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壹世》非九家

19、Day 18

　　Day 18
　　王黯回到京都的那天，王秦正在带领着武装部的人清理伏羲之门外变异兽堆积如小山的尸体，那熟悉的有着银白色羽翼的飞行器缓缓朝向京都驶来，当王黯从远处走过来时王秦停下了手里的工作，飞行器停在了伏羲之门外的森林里，王黯手持长刀，生生杀出了一条血路，鲜血淋漓一路，他目光森寒，变异兽停在他三米开外不断的嘶吼，惧于他的威严，和他手里的长刀。小部员颤颤巍巍的跟在他身后，脖子上的银色名牌闪耀着，王秦看着王黯一步步走近，手上染着鲜血的他屏住了呼吸，王黯的理智徘徊在边缘，仿佛就只要轻轻一推，就跌进地狱。
　　王秦感觉自己的声音突然变得不自然，他不确信般开口，“先生？”
　　王黯的表情严肃，金色的眼睛异常闪亮，伏羲之门为他缓缓打开，他开口，
　　“王耀在哪。”
　　王秦突然沉默，那天变异兽攻城，动员令下到了每一个属，京都全员出动只为镇压城外暴乱，王耀就在全城戒备的时候，失踪了。本田菊震怒，他第一次看到本田菊如此明显的表现出怒意，可是城内外动乱不断，王耀仿佛就是一个莫名的禁符，当这座城池失去他的时候，被封印的恶魔便清醒过来，引起接连不断的厄运。
　　王秦沉默了，王耀突然停住了脚步，他回头冷冷的盯了王秦一眼，
　　“王耀在哪。”
　　王秦已经能明显的感觉到王黯的愤怒了，他低下头，“大哥他…不见了。”
　　死一般的沉默，这座名叫王黯的火山已经处于喷发的边缘，仿佛就等待这个火引子的引燃。他开口对身后的人说道，
　　“把名牌葬下，让本田菊过来。”
　　王黯将手里的长刀握紧，他坐上前往那二层小楼悬浮车，王黯感觉手上的鲜血突然冷了下来，那个人不在的城，让他想要付之一炬。
　　王黯推开门，房间里静悄悄的，王黯将手里的长刀挂到墙上，雪白的墙顿时开出一朵鲜艳的彼岸花，他就像曾经一样，在他回家之时，进了房门，静静的脱下身上的风衣，黑色的衬衫勾勒出他健壮的身材，二楼楼梯的扶手上还有他亲手为那人绑上去的柔软温暖的毛毯，房间里阴沉着，没有那盏柔光，他走向厨房，骨节分明，布满伤疤的手轻轻碰触到红木的桌子，桌子上蒙了薄薄一层尘埃，那镌刻着娟秀小楷的瓷瓶里的花却是依旧透露着芬芳，王黯的眼神沉了下来，他突然勾起一个笑，依旧染着血迹的坚毅侧脸被黑发遮挡住，看不透他脸上的表情。
　　他突然将瓷瓶扫到桌下，瓷瓶碎裂的声音响彻整个房间，那美丽的花还未有挣扎便被迎面而来黑色的军靴碾碎，王黯扫视着周围，那个让他甘愿用命来护着的人，那个是他命中最重要的人如今却背离他而去，在他经历了那么多死亡之后！
　　王黯一脚将红木桌子踹翻，突然传来的吼声让他回过身来，金色的眸子已经被愤怒和悲伤填满，这时理智全无的王黯对上了另一双金色的眸子。
　　如墨色一般的黑豹站在他身后，它低低的唔了一声，和他主人一样的金色的眸子沉静闪亮，大毛依旧在等待那个答应过他的人回来。
　　可是却遇到了这样愤怒的王黯。
　　王黯随手抽出挂在墙壁上作为装饰品的鞭子，他低下头对上那双金眸，
　　“我嘱咐过你什么？”
　　狠狠的一下，黑豹发出一声愤怒的哀嚎，鞭子所到之处顿时皮开肉绽，鲜血如注，黑豹的身躯晃了晃，却没有退后半步，他的主人的威严依旧震慑着它。
　　王黯嘱咐过它，它却没有看护好王耀。
　　“你活着的意义是什么？”
