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花易冷》群山回唱

10、第 10 章

　　伴随着战局进展，大顺军火炮也向着城墙方向疾射，守军弓箭手与红衣大炮被压制不少，过不了多久，一一架登城云梯就架上山海关高墙了，宋献策远望见步兵们如蚂蚁般奋不顾身向上攀登。纵然英勇，架不住城头滚油，巨石，弓箭如暴风雨般倾泻而下，不多时几千攻城步兵在城脚都成了尸骸不全的异乡冤魂。
　　大顺军后续部队还没冲到，只听城楼之上鼓声震天，山海关几座城门同时洞开，身着红色铠甲的关宁铁骑从城门中里奔驰而出，刚一冲出城门，马队便迅速闪开，组成许多锥形，就向大顺军杀了过来。
　　双方骑兵首先接战，宋献策看得心里发颤，此次东征步骑士卒皆是军中精锐，但见骑兵前锋刚与对方接触，便悉数落下马来，好在仗着兵多稳住阵脚，随即又开始反扑。
　　两军人马已在石河滩战成一团，火炮之声一消，整个战场一下安静了不少，兵器碰撞声，倒地惨叫呻吟声，已渐渐掩过了起先喊杀声。
　　大顺军除了皇上卫队与少量机动骑兵，就连刘宗敏都亲率大军杀入战团，显然满洲八旗在今天可能就要入关消息对全军上下震动不小，如今已是倾其所有在此一搏。
　　大顺军以多打少，慢慢占据了上风，但关宁兵兀自不退，奋力周旋，宋献策心急如焚，忽见远处渤海方向，似有一股风龙卷风要起，心里大叫不好，往年规律，此时往往会起东南大风，到时候飞沙遮天蔽日迎面而来，若满洲铁骑躲在风后冲杀而出，大顺军如何又能抵挡。
　　但至少目前大顺军占据上风，远处一队敌兵似难抵挡，向城门褪去，五千骑兵紧咬不放在后尾随，眼看着尾随而入杀进城门，李自成在旁连连点头，看来总算就要咬开缺口，但事变陡起，大顺骑兵全数冲入后，城门随即关上，看不见城里情况，只听厮杀惨叫就象厉鬼呼啸，当城门洞开，敌兵重新杀出时，刚才那一队大顺士卒已中了埋伏全军覆没。
　　激战至下午，大风突起，扬尘蔽天，大顺军不顾伤亡，总算把握住了战争主动地位，双方都已筋疲力尽，而就在此时，关宁军阵后两翼似有生力军杀出，大风中见不清人影，只能隐约觉察他们策马如飞，伴随着“嗬嗬”呼啸之声，显然不是中原地区发音，与此同时是万马奔腾，飞矢如蝗，无数大顺将士倒在血泊之中，待大风渐止，宋献策心已凉到冰点，顾不得军师体面，翻身下马对李自成说到“陛下，大势已去，再不走，就没时间了。”
　　原来数万清军杀气腾腾呼啸而出，所过之处如疾风暴雨，大顺军猝不及防，伤亡惨重，已连突大顺军几道防线，向着御营冲杀而来。
　　就在几箭之外，御营亲兵已与八旗先锋接战，此等兵士都是军中精锐选出，面对呼啸而至的满洲与关宁铁骑，因皇上就在身后，纷纷奋不顾身舍命压住阵脚，满洲与山海关联军潮水般冲锋到这里，总算被暂时抑制。但战局已成崩塌之势，战场平滩绵延直至渤海，进有雄关挡路，退又无险可守，敌方骑兵纵横驰骋，反复冲杀，几万将士终成强弩之末，被满洲骑兵包饺子般围成几处强撑作困兽之斗。
　　宋献策见李自成不愿接受即将兵败现实，兀自挺立马上不愿撤退，又见两队骑兵各自大约五千人马从山海关中分别冲出，却绕开主战场风卷残云般呈扇形向御营身后迂回而来，虽是远望，但兵士们矫健驰骋身姿隐约可现，黄色战旗随着战马奔腾迎风招展，他心里惊道来者不是满洲镶黄旗便是正黄旗，都是满洲皇帝亲统精兵，见这架势誓必要将大顺皇帝包围其中，心里大叫不妙，惊惶之下不及顾忌李自成神色，气急败坏把手中马鞭向李自成身旁护卫小校抽去，大骂道：“呆得象个木鸡，还不护着皇上撤出战场。”
　　山海关大战让风云随之变色，终以李自成失败告终，满洲乘势追击，大顺皇帝还是没有守住北京帝都匆匆撤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