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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一数到三就（1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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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一数到三就（14）——忍
“引无妹妹实在是个体贴的，明明对她们狐狸来说，狐尾草才更珍贵些吧，她居然选了木钗，这是真的只为了安我的心了。”
——后来，蓉娘对佟白水如是说。
彼时，蓉娘已经开始恢复记忆，想起了木钗其实是她和她的阿牛哥定情的信物，知晓此事的佟白水也曾问过她，是否后悔。
蓉娘回想起收到木钗那时的事，还是会有一些羞赧，不过，对于木钗被引无挑走这件事：“不悔。”
——不悔。
再若干时日后，佟白水想起蓉娘说出这两个字时那含羞却坚定的模样，只不知她的答案，是不是会动摇。
*
却说此时还是在狐狸坳送别的时候，送到一条分岔路口时，开天先提出了告辞：“我就从这条路走了，回我家近。”
说着没几步就跑不见了踪影。
“开天总是这样我行我素的，明明还没化形，却比曲蟺还忙的样子。”坐鱼摇头晃脑地说，“那我们也走啦，晚了好吃的该卖光了——咦，金鳞你不走吗？”
坐鱼跟金鳞性情爱好相投，平日里就数他俩关系最好，所以第一个发现了金鳞没有动身。等他知道了原委之后，不由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不行不行！金鳞都能去吃外面的好吃的了，我不走了！我要跟着一起去！”
引无也附和：“金鳞头一次出门，身边还是有同族跟着比较好吧。”
坐鱼就差没有在地上打个滚了，却听曲蟺道：“那就走吧。”
坐鱼：“咦？”
曲蟺：“族长爷爷找我的时候就说了，如果你们也想跟着的话可以一起去。”
坐鱼麻溜翻身起来：“早说嘛，金鳞走走走，我早就羡慕外面那么多好吃的啦，告诉你我可是做过功课的，咱们先去吃……”
比起小狐狸们的兴高采烈，镜子已经“无声”地抓狂了：「啊啊啊他们居然还不走！他们还要待多久？！我已经憋得快发霉了！」
「忍住。」佟白水习以为常地劝，并试图让镜子回忆起之前的世界她们一直是这样过来的。
「这不一样！」幸亏镜子不是狐狸，不然听它话音，约莫是能跟坐鱼一样撒个娇打个滚了，「蓉娘和小狐狸都知道我能说话，不然我——」
「不然还有曲蟺在，你还是只能憋着。」
镜子：「……」虽然好像是这么回事，但被这没良心的一通抢白，怎么就这么不舒坦呢。
镜子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继续憋着就继续憋着吧，反正还有小泉儿可以骚扰，孰料，下一秒，小狐狸金鳞蓦然惊觉一样，后知后觉来了句：“诶，那破镜子怎么好像好几天没跟小爷吵架了？是斗不赢小爷所以不敢说话了吗？”
镜子还没想好要不要接话该怎么接话呢，那没良心的倒是笑了：「好了，你接下来可以正常说话了。」
镜子：「……」
*
在之前的世界里，一来历时短没必要，二来陌生人不可靠，镜子从到的第一时间起就会三缄其口。
毕竟，能说话的镜子，不摆明了告诉别人，这是个宝贝么。
蓉娘一开始没意识到这一点，毕竟在她失忆醒来后，遇到的镜子、芭蕉都能说话——虽然芭蕉说的话只有镜子听得到，但她起初确实以为这是正常的。
不过，在镜子变作饰品挂在佟白水的腰间后，她就也意识到了，在那之后除非镜子主动出声，否则就当镜子只是个寻常的饰品。
至于小狐狸……
他是个变数。
本以为他一直没提起镜子会说话也是有意在帮忙隐瞒，合着，他是玩得太欢乐压根忘记了还有镜子这么一号人物了。
「忍住、忍住。」这回换镜子自己安抚自己了，「他还是个宝宝，不要跟他计较、不要跟他计较。」
难得看镜子被逼到这份上，佟白水主动说明了镜子的情况，也算把它会说话过了明路，省得它接下来真被憋出个什么病来。
坐鱼第一个表达了一下惊奇：“哇哦，镜子居然也会说话！”
然后快速将话题引到了重点，“我要捉两只青蛙烤着吃，庆祝一下见证了奇迹！”
