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河上的房子》银凰

29、懵逼

　　“我让安妮过来治你！”莫香芝拿起自己的手机，点开要拨号！步赞亓一手夺走她的手机，放在身后！

　　“拿来！这次我可不饶过你了！”扑过去抢，把他推到床上，要抢身后的手机！

　　护士推着治疗车进来，喝道：“你干什么？他身上有伤，你这样压着他？快把他头发吹干，我要换沙布！”

　　“没压！碰都没碰着！”莫香芝忙爬起来和护士一起把头发弄干，拆掉湿的纱布，露出左后侧头部缝针的伤口，惋惜道：“好长的伤口，以后会留下明显的疤痕吧？”

　　护士：“算命大了，如果脑干出血，不死也去半条命！还计较这点疤，头发可以盖住的。”

　　“哦！”莫香芝神情一黯，看看步赞亓，眨眨眼睛，又内疚了！

　　忙完后，护士在走道里训莫香芝：“这家人有钱，开得工资肯定也不低，你要好好做啊！别把我也害了！脑伤的人，记忆和认知都有偏差，有些还会胡言乱语，乱发脾气，他算好的了，你要像哄低智商的孩子一样哄着，这个男人长得那么好，天天看了也不烦，下次让你护理一个糟老头试试……”

　　“我觉得他精得一逼……”

　　回到病房，看见步赞亓拿着她的手机放在耳边听着，蹙眉不语！

　　“我的电话？”莫香芝忙把手机夺过来，原来是薇薇的打来，“妈妈，妈妈！你怎么不说话？”

　　“来了，来了！妈妈要工作啊，你乖乖的听话吃饭，别淘气，我叫蔚然叔叔买个新的芭比娃娃给你！”莫香芝哄完女儿，挂了电话，看步赞亓懵逼的样子，故意打开手机相册，在他面前晃一晃：“我的女儿，漂亮吧？”又觉得如果利用孩子焕醒他的记忆，显得自己更low了，把手机收起来，正色道：“以后不要乱接我的电话！”

　　步赞亓疑惑不改：“这个来电是我家里的座机！”

　　“哦……！”莫香芝懵逼了，要暴露了！傻了一秒：“可能是蔚然带她到你家里玩了，我和蔚然虽然分手了，但永远是亲人，他对我的孩子也像自己的孩子！”

　　“这孩子的爸爸是谁？我肯定认识！”

　　莫香芝瞪他一眼，不记得我就算了，自己孩子也不记得，真该挨打了，赌气道：“你这样问，就说明你不认识！别问了，哎呀！我烦着呢，不想说话了，你头不痛，我的头要痛了！”

　　隔了一会，看他混乱焦虑，憋着一口气的样子，又于心不忍，过几天吧，不管怎样，都会告诉他，安慰道：“放心，没有坏事，现在告诉你，你不一定高兴……，你是不是讨厌我在这里？如果讨厌，可以换人的！”看他还是没说话，也不做声了，安静的呆在一旁，只要他没有明显的排斥，自己就赖着不走！

　　夜里9点，都睡下了，莫香芝看见步赞亓连续地翻身，“别乱动！平时睡觉都不乱动，现在肋骨断了，还动什么？”

　　“把冷气关了！”

　　今天外头最高气温都35度了，莫香芝走到床前，看他侧身缩卷着，拉着身上的薄被，问道：“你在发冷吗？”掀开被子，躺进去，手抱在他腰上，摸了一把他肚子，“好瘦哦！你原来140斤就刚刚好！老实点，别折腾！不让我打电话，嘿嘿！你现在落我手里，羊入虎口，插翅难飞，不对，羊飞不了，在劫难逃？呸！呸！也不对！你怎么不说话？……千万别生气，我开玩笑的！”

　　莫香芝想爬起来！步赞亓抓住她的手，“冷！”

　　莫香芝又躺下来，贴身搂着他，“能发汗出来就好了！伤得这么严重自己不知道吗？还乱洗澡，睡吧！天亮了又是新的一天，每天都能比昨天要好转一点，我们不急！”

　　夜班的护士推门进来，看见这个情景，又退了出去！

　　莫香芝热腾腾的身体捂在被子里，出了一身大汗！受不了，爬起来，摸摸步赞亓，也有些微汗了！赶紧拿毛巾擦了，又喂他喝了些温水！ 能及时发汗出来，大概率是不会感冒了！

　　“好点了吗？”莫香芝看见他开着眼睛，望着自己的眼神迷迷瞪瞪的，“睡吧！别想太多，你让我滚我就滚，让我留下就留下，我百分百听你的话，不会对着干！”

　　“别走！”

　　“好的！”隔着被子又躺下，在被子外面搂着他，真是太热了！

　　还是头疼，睡得不安稳，翻身的时候，两人的脸挨得很近，莫香芝顺势亲了一口，感觉他是知道的，哼了一声回应她！搞得莫香芝心跳加速，妈的，怎么像偷情？明明是合法夫妻！

　　天亮后，睁开眼睛，转头看见步赞亓已经醒了，忙坐起来拉拉整齐身上的t恤，“我要洗澡了，一身汗味！如果你要洗澡就先通知我，让我帮忙！”

　　“你要怎样帮忙？”

　　“我帮忙拿着喷头，不让你淋湿头上伤口，还可以帮忙搓背……嘻嘻!”

