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9~1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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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
我回到家里时，发现这次来蹭饭的只有泉奈，而且家里的气氛也不太对劲，老爸直到现在还没回家，老妈也没有用没有像往常一样用锅铲教训我不要乱跑，而是坐在一旁叹气。
泉奈的眼眶红得厉害，一副想哭又不敢哭的样子。
我好像猜到发生什么事了。曾经族里一个跟我们家关系很好的小哥哥死在战场上时，也是这种感觉。他是家族里为数不多跟我称得上亲密的同辈，与大多数族人不同，他是个很温和的人，性格里有着跟这个乱世不符的柔软，也是唯二会为我想着法儿从外面带一些对忍者毫无用处的书籍的人。
可是他死了。死在冷冰冰的战场上，死在南贺川永不停息的河流里。我看到他的遗体时，他的眼睛已经不在了，眼皮像枯瘦的树叶一样瘪了下去，一只胳膊也丢在战场上再也找不回来。
他再也不能用那双黑色的眼睛看着我，摸着我的头说“信安其实是个好孩子啊”。
这是我第一次真切的意识到死亡，意识到这世道是何等的冷酷，以至于容不下半分温情和幻想。
“大哥他、他被杀掉了，”泉奈出声打断了我的思绪，他跪坐在榻榻米上，放在大腿上的双手死死攥住衣料，全身都在克制不住的颤抖，“哥哥让我先、先避一下，说大哥他的身体——”泉奈说到这里时险些破音，他胸膛起伏得很快，每说一个字都要深吸一口气，仿佛这样才能支撑着自己表面的冷静。
我想我知道这次死去的又是谁了。族长有六个儿子，其中一个早夭，两个战死，除了斑和泉奈，只有一个大儿子还活着。
可也只是曾经活着了。能让斑冒着被族长斥责的风险也要让泉奈回避，可以想见那具遗体的状况是有多……惨烈了。
我看着才五岁的泉奈即使在我这儿还如履薄冰地恪守他爹那套“什么真正的忍者不需要眼泪”这种见鬼的玩意儿，在心里叹了口气，一把搂住他。
“宇智波泉奈，”我把他的头往自己肩膀上按了按，“给我哭。”
我感到泉奈的身子颤了颤，他的额头贴在我肩上，过了一会儿，他说：“父亲说，作为一个宇智波不能……”
“在我家我说了算，族长算个屁啊，”我停顿了一下，语气变得恶狠狠的，就像被人摔了十个茨木童子的手办，“不哭的话信不信我揍到你哭哦？我拳头砸起人可是很疼的哦，打十个宇智波斑都没问题哦。”
“……骗人，你从来没赢过哥哥。”泉奈小声说。
喂喂不要在这种时候拆我台好不好，我装个逼很辛苦的。
然后我肩上的衣料就被泪水一点点浸透了，泉奈很小声很小声地啜泣着，我没再说话，只是把他搂得又紧了些。
哎，有时候真希望这辣鸡世界三百六十一度无死角全自动爆炸。
10
等泉奈被我“威胁”着哭完，我原来的上衣也差不多废了。我又换了件衣服，从我做的各种化学小用具里找出一些试剂，小心地抹在泉奈眼眶周围替他掩饰哭过的痕迹。接着我去给老妈打招呼说我要送小少爷回家了。
我妈瞥了我一眼，我看着她手里的锅铲立即挺胸收腹站如松坐如钟。我妈看我这样，不由得呵呵：“别装了，你连族长大人都要当个屁放了，下一步是不是要上天了？”
我心说你不愧是我妈连我最大的梦想是乘坐阿姆斯特朗回旋加速式阿姆斯特朗炮上月球都知道。
老妈又说：“我也管不了你了，以后战场上别把自己折腾死就行，缺胳膊少腿也好，做不了忍者也好，别死就行。”听到这话我有点小震惊，抬头就看到老妈头发上的几根银丝和眼角不明显的鱼尾纹。
她才只是三十出头啊，人生还未品出个滋味，就已经匆匆老去。
还没等我回话，她就摆摆手：“滚滚滚赶紧带着泉奈走，看着你吊儿郎当的我就心烦。”
于是我就带着泉奈麻溜的滚了。
等我们滚到族长家，刚进屋就看到族长大人把宇智波斑骂得几乎抬不起头来。我抓着泉奈的手紧了紧，示意他先别吱声。我走上前，然后恭恭敬敬的鞠躬，从表情到动作都摆出十二分的敬畏和顺从：
