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3、第八十三章 第一小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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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局笔记本电脑的屏幕保护程序让人突然想起苏维埃——那种配色和字体，仿佛下一刻就会冒出一行俄语。刘英止见此不由得坚信，美帝实乃最大苏粉。
里昂打开笔记本上的监控，监控中的警官在丧尸的包围中挣扎，但他显然已渐渐精疲力竭。里昂注视着监控旁弹出的警局地图，"我们得找到那个人！"
刘英止当然同意这一点。从幸存者身上找到更多资讯总是好的，"那就走吧。"
当两人走到闸门前，先前十分自信的刘英止渐渐慢下了脚步，有点……怂，"呃……我们一定要走这里吗？"
里昂拉下拉杆，侧头看见有点为难的刘英止，"怎么了？"
刘英止指着闸门上的纸条，情不自禁吐槽道："这张纸明明写着‘Keep Out（别进来）’吧？总感觉如果进去会像不听劝告的恐怖片主角一样不妙。"
其实里昂心里也有这样奇怪的感觉。他摇了摇头，"我们还得救人。"
这话没错。刘英止不说话了。他利落趴下，里昂也趴在刘英止身旁，打开了手电筒。刘英止借助里昂手上的手电筒的光亮观察门内，良久后才说了一句，"人的血量，原来是可以铺满地板和墙壁的吗？"
门后的地板上、接近地面的墙壁上，全是干涸的血迹。干涸的红已经接近凝固的黑，墙角有一盆倒下的盆栽，也许是人们在逃生时的绊倒的。
里昂暂时忘却那个想法。他和刘英止在此刻不禁有了同一个疑问——警局到底发生了什么？
美国警察和很多平民都能持枪，以这样的火力，为什么现在似乎只有两三个警察存活。浣熊市人口约十万，录音广播在主干道循环播放浣熊市警察局是官方避难所这一消息。从最初到现在，即使情况不断恶化，应该也会有不少市民成功抵达警察局。但现在除了他们，大厅空无一人。
最关键的是，丧尸到底是怎么出现的？
确认安全后，率先爬进门后的里昂转身伸手把刚刚爬进来的刘英止拉起来。刘英止观察着墙壁上贴着的照片，努力忘记大衣上沾着的血迹，不忘使用立方体的黑科技进行录像。他们并肩前行，但他们清晰地听见远处丧尸的声响。天花板上的灯光像恐怖片一样时明时灭地闪烁。里昂紧张地自言自语，"You got this.（没问题的。）"
刘英止也有点害怕，小声安慰对方，也是为自己鼓劲，"我们会没事的。"
他们走过一个漆黑的房间，房间的地板上躺着几具尸体。刘英止打算走到墙边的开关，试一试能不能开灯。里昂却拉住刘英止的手腕，"等等。"
里昂用手电筒扫过墙边，确认安全后还是拿出了手/枪——他对准的是地上的尸体。幸运的是，这些尸体没有像警局外的丧尸同行一样爬起来。
他们继续前进。感受着身边的同伴属于人类的热度，他们心底的恐惧减轻了不少。
但接近目的地时，里昂望着地上的尸体与血迹，"天啊……"
与此同时，他们听见男性的喊叫声，"开门，快开门！"。即使是这个遍布残破的尸体，充满猩红铁锈味的房间，他们也能嗅到男人的声音里无法遮掩，已近乎歇斯底里的恐惧的气味。
里昂快步向前，"我来帮你！"刘英止跟在他身上，二人协力拉高卷帘门，一只手从门内探出来。
"握住我的手！"里昂伸手拉住警官，"我抓住你了，另一只手也给我！"
因为二人协力，卷帘门被拉起的高度十分宽裕，警官的上半身顺利通过，警官喃喃道，"快！"
但刘英止已经发现对面的模糊黑影。
"啊啊啊啊啊！！！"警官惨叫着，鲜血四溅，染红了警官的蓝色衬衫与里昂的手臂、衣物，几滴暗红鲜血溅落在刘英止的风衣下摆。
