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十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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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吧。”戚少商他们准备好了一切后，我坐上了马车，马车布置得简单却很精心，考虑的旅途漫长，位置上还特地垫了层垫子。赵良负责赶车，顾惜朝，戚少商、铁手他们则骑马前行。
我望着渐渐远离的小居，那简陋的围墙外惜晴两字再也难辨，我的心潮澎湃起伏。最近我越来越觉得自己不太对劲，无端的会觉得郁闷伤感，又无端的感到高兴喜悦。我心中隐隐猜到些什么，但又不想去深究，宁愿把头埋在沙里当鸵鸟。
劝顾惜朝离开小居去六扇门，一方面是为了他的满腹才学不至于无处发挥，另一方面我也承认自己的确是有私心的。这惜晴小居作为我初来这个世界的第一个安身之所，除了让我在惶恐的不安全感中享有片刻安心的同时，也让我觉得焦躁。离开它虽有不舍，但也觉得心里松了口气。
马车在路上行得摇摇晃晃，没有橡胶作为缓冲的木轮在坑差不平的黄土地上颠簸的利害，虽然已经垫了软垫，但我还是很快就晕车了。
我的体质可能与常人不同，即使晕得厉害也绝不会吐出来，有一次坐了十几个钟头的飞机去欧洲，下了飞机我就直接晕了过去，但也没吐任何东西。我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心里那些抹不去的阴影——小时候见到过太多呕吐不断衰竭而亡的人。虽然现在我知道了导致他们死亡的真正元凶，但当时幼小的我一直单纯的认为是呕吐害死了他们。那时候的我一直在生病，但幼小的我同时也如此害怕死亡，所以我在难受也咬牙不吐。
刚开始我不停地喊停车，然后爬下车透透气，等感觉舒服一点后再上车前行，但随着次数越来越频繁，赵良最先不耐烦。
“顾小姐，您如果在这样下去我们到天黑都走不了几里路。要赶不到下个镇上，晚上就只能露宿了。深秋晚凉，还有野兽出没……”
“赵良，不必多言，晚晴一定是不舒服才让停车的，她是柔弱女子我们得多照顾着些。”戚少商出言打断了赵良的念念碎。
铁手一个利落的翻身越下马儿走到我身边，“晚晴，你不舒服吗？”他关切地望着我，俊朗坚毅的脸上挂满担心之情。
望着他的眼神，我有些手足无措，不知自己该如何答复，正茫然间手被人突然大力却又轻柔的一把拉了去。“多谢铁捕头关心，内子惜朝自会好好照顾，不会让她受到一丝一毫委屈的。”
夹在两人中间的我明显地听到空气中火花相击的噼啪之声。“我没事，我们继续赶路吧！我可不想露宿，荒山野岭的一点都不舒服。”我急急忙忙的跑回马车里，下决心待会儿不管多不舒服也不喊停车了。
逞强的后果很严重，因为之前耽误了太多时间，接下来大家都无意识的加快了赶路速度，终于在日落前赶到了个小镇。等惜朝掀开布帘叫我下马车时，我已是手脚发软，站在地上觉得地面都在旋转了。
“晚晴，你的脸色好难看，真的没事吗？”扶着摇摇欲坠的我，惜朝担心的问道。
“没事，我只是累了，休息一下就好了。”我安抚着他，使劲挤了个微笑出来。
突然惜朝脸色一变，将我一把推到身后，我跌跌撞撞的还没回过神，只见前方银光闪闪，箭气凌轹，惜朝凭声相让，却还是被剑尾划破了脸，鲜红的血线蜿蜒流下，在白净的脸上显得格外妖娆。
“好一把伤心小剑，箭声如鹰啸隼鸣，箭气若寒光凌轹。这小剑让人一见便难以难忘，而使这小剑之人更是让人天下男子魂牵梦萦。息城主、息女侠，不知惜朝有何得罪之处？”
“有何得罪之处？”一声冷冷的声音自前方传来，如玉石相击、清脆玲珑，“顾惜朝，即使你真是疯了，我息红泪也不会放过你！我要用你的鲜血去拜祭那些被你无辜杀死之人，让他们的灵魂得以安息。”
“红泪！？”耳边传来戚少商又惊又喜的声音。