　　又是狠狠的一鞭子，黑豹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它只是静静的承受着主人的怒火，鲜血顺着它黑色的皮毛流下，在毛茸茸的腹下汇成一摊。
　　“他为什么走？”
　　黑豹终于坚持不住，它庞大的身躯轰的倒下，它口鼻中不断涌出鲜血，金色的眸子盯着它的主人，它颤抖的再一次站起，森白的骨骼从撕裂的伤口下显现出来，和黑色的皮毛相称，显得格外恐怖。它用不断痉挛颤抖的大爪子又一次撑起自己的身躯。
　　王耀又一鞭子下去，顿时，黑豹如小山般的身躯轰然倒塌，那一鞭子从它毛茸茸的头顶如晴天霹雳般打下，巨大的兽耳顿时被打掉，鲜血喷洒，黑豹无力俯下身子，金色的眸子越来越黯淡。
　　它等待着它守护的那个人回来，那个人从未失言过它，那个人答应过它的狗饼干，那个人的手不是冰冷的鞭子，他掌心温暖，那人最喜欢它黑色的柔软皮毛，那个人，让它主人失去理智的那个人去了哪里。
　　黑豹没有再发出一声哀嚎，它只是不断的忍受王黯的鞭子，被打断了腿，打碎了骨头，却没有一丝挣扎。皮开肉绽，鲜血像是河流浸湿了驼色的毛毯。浸透了鞭子。
　　这场鞭笞持续了许久，直到黑豹已面目全非，和成了一摊肉末，和驼色的毛毯糅合在一起，成了泥土一般的颜色。空气里弥漫的血腥味刺激让王耀的金色眸子变成鲜红，王黯握紧手里的鞭子，手上的血滴落在地上。王黯不会知道，他在一时失去理智犯下的过错使他和王耀的感情也随着那一道道鞭子而变的面目全非，在十年中建立起来的信任也顿时分崩离析，全部瓦解。
　　王黯将鞭子扔在地上，回头看向一直保持标准站姿的本田菊，金色的眸子染着浓郁的血气和杀意，本田菊目睹了这一场可怖的鞭笞，他依旧姿势端正的站在原地，脸色波澜不惊。

　　“王耀他去了哪里，谁带走他的，”
　　王黯抽出了挂在墙上的长刀，他手上的血顺着刀身流下，在刀尖下汇聚成一个血窝，他血红的眼睛透出的杀意像是野兽屠杀时死咬着它的猎物的眼神。
　　“我知道你清楚，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做了什么，这个世界上没人能杀我，谁都没有这个资格。”
　　诺亚。
　　阿尔一脸严肃，他停在王耀的门口，那位幕后的老人知道了王耀的存在，知道了王耀来自神秘的Oct.。
　　他推开门，王耀站在窗边，听到开门的声音，他猛地回头，
　　“阿尔？”
　　阿尔迎着他的眼神走到王耀身边，他抬起手轻轻碰触了王耀的脸颊，王耀侧了侧头想躲过却被捏着下巴抬起头来看向阿尔。
　　阿尔极尽温柔的笑了，蓝色的眼睛满满的被一个人占据，“你想…回去是吗？”
　　王耀眼睛睁大，“你…你说什么？！”
　　阿尔伸出手臂将王耀困在他和墙之间，阿尔低头看着王耀，凝视他黑色如墨的眼睛，阿尔的声音温柔带着磁性，
　　“我接下来说的每一句话，你可能会生气，不过亲爱的，你要相信我喜欢你。听我说，伊万会把你送出诺亚，亚瑟会带你去阿斯蒙蒂斯见你的家人，然后你们一起离开laufey。”

　　当伊万见到王耀时王耀有些恍惚，阿尔站在他身后，没带眼镜，帅气的脸上印着鲜红的巴掌印。
　　王耀低着头径自走向他身后的磁悬浮车。伊万看着阿尔，
　　“你对他说了什么？”
　　阿尔耸耸肩，他苦笑一声，蓝色的眼睛盯着前方的悬浮车，“把他安全的送到亚瑟那里，飞行器舱被老头子控制了，亚瑟应该在诺亚城门等你们。”
　　伊万眯了眯眼，“你这样的表情真值得人同情，像是被自家养的狗咬了一口。”
