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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小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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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七万?不用不用,我又没帮什么忙,道长您还给他吧。”孟承真惊到了,急忙摆手拒绝。
“这是你该得的,不要推辞了,参与捉妖的都有酬金。如果你身体休养好了,就回家去吧。你是逸风道长带来的,他走了,你毕竟是女子,在道观里住着不方便。”
“哦,我知道了,谢谢道长这几天对我的照顾。”孟承真不再推辞。
走的时候,清心送孟承真出了观门,孟承真问道:“怎么一直没见到如一呢?”
“他闭关了,逸风道长走时应该是指点了他什么。承真姐,以后我不做道士了可以去找你吗?”
“当然可以,我的手机号都留给你了,你就是做道士也可以随时去找我啊。”
在回城区的车上,孟承真看着车窗外熙熙攘攘的人流,感觉这几天的经历恍然如梦。同时也忐忑不安,不知道家里的猫是不是真的被收走了。
到了家门口,她仔细寻找,发现那根马尾还在,多少放下心来,她见识过马尾的厉害,这就相当于门神了,能把妖魔挡在外面,家里多了道防线。进门后她拿出眼镜里里外外走了一圈,没发现猫妖,忽然想起逸风说过这眼镜的有效期是三天,就算有妖怪,也什么都看不到。唉,她摘下眼镜,收了起来。
进卫生间洗了个热水澡,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脸还是那张脸,只是脸色苍白,眼神里透着股忧郁和迷茫,还有对世界的一丝怀疑,不再像以前那样是个没心没肺的傻白甜了。
孟承真叹了口气。
几天没回来,家里到处都落了层薄薄的灰尘,她花了一个多小时擦屋子、拖地板,收拾干净后来到客厅,倒在沙发上边吃零食边看电视,以此消磨时间。
忽然门铃急促地响了起来,惊得孟承真一跃而起。难道是猫妖回来了?
她轻手轻脚来到门口,从门镜里一看是男友小白,顿时放下心来,一边开门一边奇怪地问:“不是出差月末才回来吗?是想给我个惊喜吗?”
“惊喜个屁,有惊吓知道吗?”小白带上门后把孟承真按在了墙上,气急败坏地问道:“你怎么回事?去哪儿啦?为什么关机?为什么不给我打电话?”
“你担心我?”
“你脑子锈住了吧?我是你男朋友,不担心你,我就那么心大吗?”
“对不起啊,我出去玩了几天了,还生病了,手机也忘充电了。我真不是故意的。”孟承真心里一阵感动,还是小白好啊,能这么惦记她。她本来想告诉他关于猫妖的事,还有自己这几天的遭遇。又一想,这怪力乱神的,说出来谁会信啊?还是算了吧。
她扑在他身上,紧紧地抱着他的脖子。他身上清香的味道,驱散了她这几天心里的阴霾。
小白轻轻推开孟承真,把她上上下下、前前后后都看了一遍,确认并没有受伤,才又抱起她,走到沙发前把她放下,然后自己也懒洋洋地斜靠在沙发背上,把两条腿交叉着搭在了茶几上。拿起沙发上的遥控器。一边调台一边说:“编,你就编吧,你编的瞎话什么时候骗过我了?”
“干嘛呀,我看得好好的调什么台啊,我都忘了是哪个频道了?”孟承真抢过遥控器又一阵乱调。
茶几上木盒里有两颗乌溜溜的石球,是孟承真老爸经常拿在手里把玩的东西。小白顺手拿了过来,石球在他手心里转的飞快。另一只手则不停地抚着孟承真的头发。
孟承真窝在小白怀里像小狗一样任他一下一下抚摸自己的头发,闻着他清香的味道心里觉得暖暖的,不时地把小白的手放在自己唇边亲一口。心不在焉地看着电视。
不久,小白出声道:“乖,给我倒杯水。”
孟承真娇嗔地说:“不去,你怎么那么懒,还没结婚呢就这么指使我,我以后不得成你的老妈子啊?”
