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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Chapter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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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比赛越来越近了。
我一直在演戏,无论是训练考核,还是采访。
Cato是这届贡品里最强的一个,他得了10分。而我,表演了一个空翻,得了不高不低的7分。
这段日子有些飘飘然,似乎所有的都城人都很爱我。他们爱我的深蓝色的眼睛,爱我黑色卷曲的长发,爱我美丽的外表,以及,爱我和Cato的爱情表演。
我和Cato的话题每天被人们热烈讨论着,都城人有他们的社交软件,上面全是我和他在一起的照片。我很佩服摄影师们,他们能把所有角度都拍得很暧昧。
黑密斯没怎么在我面前出现,艾菲说他在忙着拉赞助,我却觉得,他对我和Cato愈演愈烈的恋情有些不高兴,所以躲着我。但仔细一想,他似乎没有理由不高兴,是我想多了。
比赛的前一夜。我失眠了。
听到隔壁房间里,Jack在哭。他的哭声总是能穿透墙壁。和他比起来,我看起来充满希望,没有资格哭泣。
可我真的很害怕。虽然Cato承诺我,把我留到最后。可是职业联盟里的其他选手,看我的眼神可不善,尤其是那两个女贡品。
Cato,Cato…
我心里很乱。他可以信任吗?他演得比我好太多,我有一些瞬间看着他的眼睛,会不自觉地陷进去。父亲在的时候,看母亲也是这种眼神。没准他也是和他父母学的。对于职业贡品,演戏可能也是他们日常训练的一部分。
都城里一片欢腾,饥饿游戏是他们的节日。大家放纵到深夜,饮酒,聚会,跳舞…
我好害怕。要是我出生在都城就好了。我也能把别人的生死当做游戏,相信世界上所有的爱情。
Jack还在哭。他的哭声有时候被外面的烟花所淹没,有时候响亮地让我更加紧张。
他要哭多久?Cato在干嘛,他也会紧张吗?
不知过了多久,哭声停了,Jack应该是哭累了,睡着了。我也渐渐进入梦乡。
第二天,我起得很早。昨晚睡得不大好,一直在做梦。有时梦到妈妈在缝衣服,有时梦到Cato举着刀向我走过来。
我洗了把脸,让自己不那么憔悴。
有人敲门,是黑密斯,“别怕,我都谈好了。”他揉了揉我的头发。他其实很疼爱我,只不过是个别扭的人,不太善于表达。
我突然很感动,踮起脚搂住了他的脖子,他立刻伸手环住我的腰,另一只手轻轻拍着我的背,安慰孩子的姿势。
“其实,你好像我的父亲。”
他有些僵硬,“你父亲十四岁就有你了吗?”
我一下笑了,“开个玩笑而已。你年轻多了。”
父亲在事故中丧身的时候,也是三十多岁。
他送我到不能再送为止,最后和我拥抱了一下,故作轻松地说,“你的母亲我会照顾,所以…不要有顾虑。”
“谢谢。”我踏上升降台,眼圈又红了。
离地面越来越近,我心跳加速,手心冒汗。
终于,刺眼的阳光,茂密的丛林。这就是竞技场了。倒计时30秒,贡品们作出准备的姿势。我看了眼Cato,他盯着宙斯之角,没有看我。
锣鼓敲响,因为有御风术,我跑得飞快,迅速抢了一个背包,窜进了丛林,拼命朝里奔去。我无暇顾及,也不想顾及宙斯之角的厮杀,我只想躲起来,让他们永远找不到我。
我找到一颗又高大又隐蔽的树,树叶很茂密,藏在里面不容易被发现。我轻巧地爬上去,跨坐在一根粗壮的枝丫上,开始检查包里的物资。
一把匕首,一个装满水的水壶,一捆尼龙绳,还有一副夜视镜。
已经很丰富了,我暗自窃喜,把匕首别在腰间,其他东西收在包里。
炮声响起,一共八下,意味着已经有八位贡品死去,还剩下16个。
Cato他们一定占据了宙斯之角,其他人都分散在丛林里。我选的这棵树够高,我试着再往高处爬,看看竞技场的地形。
竞技场很大,最南边似乎是悬崖,那是边界。在靠近宙斯之角的地方有湖泊,还有几条河流流进丛林。森林并不是很大,边界渐变成平坦的沙地,隐蔽性非常差。
森林里有凶猛的动物,我至少看见了一只老虎,还有一些巨大的鸟类,在高空盘旋,看起来暂时没有攻击人的意图。
又有一声炮响,又一个贡品死去,还剩15个。
我定了定神,在枝丫上坐下来。我还有一壶水,暂时也不饿,没有必要冒险去找食物。天渐渐黑下来,我打算在这棵树上过夜,等到明天再去觅食。
天黑时,公布了死去的贡品。一区二区完好,三区,五区的贡品全部死了,接下来是八区女贡品,九区女贡品,十区男贡品,十一区女贡品,还有Jack.
Jack在第一天就死去了,他的家人一定很难过,我也很难过,也很愧疚。团队一直把注意力放在我身上,忽视了他。加上他还太小了,没有什么话语权。所以除了一个人在夜里哭,什么也做不了。
那天晚上,我又被炮声惊醒了两次,还剩13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