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飘渺幻境之青龙出水》第四女神

7、取舍

　　剃天和燕青二人与吴天战了三天三夜，后者虽曾阅尽无数典籍，弥补当年龙筋的缺处。毕竟龙筋如同人的筋脉一样，纵然寻得典籍有妙手回春之效，但战的时间久了，破绽也就不明则已，他根本不能像剃天一样施展自然。剃天藏于龙泽山庄，为了若惜，他十六年未化龙身，就算跟随多年的万山，也是无从得见。只是后来才知道，剃天便是当年青龙山与吴天大战九天，青龙的结拜大哥，可惜青龙前辈。

　　但有些信念，我们从没有放弃它，哪怕为因此丢了性命，我们还在坚持。

　　剃天化为龙身之时，并不自然，十六年，是相当漫长的岁月。多次身处险境，也都因为燕青化险为夷，后者虽不是练武奇才，自是青龙百年选定之人，悟性和根骨也不是一般人所具有。龙泽山庄几日，他也不少在剃天的藏书楼闲逛，当时粗粗几眼，没想那么看似没用的招式，几次却颇有奇效。二人本处下风，对吴天的攻击只有硬接，根本没有闪避的余地，两天下来，燕青衣杉褴褛，剃天亦是狼狈不堪。

　　在他们的脸上，找不到惧怕，看不到慌乱，写的只是沉静和坦然。时间越战越久，剃天渐渐变得自然，燕青也是在实而不华的招式中灵活运用，转眼吴天意识到不对，且战且退，隐于黑云之中。依吴天的个性，他决不想旧事重演，此二人不除，日后自不是其对手，他要称霸南疆，甚至整个武林，只能成为空谈。剃天武学本就登峰造极，而燕青，已是锋芒毕露。一咬牙，势必要鱼死网破，此时吴天隐于黑云，正想出其不意。剃天自然识得他的心思，并未寻去，悬于燕青身旁。

　　“燕兄弟，看来我们得速战速决。你虽将惜儿困住，估计此时她已冲破穴道，要是她来你我心有牵挂，定不好施展手脚。”对于吴天的头脑，他还是有些顾虑。燕青也觉得有理，除恶，或许已成为他的宿命，为了惜儿。只是他们都没料到，一个巨大的危险悄然而至。

　　“前辈说的有理，在惜儿赶来之前，放手一博。”

　　两人说的话若惜在一旁听得真切，尽管在她眼前的是一条金色神龙，但她并没有表现出过于惊讶的表情。她能感觉到，剃天就在周围，十六年的父女之情，她深信不疑刚才的话是出自父亲之口。一边是自己心爱的人，一边是养育自己多年的父亲，难道他们真的有不得已需要拼个你死我活吗？难道这就是她的命吗？难道这一切都将让自己来沉受吗？她只是一个女子，一个弱女子，需要呵护，也有幻想。她根本沉受不了，她要阻止这一切的发生！

　　“爹，燕青…”

　　若惜从岩石后站了起来，一对眸子写满万千不愿意。就在这一试探的瞬间，一个巨大的灾难无期而至。两人同时向若惜的方向望去，会意的意识到事情的突然，同是一惊，迅速而出。剃天本是龙身，且功力不浅，很快便游上前去，燕青尾随其后，浑身气力。但是，一切为时已晚。吴天本就盘旋于乌云之中，千方百计想攻其不备、正当他预谋之时，一个千年难得的契机出现在他的面前。吴天闻声之际，本是差异，堂堂三品命官岂止是四肢发达之辈，其马上反应过来，向若惜逼去。

　　这一切几乎发生在几秒之内，若惜现在才看清楚，两龙，一人。她不知所措，呆在原地。

　　此时，黑龙破云而出，俯冲而来，全身裹着邪气。嘴角处的胡须就像几只在蠕动的蚯蚓，整张脸似乎得意的激动而扭曲。没有任何余地和犹豫，以箭一般的速度，伏落在地。剃天和燕青心头一凉，定身而立，同声道：“吴天，你别乱来。”此时剃天已化为人身，两人看着吴天，不敢妄动。此时若惜还不明所以，但吴天根本不给她想明白的机会，长啸一声，一只龙爪把若惜捏在手里，往断崖出飞去。

　　剃天两人见状，感觉不妙，飞身追去，一前一后保持着数十米的距离。吴天悬在崖外，甚是得意。

　　“剃天，为了我，值得吗？不管作为兄弟，或是父亲，你都是失败的。时不与你，你拿什么来跟我斗？？”

　　“百姓的性命，这个理由够吗？”

　　“你们的代价是不是太大了，你连自己的女儿都救不了，何谈天下百姓？可笑，可笑至极。”

　　剃天知道，他的计划失败了，对于吴天这种人，根本没有道义可言，他想利用的，任何对他有价值的东西。他现在已做了最后的打算，他也在想，这样的代价，值得吗？或许有些东西，我们根本就改变不了。从一开始，我们就注定只是败局，继续的结果，只会让我们失去更多罢。

