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34》单子陌

23、就职

　　虽然张起灵有料到这道下达的通知有可能意味着吴邪的到来，但在真正见到那人站在大厅处，看见他立即抬起手臂晃了晃手腕上的通讯手环，一副“我速度很快吧”的臭屁模样，还是不由得让自己微微眯了眯眼，心下好像有什么情绪颤动几许。
　　而原以为对方是找到申请人，准备将自己送回葛道木，却发现这趟吴邪飞行机首次之旅的目的地，竟然意外的眼熟。窗外那逐渐逼近的白墙黑瓦建筑，张起灵并不会忘记，于是在一路沉寂至今，他终于望向主驾驶座的人，但在望向的这一瞬间，他脑子里想起的并非是询问，而是前几日大金牙对他说的那句无厘头的话，“记得找个男人！能给你开车的！”
　　当然这不是车，对方也并没有在开，而是自动驾驶。
　　这让他本人都感到意外的回想与反驳，导致张起灵在几秒钟像是在失神般看着对方，吴邪瞧见这模样倒有些生趣，只以为对方是对于自己没有遣送他离开而感到惊愕，得意道，“是不是很奇怪？”
　　“……”听见对方开口，张起灵也同然及时的收回了自己鲜少流露出的木讷，只顺着对方的话头，接下去问道，“为什么回来？”
　　张起灵没有特意去斟酌用词，他之所以用回来这词，只能代表他潜意识确实是这般想得，甚至连自己本身都没有注重词汇的深意，而吴邪却因此意外感到高兴，并扬起了声调解释道，“因为你的基因组完美度很高，而且申请人因为一些原因还没找到，所以九门暂且让你在我这儿工作。”
　　其实吴邪期初对于这个决定也非常讶异，在他将数据归档并和“吴”通讯报告现阶段的事情进展之后，“吴”在思考半会却立马给了他如此一个结论，甚至直接了当的表示“张”那边他会去亲自告知，无需吴邪自己再上报。
　　虽然有些奇怪，但结果终归是好的，毕竟王盟那边消息未果，张起灵这个人他也颇有兴趣。
　　只不过在他兴奋之余，被告知的本人却陡然陷入了沉默。
　　这突然的情绪转变让吴邪有些意想不到，他调整了下坐姿，用余光瞥了眼身边的家伙，读不透的面目表情，让他登时意识到，自己自以为很荣幸的事，对方或许根本并不在意，乃至不屑，“伪善”，这个烙印又再次鞭打在吴邪心头之上，他嚅动了下喉结，淡淡道，“至少要等申请人查清，你或许才能离开。”
　　“嗯。”对此张起灵倒是回应了句，随后他便将目光投向了远处如骨架般相连的透明管道，在夕阳之下淡淡的发散出橘黄色的粒子暖光，有种催眠般的炫目感，他的眼皮有些沉重，不知道是否是事情暂时的定性让他微微有点宽了心，至少现在的他久违的感到了一点疲倦，而在之后吴邪领着他到达客房时候，他也没有多作打量的直接躺上了床，仿佛身边有种淡淡的令人舒心的书香，使他很快遁入了睡眠之中。
　　-
　　灰色的立领军装，恣意潇洒的九门徽标，与自己并无多大区别甚至材料品质有所降低的款式，可那种笔挺与刚毅的感觉，却是吴邪在自己，甚至在身着一模一样的王盟身上，都没有察觉到的，可却并不陌生。在吴邪审视了半晌，他终于想起那个较为相似的人——“张”。
　　“张。”
　　吴邪无意间开口，随即就像意识到自己到底说了多么离谱的话，受惊似得瞪大了眼，赶忙补救一般，他强压下自己的慌乱，又道，“张起灵。”
　　正坐在熟悉的餐桌上默默无言，吃着虽然长相一般但却别有一番味道的早餐的某人，在对方陡然出声时，虽不解，但还是将视线从早餐上移开，他看着吴邪，目光似乎在询问这三个字意指什么。
　　吴邪拿起一旁的麦茶轻抿了几口，稍前的情绪已经被他处理干净，只正好解释道，“是你的名字。”
　　“我的名字。”张起灵嗫嚅似得重复道。
　　“是的。”吴邪刚说下这两字，本想接着告知这其实就是你在生物培育室的名字，但却很快意识到这已经是不可逾越的范畴，虽然没有律法明文要求不可去刺激基因人的记忆，毕竟生物培育室对于自己的科学技术颇有自信，但基因人在离开培育室之后，就已经是个崭新的对象，不管是否真的接受，这都已经是个既定的事实。
　　因此吴邪将后半句话吞进了腹中，而张起灵也没有跟着追问，他接受这个名字就像是接受目前为止任何一个现状一般坦然.
　　吴邪看着也没有再多话，就像习惯成日常一样，两人在吃完早餐过后，乘坐扁球飞船来到了九门大厦，却意外在五层的停靠平台见到了熟悉的人。
　　吴邪在扁球飞船内部便注意到，神色没有多大的异样，该说他觉得对方应该早就找上门。
　　吴邪领着张起灵下了飞船，径直走向那人跟前，微微欠身招呼道，“解。”
　　很意外的是，这次解雨臣并没有对吴邪这样恭谦的距离感感到不满，反而带着微妙凌冽的微笑，对吴邪道，“我听五爷说，他之后要在你的下头工作。”
　　“是的。”吴邪没有任何隐瞒到。
　　解随即到，“为什么？”
　　“这是吴的安排。”
　　“你没有这么想过？”解雨臣的语气听似有些咄咄逼人，但面上却与稍前并没有多大的差距。
　　吴邪一直并未抬起头，不如说他对于彼此这样的层级仿佛更加得心应手，他道，“申请人还没找到，他的基因组完美度高，九门不会浪费这样的资源，‘解’你应该也清楚。”
　　解雨臣停顿些许，睥睨般看着吴邪的发旋，眼神微眯，但随后还是选择点点头，颇有点无奈的意味，简单两字道：“当然。”
　　随即没有任何拖沓的转身就走，过了好些会吴邪抬起头已经看不到对方的离去的背影，他不经意间舒了口气，侧头瞥了眼一直在身后当雕像的张起灵，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般，道：“我领你去你的工作场地。”
　　而目睹了解雨臣这一前后态度转变的张起灵，又将自己先前觉得无趣的想法提拉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