　　阿尔松了松领口，他抬头用冷漠的眼神看向伊万，“你和他们的等级差不了多少。”

　　悬浮车上，王耀的精神依旧处于恍惚之中。
　　就在刚才，阿尔弗雷德将手指抵在他的唇上，阻止他说出任何一句质疑的话。
　　那个有着阳光一般金色发色的男人对他笑着说，“我骗了你。”
　　“上次把你带走的那个人，他是我的白痴弟弟，他是个丧尸，是我用你的血救活了他。”
　　“你妹妹，是被我威胁，去往阿斯蒙蒂斯城的。”
　　原来他利用过他，他还一直以为这个人再怎么欺负他，再怎么欺骗他都只是玩笑而已，他还以为…他们在对方心里已经很重要了，原来不是他想的这样的。
　　悬浮车快速前进，诺亚的大门缓缓打开，穿越隧道的那瞬间，伊万将目光转向王耀，那双紫罗兰眼睛里晦暗不明的感情被黑暗一瞬间吞噬。
　　等到悬浮车在一个陌生的地方停下时，王耀的意识才稍稍回笼，他看向身边的伊万，这个沉默高大的男人一直都是让他感觉最无法靠近的。
　　伊万将车门打开，他直视前方，
　　“亚瑟在前面等你。”
　　王耀下了车，他毫不犹豫的走向前方停留的飞行器。
　　“王耀。”
　　王耀回身，接住了那人抛过来的东西，王耀看着怀里那本暗红色封皮的书，他茫然的看向那个人。
　　太阳即将落山，微微的光亮将伊万侧脸的曲线变得柔和，他的声音也是从未有过的温和，
　　“借给你，要还的。”
　　王耀看着悬浮车赶回诺亚，王耀回过头，亚瑟身着绿色的军服，他身姿挺拔，带着贵族的骄傲和自信向他走过来，王耀回头看了一眼，他不知道这个名叫诺亚的城，在他离去后将会掀起怎样的腥风暴雨。
　　虽然代价巨大，可是起码我保护了他，不是吗？阿尔一边想一边往前方走去。

　　“王耀？你…”亚瑟有些担忧的看向副驾驶上的人，阿尔那混蛋到底对他说了什么，让他沉默了这么久。飞行器在末世森林的上空飞行着，黑夜像是块巨大的幕布覆盖下来。
　　王耀看向亚瑟，他微微一笑，“我没事。”
　　亚瑟握住操控杆的手收紧，他猛地回过头，
　　磕磕绊绊的说道“我…我才不是关心你！我只是…只是要保证完美的完成任务。”
　　王耀对他笑了笑，那笑容作假的谁都能看出来他内心此时并不想笑。
　　王耀托着下巴看向窗外，马上，就能离开这里了。
　　“我们还有多久？”
　　亚瑟将身边的衣服递给王耀，他目光直视前方，“你睡一觉就到了。”英sir微红的耳朵尖暴露了他内心仿若十八岁大姑娘怀春时的害羞情绪。
　　王耀接过他的外套，“谢谢。”
　　王耀身上披着那件衣服，慢慢的闭上了眼睛，亚瑟的眼神忍不住的往王耀这边瞥，那人全然将信任交给他，亚瑟看向王耀的目光深沉，我真的不想让你就这样离开我。
　　王耀并没有睡多久，他在尖锐的报警声和剧烈的晃动中清醒过来。
　　“亚瑟！”王耀坐起身，他扶住前方的控制台，感觉到飞行器在不断的晃动和下降，他的声音有着颤抖。
　　亚瑟的表情从未有过的紧张和严肃，他一手控制飞行器，一手将王耀一把拉过来，死死的抱在怀里，亚瑟在王耀的耳边说道，他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上去和原来一样平静，
　　“飞行器被动过手脚了，王耀，你听我说，我们只有30秒的时间，飞行器将降落在末世森林，末世森林里有成千上万的丧尸，”感觉到王耀的身体越来越僵硬，亚瑟放弃操纵飞行器，他将王耀抱在怀里，双手抚摸着王耀的背部，
　　“你不要怕，只要找到幸运的着陆点，我们就能安全着陆。”
