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开立夏》糙人

4、4

　　一个不知名的同学说外面有人找我，经过他身边时，我看了他一眼，那样一个普通的侧脸，竟恍惚生出小杰的模样。我定了定心神，走向门外。
　　刚走出教室就被人遮住了眼睛，一个声音调笑着说：“猜猜我是谁？”
　　眼睛被遮住的那一刻，黑暗一片，仿佛又回到了那个漆黑的夜晚，那个恶心的男人在对我也微笑，说着令我想吐的话语。在酒吧的后巷里，那个男人夺走了我的一切。
　　身体不可抑制地颤抖起来，伴随着脑子里喷涌而出的回忆和撕心裂肺却不属于身体的疼痛。我条件反射地抓住那只手，一个过肩摔，顿时轻松了。
　　那个时候我没有能力保护自己，没有能力保护我爱的人，可是那不代表，现在我也只能默默承受别人带给我的一切。
　　眼前亮了起来，在我的正前方，躺着几乎快要蜷缩成球的人。
　　“死了没有？”
　　他呻吟一声，很是虚弱：“还没……”
　　我点点头：“那你继续躺着吧。”
　　“喂。”他慢慢起身，中途身体晃了晃好像要晕倒。“你要不要这样啊？莫名其妙的就把人摔出去，我要是有什么事怎么办？”
　　他的视线和我对上，有些调侃的样子，嘴角微微上翘，眼睛里像是有星星在闪耀。下巴尖尖的，嘴唇上是青涩的绒毛。面庞干净，略带邪气的目光。一瞬间，我竟生出错觉来。
　　小杰，是你回来了吗？
　　“我叫辰暮然。”他说着，把我拉向他，身体贴的很近。
　　我像是突然惊醒，懊恼于自己的神经质。“放手。”
　　“你也会害羞吗？真是可爱。”他抬高我的下巴，猛地一低头，完全覆盖住我的嘴唇，堂而皇之地把舌头伸进来。
　　我的舌头后退着，一直退到最深处，还是被他轻易地捉住，深深地吮吸。这种被动的局面和被侵犯的感觉让我很是恼火，朝着他张牙舞爪的舌头就咬了下去。
　　口腔里满满的血腥味，他却丝毫没有退缩的意思，反而用力地搅动着，划过我的齿列，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纠缠，环绕，无休无止，夹杂着血腥带来的铁锈味道。
　　我弓起膝盖，用力撞击。
　　他的脸一下变得惨白，捂着下身蹲了下去，额头上有冷汗流下来，划过脸庞，归于尘土。
　　他瞪着我，伸出手想要抓住我。我后退了一步，嘲笑他的无能。
　　当然，在离开之前，我没忘记，再补上一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