镜子：“……你怎么什么都能联想到吃。”
坐鱼煞有介事地掉书袋，说到后来还冠冕堂皇地表示：“书上不是说了么，‘民以食为天’，我们要想修成|人形，可不得先向人类多学习学习~就从吃开始就最好啦~”
镜子：尽是歪理。
金鳞：“好有道理！快，我们快去捕鱼去！”
“捉青蛙！捉青蛙！”
一拍即合的两只毫不犹豫就动了身，留下一群人和狐面面相觑。
“咱们先往前走吧，狐狸嗅觉灵敏，会自己跟上来的。”佟白水提议，“况且人类的脚程不比你们，再耽搁下去怕是要天黑了。”
众人皆是同意，只引无有些犹豫，看了眼两只小狐狸离开的方向，应允后还是有些担忧：“金鳞那脾气，知道咱们把他丢下了怕是要生气。”
镜子随口就是：“他把你们丢下自己去玩的时候，可没考虑你们会不会生气。”
“也是。”引无说是这么说，脸上神情却分明不是那么回事。
“这样吧，”终于能说话的镜子颇有兴致为大家排忧解难，哪怕对象是那只胖狐狸也不妨碍它表现表现，“你要还是不放心，我就过去看看，一直到他们回来。中途要是有什么事的话，我跟小泉儿也能够及时联系上。”
“也好，那就麻烦你啦。”
*
一行人及至入夜才行到一处破庙，生了火将就着胡乱吃了，曲蟺警惕地提防着四周的异常动静，引无则心不在焉地看门外。
“他们已经在过来了。”
看出她心思的佟白水在跟镜子联系后说道。
引无担忧：“怎么这么慢，会不会是出了什么意外？”
意外……也算是吧，“说是看到路边有李子树，摘李子去了。”
“摘李子？可他又不爱吃李……算了，他们俩都还是这性子，就算不喜欢看到好吃的好玩的也会想去逗弄一把，还跟孩子一样。”说到后来，引无也无奈了。
幸好这一回，她们没等太久，话音落下没多久，门外就传来了熟悉的吵闹声。
“呸呸呸，苦死了苦死了，都是你非要摘！”先是金鳞的声音，快到门口了还在抱怨，“我现在嘴巴里还是一股苦味，烤鱼是什么味道都已经想不起来了！”
“是你先跑过去的好嘛，看树上那么多李子，不摘才奇怪吧。”坐鱼满不在乎，“再说了，李子多到把树枝都快给压弯了，咱们摘掉点也是在给李子树减轻负担嘛~”
“别说了，七岁小孩都知道路边没人摘的李子不能摘，甜的肯定早让人摘光了，你们活了几百年智商居然还不如个七岁的孩子。”
金鳞机智地倒打一耙：“你既然知道怎么还不早一点提醒我们，是不是就想看小爷笑话！”
“我提醒了你听吗？是谁看见李子树就撒丫子跑过去了？喊都喊不住！”
“那你不能多提醒几遍嘛~”
“忍住、忍住……他还是个宝宝，不要跟他计较、不要——不行我忍不住了，再惯着你都该上天了！你知道现在什么时辰了吗？逮了青蛙捉了鱼，还非得在那烤了吃，结果烤得乌漆抹黑，行，你不挑食，半路上还要去扑个蝴蝶摘个李，蝴蝶飞了李子苦了还要抱怨，该抱怨的是我才对吧，我都等你们多久了？今天如果没有我跟着，你们是不是想干脆露个宿，抓几只萤火虫明天早上再追上来？”
“什么？还有萤火虫！在哪里在哪里？”
“……累了……这里没有萤火虫，我要去找我的小泉儿了……”
“诶你别走啊，先告诉我们哪里能找到萤火虫再走哇！”
“就是啊~告诉我们我们可以自己去的~”
……
听不下去的引无板着脸出去了，相应的，是明明样子跟往常一模一样却无端端让人感觉出生无可恋的镜子慢吞吞飞了进来。
“我错了，一只小狐狸已经很能闹腾了，两只凑在一起，我觉得自己脑袋都要炸了——哦，我没有脑袋，啊啊啊小泉儿我发誓接下来我不说话了！我宁可憋着我也不要再跟金鳞和坐鱼说话了！他们实在是太能折腾了！”
镜子气到放狠话，然而，第二天——
“快醒醒，外头的好像是天兵天将！”
众人被叫醒后或快或慢还在缓神，睡得正香的坐鱼却瞬间清醒：“真的真的！我去看看！”
“不要出门！外面没有遮挡很容易被发现，这里，这边的视野最好，你到这里来。”
“哇，真的是天兵天将！我头一次看到——他们是在追那个女孩子吗？”
“看起来好像是。”
“那那个女孩子肯定是仙女，话本里都是这样写的，仙女下凡跟凡人结为夫妻，然后王母娘娘就会派天兵天将来阻挠~”
“天兵天将把仙女抓回去后，王母娘娘硬要拆散这一对有情人，从此以后，仙女与凡人只能天各一方，两两相望……”
“他们的孩子从小就没了娘，每次跟别的小孩子一起玩，还要被嘲笑、被欺负……”
一镜一狐忽然默契：“唉~”
佟白水：这算是话本子带来的共鸣吗？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