　　飞行器幸运的在一片有着茂密树木的地方着陆，巨大茂密的树枝起到了缓冲作用，飞行器轰的落地，巨大的挡风玻璃立即龟裂开来，飞行器的羽翼被树木折断，机舱变形，亚瑟将王耀护在身下，飞行器指示灯刷的熄灭，明亮的月光透过窗射了进来，四周静寂的只有两个人急促不安的呼吸声。
　　亚瑟将王耀的脸庞抬起来，颤抖的抚摸着王耀煞白的脸，
　　“王耀，你听好，我在末世森林安放了几架备用飞行器，我们只要找到飞行器，就能联系上诺亚，一定会离开的。”
　　王耀急促的喘了几口气，他不住的点头，手指冰冷，黑夜，和梦里的黑夜一样，会出现梦里的那种人。亚瑟等待他平复呼吸，过了一会，王耀抬头看向亚瑟，坚定的点点头。亚瑟的手握在机舱门把手上，他回头将驾驶座一侧的磁力刀塞到王耀的手里，他绿色的眼睛像是夜里的猫眼，
　　“跟我走。”
　　当他们踏上这片土地，周围的高大的树仿佛沉默的守卫一般守护着这片土地，高大的树阻拦了月光，在看不透的黑暗里，潜伏着许多可怕的生物，这森林，浩瀚无边，它包容了所有的东西，人，动物，还有丧尸。
　　亚瑟将王耀护在身后，他们必须赶快找到一架飞行器，根据他的记忆，应该距离不远处就有一架他曾经留下来的飞行器。他将王耀拉到自己身边，慢慢的向前方黑暗处走去。
　　“王耀，接下来，不管发生什么，都不要发出声音。”
　　王耀点点头，和他一起往前走去。
　　黑暗里隐藏着许多丧尸，他们在黑夜里四处游走，步伐摩擦着地面，发出擦擦的声音。
　　王耀感觉自己仿佛回到了十年前的那个晚上，
　　周围的人都变成了狰狞的模样，不断的暴食着同类人的血肉。
　　王耀握紧手里的刀，记忆里那双红色发亮的眼睛，突然感觉到一股熟悉的气息，王耀倏尔抬头，刚才在黑夜里一闪而过的，是那双血红的眼睛。
　　他张张口，想开口呼喊亚瑟的名字，但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只是不断的用力，握紧亚瑟的手一次次收紧，那个人，在前面！
　　亚瑟感觉到王耀内心的惧怕和不安，他将王耀拉近，有技巧的捏着王耀的手指试图让他放松下来。
　　王耀看到前方那双红色的眼睛闪耀着诡异冷漠的光，不要去，亚瑟，不能去。
　　亚瑟停下脚步，黑暗中突然有东西冲向他，亚瑟抬脚便将冲过来的丧尸踹飞，他拉起王耀的手，快速的往前方跑去，前方是一边空旷的地方，一架崭新的飞行器停在前方，亚瑟突然感觉腿上传来剧烈的疼痛，他咬咬牙，将王耀推到飞行器旁边。
　　月光洒下，银色的飞行器仿佛是黑夜里突兀的跳出的音符，亚瑟感觉自己被一只变异丧尸咬了。他颤抖的将王耀推上了飞行器，他喘着粗气，四周黑暗里不断传来被放大的窸窸窣窣的声音，他没有跟随着踏上飞行器，王耀疑惑不解看着他，亚瑟抬头对上王耀的眼神，他加大用来握住王耀手臂的力量，使他清醒过来，
　　“听着王耀，飞行器舱门关闭后，按红色键，便可以启动它，你不要害怕，听说你驾驶过飞行器是吗？”亚瑟对着他善意的笑了笑，他盯着王耀的眼睛，“我会保护你，只要能离开末世森林，就一定会活下来。”
　　他将用生命筑起抵挡黑暗的堡垒。王耀感觉到亚瑟的手在不断的颤抖，那双绿色的眼睛渐渐淡化变色，他突然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以及亚瑟想要做什么。
　　“不行…亚瑟，你不能…”
　　亚瑟的手重重地抚摸着王耀的脸颊，完全放下绅士的矜持，他只想靠近这个人，用力的拥抱他，亚瑟盯着王耀那双黑色水润的眼睛，一幅要哭出来的表情，