“族长大人，泉奈少爷今天非常努力，他超额完成了体术训练和忍术训练。”在遇到正面肛不过的家伙时该认怂就得认怂，这点我看得一直都很清。
所以啊斑堂哥你小子还有的学呢。
族长听了这话显然满意了不少，他对斑说：“看看泉奈，他早就不是个孩子了，用不着你这样过度的保护！”接着他又道：“泉奈这次做得很好，宇智波一族就不该这么软弱，什么孩子不应该面对这么残酷的事，在战场上敌人杀你时可不会这么想！”
他又看向我：“信安马上也要上战场了吧？”
我恭敬道：“是的。”
“你在族里的孩子中一直都是最让人省心的，希望在战场上也能有优秀的表现。”
我应时地表现出“振兴一族舍我其谁”“干翻千手恢复中华啊呸呸呸不对是让宇智波立于食物链顶端”的苦大仇深，再加上我在大人眼里（除了我爸我妈）一直都是最听大人话的乖宝宝，所以族长就被我这么忽悠过去了，连带着对斑的态度也缓和了不少，留下一句“好好反省”就处理族中事物去了。
斑把泉奈送回屋里，等他回来时我能明显感到他的失落和消沉。毕竟正面刚不过爹还被自己爹疯狂糊了一脸社会达尔文主义是件很忧伤的事。
但我也不好安慰他，毕竟我们俩也不是很熟，要不是泉奈老往我家跑大概就是个比陌生人强一点的关系。所以我只是叮嘱了他一句：“泉奈虽然发泄过了，但情绪还不是很稳定，今晚你还是陪陪他比较好。”
宇智波斑点头：“我知道了。还有刚才多谢你解围。”
我耸肩：“不用，就一句话的事。”
说完我摆摆手，打算潇洒地来个事了拂衣去，深藏功与名。奈何宇智波斑不按套路出牌：
“你也觉得父亲是对的，我是错的吗？”
我说我们关系没好到能彼此掏心窝子说话的地步吧？还是说难道我长着一张心理咨询师的脸？虽然心里这么吐槽，但我还是老老实实的回答道：“我没有这样认为。不过嘛，”我话锋一转，“即使我赞同你，也没什么用。”
“实力与地位决定了一个人话语权的大小，重点不在于你是否正确，而在于是否有人信你这一套。所以堂哥啊，”我伸了个懒腰，歪头看他，“在考虑这些深刻的问题之前，还是先让自己活下来比较重要，这样对你对泉奈都没坏处。”
“更何况有些事是只有活人能改变的。”把该说的都说了，我捂着嘴打了个哈欠，冲若有所思的斑堂哥摆摆手示意自己回家了。
我真是机智的鸡汤小能手啊哈哈哈。
说起来泉奈他……应该不会告诉斑说我能打十个他吧？应该不会吧？
卧槽这么一想我突然有点方啊。
11
再次见到少白头，是在三天后。我练习结印练得手酸，就偷偷摸摸跑出来想干点别的。手办是没时间做了，不过我最近对幻术是怎样作用于人体细胞尤其是脑细胞产生了兴趣，但是我一没显微镜二没可以参考的资料，所以我想到自己藏在秘密基地里的各种小器材，看能不能拼凑成效果好一点的放大镜，不求能观察到细胞核细胞器，只要能判断受到使用幻术时的查克拉刺激时会发生怎样的应激反应就行。
我都要被自己不畏艰难险苦追求科学的伟大精神感动哭了。
结果当我看到少白头还给我的书以及他拿过来的密密麻麻记满各种问题和思考的小本子时，我真哭了。
“我很好奇你是怎么算出地球和月亮的距离的。”
“……蒙的。”
“那里面提到的万有引力定律是指什么？”
“……任意两个质点有通过连心线方向上的力相互吸引。”
“这个想法是谁提出的？怎么推算的？”
“……牛顿。怎么推算的那就说来话长了。”
“牛顿？他有详细的书面资料吗？”
“……他是一位学算数的，”我默默在心里向伟大的牛顿老爷子道歉，对不起啊我不是故意把你说的这么低端，实在是我不想被逼问物理学和微积分是什么啊！
“他有出书，但是被我妈扔了。”妈妈你就再帮我背一次锅吧。
少白头狐疑的看了我一眼：“你母亲丢的书怎么那么多。”
“……”我默默咽下一口凌霄血。
年轻人，得饶人处且饶人啊你懂不懂！
然而下一刻我真的要喷出血了。
“对了，那本书书名是什么？”少白头孜孜不倦锲而不舍地问道。
“……”吾命休矣。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09~11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