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选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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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黄琮神色慌张，进入玉自寒屋内后又匆匆离去。烈如歌隐约感觉到是皇宫内出事了。
屋内，玉自寒临窗而坐，望着窗台前的风铃，神情透出淡淡的忧伤。
烈如歌到他身旁，蹲下，头抵在他膝上。
“师兄，宫内出事了？”
玉自寒轻轻摇摇头，捋了捋如歌额前的碎发，微笑。
“师兄……”如歌感觉到不安，为什么他总是什么都痛苦不肯让她分担，什么烦心的事都不肯同她讲呢？！
“没事，歌儿。只是敬阳王刚刚登基，我需回宫一趟罢了。”玉自寒的声音带着一丝鼻音，但是温柔无比。
“一定要去吗？”如歌总觉得不安，这次去似乎有着不可预知的危险……
玉自寒无奈的点点头：“一定得去。”
看着如歌担忧的神情，他拉住如歌白皙的手，“歌儿，我答应你，这次是最后一次回宫了。我会向皇上说明，今后不理政事，只做个逍遥自在的挂名王爷。在这竹屋内，永远陪着歌儿。”
“真的可以这样吗？”
“可以。”
“师兄说过的话就要算话，不能反悔！”
“好。”
清晨，竹屋外的马车早已准备。
驾车的是玄璜，车内坐着两人，一个是一身黄衣，一脸英气的女子。另一个，一身青衫，面容温润如玉，眉头却微锁。
“王爷，不与如歌小姐道别了吗？”黄琮看着王爷满脸的愁容，终于忍不住开了口。
他如何忍心与她道别呢？睿智的他怎会不知，这次回宫怎可能是单单赴宴，宫中必有事发生。诏书中 “请静渊王务必回宫一聚”已隐约透露。
玉自寒摇摇头，挥手示意启程。
玄璜轻叹一声，举手挥鞭“驾——”
“等等！”清脆响亮的呼声，划破了清晨的宁静。
“歌儿？！”玉自寒揽起帘布，一团似烈火般的气息传来。一袭红衣，如歌跑到他面前。
“师兄，歌儿实在放心不下，辗转一夜，还是决定同师兄一道回宫。”她的眼神坚定，似乎不容玉自寒反对。
玉自寒犹豫，他心里多希望如歌可以陪在他身边，只是这次，他怕她受到伤害。
“王爷，就让如歌小姐一道上路吧，有她陪在王爷身边，事情可能会顺利些。”黄琮知道王爷的心事，也知道这次皇上请王爷回宫的目的并不单纯，所以有如歌在，她才更放心。
“师兄，就让歌儿去吧！”如歌嘟嘴，可怜巴巴的看着玉自寒，“难道师兄是怕歌儿妨碍你在宫中享乐？”她当然知道他不会，只是她知道玉一定吃她这套“激将法”。
“怎么会？”
“那就带上歌儿。”
“好吧。”
“那我呢？！”白衣胜雪，双手交叉在胸前，绝美的脸上是不满，是愤怒，更是忧伤。只是眼底的那一丝忧伤很快就消失了，快到让人以为那是错觉。随即又是熟悉的撒娇的语气，“臭丫头！你又想抛下人家自己走掉对不对？！”
“雪……”如歌看着雪，的确，因为昨晚她实在太担心玉自寒，再加上雪刚刚恢复，她不想让他也一起去冒险。
雪走到如歌面前，指腹点她前额：“说！你是第几次抛下人家了？！人家说过，你到哪，人家就跟到哪的！”
“可是，你才刚刚恢复啊……”
“你以为你不说一声就走了，人家就不会担心了？见不到你，人家还怎么恢复？你想气死我呀？！”
说着，又转向马车内，“玉自寒，你要带丫头走，就必须也带上我。人家才不让你一个人占着丫头！”
如歌低头苦笑，他哪次撒娇是不成功的？
宽敞的马车内，一行四人。
黄琮双眼紧闭，可手却始终未离开她的长河剑。
玉自寒微闭双眼，嘴角微扬。只要有她在身边，他就安心满足了。
雪的眼睛未曾离开过如歌，他知道假如拦着不让她去一定不会成功，纵使有路有千难万险。所以，他只能陪她一起，在她身边保护她。他为了她可以不顾一切，而她，却是为了身边的另一个他而不顾一切。从心到指尖，他感到冰凉，可他却停止不了对她的爱。
如歌微闭双眼，她能够感受到雪的眼神，只是她不能回应他。她怕她无心的一个眼神就会伤害到他，她更怕看到他的眼神她又会慌乱得不知所措。
车内的气氛宁静，却奇怪。没有人打破。
辉煌富丽的乾阳殿。
酒香四溢，亮如白昼，众皇孙大臣皆盛装出席。
