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琵琶声停欲语迟》绿色晓白

19、醉

　　孔筠跌跌撞撞地从皇宫出来，根本就不想回家去见到那些自己不想见的人，加上再过几天就是中秋节了，不管发生什么事，迎接朝鲜使团的事情不能被干扰。孔筠径直来到朝鲜行馆安排接待事宜，同时遣人回家禀告，中秋节之前不会回家。
　　朝鲜使团比想象的早到两天，由于孔筠等人早就做好了准备，当天就全部安排妥当了，带领使团的朴均已大人将朝鲜国王的国书呈上后便回到行馆休息。孔筠出使朝鲜的时候正是朴均已接待的，两人在你来我往之间已经成了忘年之交，所以月下，孔筠摆了点小酒和他对酌起来。年近不惑的朴均已早年曾经留学明国，汉语十分流利。
　　“这么说，那些医女在这里要待上一年了？”孔筠放下杯子。
　　“不错，上次出使上国，见识了上国的高超医术，所以回去后我特地乞求我王遣人来学习。”朴均已恭恭敬敬地回答。
　　“您放心，我会安排好的，不过她们可都懂得汉语？”孔筠又问道。
　　“这个啊，其中一个叫文英的比较精通，其他人或多或少只懂得一点，有什么事情就跟文英医女说好了，她也是她们的领队。”朴均已笑道。
　　“文英？您说的是去年那个用针灸治好了我严重晕船的下属的医女文英？”孔筠忙问道，上次出使朝鲜时，有几个人因为是第一次去朝鲜，长途跋涉加上水土不服，晕船症状严重，朝鲜内医苑派来几位医生都束手无策，是一位刚刚入宫供职的医女毛遂自荐，用针灸治好了他们。
　　“不错，正是她，也是因为那件事情她受到我王嘉奖，这次特许她为领队来上国学习医术。”朴均已点头肯定。
　　两人就这样一直喝到半夜才各自回房休息。“文英……”孔筠对这位朝鲜医女印象深刻不仅因为她高超的医术，还有她惊人的美貌和更为惊人的才智。当时作为明国大使，他曾经召见过她，得知她年仅二十一岁的时候，他不仅吃惊道：“真是山外有山，人外有人啊。”再问起她四书五经，发现她不仅对答如流，而且还能用汉语诵读。一打听才知道她的启蒙老师是一位不知名的明国游医，不过当时已经不知又云游何处了。
　　既然来留学就不能老待在朝鲜行馆，为此孔筠特地向皇上请求，允许朝鲜医女文英等进入御医院学□□上也特许了。至此，接待朝鲜使团的事情告一段落。
　　中秋节到了，宫中举行了盛大的庆典，同时邀请远道而来的朝鲜使臣和他所有的随从参加。酒过三巡的时候当然要有弦乐才能助兴了。一阵歌舞后，一个浓妆的美人怀抱着琵琶，出来向众人款款地行了个礼，笑了笑坐在摆好的椅子上弹奏起来。本来有些嘈杂的宴会场顿时安静下来。虽然几乎全部人都知道来人的身份，可是其中许多人都是只闻其名而未见过其人，今天一见其人不禁都惊为天人，在这个中秋佳节赏月听皇上最宠爱的内官，再世善才梅雨时的琵琶曲，真是惬意！
　　连朴均已都不禁对孔筠：“或说断袖本是有违常理，可是这样人物却也当真太让人禁不住怜爱起来，哈哈哈！如此仙乐，人间能得几回闻啊！上国果然人才辈出！”
　　孔筠勉强笑了笑，灌了自己一口酒，怎么也静不下心来听这曲春江花月夜。好在大家都将注意力集中到了台上的人，没有注意到他微红的眼睛。
　　孔筠也不知道宴会是什么时候结束的，只知道自己被同僚从会场扶了出来，自己莫名其妙地说：“回府！”然后醒过来就在家里了。“夫人，和我一起赏月吧。”孔筠拉住正在给他洗脸的孔少夫人的手，醉眼朦胧地说。
　　空竹郡主吃惊地看着夫君，有种受宠若惊的感觉。正在发愣，孔筠已经起身将她拉到了屋外坐到走廊的栏杆上。
　　“对不起，我也不想这样，我只是不想伤害你，将你拖进这个漩涡，可是没想到将你伤得更深。”孔筠将她搂在怀里喃喃地说。空竹郡主怀疑自己在做梦，也没有注意听他说什么，只是幸福地将自己埋在他的胸前，听着他的心跳。
　　“今晚，不要再让我一个人睡好吗？”她轻轻地说。
　　远远走来的家仆丫鬟端着茶水吃惊地看着两人，继而识趣地闪到了一边去。孔筠低头看了看妻子，她的眼睛没有他特有的明亮清丽，却是另一番的温柔可人，忍不住吻了吻她顺从地闭上的眼睛，将她一把抱起，走回房内。
　　屋檐外，中秋的月亮圆润、明亮，温柔了整个夜晚。
　　图灵宫里，梅雨时正心不在焉地坐在宫外的院子下和皇上赏月。
　　“夜深了，我们回去休息吧。”朱厘忽然放下酒杯说。
　　“哦，雨时恭送陛下。”梅雨时如梦初醒忙说。
　　朱厘皱了皱眉头，继而笑着说：“雨时，夜这么深了，朕也累了，你也不想朕秋夜奔波回寝宫这么劳顿吧？”自从前些日子他忽然得了急病，大病了三天后，一直到现在都没有碰他。今天是中秋节才让他出来为远道而来的朝鲜使者演奏琵琶乐曲，愈发觉得他美艳动人，今天无论如何都不能放过他。
　　没等梅雨时回答，朱厘拉起他就返回他的寝宫关上门将众宫女内侍撇在外面。
　　朱厘将他抱起摔到柔软的大床上，然后将绣帐放下就按住他娇小的身子，吻住了他柔软又略带凉意的唇。梅雨时扭动着身体想推开他，这样汹涌而来的吻着实将他吓了一大跳。那三天过后，身体好像恢复了正常，没有任何异样的感觉，虽然梅雨时不相信世上会有那样违背常理的巫药，一向小心谨慎的他还是不敢轻易再和皇上同房，他尽量拖延时间，企图想办法弄清楚孔丰一伙到底想怎么进行下一步，尽量做到全身而退。
　　可是现在时间已经不够了，朱平再没来找过他，他也找不到机会见他，也知道那个废物孔筠也帮不了他。“我不能得罪他们也不能得罪皇上，看来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梅雨时费力地从朱厘灼热的吻中逃了出来，在自己的衣服被脱光之前做出了这个决定，“不管会不会真的发生那种事情，我只能认了。”
　　梅雨时放弃了挣扎，恢复到以前那种婉转的情态，伸手向朱厘下身抓去。朱厘顿时像燃烧的火被浇上油一样，将身下的人最后一件衣服撕了下来，将他翻转过来，抱起他纤细的腰肢，将身体嵌入了他的身体。
　　疼！梅雨时的第一反应是屏住呼吸，抓紧身体下的被褥。这不是自己熟悉的疼，直觉告诉他，那应该是被撕裂的疼痛，可是现在除了感到被撕裂，身体内部好像有种不可思议的力量在吸收着朱厘赐予他的热。五脏六腑又开始燃烧起来，小腹处千万根针在扎，千万只蚂蚁在爬，脑子一片混乱，和当天的感觉一模一样。
　　难道……真的会……不要不要，我不要变成怪物，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