二人用力将警官拉出，但他的大腿被拦腰截下，涌处暗血的肮脏的断面露出洁白却参差不齐的骨头创口、粉红色的抽动的肌肉、传达着恐怖疼痛的神经、像黄色蜡油的人体油脂潜伏在松弛且沾满污血的皮肤下。
仿佛屠夫刀下被顾客挑剔地拣选的新鲜的粉色猪肉，这是能让人想起屠宰场的景象。刘英止脸色难看地从风衣口袋里掏出从沃尔玛随手顺出来的急救喷雾与纱布，"里昂，按住大腿根部内侧的股动脉！我试一试能不能止血。"
卷帘门仍在被不断撞击。刘英止试着在伤口上喷了喷——喷雾有浓厚的酒精味，至少能给伤口消毒。但对于警官的大动脉快速失血来说，这瓶喷雾这并不能提供多少帮助，里昂的按压下减缓了失血速度，但鲜红的含氧血液与微暗的静脉血液混杂在一起，仍像无法关闭的生锈水龙头般喷涌。
"你们拿着……那本笔记……"警官指着在疼痛中滑落的笔记说道，"别管我了……快逃！"
刘英止正在给警官的伤口包扎，鲜血却立刻浸湿了纱布。里昂向警官承诺，他会拿走那本笔记。警官终于放松了下来，在血泊中陷入昏迷。
刘英止见状，用抹上酒精凝胶的战/术/匕/首划断包扎在伤口上的纱布末端，结束包扎。但血色迅速染红了最外层的洁白纱布，刘英止用酒精凝胶和纱布擦拭着手掌，摇摇头，"他的失血速度看来无法逆转。我们应该把他送到医院。不过，现在浣熊市医院还有医生吗？"
里昂沉默了片刻，"根据浣熊市地图，医院离这里可没多近。这种大出血，伤者很可能在十分钟后死亡。"
里昂站起来，望着刘英止，迟疑地说："我想，我们至少应该转移他到警局医务室……这里太危险了。"
刘英止仰头望着里昂。他的脸上没有里昂所猜测的对里昂的提议的厌恶，而是非常温柔的眼神，"我明白。我会帮你……至少我们要尽能力范围之内所有的努力。"
尽人事，听天命。刘英止在警官的大腿根部动脉上将纱布扎得很紧，代替里昂的按压，但警官的脉搏还是愈来愈微弱。里昂随即检查好手/枪弹药，装弹上膛，自告奋勇要背伤员。
刘英止面无表情，脸上就差写上"您傻逼吗？"
条件所限，刘英止找了一个有椅背的木椅做担架。里昂与刘英止小心翼翼地将警官放在椅子上。幸好，不知道是警官的腿比较长还是椅子坐垫比较短，伤口没有碰到椅子的边缘。里昂在前方背对伤员，抓住椅子前端两角下的椅子腿，刘英止在后方扶着椅背，向后倾斜，小心地调整现在看起来像一个V字的椅子的角度，让伤员的下肢避免接触里昂，"OK了！"
"但我们遇到丧尸怎么办？"
里昂，这个问题问得好！"我也不知道。"
他们面面相觑。
片刻后，刘英止走在前方。刚打开门还未来得及反应，开启全自动连发模式的格/洛/克18C瞬间六枪打在门外丧尸的躯干上，将丧尸击倒——刘英止很清楚，9mm子弹的威力不大，但胜在连发快速。他对准丧尸头部补枪，又走到房间外击倒远处的女性丧尸，"快！"
里昂一手托着椅背一手穿过椅子底部将下肢受伤的警官举起，快步跟上刘英止。但转角处又出现了两个丧尸，里昂抱着伤员，看着刘英止以精准的点射击中丧尸头部，但其中一个丧尸继续靠近，里昂忍不住骂道："见鬼的9毫米！"下一刻，刘英止开了自动射击，连发五枪，枪法神准，就算在枪口跳动与目标运动的情况下也有三枪打中丧尸头部，"9毫米也没那么烂，里昂。"
换上32发加强弹夹的刘英止弹药充足。二人一路杀出重围。当刘英止弹药不足时里昂顶上清理丧尸，刘英止看守伤员并换弹夹。他们合作默契，一路狂奔，很快回到了卷帘门前。里昂警戒，刘英止拉高卷帘，将呼吸微弱的受伤警官从椅子上小心抱起，推过缝隙，转头回望，"里昂？"
"你先过去。"
刘英止从善如流，毕竟这也什么好争的。刘英止爬过缝隙，将受伤警官拉开就看到了之前遇见的黑人警官马文，"嗨！"
背后却传来了丧尸的吼声。
作者有话说
第83章 第八十三章 第一小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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