“哈哈哈……今日朕能座此与众卿家共饮美酒，感慨颇多啊！”敬阳王继位不久，心情极好，声如洪钟。
“静渊王连日赶回宫中，身体可否？”
玉自寒微笑，摇摇头。
“哈哈哈……这就好，这就好。”
“恭喜皇上！眼下天下太平，百姓安居乐业，此乃皇上之福啊！”一个体态微胖的大臣，一脸谄媚。
“是啊是啊，这全凭皇上治理有方！”另一个尖嘴猴腮的大臣。
听着这两人的话，如歌觉得很反感，皇宫里奉承拍马之事实在不是她能适应的。
“哈哈哈……天下太平，朕固然开心，只可惜……这样表面的宁静，确实让朕甚感不安啊！”皇上深深的叹了口气，分明有言外之意。
“臣等愿意为皇上分忧。”众大臣齐声。
“哈哈哈……众爱卿有心，朕甚感宽慰！罢了罢了，今日良辰美酒，不要扫了大家的兴才好！来，与朕同饮！”皇上举杯时，眼神古怪的瞥了玉自寒一眼，虽很快就收回目光，可是仍旧被如歌看到了！
皇上在想什么？难道事情和师兄有关？！如歌不安的看着玉自寒，可是他的脸上自始至终都是淡定、宁静的神情，丝毫没有变化。
而雪看着如歌，看着她的眼睛始终停留在玉自寒身上，他的心就隐隐作痛——纵使他有绝世的面容，她的眼里也始终没有他的存在……
静渊王府。
烈如歌房内。她双手抱膝，蜷坐在床上。她不明白皇上看师兄的眼神，不明白皇上到底为何招师兄回宫，更不明白她的心为何如此忐忑，究竟会发生什么事？！
“嗖——”一把明晃晃的飞刀，插着一张字条，插入如歌床边的柱子。
御书房内。
“民女烈如歌，参见皇上！”
“免礼，平身。”皇上仔细盯着眼前一身耀眼红衣的女子，她的确美得惊心动魄，难怪玉自寒会对她迷恋。
“皇上，此次找师兄回宫所为何事？”
“你为何不问朕为何用这种方式召见你？”皇上没有想到如歌会问的如此直接。
“皇上定是不想惊动我师兄。民女猜想此事必与师兄有关。”
“果然冰雪聪明！不错，朕此次召见你，正是与静渊王有关。”
“请皇上名言。”该来的始终要来，此刻的如歌，正用全身的力气来压抑住声音的颤抖。
“好吧。”
回静渊王府的路上，如歌头脑一片空白，脚下无力，一个踉跄——可是，一双手及时将她扶住。
白衣如雪，即使在黑夜里也光芒耀眼。
“雪？”看着他担忧的眼神，如歌苦笑，“你一定都知道了吧？”
玲珑剔透的脸，却眉头深锁，心疼的点了点头。
如歌吃力的挣脱开雪，勉强的站定。
“嗯，你是仙人，你一定会知道的。”
“丫头……”
“只是，雪，你告诉我，我这样做对吗？我还是那个永不服输的烈如歌吗？”又是一阵苦笑。
“我竟然就这样答应了皇上！我居然就这样出卖了师兄！”
看着眼前的如歌，绝望、痛苦、自责……可是，他的心比她更痛！
雪将如歌一把拥入怀中，紧紧的。冰凉的气息在如歌头顶流动，身体的味道也是冰凉的，可是怀抱却是温暖的。眼泪就在这一瞬间崩溃！
还好，她不是一个人的，至少还有他的拥抱，在这样冷清的黑夜里，雪拥抱着她，可是，她的心还是很痛很痛！！
“可是我只能那样做啊……我不能自私的一个人占有师兄……他虽然从来没有说过，但是我……我知道他的仁义之心，他始终都没有把天下百姓的重任从肩上卸下。虽然……虽然我不愿意看到他那样，可是，我……”
“丫头……别这样。”
“还有烈火山庄，还有战枫……如果我不答应，皇上会剿灭烈火山庄，战枫……战枫也会有危险。他是爹唯一的儿子，我怎能让他去死？呵……我刚刚还说自己不自私……你看，雪，不管我怎么做，我都是一个自私的人，对不对？呵……”
“丫头！看着我！”雪扳住如歌的脸。
她原本明亮的眼睛充满的是痛苦、挣扎、绝望。
他原本勾魂摄魄的眼睛充满的是更过的痛苦、怜惜！
“丫头！别这样！看着你这样，我的心会很疼很疼，你知道吗？那些事都不是你能控制得了的！玉自寒是皇室中人，他的命运本就会如此，不是你能改变的！”
“可是……可是我也不能就这样轻易的放弃了师兄啊！”
“这不是你的错。丫头，不管发生什么事，我都会陪着你，永远陪着你，永远……”
如歌忘记是怎样熬过那一个夜晚的，只知道有雪的拥抱，还有他说的永远……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选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