤己。那样的情感负累，他不想再尝试，也不想再去赌，他的人，他的人，他的心早已是伤痕累累，再经不起这样的摧毁打击了。
　　唐宋眼眸里的坚决刺痛了李若乾的心，却浇不灭他心里的热情，他定了定心里的苦涩道：“唐宋，我一直欠你一句对不起，可我不想对你说这三个字，因为说了这三个字，就代表我们那段过去永远过去了，既然你这样坚决，那我又能怎么坚持，我不想你不开心，只要是你想要的，我都给，所以唐宋，对不起。”
　　对不起过后，我们就两清了。
　　唐宋虽然已经没有以往那样割心剜肉般的疼痛了，却还是忍不住的失落，他的初恋，他的爱情，始终是他放不掉的心结。
　　即便如此，他还是觉得轻松了许多，他刻意隔开了些他们之间的距离说：“嗯，我接受。”
　　李若乾看他们之间小小的距离，不是滋味却又无可奈何，他知道这几年唐宋经受了多少苦，也舍不得再去逼他做些什么，只要他能好好生活，只要他不活在幻想里，比什么都好，其他的，可以慢慢来。
　　送走李若乾，唐宋瘫坐在沙发上，直勾勾地盯着房顶，脑子一片空白，什么都想不到，仿佛二十多年的人生一直这样斑白无色，直到蒋浩坚持不懈地打来的电话。
　　“在忙吗？”蒋浩搂着苏维问。
　　“刚睡起来，在家没什么忙的，”思索下还是开口问了心中的猜测：“你告诉他了，是吗？”
　　听到唐宋这样的口吻，蒋浩很确定，他现在病情很稳定，分得清楚现实和幻觉，缓缓道：“不是，我也不知道他怎么知道的，是他自己来找的我，而且……”
　　蒋浩想了想，还是决定将那天的对话内容都说了出来，他们之间的误会可大可小，或许就因为某些小的切点才影响了大方位的决定，他们的分手，彼此都有责任，虽然受伤害最大的是唐宋，可谁又知道，这些年的李若乾一个人在国外是怎样熬过去的呢，这些过去，李若乾不会自己说，也没有谁去在乎。
　　良久后，那边的唐宋还是没说话，但通话明明是通着的，蒋浩拧眉：“唐宋，你在听吗？”
　　“嗯，”唐宋忽然想到李若乾离开时的背影，虽然不舍，却还是给了自己一个笑离开了：“哥，对苏维，你是怎么想的？”
　　蒋浩怀里的男子听到电话那头的问题，也竖起耳朵等待蒋浩的回答，手上的小动作都停了下来。
　　“我和他啊……”蒋浩捏了把苏维的屁股，故意拉长音说：“就那什么……我不要他就没人要他了，多可怜，所以，就这样将就着过吧，一辈子也不错……”
　　虽然被人承认要主权一辈子，可却是那么一个气死人不偿命的理由，苏维恶狠狠地朝他手上咬了几个牙印。
　　“呃……”蒋浩立马改手抵住他的脑袋，与自己保持安全距离。
　　那边的唐宋显然发现他那腻死人的口气，再听到那一声嚎叫后更是确定了他在他身边呢，嘴角不自觉地勾了勾，假装什么都不知道问他：“你呃什么呃？”
　　“哦，最近哥买了只二哈，刚不知道发什么疯怒了，哥就被咬了。”蒋浩看着黑了脸的媳妇儿，眼里满是宠溺，猛地松开手，抵着的小脑袋“砰”撞到他胸前，他顺势将人箍在怀里，摸了下“二哈”的头发，顺了顺毛，一下子便乖巧了。
　　“弟，我不是你，无法替你做选择，但我经历的不比你少，有些东西是注定了一辈子的，抢不走，逃不掉，我们没有太多时间去耗，这世界的角落有很多，每个角落都有人在与世界告别，这是谁都无法反抗的铁律，所以，我们的每一分每一秒，都有可能是最后一秒，坚持你的本心，只要自己开心，这辈子就足够成功，遍体鳞伤又怎样，只要换来的是与你携手一生的人，就值得。”
　　是的，这条路上走下去的人又有多少，能有一个人愿意守着你，才是珍贵。
　　也确实有这样一个人，给过他一辈子的承诺，给过他幸福的感觉，以至于失去后他才发现整个人生一片灰暗，以至于他才会重度抑郁到轻生，以至于他忽略了整个世界的色彩与光芒。
　　心里很烦乱，蒋浩的那番话和李若乾当时决然分手的原因，在他耳边挥之不去，说到底，谁都没有错，哪怕是他们对方在彼此有事或者疑问时能说清楚讲明白，就不会有这些可笑的误会和意外，不是他们不够相爱，而是太过在乎这段感情，才会想要小心翼翼地去呵护，才会那样敏感。
　　纵使伤痛无数，却还是抹不去在一起那时的幸福温暖，即便可以重来一次，唐宋觉得自己还是会选择和他在一起，谁叫他那么爱那个人呢。
　　迷迷糊糊想了一夜后，唐宋还是觉得这些事顺其自然的好，虽然昨天明确拒绝了李若乾，虽然心中还是万般不舍，可眼下他很累，只想休息休息，不可否认，李若乾让他意识到自己病的多严重，他想逃离那个恐怖的病态的自己，等一切都恢复如初，他才有资格清清醒醒的谈感情。

作者有话说

　　所有感情里的迷途与误区，从来都是两个人的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