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第六十九章 赌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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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尔伯特，食尾蛇四天王之一，赫尔墨族人，被尊称为赤色贤者，是整个世界最不信命的人之一。
因为他不信命，所以敢给女儿喂虫卵；因为他不信命，所以敢去乌洛波洛斯找把女儿变回人的方法；还是因为他不信命，他敢挑战世界本身的愈合力。
如果黄泉的存在是世界受到破坏的结果，那他就要让这个世界继续破坏下去，没有任何人能阻止他的炼金，没有任何人能让他停手。
所以他毫不迟疑地从冰泪殇变成的那堆肉里挖了一块开始研究性质。
当然，“卡着最后时间完成”这种事，是只有主角才能办到的。他们都不是主角，这里的任何人都不是，他们要救的人也不是——但他们确实很神奇地就这样安静地共处一室，没有一个人说哪怕一句废话，每个人都在配合他的实验。他们之中有原属于怪物大师管理协会的人，也有他自己的手下；有阴沉着脸的卡尔文达尼，也有安安静静的DK99。
没有人能确保，在那团肉的最深处，黄泉还活着。
研究进行到一半时科里森推开了实验室的门。他带来了当初召唤梅菲斯特的法阵，于是他们成功地把倒霉的恶魔又拎回了这个世界，陪他们研究如何救黄泉。差点被当成炼金原材料的恶魔对此表示了严肃抗议，但抗议无效，实验室维持原有秩序。
后来想想当真不可思议，他和原君研究世界线，和科里森研究灵魂召唤，和尤古卡研究夏尔那的阵法，甚至到最后红莲给了他们历史上所有的相关实验，莫名其妙地，每个人都施以了援手，就像神也希望他们成功。
神存不存在无所谓。
我们不是主角，所以我们要对自己的命运负责。
一次次的搅拌、倾倒、观察、对比，完全沉浸在实验中，如果说冰泪殇是欲||望的聚合，那么这就是欲||望的产物。
无所谓是什么，无所谓正义与邪恶，我们都在为了我们想要的东西拼尽全力；因为我们这样做了，所以即使是被称为“玛丽苏”的天才的存在，也无法轻易将我们的努力贬为一文不值。
我们是什么？我们是人。我们是神可能根本不屑于或者无法想起给出镜头的人。我们是要一次次面对失败的人，我们是总会发现别人比我们强大那么多、总会发现自己想要哭泣尖叫不明白自己为何如此懦弱的人。
我们是来到这个世界前的冰泪殇，我们是会随便结束的脆弱的生命，我们是苦苦挣扎于天地之间的弱者。
天地阔而人皆沧海一粟，天地炽而人皆入水之菽。
那是阿尔伯特在他的实验中一次次感受到的事情。从他还是一个小男孩的时候，他就隐约明白，炼金的极限，他是见不到的；甚至人类是见不到的。作为炼金产物的冰泪殇是没有极限的，她的极限是人类欲||望的极限，是想象的尽头，因而没有任何人能到达。
所以他不知道黄泉到底到达了一个怎样的地方。
在怎样的地方，才能看到欲||望与想象的终焉，才能越过冰泪殇来取得这场灵魂之战的胜利？
而走到那里的人，又要怎样才能回来？
没有解。没有任何人能给出解释，他也只能一步步地摸索，沿着人类历史中那无数次的尝试再往前走，甚至不知道自己在试图找到什么。
后来实验室里的人渐渐少了。他们当然有很多事情要去做，阿尔伯特并没有太在意这些，DK99还是很安静地给他打下手，陪他去看那些在培养瓶里生长的肉球和不同颜色的药剂。
他也不知道自己用了多长时间，那似乎很长，但其实只是灵光一闪的瞬间，他明白那是哪里了——没有欲望的地方就是没有思维、没有生命的地方，那是死亡的领域，黄泉放弃了生命走到那里，然后在那里掌控了冰泪殇的躯壳。
因为冰泪殇是欲||望的聚集体，她自己的欲||望就是她掌控躯壳的方式，但她的欲||望被更强大的欲||望吞噬了——黄泉的欲||望就是吞噬她，而为了实现它，他公平地遵守了等价交换的原则，冰泪殇付出自己原本的人形来获得的力量，他付出生命来抢夺，因而他是胜利者。
那如果把黄泉拉回来会发生什么？冰泪殇会醒过来，还是黄泉会成为新的欲||望集合体，成为新的危机？
在做出实验之前谁都不知道，谁都不想赌，除了阿尔伯特。
“那你就去吧，”DK99这样回答他，“等你回来，我告诉你我到底喜欢你什么。”
阿尔伯特点了点头。
不属于主角的故事是不会有漫长拖沓的结局的。它会在最紧要的时刻忽然终结，一切都戏剧般落幕，无论做过什么都无法留下痕迹。他也并不关心那些日子外界发生了什么，更不知道接下来他会带来什么。
那是一场赌博。
一边是整个蓝星，一边是黄泉一个人。
乌洛波洛斯说，我们要我们的天王。
于是赌约成立。
作者有话说
第70章 第六十九章 赌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