“你个没良心的,亏得我担心你。公事没办完就放下,坐飞机赶回来找你。可你呢?既不在家,又关着手机。我把你能联系到的朋友都问遍了,都没有你的下落。你父母打电话问我,你怎么好几天都没发平安短信而且还关着机,我怕他们在外着急上火就说你手机坏了拿去修了。我心急火燎地坐飞机回来找你,到现在饭都没吃上一口。可你呢,现在连杯水都不愿意给我倒,我图你什么啊?没形没貌,没品没才,还一身臭脾气。”
“闭嘴。”孟承真开始还感到感动、愧疚,听到后来就生气地锤着小白说:“你的话怎么这么多啊,是不是跟我妈学的?你不是图我可爱吗?当初也不知道是谁说我又可爱、又单纯,像只小兔子,喜欢上我,想和我交往的?这才多久啊,你就忘了吗?”
“是,你可爱,你个傻兔子。”小白捏了捏孟承真的鼻子。
孟承真揉了揉鼻子:“你还绣花枕头呢,你个软脚虾。”然后起身去厨房给小白倒了杯清水。
小白是个奇怪的人,只喝清水,什么酒啊、咖啡啊、饮料啊、甚至牛奶都不喝,食物中不吃鲤鱼,其它的倒是不挑,饭也吃得很少。孟承真的老妈曾说过他们两个长反了,孟承真上了饭桌就不管不顾地胡吃海塞,吃嘛嘛香,小白则像大姑娘似得,细嚼慢咽地跟咽药一样费劲。孟承真转头就把老妈的话当笑话对小白说了,小白说他这是为了保持身材,保养皮肤,是最科学的美白养颜的健康饮食习惯。
孟承真曾一度觉得自己有些胖,想要参照小白的方法减肥,结果被小白好一顿嘲讽。说她就仗着珠圆玉润还有些看头,如果瘦成麻杆,去非洲才勉强能嫁出去,气的孟承真好几天没理他。减肥计划因此泡汤。
“公事没办完就回来,你老板会不会批你啊?。”
“批就批了,谁让你不省心呢。”
孟承真靠在了小白的肩头,他身上总是有股淡淡的好闻的味道,这种味道不是那种开朗活泼、清清爽爽的阳光型男人味,不是粗犷、豪气荷尔蒙十足的男人味,也绝对不是各种香水的味道。孟承真抬头看了半天小白的脸,紫色的衬衣衬得他阴柔的脸上花容月貌,湿漉漉的凤眼上睫毛又密又长,高高的精致的鼻子下是红红的嘴唇,下巴上白皙光洁。小白的脸美得让孟承真再次自行惭愧,什么人啊,长得比女人都漂亮。
孟承真直到现在都怀疑小白的性取向,两人最亲密时也就是接接吻,相处了快十年了,小白从没激动过,对她的身体也从没表示出好奇过,就是接吻,也是不急不缓,从容不迫的。所以,孟承真和他在一起时总觉得有些不对劲,觉得两人中间始终隔着层纱,每当孟承真想撕破这层纱和他坦诚相见时,小白总是找借口退缩。
这使得孟承真很是怀疑小白对她的感情。每当她被小白冷淡得厉害,伤心地提出分手时,小白又咬牙切齿死活不同意,大有孟承真再提分手就杀了她的意思。弄得孟承真不上不下,既不能靠近他也不敢要求分手。
“别这么色迷迷地看我?个傻大姐儿。”
孟承真瞪了瞪小白,心想这张漂亮的脸蛋不知道长胡须会什么样。忽然想起逸风那茸茸的性感的络腮胡,那才是男人呢。
于是又贴近小白的下巴仔细观察起来。
“还没看够吗?傻兔子。”
孟承真开着玩笑:“小白,我怎么发现你没胡子呢,连胡茬几乎都看不到,你都二十六了,还没长胡须,你确定你真的是男人吗?能不能是雄性激素分泌不足啊,或者是你性别畸形啊,阴阳人什么的。”
“滚一边去。”小白推开了孟承真。
孟承真又凑了过来:“我说真的,咱有病得治啊,万一将来影响下一代怎么办啊?我最大的梦想就是做妈妈了。你要不好意思去医院,那我先替你看看。”说着,手伸向了小白的裤子中间。
小白用手一挡:“你没完了是吧?给你点颜色就想开染坊啊!说,这几天去哪儿了,都干什么了?再撒谎我揍你信不信?”