　　“宵小之人，自是人人得而诛之。我没有大义凛然，但是为了惜儿，你没有选择。战与不战，皆战！”燕青自看见若惜，这个傻瓜。看她在吴天手里受尽委屈，心里一疼，对着吴天冷声道。其实他也不知道这种刺激的结果，因为他根本不懂吴天这种枭雄的心机。

　　“爹，燕青，我不怕。只要有你们在我身边，我什么都不怕。”若惜被抓之后，本是十分难过，因为自己的出现让剃天和燕青陷入如此窘迫的境地。但听到燕青所说的话，心里一暖，像是不知害怕为何物，反而对着二人甜甜的微笑。剑气薄弱之后，万山和其他几人也很快战在一起，眼前这一幕，紧张的气氛让他们没有再战下去的勇气，都向着断崖处聚去。

　　“剃天，别说我没给过你选择。”吴天说完，龙爪一松，被他抓在手里的若惜摇摇坠落山崖。剃天和燕青同是在心里大呼不，二人齐齐跳下山崖，前者飞身下去化为龙身，把若惜圈在怀里。燕青看到若惜安全脱险，吁叹一声，也尽力的跟在剃天的后面。

　　吴天是什么样的人？他怎会让你二人轻松？一个巨大的阴谋酝酿已久。一个人的全部，或许他的对手比他自己还要清楚得多，对于剃天，吴天也不例外。他要做一件事情之前，那定是分析到各种潜在的威胁和变数，他要为天下苍生，更不可能放弃若惜；他绝不是不善言表，有时候，他的动作更有说服的力量。

　　但世间兼得的事不多，很多取舍，当我们在选择其一的时候，便要作出放弃其二的代价。为了若惜，放弃天下百姓和自己的性命，剃天，这就是你的选择吗？或许这就是英雄和枭雄本有的宿命罢。吴天长叹，一声龙吟回荡在断崖之处。其跃起数丈，突然往下，周围景象转瞬即过，似乎，他也达到极限了吧。

　　这个机会，吴天清楚不会再有第二次，所以这一击，他用了十二分的力量，一击便要击碎二人！

　　剃天两人都感到刺骨的杀气由远而近，燕青此时已经飞身上前来到剃天上空。打算硬接过这一招，或许这一切就是路的尽头吧？只要为剃天获得时间，应对接近虚脱的吴天，就算顾及若惜，所以，他必须争取，哪怕一丝胜算。

　　剃天无奈，今天，注定要他一次次作出选择，注定不能两全其美。他选择护住若惜，也选择相信燕青，如果他放开，他不确定燕青能接过若惜；但是留住燕青，他知道吴天这一击的威力，就算有龙珠护体，那也非常人所能承受。

　　矛盾之间，吴天已然近前，燕青用尽气力，握剑迎了上去。如果侥幸刺中，这一剑必然令吴天重创，哪知吴天自高而下，根本不把燕青放在眼里，似乎一切都在他意料之中。当，当剑接近龙腹的时候，吴天龙身一屈，燕青的剑却是刺在一片龙鳞。他手臂一阵发麻，还没反应过来，吴天龙爪一伸，一爪重重击在燕青的胸部。燕青只感觉胸口剧热，酥麻无比，鲜血顿时自口中喷了出来，而后便是天昏地暗，身子飘了出去。

　　“燕青…

　　”恍忽之间传来熟悉的声音，他知道，那是若惜的声音，但他现在，浑身无力。

　　刚才一幕剃天看的是心急火燎，但吴天并没有容他细想，一爪打下燕青，顺势而来，情急之中，希望燕青不要倒下的太快。剃天开始后悔没有把人龙幻化的口决告诉燕青，过去他一直希望他能和若惜过常人的生活，否则定会惹来诸多不必要的麻烦。像吴天这种人，决不会允许你的存在，即便你躲的再远对他已经构成不了实质性的威胁。与其这样，还不如让他放手一搏，也许会有奇迹也说不定呢？

　　“聚全身内力于龙珠之内，唤影龙元。”没错，这就是人龙幻化的口决，看着燕青越坠越深，剃天选择相信了他。或许这持续了几百年之久的一切，所谓人间的正义，自己和二弟辛苦了那么多年，已是有心无力。

　　话毕，剃天只感到自己周围的杀气已经比刚才浓了数倍，回神之见吴天离自己仅有三米之遥，他已来不及应对，刚想闪避。突然感到身体有些不自然，原来若惜还在自己怀里，闪避不及，吴天突然化为人身，一掌重重击在剃天胸口。剃天一惊，他还是小瞧了吴天的实力，噗，连吐两口鲜血，身子失去平衡，摇摇欲坠。他不知道，吴天当时打燕青的一掌，只用了仅仅一成的功力，他想要的，从一开始就是剃天的命，这一击的后果可想而知。

　　当然，他能料到剃天并非常人，这一击只是给他重创。但他小瞧了燕青，那决不是他一成功力就可以解决的无名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