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剑》秋雪

19、物是人非

　　第十九章物是人非
　　安素是一个职业化妆师。
　　不过，她化妆的对象不是活人，而是死人。
　　安素做这个工作已经十七年了，她从来不相信鬼神之说的。可这女孩的事情发生以后，她就不再那么有把握了。这样的事，真让她毕生难忘。
　　那天，她和往常一样，给将要火化的一个女孩化妆。她听说这女孩的一家很可怜。女儿被歹徒推入河中淹死了，父母也因为承受不住打击而选择了轻生。一时间，美满的家庭家破人亡。整个一现代大悲剧。让她这个成日里与尸体打交道的人心中也柔和起来，分外仔细地打扮着她。搽粉，描眉......不过今天不知怎么回事，这女孩的唇线怎么也画不好。安素擦了又画，画了又擦。一连画了几遍，终于满意了。争想给女孩擦上口红，却猛地发现女孩明亮的眼睛争看着她。心下一惊，口红也掉在了地上。她连忙俯身捡，起来时居然发现着女孩的尸体坐了起来，正准备下她躺的台子。
　　“诈尸了！”
　　安素尖叫了起来，扔掉手中的口红就往门外跑。
　　一个在冷冻库里冻了一星期的人还会动，不是有鬼是什么？
　　顾不得周围人的想法，安素此时的心里只有一个字“逃”！
　　“快逃啊！鬼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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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菲刚睁开眼睛，就发现了一张放大的脸。
　　她怎么了？
　　秦菲缓缓地支起身子，坐了起来，疑惑地望着眼前的一切。她只记得她扶着醉酒的朱利回学校，被抢包的歹徒撞进了府南河。
　　她怎么会在这里？这里是哪里？
　　一声尖叫将秦菲的目光吸引了过去，只见刚才的那个阿姨满脸惶恐地尖叫着跑出去。秦菲的心中更升起了一个疑问；
　　“怎么回事？”
　　那阿姨的声音震地她耳朵都疼了。
　　她有那么恐怖吗？
　　秦菲疑惑地想。
　　从一个奇怪的台子上下来。秦菲跟着那位阿姨的脚步走出门去。
　　怎么回事？在这里看见她的人开始还很友好地跟她颌首微笑，可当他们看到她的衣服后，却一脸谔然地呆愣在原地。
　　秦菲低头看看自己的衣服。很好啊！没什么不对的。而且还是她最喜欢的衣服，她也没穿错啊！
　　心中虽然奇怪，但秦菲脚步却没有停歇，径直走了出去。
　　出了门，秦菲才发现自己在琉璃场。摸摸口袋，才想起自己的钱都被朱利喝酒用了。随手招了辆出租车，秦菲坐了上去，报了自己家的地址。只有回家让妈妈给车费了。
　　车子很快就到了秦菲所住的小区门口。秦菲下了车，看见买菜的吴阿姨，打了个招呼。正想向吴阿姨借钱给车费，可吴阿姨一见她就扭头就往回跑。
　　秦菲心里好奇怪，今天是怎么了？为什么几乎所有看见她的人见到她都是一副见了鬼的样子。
　　太，太，太，太伤她自尊了。
　　想她秦菲，虽然不是绝世大美女，可也算得上清秀可人。见到她的人有必要这么夸张吗？
　　向司机说明情况，她正想回家，却眼尖地看着朱利从她家的单元门出来。秦菲连忙叫住了朱利。
　　“秦菲？！”朱利看见秦菲站在一辆出租车前正向她招手，还以为是自己眼花。使劲地揉揉眼睛后，才发现秦菲已经都了她的面前。“这不是梦吧！”他问着自己，使劲地抱住了秦菲。心中祈祷着：如果是梦，就让她永远不要醒来。
　　“朱利！”快被朱利抱断气的秦菲连忙叫道，“放开我！我受不了了！要断气了！”
　　“不放！不放！！放了，你就会消失的。”朱利固执地说，抱着秦菲的手更用劲了。
　　“我不消失！不消失。朱利啊！你要抱我，就先帮我把车费给了吧！”看到出租车司机已经到了她面前，秦菲连忙说道。
　　朱利一听，立刻从口袋里摸出一张百元大钞，丢给了司机，说了句“不用找了”。又紧紧地抱住了秦菲。嘴里还不停地说：
　　“对不起！阿菲。如果不是我叫你去逛街，去喝酒，你就不会被抢包的歹徒给推进河淹死了。如果不是我，你们一家现在还过着幸福的生活，都怪我！都是我的错！”
　　“朱利，你在说什么啊？”听着朱利的话，秦菲还以为她在开玩笑。可想到自己所见，再加上自己从琉璃场回来。琉璃场，那是火葬场啊！难道她已经死了？不会啊！人家说死人是不能晒太阳的，她现在就站在太阳光下，她没事啊！可是......
　　“如果不是我的话，你爸妈也不会因为你的去世而轻生......”
　　后面的话，秦菲已经听不到了。
　　爸妈死了？
　　这个噩耗像晴天霹雳般传入秦菲脑海后，秦菲的脑袋已经停止了运转。整个脑海里只是回荡着这句话。
　　怎么会？
　　怎么会？？
　　她不相信！！！
　　使劲地推开朱利，秦菲疯了似的奔回了自己的家。
　　门还是以前的门，门上的“福”字还是她亲手贴上去的。家中的一切还是原样，没什么变化。只是墙上多了三幅遗照：爸爸，妈妈和她秦菲的遗照。
　　物是人非！
　　这四个字刹那间让她明白得透透彻彻。
　　缓步走到了父母的遗照前，秦菲小心地将照片取下，将之紧紧得抱在怀中。泪水才争先恐后地流出。
　　“爸！妈！对不起！！菲菲对不起你们！！”
　　“都是菲菲的错！菲菲以后再也不贪玩了。菲菲会听话的！！”
　　“爸！妈！你们在地下很冷，很孤单吧？你们等等喔！菲菲马上就来陪你们了！”
　　“你们等等！等等！！”
　　秦菲喃喃得说道，缓缓地走向了窗口。
　　六楼！跳下去就解脱了吧！
　　秦菲闭上了眼睛，纵身跳下.......
　　一个人将她抱住，好象是朱利。因为耳边响起朱利的轻喃：
　　“阿菲，对不起！这次，我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