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第十四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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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寂深殿中，点点烛光晕染着一方画壁。
整幅壁画篇幅极大，细致入微。
地上战火纷飞，硝烟四起。远处残阳如血，红霞漫天…像是战士的血溅上了天空。戈壁尽头的雪山巍峨，恒古不变。
但这些都只沦为了一个人的陪衬……他发丝尽散，身上未着甲胄，只拿着一把剑，一把染血的剑。他脚下士兵尸骨未寒，表情狰狞地盯着他的背影。
他长身而立，英姿飒爽，有朗月清正之风。但这背影却莫名给人一种悲伤绝望的感觉……
蓦然，殿中烛火跳动的噼啪声拉回观者的思绪。
观者走近烛台，微弱的烛光照亮他的面容。他用灯剪挑弄灯芯，待烛火重新明亮，才心满意足地停手。
有人低声道：“陛下……”
“怎么？”他语气中带着被打断兴致的不耐。
“绫秀说，公主殿下最近好像有些不对劲……”那人很聪明地说出重点。
只要事情有关公主，陛下必定不会追究。
果然，皇帝立马放下手中事情，赶去了清和宫。
绫秀看着卿欢比平日里少了许多的饭量，愈发忧心。
虽然公主不再像之前那样躲避自己的触碰，但最近总是一个人呆着，笑容也少了很多。
绫秀回想公主那次异常…难不成……是发现了吗？
那么，绝对不能瞒下来。只能禀告陛下了……
“卿欢怎么了？”陛下急匆匆地赶过来，问道。
绫秀与一众奴婢连忙行礼。
卿欢略带惊讶地问：“父皇怎么来了？”
“你食欲不振，怎么不召太医看看？”皇帝有些心疼，摸摸她的头，“怎么瘦了这么多？”
“我不碍事，只是……”卿欢不知道该不该说出来，于是另起话头，“卿欢想父皇了~”
卿欢这样说着，还伸出手摸索着抓住皇帝的衣角，笑得乖巧。
皇帝无奈，对她说不出严厉的话，只得叹气，不再问。
只不过……
皇帝将目光转向绫秀，眼神森冷。
绫秀呼吸一滞，更加毕恭毕敬地跪伏下去。
暗室中，局势分明。
皇帝看着跪在下方的两个人，绫秀神色自若，不卑不亢；而另一人脸色苍白，额际虚汗涟涟。
“说吧。”陛下开门见山。
“奴婢…奴婢什么都不知道。是…是绫秀姑娘让奴婢去守着公主的！”皇帝话音刚落，那个宫人便匆忙辩解道。
绫秀只垂首无言。
那宫人见此喜不自禁，继续道：“定是绫秀做错了什么，触怒了公主殿下！”
绫秀手指一颤，依旧不语。
皇帝眉头一皱，嫌弃的语气不加掩饰，“聒噪。”
那宫人连忙闭上嘴。
绫秀这才缓声道来：“奴婢那日，趁公主睡着后，依例…向陛下报告公主近况。”
“为避免公主中途醒来，找不到奴婢…于是便命她守在公主寝殿。”绫秀冷眼看着那宫人，“之后……奴婢便不知发生什么了。”
“你是怀疑她露出了破绽，让卿欢生疑？”皇帝挑眉，望向那宫人。
“不可能！奴婢的声音与绫秀一模一样！不可能露出破绽的！”那宫人也意识到危险，忙辩解道。
“奴婢都是按绫秀姑娘的语气说的！奴婢所穿戴的衣饰，发式都与绫秀姑娘相同，每日都熏半个时辰绫秀姑娘最爱的檀香——不敢有半分懈怠！”
“是吗？”皇帝冷笑，“那你认为…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样？”
“奴婢…奴婢……”那宫人抱着孤注一掷的决心，“奴婢觉得……奴婢与绫秀姑娘不一样的地方只有相貌！”
此言一出，整个暗室只余一片死寂。
作者有话说
第14章 第十四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