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2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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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餐的地点就在卡丁车赛场附近。
这家小餐馆是由一对老夫妻经营的，食物便宜而且量足，是来这里玩卡丁车的孩子们最喜欢的地方之一。
夫妇俩当然记得这个曾经一直来自己饭店蹭吃蹭喝的小车手，看到他如今已经长成在F1界颇有名气的赛车手自然都十分高兴，表示要好好请瑞吃一顿。
“啊，不用了。”瑞摆了摆手，“等我拿了世界冠军，一定要在这里开庆功宴，那时候我可不会付钱哦！”
“呵呵，好的好的，没问题！”爽朗的老板拍着胸脯大方的应下来，转而想起什么，问了句，“米卡没跟你一起来么？”
“他最近忙吧。”瑞这么回答，脸上的表情似乎有些黯淡。
“怎么？两个人又吵架了？我说你呀，也别太任性了，有时候也要为米卡考虑一下哦！”老板娘端着一盆装得满满的薯品放到桌子上，用很慈祥的眼神看着瑞。
“哎呀，他是真的很忙啊！为什么你们都一口咬定是我的错啊！”瑞闻言无比委屈。
“谁叫你从那个时候起就老爱向米卡撒娇，明明他比你还小一点。”用一副好笑的口吻感慨着，老板夫妇似乎回忆起了很多瑞当年和米卡在一起时的趣事，唠唠叨叨说了好一会儿才终于因为客人渐多而离开了。
瑞长长舒了一口气，转过头正对上文森特专注的眼神，愣了一下，有些不好意思的抓了抓头发：“抱歉，他们从以前开始就……比较热情。”
“恩，没关系，都是很有趣的事情呢！”文森特不在意的摇了摇头，笑得很满足的样子。
啊！瑞这才反应过来刚刚那夫妇俩没少抖露自己的当年的糗事……难不成，文森特全听了去了？！得出这个结论，瑞立刻觉得自己丢尽了脸，恨不得找个地洞钻下去才好。
“啊，那个，他们说的都……”急急的想要为自己挽回一些形象，话还没说完却被对方打断了。
“你和米卡，感情真的很好呢！”他感慨着，喝了一口啤酒。
瑞看到他湖蓝色的眼里似乎掠过一些什么，待到他仔细辨认却依然平静透彻。
灯光的反射吧。他想，然后也端起了硕大的啤酒杯：“因为米卡对谁都很温柔吧。”
“也是呢！”文森特赞同的点了点头，“只是……真的是温柔吗？”
“哎？”他后面的话说得很轻，以至于瑞没有听清。
“没什么。”文森特有些恍惚的摇了摇头，然后怔怔的盯着手里的杯子，金黄色的反光照亮了他的眼睛，整个人看起来不知道为什么显得有些无助。
“你……遇到什么麻烦了么？”瑞有些担心的拧紧了眉心。
“我么……？只是忽然发觉，原来面对时间，我也会……觉得无力啊。”他说着，叹了口气，刚巧吹进了酒杯里，上层的气泡便随之散开。
瑞为他这突如其来的深沉莫名了很久，然后想到什么，笑得有些坏心眼：“这算什么？老年人特有的忧郁？”
“嘿！我还年轻！”文森特立刻像只被踩到尾巴的猫一般反驳道，一抬眼看到灯光下瑞年轻英俊的脸，眼神闪了闪，含糊的说，“也许……的确是老了……”
“恩？”瑞觉得今天的文森特很反常，心里隐隐有些不安，还想进一步询问些什么，却被对方率先打断。
“好了，你再去多拿些酒过来，反正明天不用比赛，机会难得，我们好好喝吧！”文森特脸上恢复了惯常的自信笑容，接着兴致高涨的指使道。
瑞没办法的站起来，走向厨房。
而他身后，文森特的视线一直跟随着他，久久没有收回来……
瑞今天才知道，原来文森特的酒量其实是不怎么好的。两个人大约喝了两扎啤酒，还想去开第三扎的时候瑞猛然间一回头，却看到那个之前还嚷嚷着没醉没醉的男人此刻却已经歪倒在沙发座椅上不省人事。
真是的。
瑞有些好笑，看了看饭馆墙上的挂钟，时间已经不早了。无法酒后驾车赶回车队下榻的酒店，瑞于是决定在饭馆后的客房里借住一晚上。
“哎呀，因为有个小朋友也要借住，所以只有一间房间了哦！”老板娘闻言歉然的告知。
“无所谓啦，总比睡车子里好！”瑞满不在乎的说，架起文森特走上楼梯。
推开木门，房里的陈设跟当年一样简单。
把人扔到床上，瑞觉得头有些晕，便就势坐上了床沿。
感觉床上的人咕哝了一声，似乎动了动，他不免关切的转过脸看向他，靠窗而摆的床方便了清冷月光的肆意铺洒，那个人的睡颜被整个照亮，看起来安详而纯洁，仿佛婴儿一般。
即便是在睡觉的时候，文森特一颊的酒窝也会因为他抿唇的缘故而露出来，深深的，圆润的，给那张随着年龄而越显成熟的脸增添了一份可爱的孩子气。
就好象他这个人，在赛道上力挽狂澜锐不可当，私底下却没有一点架子和善的近乎有些单纯。
比如他会给陷入困境的自己提点，比如他总在自己沮丧的时候鼓励，比如他此刻……就这样无害的醉倒在离自己触手可及的地方。
如果说与米卡的相识可以算是意外的收获，那么，跟这个男人在F1界的相遇就是瑞一步一步费尽心机努力的成果。
他对于胜利近乎执拗的渴望是因为他清楚的意识到，他的每一次胜利都意味着他离这个男人所在的世界更近了一点，他想要站在他身边，被他看到，然后告诉他……
这是连米卡都不知道的心事。仅仅属于瑞自己的，最小却最满的愿望。
而现在，还有一小步，瑞知道自己的这个愿望就终于可以实现。
“文森特……”瑞轻轻叫了一声，近乎呢喃，用无比虔诚的姿势转过身爬上床，然后慢慢跪到了文森特的身侧，“还差一点点，我就可以成为和你匹配的人了呢……”
他说着，缓缓伸出手，用一种犹豫的却无比渴望的速度触上了文森特的脸颊，然后小心翼翼的描摹他脸部的轮廓，一遍又一遍，当他以为自己会这么一直抚摸下去的时候，床上的人却在这时猛然睁开了眼睛。
“啊，你……我……”瑞吓了一条，尴尬的想要别过脸，却被他湛蓝色的眼睛吸引的移不开实现。
瑞从没有想过会在文森特脸上看到这种眼神，柔软、忧伤，带着某种执着的脆弱，让人觉得心里一阵一阵疼痛酸涩。
他就这样怔怔的望着他，呼吸的形状在月光里以雾气的方式显露出来，一下，又一下。
忽然，瑞感到有什么东西贴上了自己的后脑，带着凶猛的力气把自己往下压。
嘴唇相触的时候，他感到对方有一瞬间的迟疑，但很快就更加急切的开始攻占。内心的惊诧很快被激动的狂喜取代。瑞热烈的回应着对方，迷蒙中似是听到某个熟悉的音节从对方舌尖泄出，但下一秒就被填埋在自己口中。
月光依然纹丝不动的照亮了白色的大床，清冷的带着某种琢磨不透的温度……
作者有话说
第23章 23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