　　“你经常干这事？”步赞亓坐起来，直视着她！

　　“没啊！从来没有！”莫香芝连忙摇头，确实没有，平时生活一点情趣也没有！

　　“你和金灿是怎么回事？你不但和蔚然，还……，我们家的人你都撩完了？”

　　“没有！没有！绝对没有…… 你还是没想起来吗？” 莫香芝下意识摸摸自己的嘴唇，和金灿只接过一个吻就没有下文，和蔚然确立恋爱关系几个月后就被迫分开，按次数，亲得最多的是步赞亓！

　　步赞亓叹气，无可奈何认命，“我怎么能和你……？”

　　莫香芝一听，明白了，“你知道我们是什么关系了？”扑过去，抱着他高兴的又亲了一口，“哥哥！没有生气吧？也没有激动兴奋吧？医生说一个月内都可能再次脑出血，吓得我什么也不敢说！”

　　“我们在一起多久了？”

　　莫香芝笑眯眯的：“有段时间了，会有惊喜的！”打算把薇薇抱到他面前来！又问：“你是怎么知道的？”

　　“如果你是普通的看护，我妈妈肯定会跟过来监督，你来了以后，她就没出现过，这不符合她的作风！还有，你乘我睡觉的时候，你……”

　　“我亲你了，吃你豆腐了！”莫香芝厚着脸皮不打自招，吃吃的笑了。

　　“以前的你一直讨厌我，现在太反常了……”步赞亓大概分析完，下床：“我要洗澡，出汗了！”

　　“怎么又洗？别人可以熬着一个月不洗！，”莫香芝赶紧跟上去！

　　卫生间里，莫香芝把他按坐马桶上，拿着喷头随便冲了几下，“好了，就一点汗，可以了，可以了，赶紧擦干！”扯过大毛巾给他擦干，飞快地套上衣服，又用剃须刀给他刮脸：“非要对着干，哥哥，你就是臭美，承认吧？”

　　两人弄完，嘻嘻哈哈的从卫生间出来，安妮已经来了，坐在沙发上，素白丝质衬衫，黑色高腰喇叭长裤，高跟鞋，翘着长腿，状态美美的，对他们说：“看来恢复得不错！”

　　“这么早？医生还没查房呢！”莫香芝看见她总有些心虚和紧张，非常有分量和威胁的对手。

　　“给你们送早饭！”安妮指指茶几上的保温饭盒！

　　莫香芝打开饭盒，瑶柱燕窝粥，海味是发物，不利外伤！不悦道：“昨天我不是告诉你的人，要白粥吗？”

　　安妮冷冷回答：“没营养，不利于康复！”

　　步赞亓：“没关系，可以吃的！”不想莫香芝和她磨擦，安妮是固执己见的强势女人，她认为是对你好的东西，会硬逼着你接受！

　　莫香芝把病床的餐台打开，倒出一碗给他：“赶紧吃吧，查了房就要打针了！”

　　步赞亓：“你也吃吧，这不是对皮肤好吗？”

　　安妮冷眼望着他们！

　　医生来查房，说虽然记忆没有完全恢复，但已经比预期好了，三天后拍片复查，也许可以提前回家休养了！

　　安妮示意莫香芝出来说话，两人走到公共休息区里，一高一矮站在窗边，互相打量着！

　　莫香芝还没洗澡，身上的T恤和布裙臭哄哄皱巴巴的，看安妮把衬衫塞在高腰裤，完美展示了自己出挑的高瘦身材，以前以为她朴素不穿名牌，其实她的衣物都是专门定制的，买都买不到。

　　安妮问：“你是怎么做到？他没能想起来，你却能和他恢复关系了？”听他俩在卫生间里打情骂俏，似乎比受伤失忆前还要甜蜜！

　　“就这样呗，我觉得很简单！你不要以为我用了多大的心机和手段！”

　　“不可能！”

　　“如果你和我一样什么也没有，全心全意都投在他身上，就知道了！你要事业，要财富，要地位，一手抓几条鱼，总有挣扎漏掉的一条，总不能全天下都是你的！”

　　安妮走后，白班护士叫住她，“你牛逼大了！原来你才是正室，还好我没骂过你！”

　　“没关系，该骂就骂，我理解的！”

　　回到病房，想到三天后就可以回家了，莫香芝有些兴奋，不用带薇薇过来了，到时候给他一个大惊喜！

　　手机响了，是刘嫂十万火急的来电：“香芝啊！小南不见了，我们在饭店喝早茶，现在到处都找不到他！要急死了！”

　　莫香芝脸一白：“什么？我马上过来！”

　　步赞亓问：“出了什么事了？”

　　“我 ，我现在要出去，回来再说！” 不敢告诉他，慌慌张张拿起自己的钱包冲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