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上魔术师》玖兰德

11、镜面·下

　　镜面。
　　纪念霍金斯的第一次下海。
　　说来也讽刺，他向往着大海，但因为恶魔果实他永远被大海诅咒着。
　　他至今还记得靠近海面时海上吹来的咸腥潮湿的海风甚至都令他有种无力的感觉。
　　为什么自己会答应凯茜来做这么疯狂的事。他晕晕乎乎地想不出答案，只知道穿着潜水服跳下去的时候，他能看到的只有凯茜的笑脸。
　　万幸，他平安回来了。海底是怎样美好的景色，他永生难忘。这就是自己想去的地方。他回忆着，除了海，还有凯茜，这次的画面将永恒地装扮着他贫乏的梦境。

　　霍金斯发誓那个所谓的约翰船长开枪的一瞬间他几乎控制不住自己想杀了他的冲动。他只希望凯茜记住了他的话把他的草人带在了身上。

　　他带着凯茜来到了只有他知道的秘密据点，但他并不后悔。
　　最出乎他意料的是，见到了他全部被稻草覆盖的样子，凯茜却并没有惊叫着跑掉。他想起别人总是充满恐惧的可笑的脸，如释重负地笑了起来。

　　结业也顺利的完成了，这之后便是海神节。原本他从没有好好享受过这个节日，他也没兴趣，但这次他改变了主意。加快进度完成了船，然后照着占卜的结果，他在庙前找到了凯茜。
　　果不其然，凯茜带他游览了这个节日中的岛屿。他悠闲地跟在她后面，听她介绍各自习俗——这一开始就是他的打算。
　　这之后天已黑了，凯茜建议去海边放纸船，他没有试过，自然没什么意见。
　　放纸船祈愿的习俗他是知道，但他压根不信。他可以凭借自己的能力预测未来，所以没什么好祈愿的。就像他虽然听了凯茜的话，也放了一只，许的愿是：凯茜会跟他一起出海。
　　可他完全不在意这种习俗，因为他可以占卜未来，他早就算出凯茜会跟他一起去的几率是百分之九十六，这在他看来根本就是板上钉钉的事情。
　　当然不可否认说出邀请的那一瞬间他还是紧张的像个对自己心上人表白的傻小伙。
　　这之后凯茜在他面前跑开了。
　　烟火还在不断地在空中炸开，他的脸被映的明明灭灭。在巨大的噪声中，他的耳膜发出“嗡嗡”的巨大轰鸣声，以至于连他自己的心跳声也听不见。
　　他难以置信地抓出口袋里的牌，然后跪倒在沙滩上，一遍又一遍的占卜着。可是不管怎么做，凯茜会答应和他一起出海的几率明明就达到了百分之九十以上。
　　最终他愤怒地甩开它们，就好像这些牌背叛了他一样。
　　霍金斯终于明白，是他错了。
　　他终于明白人的行为会改变占卜的结果；终于明白不是小概率的事件就一定不会发生了；终于明白，无论他的占卜技术有多么高超，人心始终难测。

　　第二天他独自出了海，这原本就与他计划中的一样。他不知道他为什么心情这么低沉，这明明是期待已久的事。
　　这一年像梦一样，也许那个叫凯茜的女孩从未出现过，他兜兜转转了一圈，最终还是和一开始想的一样一个人出海了。
　　什么都没有变化，一切都很和谐。除了他特意改造了一下的船——他特意在自己掌舵的位置旁加了一个位置，那里原本应该有一个优秀的航海士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