　　“王耀…我…”
　　亚瑟突然拉住他的衣襟将他拽进自己怀里，然后一个凶狠的吻贴附到王耀的唇上，柔软并且冰冷的唇的像是冬天里的落雪，亚瑟猛地扣住王耀的后脑，舌头侵占城池，王耀惊讶地睁大了眼睛，
　　亚瑟咬了一口他的下唇，随即吻了吻他的额头，
　　“我喜欢你，所以我会保护你。”
　　像是骑士永远守护女王，甚至付出生命的代价也在所不惜。
　　亚瑟将他猛地推进驾驶舱里，随即跑进了远处的黑暗，玛瑙石般的眼睛再一次睁开便是暗淡的红色，最后的一丝神智仿佛也被消磨殆尽，亚瑟靠着树，慢慢的坐了下来。
　　王耀跌倒在飞行器驾驶舱里，亚瑟…亚瑟…
　　他想站起身，但是却没有一丝力气，他不知道自己的眼泪此时潮涌般的流了出来，他挪到舱门口，用力将飞行器舱门拉开。
　　落地的那一瞬间他感觉浑身的力气都被抽干了，他扶着飞行器，慢慢的站了起来，跌跌撞撞的往前走去。
　　隐在黑暗里的那双没有移动过红色眼睛仿佛流露出一丝无奈，马修隐在暗处看着这一切发生，本来就是想杀了亚瑟，可是却没想到……
　　马修转身离开，黑暗里的丧尸如退潮般迅速离开这片区域，马修眯了眯眼，王耀，这次过后我们便两清了。
　　王耀找到亚瑟时被那双暗红的眼睛一惊，如梦魇般无时无刻不折磨他的那双红色的眼睛。
　　亚瑟没了理智，他站起来对面前的人发出兴奋般的粗喘。
　　“耀耀，你身体里有病毒的抗体，你是初代。”
　　阿尔说过的，王耀握紧手里的刀，亚瑟扑过来的时候他却怎么也不能将手里的刀捅进身上这个人的身体里。
　　感觉尖利的牙齿穿透了肩膀上的肌肉，剧烈的疼痛刺激着王耀，他感觉到血液的流失，
　　亚瑟身上的伤口流出的酸性的血液不断的腐蚀着王耀的皮肤，发出滋滋的声音，血液透过伤口汇流到一起，感觉肩部的疼痛缓解，亚瑟随即摊在王耀的身上，王耀用伤痕累累的手环住亚瑟，他无力的叹了一口气，在昏迷不醒的亚瑟耳边说道，
　　“你要活着，我不想欠下任何人。”
　　等到王耀将亚瑟弄到飞行器上不知道已经过去多久，中途他昏迷过去几次，却又不断的告诉自己要醒过来。
　　他将亚瑟放到飞行器驾驶舱，看到亚瑟不断流血的伤口正在慢慢复原，他出了一口气，将驾驶舱上红色的按钮按下，驾驶舱内的指示灯点亮，机械化的女声响起，
　　“s801号飞行器正在待机中…”
　　“咳，幸运的人，如果你在末世森林发现了这架营救机只能说明神还不想把你带走，启动它，你便可以来到诺亚，啊…我是亚瑟柯克兰，感恩吧人类。”
　　王耀挪向飞行器舱门口，他想推动驾驶舱门使它关闭，这时却传来一个人的声音，这声音熟悉到让王耀心惊，
　　那个他以为永远离开他的人。
　　王耀抬起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他原以为在西北的人，现在正踏步向他走来，那人金色的眼睛在黑夜里像是燃烧着的烈火。
　　“王黯…”
　　王黯走到他身边，王耀此时才注意到王黯眼底的深沉，这个人没死，他还活着，王耀开口喊他的名字，仿佛一切都是不真实的，
　　王黯突然伸手将王耀扯到自己身边，另一只手捏住王耀的下巴，动作轻柔却不容反抗，王黯金色的眼眸里倒映着王耀有些猝不及防的表情，
　　“王耀，我就不该放开你，只要我有一丝大意，我便会追悔莫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