息红泪恐怕是我今生见过最美的女人，像一朵临风盛开的野玫瑰，妖娆迷人中又透着桀骜不驯的强悍日，让男子沉醉也让女子向往。见到那一身红衣的女子将头上带着用来遮掩容貌的斗笠摘下后露出的明媚容颜，我心里由衷地赞美着。
“戚少商？你也在这儿？还真像是俗话说的那样‘不是冤家不聚头’啊。戚大捕头，这当捕头的滋味如何，今儿个想再尝尝我这把伤心小剑的滋味吗？”见到戚少商面带惊喜的匆匆向她走来，她非但不是满脸喜悦却反而出口讽刺道。
又是个喜欢嘴里一套心里装的其实又是另外一套的女人，我心里暗暗发笑，那柔软的眉眼里透出的荧荧光芒不正透露着主人的真正心思吗？
“红泪……”在息红泪的面前，戚少商难得的显出一丝孩子气的无奈。包子脸也变得可爱了起来。
很适合他的表情，我以前就一直郁闷着，这戚少商明明顶着张包子脸，却成天眉川深皱，一副苦大仇深无限沧桑的样儿，虽然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是很帅拉，但我还是更喜欢可爱一点温柔一点的人。今个儿戚大侠也终于人性化了一把，把我心中原本觉得遥不可及的距离感稍微拉近了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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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泪，对此事你始终还是难以忘怀，我始终是亏欠你的。”戚少商低叹一声，眉目间有种无奈的沧桑。
“难以忘怀？！你以为我息红泪是什么人？”息红泪往前跨了一步举起小剑直指戚少商，“戚少商，我当初答应会等你就始终不悔，要介怀的话早在你说要留在京城那一刻起就该让这小剑在你身上留上几个窟窿了！”
“那为何……”戚少商
“我只是怪你都快半年了，你居然音讯全无，你这冤家可知我心里有多担心吗？”几句话说得含嗔带娇，即直白偏偏又最为打动人心，即使是戚少商这样的英雄心肠也不得不化百炼钢为绕指柔。
“对不起红泪，是我疏忽了，前段日子事情太多耽搁下了……”戚少商有些支吾，他心里充满着对眼前这个女子的愧疚，明明是爱她想和她在一起的，但经过了这么多事后他有太多的责任和义务需要担负，偶尔也会疲倦，想着当日如果答应了红泪与她退隐江湖，此时又该是怎样的逍遥快活，这样的想法让他觉得罪恶，于是他选择刻意的回避，回避与红泪的种种，回避那剪不断理还乱的情丝纠缠。
“傻瓜，我懂你的，所以我才会等你。”息红泪红了眼眶，轻颤着声音说道，那眼中透出的深情似海恐怕再是铁石心肠也得心软。
我手软脚软地趴在顾惜朝的背上，刚才的突发状况让我的精神像注射了毒品似的突然激动了一下，现在缓过了神，只觉得更累更疲倦。
我无力的看着眼前那两个男女主角一副此时世间惟有对方存在的精典场景，息红泪刚才得杀气更是一扫而空，果然在爱情面前周围一切都成了无谓的摆设。至于为什么她这么仇恨顾惜朝，我现在实在是没有力气去想这个问题了，心里只是哀叹着什么时候才能安安稳稳地睡一觉。
然后刚才的一幕又重复出现了一次，不过这次换成了长剑和造型古怪的男人。
“顾惜朝受死吧，我要为兄弟们报仇！上次因为大当家的仁慈让你给跑了……大当家的？！”
“老八~”戚少商摇了摇头，他刚才还在想，红泪不是一向做事谨慎小心的吗？怎么今儿个见了顾惜朝，连他都没发现就开始行动了，想必是跟这老八呆在一起太久了，连性子都变像了。
“大，大当家的，我只是一时手快，你，你别见怪。”穆鸠平一脸凶恶的表情立马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变，变得满脸笑意惊喜。那把长剑也嗖的不见了踪影。
可惜我没来得及看到他堪比四川变脸的变脸速度，因为在顾惜朝第二次把我一把拉到身后的时候，强烈的眩晕感让我所有的感觉器官自动选择了休息状态，虽然小挣扎了一会儿，但本性还是占了上风，我很光荣的晕（睡）了过去。
作者有话说
第15章 （十五）