孟承真瞅了瞅小白,然后大大地瞪了他一眼:“我不是告诉你了嘛,出去玩了,生病了几天。”
小白问她:“猫呢?”
孟承真撒谎道:“开门的时候,它自己出去跑掉了。”
小白把腿从茶几上拿下了,关了电视,然后转身抓住了孟承真的肩膀,把她按在沙风靠背上,狭长的眼睛狠狠地盯着她:“说实话,猫呢?再撒谎我真的会揍你。”这傻兔子也有些小狡猾,不吓唬她不会说实话的。
孟承真对这样的小白有些害怕:“我说真话就怕你觉得我在撒谎。”
“我是能分清你说真话还是撒谎的,说。”
孟承真推开了小白,想了想,然后把这几天的经过叙述了一遍。
小白听完,拉过她的手臂,看着上面淡淡的疤痕,半晌没有说话。
孟承真小心翼翼地说:“你不信是吧?换了我也不相信,可这的的确确,千真万确是真的。我可不是精神病,也没有幻觉。你要是实在不信,那就当我讲故事给你听好了。”
小白又举起孟承真的左手,冲着阳光,对她手腕上的骨玉镯上看下看,左看右看,不时地还看看她的身体各处,皱着眉头不知在思考着什么。
孟承真紧张起来:“小白,怎么啦?这镯子没事吧?
小白没说话,直盯盯地看着孟承真,似乎要把她的脑壳看穿。
孟承真被看的发毛:“到底怎么了?你说话啊!”
小白问她:“镯子发光时,你有什么感觉?”
“有啊,感觉到逸风好厉害,镯子很神奇,还有就是红光有点刺眼。”
“我是问你身体有什么感觉?”
“没有啊。你是怕我受什么辐射吧?应该没事吧?”
“你个傻兔子,和你永远也说不到一起去。”
“讨厌,你又聪明到哪里去了,给我个破镯子,摘都摘不下去。”
小白没有理她,拿起水杯喝了一口水。
孟承真眼珠转了转,露出甜甜的笑又靠近小白柔声细语:“你看,你把传家的宝贝给我带上了,可那个逸风不知道加了什么法印在上面,让这镯子发了两次红光,我想他应该不会破坏镯子的,但也说不准。你要是不放心,就想办法把镯子收回去吧。”
“想得美,带上这镯子,你就是我白渊的女人,除非我不要你了,否则你永远别想取下它。”说完,小白起身,掸了掸衣服,然后俩手插进裤袋,慢悠悠踱到门边说:“我要接着去办公事,月底回来。不许乱跑,不许再有任何借口关机,听到了吗?”
孟承真连忙点头,在他出门之前问了他一句:“你都不担心那猫妖会害我吗?你怎么对那只猫是妖的事情一点儿反应都没有?你是不是根本就不相信我的话?”
小白白了她一眼说:“傻瓜,那只猫要想害你,十年里有的是机会,既然十年了,你家里一切都好好的,那你还担心什么?你现在操心的应该是你怎么向你父母解释你把猫弄丢了。”
孟承真还是觉得他有些怪怪的,赶紧把这瘟神送出了家门。
门外,小白一脸阴鹜地看着房门上夹着的那根发金光的马尾,咬牙切齿道:“逸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